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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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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的李镜花,徐徐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还没弄清楚一切。

    她的容貌很秀气。

    甚至秀气得有点儿单薄。

    不过,苍白的她,这时候因为无力而更美。

    她睁开眼,就看到赵好。

    她微微笑了一笑。

    然后看到夕阳。

    夕阳真好。

    之后她的眼神就遗落在夕阳照落的菜田里,仿佛她的视线就远落在那儿了,一直收不回来。

    “真……美……”她柔弱地说。这是她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赵好忽然站了起来。

    毫不犹豫地就走向菜田。

    菜色翠绿欲滴。

    菜花黄得清亮,像一颗颗露珠里的夕照。

    赵好跨步入菜田。

    俯身。

    他不是拔菜。

    而是采花。

    采了一手菜花。

    然后回来。

    这时候大家都看清楚他的眼神了。

    那在夕照中的眼神。

    就像夕暮一样的深情和不舍,挂在远山山腰不去,那眼神。

    ──连风拂到他身上,也成了多情的风。

    这一下,铁手和凤姑更明了了。

    甚至生起了感动。

    赵好向李镜花走去。

    他要把手上的花送给李镜花。

    ──尽管那只是菜花。

    突然,人影一闪,一人飞掠而下,一手已抓住李镜花鼻际的“大快人参”!

    这一下,连铁手和凤姑也没料到有此一变,赵好亦猝不及防。

    凤姑低呼了一声:

    “唐仇!”

    少年铁手 … 第三章 越来越深情的你

    铁手和凤姑距离太远,要抢救已然不及。

    赵好的人在这一刹那间变了。

    完全变了。

    他狂啸。

    那啸声令麦丹拿拼命捂住耳朵,钟森明捂住了心急退。

    也令李镜花双眼突然睁大,秀眉一蹙,嘴角渗出血来。

    可是他恍然未觉。

    他一拳打向唐仇。

    拳击向唐仇背后。

    拳未打中,唐仇背后的衣服突然皱了。

    唐仇的几络后发亦立即白了。

    铁手皱了皱眉。

    ──那是“老拳”!

    更可怕的是:在那一声尖啸里,赵好跟他对抗时的内伤,似已复原了七七八八,这使得以内息雄长几近天下第一的铁手而言,也大为吃惊讶异。

    ──赵好内力之锐之烈,还超乎他的估计!

    他怕李镜花遇危。

    ──不管落在唐仇或是赵好手里,一个是要置她死命的人,一个是情绪极不稳定的人,都不安全。

    这次却是凤姑扯他伏下。

    “让他们鬼打鬼去。”凤姑低声道,“我们再去收拾残局。”

    的确,唐仇和赵好,都是强敌,也都是恶人。

    ──对付恶的方法,最好是让他们自己去打个你死我活。

    唐仇如果攫走“大快人参”,她得要付出代价:

    那就是捱赵好一拳。

    可是赵好的拳头是捱不得、吃不下的。

    这点唐仇可比谁都清楚。

    ──他们毕竟是同一个师门:“我是老子”张老师的弟子。

    所以唐仇立即放弃大快人参。

    赵好一拳击空。

    唐仇已一转身,掠到了李镜花头上。

    她的右手五指,已箍住了李镜花的颈。

    然后她没有再动。

    至少手足都没再动。

    她不想让赵好误会她已经对李镜花下毒手了──一旦赵好这样误解了,那一切都艰辛多了。

    她动的只是脸容。

    她笑。

    笑表示友善。

    她冲着赵好展开一个亮丽的笑容。

    这时,钟森明和麦丹拿也看清楚了来人,一齐跪地呼道:

    “唐姑姑!”

    这时,赵好和唐仇两人的动作,都遽然静止。

    唐仇的手就在李镜花颈侧。

    赵好的手已抓住大快人参。

    两人的手只差一只手掌的距离。

    但谁也没有再动。

    谁也不敢再动。

    ──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对方的战力、出手和性情。

    如果不是真的出手,他们都不希望让对方误会自己会出手。

    唐仇先说话了。

    她笑容可可。

    笑意晏晏。

    她是先向她的部下说话的:

    “你们有了赵爷赵公子,还认得我这个唐姑姑么?”

    麦丹拿惶恐地道:“唐大姊哪儿的话,我们天天在等唐姑姑你过来主持大局,昨晚你把这小相公交了给我,我们死死盯着,不敢有失,布店的和尚还有米铺的老板加上那客栈的掌柜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都死守苦候哩!”

    钟森明更抹汗地道:“我们以为赵公子跟姑姑你同在一起的,所以才──要不是……我们哪敢──”

    他有很多话都不便说。

    不敢说。

    他知道主子的性情。

    但他也不想得罪赵好。

    唐仇冷笑。

    她冷笑的时候更清丽,像冰,美将起来时也使人眼里一凛,心中一寒。

    她笑着向赵好道:“你倒是越来越深情了。越来越深情的你,是否还记得我是你师妹?可否好好想一想,为这女娃子,是否值得?”

    赵好满脸胡碴子。

    他的样子其实很俊俏。

    但很沉郁。

    他的须脚仿佛会说话。

    它吐露出来的是两个字一个形象:

    潦倒。

    ──在一些人身上,潦倒有时候也是一种美。由于潦倒来自对自己的彻底放弃,所以所表现出来的落拓感往往使有母性的人觉得这孩子需要依凭。

    因而动心。

    唐仇现在的样子,就是动心的样子。

    女人在动心的时候,看人的眼神会说话。

    说很多话。

    还有千种风情,都在一个巧目流盼中尽吐。

    赵好却很冷。

    很沉。

    很凝静。

    他不是沉静,而是凝静──一种豹子出袭前蓄势待发的沉凝。

    ──静止,是为了更暴烈的行动。

    他说:“放了她。”

    唐仇的眼里会笑。

    妒笑。

    “为什么?”

    赵好不答。

    他只重复了一句:“放了她。”

    同时,抓住“大快人参”的手背,已跟他颊上的青筋同时贲起。

    唐仇美目一转。

    她在这一流目间看了赵好的神情、他的手筋、大快人参、那副棺椁还有李镜花。

    然后她说:“你一定要救她?”

    赵好点头。

    唐仇的冷诮就像一匹美丽的妒兽:“就为了她,值得吗?女人里就没有比她更好的吗?”

    赵好的语音是压抑的。

    不但抑制着愤怒,还抑制着疯狂,这在他的声调里是完全可以听得出来的。

    “你用‘三毛’伤了她?”

    “是。”

    唐仇直认不讳,且理所当然。

    “江湖人称:‘一毛害人,二毛伤人,三毛杀人’,你三毛齐用,那是要她必死。”

    “我是要她必死。我把她在‘久久饭店’擒下,交到‘人生自古谁无死棺材店’来,为的是把铁手等人引来,使他来不及上七分半楼管我们对付‘青花会’那档子事。我不要铁手、哈佛这些人真的救了这小妞。”

    “可是我要救她。”

    “你可以跟我拿解药。”

    “我是向不求人的。”

    唐仇昵声道:“以你我的交情,又何必用到‘求’字,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赵好的语音像冰火一样,不像是说出来的,而似烧着凝结而成的:“以你我的交情,我也清楚你的为人:我对你若有所求,便定会受你要胁。”

    唐仇莞尔:“你又何必这样说。用‘大快人参’去救她,太也可惜。”

    赵好冷冷地道:“你现在就是要胁。”

    “给我。”唐仇用另一只空着的素手指了指赵好的掌中人参,“我放了她。”

    “你先放了她,”赵好眼白多、眼黑少,可是很好看,甚至有点媚,“我给你人参。”

    唐仇笑了。

    笑得美美的。

    她摇头:“你不是信用不好,而是情绪不大稳定,答应过的事,时常忘了,别人不晓得,咱们是同一师门的人,总是清楚不过。还是你先把人参给我吧。”

    他也摇首:“你也不是不守信诺,只是心肠太毒,你只爱看人死,不爱见人活。别人你瞒得过;我是你师兄,你诳不了我。你先放了李姑娘。”

    唐仇话锋一转:“你要得到这小妮子,太容易了,何必这样苦心,我一撮药粉就可以使你称心如意。”

    赵好脸容一肃:“我追求她,完全以平常心,用平常人的身份,她一直不知道我是赵好,也不知道我会武功。我喜欢她,我要用我自己──而不是我身外的威名、身上的武功、身边的力量来得到她。”

    唐仇嘿笑道:“感动感动,无怪乎你不惜夺大快人参来救她。”

    赵好忽然瞥见李镜花眼睛里有泪光。

    泪花闪烁。

    他错以为唐仇使她感到辛苦。

    他脸色陡白,叱:“放了她!”

    唐仇突然惊人地美了起来:“人死了,就不能活了,你毁掉的不过是一株人参,但我杀掉的是你心爱的人。”

    赵好却说:“你杀掉的,不过是一个人,但我毁掉的事物,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再寻得。”

    两人说话都狠。

    都毒。

    也都让人惊心动魄。

    不知是因为两人太了解对方的毒和狠,还是太提防对手的行为武功,所以当赵好脸色煞白时,唐仇已准备动手;而当唐仇突然惊人地美了起来时,赵好也相当惊心地警惕了起来。

    他们互相那么专注地提防着,以致上空回翔不已的一只鸟,他们都不曾留意。

    因为暮色已四合。

    山中黄昏近。

    山里夜色迷。

    眼前渐黑。

    少年铁手 … 第四章 愈来愈无情的她

    唐仇正说道:“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大快人参,对你也一样重要,我放了她,不见得你就会给了我──”忽闻一声微弱的低呜。

    突然。

    天

    空

    掉下一

    物。

    正落在唐仇和赵好之间的

    棺

    椁

    里

    。

    一触即发。在十数丈外的铁手和凤姑看不清他们两人是谁先发动,因为天色已太黯了。但只不过是一刹间的功夫,两人已动手三招,棺椁碎裂,赵好身旁那半弧型的丈内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给毒死了,唐仇背后丈内范围的软硬事物都给轰平了。

    然而李镜花仍没有死。

    她仍在唐仇手上。

    大快人参也并未毁。

    它仍在赵好手中。

    ──点落在棺椁里只是一颗谷粒。

    赵好的右拳击出。

    唐仇以左手握住。

    两人的手再也没有缩回来。

    太黯了:以致看不出两人的脸色。

    可是唐仇身上的衣饰明显地迅速地在老化。

    皱了。

    窄了。

    有些甚至给猎猎的风吹走了,像刀切一般削成片片翻飞,消失在暮夜里。

    露出来的肤色很白。

    白更显夜色的黑。

    夜色以黑的颜色使雪肤更令人动心。

    赵好身上的衣服在霉烂中。

    那像泡在腐蚀的沸水里,还发出了臭味。

    那臭味迅速融入夜色里。

    夜色也臭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死老鼠组合而成的夜。

    就算是夜色愈来愈浓,但谁都可以看得心知肚明:

    他们两人已动上了手。

    唐仇用毒。

    赵好使的是“老拳”。

    铁手忽然瞪了凤姑一眼。

    凤姑有点脸热,但铁手看不见她脸上的酡红。

    夜色来得太快,就算是铁手和凤姑距离那么近,也互相看不清楚。

    可是铁手心里清楚。

    一清二楚。

    ──那一声低鸣,不是鸟叫,而是凤姑撮唇轻啸。

    那鸊鹈立即把嘴啄上所夹的事物掉落下来。

    ──这一下,虽只是小小的变故,无伤大雅,但却使早已箭在弩上的唐仇和赵好,互以为对方已动了手脚,所以立即发动了攻势。

    凤姑这一招很厉害:

    赵好、唐仇自是非打成不可。

    可是很危险。

    ──李镜花很可能成了牺牲品。

    所以铁手很不高兴。

    他认为人命是最重要的。

    ──他一向不允可任何人作为完成一件事的牺牲者,就算为爱牺牲也说不过去。

    他很不同意凤姑这样做。

    不过凤姑已经做了。

    她是个江湖上的女人。

    ──江湖上的女人如果还要在江湖上立得住阵脚,第一件事就是当机立断,在重大关头时下手至少得要比男人还狠。

    一个人在风波恶人情薄的江湖上有着太多原则,就是让自己有太少的机会──凤姑看透了这一点。

    ──虽然不可以不择手段,但必要的牺牲和必要的险,总是要付出和冒的。

    不过不知怎的,她总是有些愧对那充满男人气息的汉子和他那正直坦荡的目光!

    她自认为自己是越来越无情的她,竟仍跨不过感情上对长孙光明的情关,而又越不过理性上对铁手的理路。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她喜欢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越来越无情的女子,这样才不会有太多的伤心,太多的失望,还有太多的人会认为自己不近人情。

    但她却不能控制自己:情怀日益浓烈的不幸趋向。

    奇怪的是:棺材店里的人全走了出来,没点灯是自然的事。

    但米铺、布庄也没点灯。

    灯火全无。

    乌云密布。

    天色黑得那么快。

    天色暗得只有黑没了天色。

    夜本身就是一种天色。

    天的颜色本来就不一定是光明的。

    由于这么夜,这么黑,两人的武功又这么的高,两人动手的情形,一般人是几乎完全看不到。

    可是杀气和毒力,是谁都可以强烈地感受得到的。

    铁手、凤姑、宋国旗、余国情等四人内力高强,目力过人,还勉强可以分辨战局。

    ──可是,若再晚一点怎么办?

    ──还能看得见吗?

    ──尚能辨物否?

    这时,忽听唐仇低声说话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四周都有强敌伺伏?”

    她的声音有点抖。

    不是怕。

    而是疲。

    ──原来那么清脆好听的声音,竟有点“老”了起来。

    赵好没有回答。

    唐仇又说:“那我们还自相残杀作甚?”

    她的语音在颤。

    不是冷。

    而是累。

    ──唐仇显然要比赵好理智些。

    ──事实上,遇上事情的时候,女人大都要比男人冷静点。

    半晌,夜里,黑中,红头巾的赵好才说了一句话。

    一句只有一个字的话。

    “好。”

    他的声音没有颤。

    也不抖。

    没有累。

    更不疲。

    但只是无力──一种几乎连说话的力量也失去了的无力──唐仇确不好斗,她的毒更是难防,何况赵好还要护住李镜花。

    却在这时,咿呀、砰嘭连声,米铺布庄,一齐亮灯,十余火把,数十兵刃,迅速掠出,即布成阵。

    火光熊熊,火声嘶嘶,风啸猎猎,人马浩荡,各把麦丹拿、钟森明尤其是唐仇、赵好还有李镜花全包围在中央。

    少年铁手 … 第五章 若你伤心请找我

    凤姑气得唉了一声。

    余国情也道:“怎么他们会在这时候出来!”

    宋国旗亦说:“让这两大恶人鬼打鬼内讧一番岂不是好!”

    铁手却道:“袁天王、艳芳大师、哈掌柜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这样子出来只怕若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另有苦衷。”

    艳芳大师是一个年轻的和尚。

    样子很漂亮,袈裟很红亮,腰里配了一把九尺余长的刀。

    他的眼神很妖冶,略带蓝色。

    额很亮。

    袁祖贤却很高大。

    样子也十分粗豪。

    但神情却非常温文。

    肤色很白,几近唐仇。

    相比之下,哈佛就很滑稽了。

    他动作的时候像一头得意的肥羊。

    说话的时候似一座哈着腰的笑佛。

    出来的还有二三十人,其中牛眼、荣仔、大头小个子、长下巴的全都在那儿。

    哈佛的样子,像是谈生意。

    他是一副以和为贵的样子。

    ──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因为先要和气才能生财。

    “你们都不要争,都放下。”哈佛劝道,“都交给我,我来作个仲裁。我会把小相公交回给大相公,至于大快人参则也交给李国花好了。”

    唐仇、赵好互觑一眼,不约而同松了手。

    他们像倒觉得好玩有趣了起来。

    ──但这样看去,在那只不过是片刻的格斗之后,两人都似老了许多:唐仇发上已略染霜,赵好也有了白胡碴子。

    那确是一场可怕的恶斗。

    火光中,唐仇的右手仍掐在李镜花的脖子上。

    赵好却仍紧紧拿着大快人参。

    听到“大相公李国花”这个名字的时候,唐仇的眼睛像点灯一样醒目地亮起,赵好的眼神却似焚烧一样暴烈地燃亮着。

    “大相公?”唐仇棱形的唇角似微微带笑,“李国花他不是也着了我的厉毒:‘冰’吗?”

    ──“冰”不是雪,而是一种毒。

    剧毒。

    那是蜀中唐门与老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