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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

朋友,在举世非之的时候也未有误会。

    人在落难的时候,更识人心。

    ──他们仍当冷血是朋友!

    他们当然就是:

    “五人帮”中的仅剩的三名兄弟:

    二转子、侬指乙、还有阿里。

    ──在“久必见亭”,全家被杀的阿里!

    可是追命不能道出:其实他是冷血的师兄。他正窝藏着冷血。他是来对付大将军的。他是诸葛先生派过来的卧底。因为他不知道这三人里面也有没有凌大将军的卧底,也不知道大将军有没有派人正监视着他,更不知道这三人是不是惊怖大将军派来试探他的。

    ──毕竟,他跟阿里二转子侬指乙还只是首会。

    追命只好问:“你们想要干什么?”

    二转子道:“很简单,”

    侬指乙道:“我们要,”

    阿里说:“打你。”

    三人平时骂架归骂架,可是行动起来却一向都是合作无间。

    阿里大概恨意最盛,所以他是第一个动手。

    他一拳就打了过去。

    追命没有避。

    阿里的拳头硬生生顿住。

    他看看追命的腰,一副不屑的样子。

    追命也给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太好吃,有点肚腩而已,决非怀孕。

    阿里说:“你──先喝酒吧。”

    追命不明:“喝酒?”

    阿里鄙夷的道:“我知道有些高手,不喝酒就握不了拳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胜之不武!”

    追命笑道:“没有酒手就不稳的人,不能算是高手,只能算是酒鬼。”

    阿里奇道:“你要是还可以作战,为何闪不了我那一拳?”

    追命道:“你那一拳还没打到身上,就收回去了,我避来作甚?”

    阿里为之气结,瞠目道:“你,你真以为我不敢打?”

    追命微微一笑道:“你最好不打,我一向怕疼!”

    阿里大喝一声,又一拳击出。

    他那一拳看似全力出击,但只要追命有任何异动,他都能及时变化,准确截击。

    但追命却似什么变化也没有。

    他在等他那一拳。

    他似准备捱揍。

    拳已及衣。

    衣衫荡起。

    追命仍然没有闪躲。

    不动。

    阿里怪叫一声,陡然顿住。

    ──由于兀然收拳要比全力出拳还伤元气,他黑脸兀然挣红,额上已有黄豆般大的汗珠渗出。

    他向追命吼道:“你、你、你──你还不避!找死啊?”

    追命笑道:“你的拳还没到,我避来作啥?”

    阿里气得鼻子都绿了,咆哮道:“好!你既然找死,怨不得我!”

    又一拳击出!

    他这一拳,不准备收止,所以只用了六成功力!

    但这六成功力之一拳拳力仍然如此之猛,以致偌大的拳头,发出厉啸,使追命之衣衫头发往后直激扯不已。

    这一记猛拳,已然及胸。

    追命像吃了这一记沉拳,一缩而退,退得远远的,人也小了许多,弓着身子,屈着腰腹,忽地又飘了回来,像都过去了,没事了,阿里也根本没出过那一拳似的。

    连阿里也以为这一拳像是击中对方了。

    ──但那也只是“像”而已。

    追命又“回来”了。

    又到了他身前。

    阿里有点发楞。

    ──他不知自己的拳头发软,还是追命的胸膛太柔软,不受力?

    可是二转子一眼就看明白了。

    那是轻功!

    ──追命以绝顶轻功来“卸”掉阿里的拳劲。

    他立即长身道:“姓崔的,就凭你这一退,我们非三人联手不能取胜;我在此先说明了,免得你说我们以众欺寡,胜之不武。”

    他当机立断,即刻出手。

    三人中,他轻功最好。

    出手最快。

    但侬指乙的刀风最可怕。

    他的刀弯弯如眼尾。

    “眼尾刀”。

    他的刀比眼尾霎一下还快。

    他的刀要取对手那一个部位,刀未至,刀风已先至,所以他才出刀,要攻对手身上的那一处衣衫已裂开了一道刀痕!

    三人联手抢攻。

    星辉下,侬指乙刀光奇厉,阿里出手奇诡,二转子身法奇速。

    但追命喝一口酒,打一段,再喝一口酒,又打一阵。

    打了一顿饭的时候,三人不约而同,停了手,气喘咻咻。

    追命却好整以暇的问:“怎么?累吧?饶了我吧!”

    二转于一面转气,一面流着泪,“要……要是……老大……还有……阿但……在,我们……才不怕……他呢!”

    阿里也哭着说:“……我们‘五人帮’……要是人人都在……你还笑得出来!”

    侬指乙却青着脸尖声叱道:“哭什么!打不赢,也要打!”

    挥刀又上!

    于是三人又联手猛攻!

    追命惨笑。他虽然不清楚“老大”就是他们的耶律银冲而阿但便是但巴旺,只觉得给这三个浑小子缠个没了,甩也甩不掉,倒是件可悲无奈的事!

    ──他又不能杀了他们!

    ──但又不能道明真相!

    三人抢攻无效,休歇一阵,又重新围攻,追命见曙光渐现,忍无可忍,怒道:“你们要怎么才住手!”

    二转子叫道:“我们虽然不是你对手,但就是不停手!”

    “要我住手?要我住口也难!”阿里骂道:“狗入的,除非你打掉我牙齿,不然我非但不住手,还咬死你哩!”

    侬指乙只说:“有你没我!”

    追命心忖:自己又不是跟这几人十冤九仇,何必搞到如此血海深仇、有你无我!既然如此,只好让他们吃点苦头,早些了决才是!

    这时,阿里已用一种极为诡异、扭旋的身法,猱近追命怀里!

    他猛然喝了一声:“好!”

    出腿。

    腿

    腿

    腿

    一腿飞踢阿里。

    阿里招架不及,强接。

    二转子忙拦在阿里身前,硬挡。

    侬指乙强抢于二转子面前,力阻。

    蓬!!!

    这一脚,仍是踢中侬指乙的脸门。

    侬指乙吃了一脚,却没事。

    他的头往后一仰时,撞到二转子面门上。

    二转子给撞得后脑一扑,但也没事。

    二转子的脑勺子碰在阿里脸上。

    阿里哇的一声,却也没有什么事。

    但还是有一点事。

    咯血。

    ──并不是内伤。

    而是门牙掉了。

    ──而且是隔一只掉一只。

    一共掉了三只。

    这时候,谁都看得出来,追命如果要打掉他满口的牙齿,或者要杀掉他们,也决非难事。

    ──阿里不是说除非打掉他满口的牙齿,否则他决不住口/手吗?

    追命趁着他们仍在愕然之际,“飕”的一声,走了,只留下满天星光给这三个义愤填膺、但又莫可奈何的人!

    侬指乙关切的问:“阿里,你怎么了?”他一面问,一面奇怪,怎么对方可以出脚踢中自己的脸门,但自己一点事也没有,自己后面隔了第二个的反而嗑掉了牙齿,而且还是隔一只掉一只!

    ──这是什么腿法!?

    二转子也自是心惊,他问:“阿里,你没事吧?”

    追命走的时候,真是说走就走,他自恃轻功高明,但现在根本还弄不清楚对方是用什么身法离去!

    ──这是什么轻功!

    阿里捂着嘴,眨着灵动的大眼,含糊的说:“我没亏着呢!我总算在他身上捞了一把……”

    说着,把手一摊,星光下,隐见是一方玉玦,上面刻着四个字:

    御赐平乱。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当然不知道,阿里用“下三滥”何家诡术扒来的,正是追命性命攸关的信物:

    平乱玦!

    稿于一九九零年四月廿八晚:“梦仙地”与天任畅叙。

    校于一九九零年六月三至八日:四人槟城游。

    再校于二零零零年七月廿五日:平生首到婚姻注册处与刘静排期结婚,人生大事小登科!

    少年追命 … 后记 你我他

    当然欢迎你,欢迎他,也欢迎我自己,为发扬侠义精神,继续创作下去。

    可是必须要说明的是:

    这条路是不好走的。

    艰辛、坎坷、而且漫长。

    而今武侠,仍在低潮。

    现在写武侠小说的理由,跟以前不一样了。还珠楼主、平江不肖生的时候,武侠小说连载是极重要的消遣和精神粮食,读者别无选择。金庸的时代,小说连载还是大众传播媒介力争的要塞,读者求之若渴。古龙的时代,武侠小说正与电子传播媒介作崭新而且全面配合──但不是现在,现在谁都要面对的是各种娱乐事业高频度竞争和资讯爆炸的挑战。看小说?尤其是看连载、长篇、幻想的小说,特别是看“老掉牙”了的“武侠小说”?──干点正经事去吧!很多人都会这样反应。

    现在写武侠,多少得有点抱负和理想,明知其不可为而为才行。不要为了拍电影、拍电视、拍录影带而写,因为这样写你很容易便遗弃了文学的特色、文字之美。那是化不来的,不值得的,除非是偶尔的玩票则无妨。求名求利,武侠小说创作已不能带来这些了。如要大红大紫(当然也可能大灰大黑),不如干脆去拍电影、电视、录影带(可能还花更少的心神),至少用唱的绝对会比用写的易吸引人,但不要让文字小说变成了电视娱体的附庸。

    我们不甘如此,决不妥协;配合不妨,屈从不必。

    每个人都有把事情做下去的理由?我呢?也许是因为没有太多人写,所以才写下去;也许是因为同样的心力,做别的事,会使我更赚钱,甚或更易成名,但这棒子总得要人接下去,我就写了;也许我是豁了出去,用这些年来写些向自己交待的作品后,便可“瓷”盆洗手,收山退隐,再也不作稿纸上的爬虫类动物了;也许我是为了不止写些给现在的读者看,更为了将来的读者可以看到承接我的人有更好的方向而写下去。

    当然,我也自觉自己(暂时)比较适合做这件事,对我而言,可能其他的事都不如这件事好玩。这样写作,十分“低调”,大可以“牺牲”自况,更可自欺欺人。书不迷人人自迷,写一部算一部,但决不放弃,带点悲凉的手势。一扬袖,白衣去了天涯。

    明白了这点,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他,欢迎上阵,握握手,一起走。有志气的,不破楼兰誓不还;没长远计的,一时璀璨便算花。请,请请,请请请。

    稿于一九九零年四月底:与琪晤。

    校于一九九零年六月九至十二日:首都会诸子(金德、素莱、添拱、忠、可欣、招锦、碧华、顺宗、美芬、宝金等)。

    少年追命 … 第二十二集 你从来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吗?

    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帮你,

    仇视你的人当然要害你,

    这种“学识”是要用心和情去体会的,

    不是读书就可以读明白的。

    第一章 以计还计

    第二章 大坏特坏

    第三章 敌人的敌人

    第四章 扮猪食老虎

    第五章 扮老虎吃猪

    第六章 朋友的朋友

    第七章 不突破就是突破

    少年追命 … 第一章 以计还计

    今夜有月。

    朝天山庄。

    将军府。

    后院,天井,枯树旁,大将军垂首沉思。

    追命混入“大连盟”以来,也只是第一次,那么接近那口古井。

    那只是一口井。

    深 那

    深 是

    深 一

    深 口

    得 很

    使 深

    人 很

    不 深

    敢 很

    多 深

    望 的

    井

    只要追命探首一望,就会发现,皎洁的月色,并没有映在井水上。

    ──是井里没有水?还是那是个月亮太阳都照不见的地方?

    那么接近大将军,还有那口井,算来还是第一次的追命,感觉很奇特。

    ──就像一只在井里长大的青蛙,有日终于给它跳到了井边,它还犹豫着,究竟下一步是该外跃、还是该往里跳?

    往里面跳安全,但那是个沉闷的世界;往外跃危险,但却充满了新鲜刺激。

    虽然“朝天山庄”是那么大,那么广阔,但追命从踏入这地方第一天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已困在井中,井里有另一头野兽,正对他虎视眈眈。

    一山尚不能容二虎,一井更何尝能容二兽!

    人说“伴君如伴虎”,其实,伴虎易,伴君难;伴虎大不了打虎,伴君却不能叛君,一旦,“叛”不了,杀头还算好遇合了。更惨的是,本无叛君意,却有叛国罪,那才是有冤无路诉呢!

    ──不过,大将军既然能把自己唤来这里,想必是对自己愈来愈信任之故吧?

    追命心里这样想:他总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吧?

    正如人不能一面生气一面开心一样,当然也一面害怕一面轻松,所以,他择好笑的事来胡思乱想,心中就轻松了许多。

    心里一轻松,样子、表情、态度也就自然多了。

    可是居然有人一面生气一面却在笑。

    现在大将军就是这样。

    他的神情是在忿怒中,眼神却在锐利的怀疑着,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心,但态度却在指责──这样看去,他倒十分像一头非鹿非马非蛇非麟的动物。

    ──那是什么?

    追命马上想到:

    龙。

    谁也没有的见过龙。

    可是,那么y晴不定。拿捏不准,见首不见尾、四不像的动物,却是象征华夏之风、天子之威的神物:

    龙。

    “我有老婆子女,但他们只让我担心受怕。我的夫人成天躲在房里敲木鱼、念经,她连只小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我的鱼池里已爬满了她放生的乌龟。”大将军说,“她整天担心,我会遭人报复,害怕我们的孩子会给人伤害,有人来寻仇,一把火烧了朝天山庄。她一天到晚,担心这,担心那的,十几二十年来,也没见她正式展过欢颜。你叫我能不费心?”

    “我的女儿小刀,不好好的躲在闺房里做女红,只爱舞刀、弄枪。你知道一个女孩儿家最吃亏的是什么事吗?最危险的是什么吗?那就是她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可是对江湖经验,一窍不通,武功也只是花拳绣腿,半肚子草包半脑袋文墨!”大将军道,“她要不是这样,就不会跟那姓冷的小子打得火热,如此不知好歹,直似飞蛾扑火,你叫我能不担心?”

    “我的犬子更不长进,更不像话。你看他一出江湖,便给抬了回来。他是个男子汉,别说照顾姊姊了,他还得要姊姊照顾他哩!我这儿这么大的事业,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爱理不理的,教他学管些事儿,他却不知死活,只爱闯荡;”大将军以怒笑来表示他的无奈和恼怒,“你看他,不知从那时开始招惹了个叫猫猫,偏又是折寿的女子,现在还茶饭不思、念念不忘,把我找尚大师安排他入京当官的门路,全都置若罔顾,我能不为他担扰吗?”

    追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有表示同意。

    “我是个有夫人、儿子、女儿的人,我又一向那么好打不平。勇于任事,所以也得罪了不少j佞小人,他们只要一见我露败象,定必群起围攻,所以,有时候,我本着自保自救和维护公义之心,下手也只好狠辣些了。”大将军又森然的笑了笑,“我的基业来得不易,我不想白白让它断送,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追命沉着地道,“我是能够明白大将军您的心情的:但我却不明白您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大将军指一指四周的亭、台、楼、阁,水榭花圃,金梁碧瓦,飞詹玉字,问:“这儿,漂亮吗?”

    凉风徐来,花香扑鼻。

    追命由衷的道:“漂亮。”

    “华贵吗?”

    “华贵。”

    “但是你知道,在四十年前,这儿只是一片荒芜吗?”

    “…………”

    “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基业,眼看它楼起,眼看它宴宾客,我就不能也眼睁睁看它楼塌了,人去筵散!”大将军道,“所以,我发大宏愿,本慈悲心,力保江山!”

    然后他望定追命,问:“你有什么意见?”

    追命喝了一口酒,缓缓的问了一句:“八十年前呢?”

    “嗯?”大将军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没听清楚:“什么?”

    “我是说八十年前呢?”追命不慌不忙的道,“这儿大概还没有起楼宇、建朱阁吧?那还不是本来一片荒凉!”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顿时静了下来。

    追命知道自己忍不住又劝诫了大将军。

    ──这种话,听得进去的时候就叫做“劝谕”,万一听不入耳,就称作“顶撞”;伴君的诫律里:顶撞也是要杀头的。

    冷月仿佛发出轻嗡之声,一如微颤的刀锋。

    大概是因为太静的原故,连一只黄犬在花间发出微鼾之声亦清晰可闻。

    追命觉得自己手心在冒汗。

    直至大将军一拍他的蛋头。

    “唷!”他哈哈笑道,“你又惕省了我一些事了!”

    然后他的手拍向追命的肩膀:“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月如刀。

    手如令。

    ──这一掌拍下去,要是追命不避,会不会日后就变成了一座无名英雄的碑?墓碑?

    追命仍然没有避。

    不避。

    是福自上门,是祸躲不过,对付像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应变不及,只好不变。

    大将军的手眼看要触及了他的肩膊,忽然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