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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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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命这才明白:

    舒无戏根本是不需要他来救的。

    那少年也这才知道:

    舒无戏绝对不必要他来保护的。

    “咄!”舒无戏向这两个年轻人露了一手,睩着眼'口努'着咀道:“这不是都给吓回去了!唔?”

    追命和少年忙不迭道:

    “是。”

    “是!”

    追命笑说:“当真是‘君无戏言’,你那一声滚,他们果真都夹着尾巴‘滚’了。”

    舒无戏又回到那给斫成两半兀自不倒的桌旁,大剌剌的一坐,咕咕噜噜的不知他饥肠里发出的声音还是又准备放p了,“什么君无戏言!老子又得回到金銮殿当看门口,这外号儿总有一天会要去我的命!我叫舒无戏,外号‘大口狗’!这才合乎我性情,这才过瘾!”

    说着,又活像是个没有事的人儿似的,继续去吃他的r、喝他的酒去了──现在谁也不必替他担心酒菜有毒、背后有人下毒手了。

    两个少年却惺惺相惜起来,畅快过瘾的谈了起来,先是追命说:

    “我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该出手救他的,他可是明眼人呢,这等跳梁小丑,那犯得了他!”

    “对……我也错了一事。”

    “啥?”

    “刚才他吼了一声,我该也给震出去的,别装作个没事人儿一样!”

    “为什么?”追命有点不明白,“你内功、定力好啊。”

    “那怎么行?”少年说,“人人都给震住了,我还逞什么强?这样他面子也不好过,我太不为人着想了!看来,我再也不能在路上保护他了──他也不会再让我尾随的了!真不愧为世叔的拜把子兄弟,单是那一刀,那一吼,谁也休想沾他一根毛发!”

    追命觉得这少年虽比他年轻,但比他更成熟,更懂人情世故,更识照顾人心。

    “我得先返京去了。”

    “哦。”

    “你呢?”

    “我还得浪迹江湖去。”

    这样说的时候,少年想,仿佛还有些悲壮呢。

    “为啥不与我一道赴京呢,我还有好些朋友,要为你引介呢。”

    “我……”追命有点感叹,“我还有事要办。”

    “我能够一道的吗?”很诚挚的问。年轻人对闯荡江湖总有热切的期想。

    “不。”追命断然拒绝,然后无奈地笑道:“也许会有一天,我赴京去看你。”

    “你来京师,一定要来看我呵!”少年遂很热烈的说了一个住处。“我跟师父一起住。”

    一直孤独飘泊的追命,确是有点儿羡慕:京城想必是一个极好玩、极热闹、极多高手的地方罢?自己这么寒酸孤单,真的可以去吗?去了真的有自己容身之地吗?

    “怎么称呼?”

    “我姓铁。铁石心肠的铁。兄台呢?”

    “我姓崔。”追命忽在心头瞥了过一个孤清冷傲而俊俏的人影,“你认识一个人吗?”

    “怎么样的人?”

    “他比你年轻有七八岁吧,”他觉得有些不便说对方是个残废的,其实说不便,不如说是打从心里头生起的一种不忍吧,“他好像姓巫。”

    “姓巫?”

    “或是姓武?”

    “姓武?”

    “姓毛的吧?还是姓……?”

    “……这我就不懂了。我有个师兄,他姓盛,厉害着呢!他日我为你们引见,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这……”

    “怎么了?”

    追命有些唏嘘的道:“我不知何日才能到京师呢!”

    “答应我,”铁姓少年热切的执住他的手说:“你的腿功那么好,你一定要来京师,教教我腿法!”

    “你也答允我,”追命也给他激起热情来了,“你的手劲那么好,日后也要跟你比比你的拳劲还是我的腿行!”

    铁姓少年眼睛发了亮:“好。我内功也不错,你来,咱们比一比,怎么样?!”

    追命也故意应和他挑战的说,“我酒量才好呢!有本事能喝三百杯去!怎么样?!”

    ──怎么样就是“敢不敢”的意思!

    他们俩时正少年,哪有不敢的事。

    却是那边厢,“砰”的一声,将要复出重任御前带刀总侍卫的“大王刀”舒无戏,忽地又放了一个奇臭无比、清脆莫名的p!

    少年追命 … 第三章 什么怎么样?

    一个人和光同尘得太久了,就会变得一身都是尘,没有了光。

    二十岁以前就有一张风霜的脸和沧桑的心的追命,在这段期间破了两桩案子。

    两件大案。

    ──都是无意中破的。

    ──都是跟他有关的。

    ──第一件案子使他成为正式的捕快,第二件案子使他当不成捕头。

    所以两件都值得一提──可不是吗?人生里、一个人的一生里,一个不平凡的人的一生历程里,必然发生了无数无算的事,但只好捡重要的说,正如也选重要的提一样。

    ──如果是你,一生中提两件大事,你选那两件?

    追命没有选择。

    他只是常常忍不住,上山去拜小透。

    他每次拜祭小透坟冢的时候,一面伤心,一面除芟;在坟边拔除嫩嫩的野草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怕拔痛了、踩着了地上静静安息的小透。

    ──虽然她只跟他说过一席的话,但他好像是跟她相交十六年般的惦念她。

    他每逢初一、十五来上香,也来除草,对白云、对远山、对小透的坟痴痴的说话,说完了话之后,好像还痴痴的在等什么会现身一般。人人都说他痴了,背后只说他是傻的。

    这时候,他就在“味螺镇”的唯一武馆“大会堂”打杂。

    ──可是,这个打杂的,却比“大会堂”里十一名师父都有名。

    因为有几次别个帮派的人来踢盘,师父们敌不过,但都给他一双腿子踢走了。

    不过出名归出名,他坚决不当“师父”(他所持理由是:“不想误人子弟”)只当杂役。

    看这沧桑少年这般没志气,大家都笑说是烂泥扶不上壁,都说他能退敌只是一时侥幸;追命也不管这么多,他反而在武馆留心用心学会了许多他所不会的武艺。

    很多邻乡的子弟都是慕他的名头而来学艺的:“大会堂”里一个杂役就可把“仆派”七大高手打得抱头鼠窜,可见,“大会堂”师父们的武功有多俊!

    殊不知只要三名“仆派”的高手,就足以把这“大会堂”的十一名“师父”打得落花流水、落水流花、落流水花、花水流落了。

    追命才不管这些,岁月闲闲,虚名浮云,他只要笃笃当当、欢欢喜喜的过着跟小透谈话的生活。

    ──…在他心里,小透依然活着。

    他只喝初遇她的那口井的水。

    她的酒涡仍笑在他心湖的涟漪里,且渐渐扩散。

    野地里每一朵花都是他的盛开。

    ──那些花的美得也有点乱。

    这天,就在昨日追命追思着小透,下了几点泪的地方(他一向不怕流泪,只要真的伤心,他想不懂为何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又不是屈服;一个人能笑就能哭,哭有什么大不了的!流泪,总比流血好!),生长了一朵小白花,在坟头。

    追命知道那是她跟他的招呼。

    风微微吹过的时候,这招呼还在招小小的手哩。

    到了傍晚,他又去看她(的坟,和小白花),可是这回让他大吃了一惊:

    小白花变成了红色。

    血红!

    追命不明所以,伫立良久,以致坟前印了他一双深深的鞋痕。

    他下山去问老人家、老人家都不懂,有一位年过八旬、替人算命的顺嫂(她不喜人家叫她“顺婆”。她说:“婆什么婆的,可把我给叫老了,我只不过刚过五十岁又几十个月而已。”)就说:

    “哦,[口依],──”然后鼻孔朝天、鼻毛朝地、充满了老人家的睿智和孩童的创意的说:“那想必是转色花。”

    “转色花?”追命咀嚼着这会变色的名字,脸上也变了色,“什么是转色花?”

    顺嫂的回答似充满了禅机:“转色花就是你说的那朵花。”

    追命急了,他觉得坟里的小透明明有许多细声难辨的话要告诉他,他紧紧追问:“转色花代表了什么?”

    顺嫂这回似是d透了天机的说:“转色花就是会转色的花。”

    “看见了转色花会怎样?”追命还是要追问到底。

    “这……”

    “转色花开在坟头是什么意思?”

    “……”

    追命发现老太婆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呼呼睡去,睡时改为鼻孔朝地、鼻毛朝着心口,样子像仙游一般的还挂着眯眯的笑意。

    他急得禁不住要摇醒老婆婆:“你说,你说,看到转色花是什么兆头?我给你一钱银子,真银子,你告诉我,怎么样?”他怕她在没有说出真相之前就真个“仙逝”了,急得什么似的。

    一听到银子,顺嫂就自五里“梦”中急惊而醒,惺松着眼,紧张的问:“银子?什么?什么怎么样?你要买甘蔗还是地瓜?j头还是芋头?我都有。我先拿来怎么样?”

    追命用一种难以看透天意的眼光去看她,并且知道若要从这位已老懵懂了的老婆婆的口中问出什么天机,那倒不如去问天的好。

    于是他跑去跟小透初遇的井去打水洗脸。他要清醒一下。

    凉风习习。

    星光满天。

    追命仿佛又听见歌声。

    那歌声。

    ──那首跟小透说话时听到的歌儿,那歌儿是快乐非凡、无怨无尤的,而今,却半路出家似的唱成伤心凄清,在夜里透一股比星光还冷的寒。

    追命心头一震。

    ──听到一些熟悉的歌,心痛的感觉,总是会有的。

    可是追命现在不止是心痛。

    而是震动。

    因为他看见他的手尽是血。

    脸上也是血──以致他看出去的世界,都变成殷红色了!

    他没有受伤。

    ──难道井里的不是水,而是血?!

    从那晚开始,追命就开始做一件事。

    他着手调查一件案子:

    据说小透气窄,是受不住丈夫其他妻房的欺凌,因妒生忿,悬梁自尽,了此残生的。这是家事,追命本来管不着。但他现在要管了──因为他觉得小透的死因没那末简单。

    而且是小透着他来查个分明的。

    那是小透的遗意。

    这便是他的职志。

    少年追命 … 第四章 爱怎样就怎样!

    事情因他而起也因他而死,但他不知道。事实上,世事都因人而起,但那人不一定就清楚;甚至天下大事,常为人之一念而生,可是这人不一定便能明白。

    他要查小透的死因。

    但他只是一个杂役。

    ──谁会对一个身份卑微的人说真话?

    ──谁愿意对一个流浪汉说出事关重大、甚至性命攸关的话?

    没有。

    ──也不会有。

    饱经世故年少老成的追命,当然能明白这些。他深深体悟到:一个人会做事,不如会做人;当然,最好是又懂做事又会做人,但如果只会做事,不会做人,那好事往往都白做了。而要是只会做人而不会做事,那往往就是不干好事。

    办一件事,往往要透过许多人,不通过人便不能成事──所有的事都是人的事,人事是所有事情中最难办的事。

    ──有时候,想办成一件事,得要迂回曲折,得要以退为进,得要颠三倒四,得要朝秦暮楚:那还不一定能成事。

    不过追命也极深刻的体悟到一点:

    世间的所谓大事,便是极难办的事──所谓大人物,就是把极难办的事办成的人。

    他不想当大人物。

    但他要在三尺黄土下的小透死得瞑目。

    所以他开始办事。

    ──为了要着手探查这件案子,他首先办了许多跟这件案子仿佛完全无关的事。

    其中一件,便是捉拿“飞天蜈蚣”何炮丹!

    “飞天蜈蚣”犯了一件大案:

    他偷了县官万士兴要献给宰相蔡京为大寿之礼的:荷塘晨曦玉如意。

    这是大事。

    也是大案。

    原本,当时在县官地窖里看守宝物的“顶派”、“潜派”和“托派”三派高手,都是全派中特别挑选出来千中无一的好手。

    不过,当晚,先是“顶派”高手“多足如来”黎八嫩觉得院外蝈蝈声音叫得特别响。

    未久,他发现蝈蝈声音愈来愈响,他开始怀疑身上衣服里藏了只蝈蝈。

    当他遍翻不获后,蝈蝈的叫鸣像裂了天崩了地一般,他才恍悟蝈蝈已跳入他的耳朵里,且侵蚀了他的脑袋。

    他跳了出去,捂耳求医。

    接着“潜派”的“倒采花”铁乐仕,也觉得自己左脚心给蚂蚁螫了一口。

    不久,他的脚肿起一个大泡。

    再过一会,他的脚已肿得跟他的头一般的大。

    他怪叫着跳了出去之时,剩下的“托派”高手“飞龙快g”马善欺就觉得自己喉咙有点痒痒。

    他一咳嗽,就想吐痰。

    一吐,就吐出一条蜈蚣。

    一条美艳动人色彩斑烂的蜈蚣。

    接下来的事,已不用多说。

    “飞天蜈蚣”何炮丹已盗得了“荷塘晨曦玉如意”。

    万士兴那肯甘休──至少,丞相大人那儿也不会罢休。

    他们暂把一切案件搁置,调布重军,召集精兵,追踪寻搜,围剿飞天蜈蚣。

    终于,他们在“饱死小屯”里围住了飞天蜈蚣。

    可是没有用。

    据说,那一晚,月黑风高,包围飞天蜈蚣的人,只见他手归手、头归头、脚归脚、发归发、五官归五官……各自为政但又各自成一派的“分头走了出来”,像自动“百”马分尸了似的。一节一节的“走”了出来,而且真的“走”了。

    ──别说拦阻,更甭说交手了,围剿的人已吓破了胆,不知怎么应付是好。

    飞天蜈蚣逃脱了之后,却发现仍给一人紧紧追踪着。

    他甩不掉追踪的人。

    他只好停下来。

    ──甩不掉的,只好干掉了。

    ──他一向都只偷物,万不得已时才杀人。

    ──只杀坏人、恶人、或不算是人的人。

    那人是个年轻人。

    满眼都是醉意,像是醉眼看世间已看足二十年似的,反而把朦胧的看成了清醒。

    “你使的是‘下三滥’何家的‘掩眼法’,”那人醉意可掬的说,“你是一条不螫人的蜈蚣。”

    何炮丹也说:“这不关你的事,我取的是贪官送给狗官之物;你不c手,我不杀你。”

    醉汉摇首。

    他当然就是追命。

    两人终于交手。很快的,何炮丹发现对方的身法自己根本拿捏不了,所以他立刻就走。

    ──“下三滥”至少有六十三种在一流高手面前也逃去无踪的“掩眼法”。

    他刚要逃,追命已喷了他一身的酒。

    是以不管他“化身”成墓碑,匿身于树上,藏身于土里,“寄身”为石墙,都没有用;追命一嗅,就“闻”出他来了。

    ──“荷塘晨曦玉如意”还是给追命夺回来了。

    但“飞天蜈蚣”却走得了。

    追命在其他捕快差役赶来围剿何炮丹之前,放了他一马。

    “贪官污吏的贼物,取之有道;”追命还向何炮丹解释:“但我没办法。我要拿回这东西,来为好友申冤。”

    飞天蜈蚣没话说。

    他不是对方的敌手,还有什么话可说?

    ──有南威之容,方可以论淑媛。

    有龙泉之利,方可以论决断。

    所以他只有:

    走。

    “玉如意”落在追命手上。

    追命把它献回给县官。

    万士兴大喜过望,忙问追命要的是甚么?

    追命却答:愿为大人效命。

    第二天,追命立刻在衙里挂单任事。

    一个月后,追命成为了正式的捕快──比他以前破了大大小小许多案还快上不知若干倍可谓一帆风顺、扶摇直上。

    然后,追命就开始办事。

    查案。

    ──追查小透之死一案。

    这时,向“崔小捕爷”“密告”的人就多了:

    阿娴嫂(在镇长家里当洗衣的妇人)是这样说的:

    “小透姑娘是个好女孩,她真死得冤啊。以前她初嫁给雷家二少爷的时候,她也是被迫的,不过还满以为雷家二少会对她好的。谁知……唉,二少爷娶了她,又要了七八个女人,她出身不好,没有婆家撑着,就算没发生后来的事,她也在雷家做不成人哪……”

    这还是没敢说“后来发生的事”。

    德叔(在镇长家里的长工,后来闪了腰,就给雷家赶了出去,现在行乞讨饭、晚景凄凉)是这样说的:

    “阿透是个好姑娘。二少雷动,真不是人,玩腻了,就把她丢掉了,这也不就罢了,他还把这标致的娘儿,当礼儿似的送了大少爷雷冲,恣意蹂躏……唉,其他的事,我都不想说了。”

    他“不想说的事”,一位原本跟小透同是卖身(现已给她发了财的兄长赎了身)的婢女凤琴儿可都哗啦哗啦的说出来:

    “……小透是好妹妹。她嫁入雷家,雷动把她扔给雷冲,雷冲强暴了她,又丢给他手下,说是奖慰那班为他们残杀与相爷对立政敌的手足……你说哪,小透天天以泪洗脸,焉能不死?我样子长得让人看不入眼,却也有好处,没这些呕心的事!不过,她死了,雷家还诋毁她是偷汉子、怕东窗事发而自缢,实在是太过份了……她死的事我也不清楚。”

    她“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