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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欢作乐呢!你给他打电话,他会一边搂抱着女人,一边给你说他正在外边陪同客人呢!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苗苗,我们不说这些。”林霏说。

    苗书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就打住了。林霏一点也不怪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苗书玉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圈子里,耳濡目染,沾染上低俗恶习一点也不奇怪。她只是为自己的好友堕落成这样而伤心。

    “你知道碧儿的情况吗?”林霏转了话题。提起卢秀碧,自从工厂破产后就与她失去了联系。

    “不知道。我和她也没有联系。”苗书玉说。

    “好像你到她家去过。”林霏说。

    “去过一次,还是刚进厂不久。”

    “她家住什么地方?”

    “青山镇,烂泥沟村,很偏僻的一个地方。”

    “通公路吗?”

    “有一条机耕道,坑坑洼洼的。”

    “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林霏担心地说。

    “好也罢,歹也罢,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苗书玉冷漠地说。

    “毕竟我们是朋友,很惦记的。”林霏说。停了一下,她提议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苗书玉摇摇头表示不去。

    “你知道曼曼吗?”林霏又转了话题。

    苗书玉还是摇头。

    “她现在可是威风八面的老板娘了。”林霏把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她。

    “无耻!”苗书玉愤愤地说,“我是靠自己身体挣钱,她用不正当的手段化公为私,我比她高尚多了。”

    苗书玉的话令林霏也受到深深的刺激。她的脸红了。

    “霏霏,我们分手吧,以后你别管我了,就由我去吧!”

    苗书玉起身,端起茶杯一口喝干,提着手包就要离开。

    “不行!我得送你去治病!”林霏也站了起来。

    苗书玉看着林霏,表面冷漠,内心还是很激动。

    “算了!浪费时间,我还有心愿未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林霏关切地问。

    “我这病是治不好的,白花许多钱,趁现在还没发作,我要多挣一点钱,让母亲后半辈子不受穷。如果有一天病发作了,我会找一个地方自行了结的。”

    “不,你不要这样!”林霏流下了眼泪,“要治疗,虽然不能治好,但能控制,能延长你的生命。”

    “霏霏,没用的!多活几年,少活几年都是一样的。”

    苗书玉要走,林霏拉着不放。

    “你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既害自己又害别人。”

    “不会的。霏霏,我虽然下贱,我还有良心,我会采取措施,不会害人的。”

    “如果你不愿意我送你去治疗,你就自己去吧?”林霏从手包里掏出一张信誉卡塞到苗书玉手上。“拿去用吧,用多少我都会给你打到卡上。”

    “不,没有用,浪费!”苗书玉把卡塞回林霏手里。

    “就送给你母亲吧!”林霏以为苗书玉看不起她,求着她收下。

    “霏霏,我母亲后半辈子是用不了多少钱的,我已经给她准备得差不多了。谢谢你,我很感激你来看我!”

    苗书玉提着包包走了,林霏拿着卡呆在了那儿。

    37。 碧儿的故事

    林霏一路巅簸来到烂泥沟。她把车停在山口一个乡村小卖部的门口, 在那儿打听到了卢秀碧的家,就顺着一条土埂下坡,过田坎,走进一个翠竹掩隐的农家院落。卢秀碧的家就在这个院子里。

    院子冷清,既脏又乱。农家的j、鸭、鹅、小猪仔,都敞放在外面,遍地是猪粪、j鸭鹅粪和下雨沤烂的竹叶、柴草,猪圈茅厕的粪水没人挑上山去浇地,从粪坑里溢了出来,臭气薰薰,苍蝇乱飞。林霏选择干净的地方下脚,来到院子里。还没走进院坝,见有生人来,院坝里的几只鹅伸着长脖子啊啊地叫,一条黄狗耸着颈毛喉头里发出嚯嚯的响声,警告林霏不要走进院子。

    林霏怕狗,在院坝边停下了。

    “有人吗?”林霏叫道。

    院子里除了狗叫、鹅叫,没有反应。

    “有人吗?”林霏提高嗓音又叫一次。才有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从一个门里走出来,站在阶沿上。

    “找谁啊?”老头问道。

    “卢秀碧住这里吗?”

    “对门就是。”老头伸伸颈子,用下腮指了指说,“家里没有人。”

    “她家的人呢?”林霏转头看了看左手边土墙小青瓦的房子,土墙裂着一条条长缝,一把铁锁挂在门上。阶沿一头有一张方桌、几根条凳,另一头堆着些裂了口的棉桃。

    “上坡做活路去了。”老头说。

    “卢秀碧也去了?”

    “卢秀碧呀?她死了,上年春里头就死了。”老头很大声地说,他说得很自然,也很轻松,就像说死了一头猪、一条狗。

    “啊?”林霏就像突然遭了雷击一般,脑子嗡嗡响,心里一阵难受,她怕倒下,就蹲在地上。

    “姑娘,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林霏忍着内心疼痛,颤抖着嘴唇,带着哭腔问道,“她怎么会死呢?”

    “姑娘,你等等,我给你叫人回来。”老头把那条样子凶恶的狗撵跑,端一条凳子在院坝里给林霏坐。自己就出了院子,向屋后的山坡上去了。

    一会儿,卢秀碧父母扛着锄头、挑着粪桶从山上回来了,两老不认识林霏。

    “我叫林霏,是卢秀碧的朋友。”林霏迎着卢秀碧父母自我介绍说。

    “呵呵,请坐,屋里坐!”两老把林霏迎进屋子。

    “你还没吃午饭吧?”卢妈问道。

    “吃了,在路上吃了的。”林霏说。想着卢秀碧的死,她心里很悲痛,说话声音低而沉重。

    “老头子,山上的棉桃又有不少裂了口子,去把它摘回来,不然落雨就要沤坏了。”

    卢秀碧的父亲是个老实农民,性格忠厚,少言寡语。卢秀碧的母亲干练泼辣,是一家人的主心骨。

    卢叔背着背篼做活儿去了。

    卢妈去到了偏房里。偏房那边是灶房和猪圈,从那里传来涮锅的声音。

    林霏坐在堂屋里。堂屋里有一张八仙桌,四根条凳。正面墙上是香龛,香龛上没有供奉“卢氏门宗”的牌位,而是贴着一张岁月陈旧了的毛主席像。两边墙上贴着几张褪了色的明星画。左边墙上的画贴得少一些,却挂着一个装相片的镜框。

    林霏起身把镜框取了下来,吹去上面的灰尘。镜框里贴满照片,林霏看到正中显著的位置贴着她和碧儿、苗苗、曼曼四人的合照。这是她们进厂不久留下的纪念。

    看着卢秀碧圆脸披发天真可爱的样子,林霏的眼泪叭嗒叭嗒地滚落到镜框上,溅成一朵朵泪花。

    一会儿,卢妈拿着一双筷子、端着一碗糖蛋从偏房那边过来了,

    “姑娘,饿了,吃两个糖蛋。”卢妈热情地说,她把滚热的糖蛋开水放在桌子上。

    “我还没饿。”林霏说。

    “吃吧,别嫌弃,农村就这个样子,来了客人没有茶水,就煮碗糖蛋当开水招待客人。”

    林霏知道这是农村的风俗,就不再推辞了。她坐下来无声无息地一边流泪,一边把一碗煮着两个糖蛋的开水吃了。

    卢妈坐在阶沿上拆棉花。她把棉桃一瓣一瓣地掰开,把雪白的棉r取出来,放进一个箩筐里。

    林霏吃完了糖蛋,也来到阶沿上坐在卢妈身边帮着拆棉花。

    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林霏流泪,也引起了卢妈的悲伤,但她强压着没有哭出来,只一个劲地掰着棉桃。

    “卢妈,我已经听说碧儿死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林霏不能抑止自己的悲痛,忍不住提起了这个残忍的话题。

    “唉,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我都不伤心了,还提她干啥呢!”母子连心,卢妈嘴上这样说,内心还是很悲痛的,话刚出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毕竟卢秀碧才去逝几个月,坟上的泥土还没干呢。

    卢妈强忍着悲痛讲诉了卢秀碧回家后的遭遇。

    高中毕业后,卢秀碧靠她在县城工业局工作的表哥被招进星光丝厂工作的。

    工厂破产后,她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只好收拾起日常生活用品,带着四千多块钱回到烂泥沟老家。卢秀碧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回到家里,她用自己的钱给家里买了电视机,买了几样小型农具,还给父母添制了衣服。但是她从小读书,毕业后又直接参加工作,对农村生活已不适应了,这里看不惯,那里也看不惯,父母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又不同意,一心想着到外面去打工。

    在外面没有亲戚朋友,没有熟人,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父母不放心,就不让她出去。不出去打工,家里农活又做不来,卢秀碧就没事可做了,整天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闲得毛皮擦痒。她实在呆不住了,就去寻访几个好朋友。

    她先去找何小曼,小曼不在家。她家里人不告诉她小曼到南方打工去了,那时候何小曼已和巫盛行走到了一起,她家里人怕秀碧去给何小曼添麻烦,就没有告诉她联系方式,只说不知道具体地方。没有找到何小曼,卢秀碧又去找苗书玉,苗书玉也不在家,她父亲卧病在床,母亲守着一个日杂摊,苗妈告诉她,苗书玉回家只住了一个星期就走了,不知道苗书玉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好朋友一个也没找到,卢秀碧很失望。

    她回到家里,性情变得急躁起来,经常和父母顶嘴,父母都有点怕她了,只好顺着她,尽量不招惹她。

    卢秀碧打算到半岛去找林霏。

    去找好朋友,父母都同意,就是担心她不知道林霏的地址。

    “她老公是部队军官,去那儿问一下就得了。”卢秀碧说。

    父母想也对,就同意了。

    可是卢秀碧在厂里领的那点安置费早就花光了,没有路费。卢秀碧就提出去借点路费,以后打工挣到钱就还。

    可农村这么穷,亲戚朋友也不富裕,去哪里借钱呢?如果借两三百元钱还可以,出一趟门总要带上一两千元钱,如果万一没有找着林霏,身上有钱也好办一些。

    父母就对卢秀碧说,过三个月才去,那个时候圈里的两头猪肥了,可以卖一千多元钱,然后卖点粮食、卖几只j鸭,再找亲戚借两三百元钱,凑足两千元就可以去了。

    卢秀碧想想别无它法,只好这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两个穿戴整齐的中年女人,向卢家介绍自己是同乡观音岩村的人,现在南方一个制鞋厂打工。这次回乡来耍假,厂子扩大规模,人手不够,厂里叫她们顺便招几个女工带回去。

    卢秀碧说没有路费。两个女人说厂里包了,不要个人出路费。卢秀碧说没有技术,不会做鞋子的工艺 。两个女人说,厂里有培训基地,凡是新工都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

    卢秀碧父亲对两个女人不放心,他知道观音岩这个地方,于是就问两个女人,观音岩村的村长是谁,住村干部是谁,哪一个姓氏的人最多。两个女人回答完全正确。为了打销卢家的顾虑,两个女人还拿出了身份证,这样卢秀碧父母就相信了。

    卢秀碧很高兴,心想到了南方就可以去找林霏了。

    过了一个星期,两个女人还另外带来三个年轻女子。一问都是去打工的。卢秀碧心想一路上有伴了,心也就放开了,就告别父母高高兴兴地跟着上了路。

    她们到了成都,搭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卢秀碧虽没出过远门,但毕竟念过高中,学过地理,对中国铁路的大致走向还是知道的,到广州是不会经过西安的。她向两个女人提出置疑。两个女人说,她们鞋厂在西安有一个培训基地,凡是在西部招的新工都要在西安集中培训,技术熟练了才正式南下进厂上班。

    卢秀碧和另外三个女子也就相信了。

    到西安下了火车,两个女人又领着她们去赶开往定边的长途客车。

    卢秀碧感觉有点不对劲,说好了在西安培训,怎么又要去定边?她知道那是非常贫穷的黄土高坡。卢秀碧不愿上车。

    两个女人说,并不要到定边,在郊区就会下车,培训基地在郊区。这趟车顺路。她们还生气地说,都是本乡本土的,骗你们天打雷劈!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回去,把车票钱退给我们。

    “谁愿意回去啊?”两个女人挨个儿地问。

    其她三个女子不想回家,就催促卢秀碧说:

    “走嘛,两个大姐是热心人,不要让她们生气了。”

    卢秀碧又跟着上了定边的长途车。

    上了车,两个女人就从她们随身携带的提包里拿出几瓶纯净水,扭开盖子递给她们喝水解渴。她们自己也拿着一瓶水一路喝着。

    不一会儿,卢秀碧和另外几个女子就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原来水里被两个女人事先加入了乙醚。

    客车从下午跑到晚上,也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停下了。“培训点到了!”两个女人把几个女子叫醒。四个女子迷迷糊糊下了车,脚还没站稳,就被两个壮汉拖进一辆小货车的铁皮厢里。两个男人也跟着上了车,车厢的两扇尾门跟着就“哐”地关上了。车厢暗了下来,只从两边厢壁上的透气孔里透着点夜光。

    车子开动了,好像是开上了一条土公路。

    两个男人打开手电,手电的强光在四个女子脸上、身上乱晃。四个女子见两个男人举止粗俗,不像是工厂的人,又见那两个女人没有上车,才恍然明白受骗了。四个女子都哭起来,拼命拍打车厢喊停车,可车子却开促了马力在土公路上奔驰,哪里会听她们的呼叫!

    两个男人露出了凶相,抽下裤腰上的皮带,一阵猛烈抽打,并开始收身,收她们带的钱物,身份证件。四个女子被抽得伤痕累累,还是止不住她们的哭喊和拍打车壁。

    一个男人打着手电,把裤子脱到腿弯上,将翘然骇然的生殖器托在手上掂着吼道:“谁再哭闹,当众弄死她!”

    几个女子瑟瑟地抖着一团,挤在车厢一角,不敢再哭闹了。

    车子在夜间行驶,不知开到了什么地方,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子颠簸得厉害起来,好像是开上了山区凹凸不平的机耕路。不一会儿车子停了,车门打开,只见路边站着一群人,一个女子被拖了下去,接着车门又“哐”地关上了,车子继续在乡村公路上颠簸。

    卢秀碧是第三个被拖下车的,三个健壮的男人拖着她往一个山凹里走,任卢秀碧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拖她的男人一点也不手软,只听远处山凹子里狗吠,就不见有人前来救援。

    在浑天黑地里,卢秀碧被拖进了一个窑d里,其他两个男人出去了,留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窑d里。当夜卢秀碧就被qg,处女的血染红了肮脏的土炕,处女泪溽湿了炕上破烂酸臭的枕头被褥,处女的尖叫震落d壁上的泥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浑天黑地的夜里,谁管得着你呢!

    卢秀碧被拐卖到了黄土高坡上。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县名,不知道乡名,不知道村名,不知道小地名。她被拐卖到的这家人住在一个山窝子里,三间破烂的窑d,窑d前一块土坝,长着几棵枣树,四周都是山峁峁。要逃出这个山窝子,就必须爬上山峁峁,然后再爬上一道山梁,就是一眼望不尽的、荒凉的,不长树、不长草的黄土高坡。

    这家人有四个光g: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头,三个儿子,另外就是守在山峁峁上的一条大狗。卢秀碧是这家买来给大儿子做媳妇的。这地方穷啊,只长土豆、只出玉米、小米,女人都嫁到富裕地方去了,多数男人找不到老婆。这里的老百姓都是咱们国家的基本群众啊,出门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性生活基本靠手。

    卢秀碧被强迫在这里做媳妇,她想跑,想尽一切办法逃跑,可她爬上了山峁峁,爬不上山梁子,躲得过人的眼睛,躲不过狗的鼻子,跑得过人腿,跑不过狗脚。三番五次地跑,三番五次地被拖回,三番五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这家人感觉卢秀碧是养不家的婆娘,白天就用拴狗的铁链把她拴在窑d里,晚上就成了三兄弟纵欲的工具。

    卢秀碧在这里过了半年地狱般的日子。当公安局将她解救出来时,她骨瘦如柴,蓬头垢面,衣衫褴缕,遍体伤痕。父女母子抱头痛哭。卢秀碧躲在家里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迈出一步,饭也只吃很少一点。每天就是啼哭,她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在睡梦中哭,醒了也哭。不听任何人的劝解,不听任何人开导。这样啼啼哭哭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一天卢妈和卢叔上山做活儿去了,当两老从山上回来,卢秀碧吃了耗子药,笔直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气息了。

    “我们粗心啊,碧儿死前是有兆头的啊!”卢妈哭着说,“那天早上,她起床说要洗头、洗澡,要换衣服,她还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屋子。我和她爸见她精神开朗了,都很高兴,给她烧了洗澡水才上山去做活儿的,谁知道她就这么走了啊!”

    卢妈说到这里,林霏已经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我都不哭了。”卢妈劝慰林霏说。

    “我要去看看碧儿。”林霏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说。

    家里香烛纸钱是现成的,卢妈提着和林霏一起从屋后上山去了。

    卢秀碧安卧在一片柏树林里,几块乱石,一堆新土,香烛纸钱的灰烬被雨水冲涮在地上,还没化着泥土。

    从山上回来,天已经晚了,卢叔已经煮好了饭。

    晚上林霏睡在卢秀碧的床上,她希望碧儿晚上来入梦,问问她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不等着她来看她?新铺的床单和棉被、散发着洗衣粉的芳香,林霏睡得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