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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石雁儿被我说得脸蛋儿通红,她低声辩解著:「我……虽然从不肯叫她什么,其实我心里也知道她的好,她到我家以後……」说到这儿,石雁儿忽然抬起头来,瞪著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地怒视我:「还不都是因为你。」「呃?我……?」。

    「我爹有病,妹妹又那么小,我家真的离不开她呀,她……以前吃过男人的亏,从来都不正眼看男人一眼的,可是自从见了你,你们……,我怕她一狠心,扔下我一家人跟你走,那我们可怎么活呀。後来,我又看到她二妗子争地的事儿,怕她临走再把我家的果林、山田都抢走,我……我好怕……呜呜呜……」说著石雁儿委屈地捂著脸哭了起来。我忙丢了烟头,过去抱著她的肩头抚慰她,可是她抖动肩膀,挣脱了我的双手,小姑娘哭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多少天来的委屈、担惊受怕都向我发泄出来。我正温言软语地哄著她,忽然一下子醒悟过来,生气地说:「好呀,石雁儿,原来你……你找我,就是希望把我从玉儿嫂身边抢走,不让她和我在一起对不对?你还真有心计,也真舍得下本钱呀。」我是真气坏了,站起来就要走。这回换石雁儿发慌了,一把抱住我的腰,泪还没干的俏脸挂著讨好的笑,腻在我怀里不撒手,温柔可掬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是……更重要的是,我确实喜欢你呀,而且……而且……」她柔情万千地贴在我怀里,拉起我的手摸在她发烫的紧绷绷的脸蛋上,轻轻摩挲著:「而且自打前天晚上以後,不管有没有什么理由,我都想你,都喜欢你,我再也不舍得离开你了。」她抬起头,一脸的娇羞,黑亮亮的眸子纯得像一泓水儿。我想起那晚她含羞忍痛,任我轻狂的温柔和娇俏,一腔怒火化为乌有,我轻叹著:「雁儿,你这只小妖精,我生命中的小妖精呀。」一边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小嘴。

    石雁儿个子还不到我的肩膀高,她双手搂著我的脖子,踮起脚尖,热烈地回应我。

    我的舌头在她甜蜜的小嘴里恣意品尝,撩拨著她柔软灵活的小香舌儿,手从她的肩背滑下去,贪婪地在她丰盈、结实的美臀上捏弄著。小妮子年轻稚嫩的身体,对我的爱抚反应非常快,她陶醉在我的亲吻和抚摸里,嗯嗯地轻吟著回吻我,配合地挺起小屁股,享受我的挑逗。我被她稚嫩的肉体和热情所激动,我急急忙忙拉开裤链,掏出庞大坚挺的阴茎让她握著,石雁儿欢欣于我的迷恋,握住我的阴茎,一边套弄著,一边吸住我的舌头索吻。我喘息著揽住她的细腰,一边按揉她小巧的鸽乳,一边说:「等会儿,先锁上门……再……」我向门口望去,就像从天而降一枝巨箭把我整个人钉在那儿,我愣了,傻了,一双眼睛也直了。玉儿嫂,是玉儿嫂,她站在门口,脸色像纸一样白,一双原本温柔的眼睛,就像一个突然听到自己被判了死刑的人那样地呆滞,看到我发现了她,她惊恐地後退了一步,有些晕眩地扶住了墙。我惊心不已,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前回来,更想不到会被她撞见这一幕。我只惊叫了一声「玉儿嫂」,就张著嘴说不下去了。我的一声惊叫唤回了玉儿嫂离体的魂魄,她身子一震,惊醒过来,慢慢地,嘴角绽开一丝凄凉的笑意,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我迟疑著想凑上前去,但我只靠近了一步,玉儿嫂就像受了伤的哀兽,猛地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转过身飞奔出去。这一声惨叫,让我心里一激灵,那是怎样凄凉绝望的叫声啊。那是一个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对人生已经丧失了希望、打算认命地渡过一生的善良女子,当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头一个所爱的人,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了他,却被他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尽情地羞辱、玩弄她,她父母双亡,无儿无女,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本已把我当成了她感情上的全部寄托,现在,她却亲眼看到我用著和勾引她时的相同手段,对她幼小的继女下手。这比单纯的背叛、另找女人更叫她心如刀扎。我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直到石雁儿摇晃著我,呼唤著我,却得不到回应,吓得抱著我号啕大哭起来,我才慢慢惊醒过来。我曾尝试著去找她,可是她根本不再看我一眼,在她的心里,我根本已是一个卑鄙无耻、玩弄女性的人,我用尽心机占有了她,玩腻了又趁常去她家的机会诱骗了她年幼无知的继女,她不只恨我,还恨她自己,恨自己那么蠢,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我每日都尽量抽出时间去她家里,起初她只是冷冷地躲我,後来不再躲我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像是没有听到,我有在她面前,她就像根本没有看到,我拉住她,她那寒冷的目光可以令人冻结,使我不得不乖乖地撒手。她本来还算丰腴的身子越来越瘦,脸色总是苍白的,瘦得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显得更大,却已毫无神采。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差,石雁儿自以为一切都是她闯的祸,在我面前总是怯生生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想法设法逗我开心,可我一想到玉儿嫂伤心的样子就无法平静下涞。说实话,如果她不再爱我,离我而去,我尽管伤心,也不会就么难过。可是每天看著她受著煎熬,独自一个人慢慢舔拭被我对她造成的深深的创伤,我就心痛、难过。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满山的树叶红的、黄的、绿的、交相掩映。玉儿嫂仍然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但是她和石雁儿已经恢复了关系,石雁儿见了她憔悴的模样,认为是自己的错,但她还不敢承认自己勾引我,而我也不能无耻地叫一个小女孩去做这样的解释,而且第二次已经是我的错。而她也认为是自己引狼入室,坑了雁儿,对雁儿有一份歉疚之情。我听雁儿讨好地告诉我这一切时自然很是高兴,就让雁儿带话给她,她只给我回了一句:「要好好待雁儿,否则她死也不会放过我。」我真的绝望了,每日饮酒大醉,醉了就把偷偷赶来服伺我的雁儿按在炕上,幻想著玉儿嫂的样子无休止地索取,雁儿只是默默地承受,被我弄痛的时候也只是含著泪忍受著。公司破产的事已经成了事实,小站也已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私有财产。可是那位蔡经理却因为贪污、侵吞国有资产进了监狱,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站在庞大混乱的公司帐上太过渺小,整个公司重新审查评估拍卖了,也没人提到我这里。我工作没了,货也没了销路,於是一咬牙,拿出全部的积蓄购置了机器设备,改造了厂房,开始根据市场热点赶制各种山货制品。秋天悄悄地凋零了,零落的树叶已经化做漫天的飞雪。我在繁忙中闲下来时,每每望著玉儿嫂家的方向发呆,那山上茫茫的白雪,山顶绚烂的晚霞,成了我最大的精神寄托,恍惚中,似乎那双如水的明眸,依然在那凝望著我。雁儿放了假或放了学,总是来陪我。我和玉儿嫂之间的战争,使她的心也深受煎熬,倍受折磨,她努力地在玉儿嫂面前诉说我的相思,又在我的面前讲述她的憔悴,她只想看我和玉儿嫂之间露出笑脸,别的无所谓了。工厂生产得很顺利,这些农民因为是按件取酬,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货品堆到仓库里成了一座小山,我才想起出售的事。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我才从省城赶回来,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那些销售商场、超市都有自己的购货渠道,尽管我将价格压到了极低,仍然被他们客客气气地打发了回来。我的积蓄全投入进去了,这使我心急如焚。怎么办呢?我一个人坐在静静的屋子里,默默地抽著烟,无计可施。这时候,石雁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之後,她变得文静了许多,到我这来从来都是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喘。我吃了一惊,忙问她:「雁儿,出了什么事?」石雁儿带著哭腔说:「叔,我爹快不行了,我家也没什么亲戚,你快去一趟吧。」我听了大吃一惊,连忙披上外套,和石雁儿往山上赶。冬天的山上寒冷料峭,树上都是光零零的。傍晚的时候更是冷风瑟瑟,我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路上,到了玉儿嫂的家,已是一身大汗。我跺跺脚上的积雪,走进屋。挂著厚厚的门廉的里屋正传出阵阵哭声。我心中一跳,难道老石头已经……。哭声很大,那是石燕儿的声音。此时玉儿嫂的声音传了过来,多日不见了,乍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真是激动万分。玉儿嫂幽幽的声音传来:「都是我不好,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是我害了你。」老石头急咳了几声,叹著气的苍老声音传来:「玉儿,快别说了,人吃五谷,谁没个生老病死呢?你别听那些个长舌妇嚼舌头,我这病有些年头了,和你有啥关系,唉,只是我这一去,苦了你们了。」玉儿嫂嘤嘤的哭声传了过来,我心中也不禁有些惨然。老石头咳著又问:「我不是……咳咳咳……,叫……雁儿找华子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我听到这儿,忙掀开门廉儿走了进去,说:「老石,我来了,你怎么病成这样?来,我背你下山,咱们去医院。」老石头想说话,可是胀得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他一边摆著手,一边咳个不停。我误会了他的意思,跺著脚说:「老石呀,这时候还心疼钱?我开厂子钱也造得差不多了,可这些钱还拿得出来,走。」我走过去,就要扶他起来。老石头乾瘪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咳了几声,苦笑著对我说:「别……费那劲了,我捱了这些年了,我心里……咳咳…清楚,一身的病哪,这回是挺不过去了。」石雁儿听得也是泪珠儿直滚,老石头转脸对玉儿嫂说:「玉儿,你把两孩子都带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华子说。」趁此机会,我才偷眼看了玉儿嫂一眼,她的形容憔悴,好像大病未愈,一双杏眼哭得红肿起来。她没敢迎上我的眼神,低著头拉著燕儿,和石雁儿一块儿出去了。老石头脸上泛著病态的潮红,他喘息著望著我,低声地说:「华子,这一年多来,亏了有你帮衬著我家,不然我一个瘫老头子,这家里,早没法维持下去了。」我眼睛也有些湿润,对他说:「老石呀,别这么说,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老石头让我扶他起来,倚在枕头上,对我说:「听说,你现在办了个厂子,打算在这地儿长住了。」我以为他是想把孤儿寡母的托我照顾,就说:「是啊,老石,现在在城里要是没钱,比在乡下还难过呢,我打算长住在这儿了,回去也只能干干个体,快三十的人了,还能有啥出息?」老石头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盯著我的眼睛,缓缓地说:「玉儿跟了我几年,受了不少苦,她是个好女人啊。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可别辜负了她。」我大吃一惊,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瞪大了双眼看著这一直病卧在床的老人。老石头没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对不起她呀,当初帮她还债,娶她过门,就图她心好,能帮我维持这个家,唉,挺好个姑娘家,不知是哪个没天良的害了她,再加上那些长舌妇,结果屈在我这儿,这些年,我从没看她真心地高兴过,直到遇见你……你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我早觉出来了,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怎么了,她心里苦,我看得出来,可我也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是能好好对待她的,把她们托付给你,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些发烧。老石头说了这些话,已经累了,他喘著躺下,对我说:「我有些後事的安排,白天叫了村长和支书来,都说明白了。唉,我是拖不过去了,累啊……」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我又坐了一会儿,掀开门廉走了出来,玉儿嫂三个人都在过堂里站著,看来是听到了我们的话,玉儿嫂和石雁儿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几个人就这么闷坐在那儿,到了後半夜,小燕儿悃得不行,玉儿嫂让也昏昏欲睡的石雁儿领著她去睡下了,剩下我们两个人枯坐在油灯下。我轻轻咳了两声,压著嗓子说:「你……都听见了?」

    玉儿嫂呆呆地出神,没有理我。我凑过去,问她:「你都听见了?」玉儿嫂一惊,寒著脸没理我,起身就走。

    我急了,一把抱住她,她拚命地挣著,哪里挣得脱,她又不敢大声,怕让人听见,忽然她一低头,我只觉得胳膊一疼,她已经死死地咬住了我的手臂。血流了下来,玉儿嫂的身子也一下软了下来,趴在我的身上,我抬起她的头,见她已经泪如雨下,喃喃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欺负人,为什么这么欺负人……」那神情哀婉凄绝,令人痛心。我心里又酸又痛,不知说什么好,玉儿嫂低声哭泣著对我说:「雁儿还那么小,你怎么狠得下心,干出这种事?我原还打算好好供她上学,我没上大学,想让她好好学习,将来能有出息,你怎么狠得下心把她给毁了?」

    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这时石雁儿流著泪从北屋里走出来,一下子跪在玉儿嫂的面前,哭著低声说:「你别怪他,其实是我不好,是我……」她哭著把事情经过说出来,玉儿嫂听得呆住了,好半晌儿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傻雁儿,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怎么会改嫁给……」她说到这儿脸红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怎么会狠心抢你们的财产呢?」石雁儿哭著说:「是我犯糊涂,刚才在里屋听了你的话,我都快臊死了,你别怪华子叔叔,而且……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的。」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了,果然,玉儿嫂的脸又一下子白了。嗵,雁儿呀雁儿,我怔在那儿,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这一下叫她回心转意,怕是比登天还难了。老石头一觉睡下,就没再醒来。一家子三口女人哭成一团,老石头这一枝只一个独子,倒是叔伯兄弟不少,大家都赶来帮忙,倒让我这根本不懂农村办丧事规矩的人松了口气。忙完丧事,村长宣布了老石头的遗言,他开的山田、承包的果林平均分成三份,玉儿和两个女儿一人一份。玉儿不肯要,但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份家产将来两个女儿一嫁,怎么过?所以村长没听她的,按照协议写了合同,让三人签了字按了手印。一切忙完了,我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这两天再试著和玉儿嫂说话,她又开始不理我了,好在态度上已经缓和下来,我用老石头对我的托付试她,也不再说的斩钉截铁了。我知道她内心其实是多么希望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的人,托付此生啊。可是她善良的心里认准了我不应该辜负雁儿,而且经过老石头的事,她也愈发认定自己确是个不详的人,怎肯一嫁再嫁,惹人笑话?我虽恋恋不舍,但山下的事也已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进城找到销路,只好怏怏地告辞了。进城跑了多处地方,总是处处碰壁,最後在一个大型超市,总算总经理肯听取我的意见,他是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姓张。

    他对我描述的山村景像和丰富的野生资源很感兴趣,决定现场来看一下。这个决定令我喜出望外,毕恭毕敬地陪著他来到了小村庄。张总经理见到冬天毫无生气的山村十分失望,见到我简陋的厂房和设备更是意兴索然,我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冰窖里。晚上,石雁儿来帮我做饭,我叫她去买了些新鲜的猪肉、血肠等等,用农家的杀猪菜招待客人,石总经理抱歉地对我说:「考虑到企业的利益和安全,不能和你建立购销关系。」我强颜欢笑,那一晚我狂饮不止,石雁儿乖巧地偎在我的身边,怯生生地目光满含著担忧和恐惧。吃完饭,张总带来的几个人到隔壁屋去休息了,石总和我在屋里聊天。他暖昧的目光望著在灶间洗刷忙碌的石雁儿,恋恋不舍的从她健美、稚嫩的身躯上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声地问我:「这小丫头是你的什么人?看她和你的情形好像关系很……,哈哈哈哈……,啊?」

    我苦笑一声,说:「这大概是我呆在这穷山沟里的唯一收获了。」张总目光一亮,羡慕地说:「原来你们真的……」他再打量石雁儿时的目光,已经以有色的眼神在她娇盈盈的胸脯和结实的大腿、臀部留连起来,过了会儿,叹了口气,对我说:「你真有福气,可以尝到这么嫩的……」他顿了顿说:「看来你已经把全副身家都投进去了,不如这样,你加工完的货物我可以收下,但是……」他暗示的目光看看我,又看看蹲在地上刷著碗,小屁股绷得圆溜溜的石雁儿。我醉得一时还没醒过神来,怔怔地问:「什么?」张总呵呵笑著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说:「老弟,装糊涂吗?我付的代价很高喔,起码你可以收回成本,怎么样?让那小丫头陪我一宿,我就……」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扇在他的脸上,我指著他的鼻子痛駡:「王八蛋,你无耻,想占雁儿的便宜?

    我他妈的大不了做个穷光蛋,这么无耻的事只有你这种混蛋想得出来。」张总被我打得一愣,气得一声冷笑,说:「好,有志气,你就做你的穷光蛋吧。妈的,装什么好人,你要是好人,能弄个这么年轻的……」他看我踉跄著又要扑上去,连忙起身,砰地一声甩上门,走了。石雁儿忽闪著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站在门口儿望著我。我没有理她,一个人走到院子里,踩得积雪咯咯吱吱地做响,在院落里转悠了几圈,我留恋地环视了一下小站,冰冷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石雁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我身边,她没有穿外套,冻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不肯离开。我怜惜地搂过她,在她冻得冰冷、通红的脸颊上亲昵地抚摸了一下,说:「走,回去睡吧。」石雁儿没有吱声儿,默默地让我拥著回了屋子。

    我躺在床上,心里想著心事,虽然闭著眼睛,却烦躁得睡不著。石雁儿像只小猫儿似的贴在我身边,细细的喘息声令我心里一痛。过了会儿,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叔。」我觉得心里好累,没有吭声,紧接著她轻轻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炕。

    张总正把她抱在怀里,惊愕地望著我。我像愤怒的雄狮,猛地扑上去把石雁儿从他怀里扯开,劈头盖脸就打。石雁儿又羞又愧,在一旁惊慌地大叫,张总比我高大健壮,可是却被激怒中的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带来的几个人闻讯赶了来,一顿拳打脚踢,把我打得昏死过去,朦朦胧胧中只听到雁儿在我身旁大声地哭叫。

    我醒来时躺在镇医院里,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雁儿肿著一双桃儿似的眼睛坐在我旁边,轻轻地拭著泪。我挣扎著要坐起来,雁儿忙起身扶住我,忍不住又哭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叔儿,我只是想帮你,我……」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那混蛋呢?那混蛋呢?他有没有欺负你,你快说……」石雁儿破啼为笑,羞涩地摇摇头说:「没有,他刚刚……你就进来把他打了。」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连忙又低下头去,满心欢喜地拉著我的手说:「我……好高兴,真的,你那么…

    …那么……我真是高兴死了。」我瞪了她一眼,叹著气重新躺下,问她:「我就要变成个穷光蛋了,你还要跟著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