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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02部分阅读


    因此,最后一道题倒也简单。

    等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孙淡放下笔又回过头去读了一遍两张卷子,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最难的一场总算过去,这第二场的题作得也是规矩,就算不是一流。可在这满场考生中也算是中上水准。加上第一场自己所占据的优势,而最后一场的八股文有是自己的强项。

    这一会必中无疑了!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到一阵“噼啪”的骨头声,这一场还真是累人啊!

    灯又渐渐地亮了,有考官过来收卷子。接着是誊录,封弥。

    然后是发第三场的卷子,三道八股文。

    对其他考生来说。最关键的一场来了。

    八股文章也没有一定的评判标准,要想拿高分,有的时候同审卷官的个人喜好有莫大关系,最是难以把握。

    因此,很多考生在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就急冲冲地读起来。

    孙淡却不去看卷子,对他而言,这才考试已经结束。

    他随意将卷子朝桌上一扔,一口将瓶中最后一点酒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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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三百七十四章 等待

    顺天府贡院大堂。

    副主考,刑部尚书赵鉴端正地坐在长案之前,左手扯着右手袖口,将一只光秃秃地右胳膊露了出来。

    而他的右手这稳稳地执着一徒上好的松烟墨徒正稳重地磨着墨。

    左三圈、右三圈,就像是推磨一样。

    须臾,那一个硕大的端砚墨池里就装满了黑亮的幕汁,粘粘得好象还带着丝儿。

    他表情恬淡,就好象平日里在书斋读书一样。不知道的,看到眼前这般情形,一定不会认为这里是今科会试的考场,国家轮才大典的所在。

    同赵尚书不一样,同考官孙应本和几个副考官则神色不安地坐在一边,他们手中端着茶杯,一边喝水,一边小声地喝着水。“钟大人,这第二场都结束了,那孙静远情形如何?”

    一个考官笑了笑:“向大人,说来也怪。第一场的时候,孙静远答题好快,只不过一天多就将所有的五道题目做完了,看起来,这个孙淡倒是一个快手。不过,说来也怪,这第二场孙淡却慢下来了。”

    问话的那个向姓官员却小声地说:“我们先前也看到了,这第二场的考题表明上看起来甚是简单,其实却不然。那孙静远做得这么慢,嘿嘿,估计他也嗅到了什么

    钟姓考官点点头:“若孙淡这一场做得还如以前那么快,到有些让人担心了。

    实际上,我看了一下,考生之中,但凡才华出众之辈,如张媳、平秋里等,都写得很慢。不过”他笑着说:,“向大人好象很失望的样子

    向大人不好意思地道:“我失望什么。你不也是一样在等着孙淡的新诗文说着话,他有意无意地盯了旁边有些失魂落魄的孙应本一眼。

    钟大人也看了孙应本一样,突然笑了起来,说:,“孙大人这几天像是掉了魂儿一样

    他喊了一声:“孙大人,孙大人。”

    “啊,什么?。孙应本这两天表现很不正常,自从看了孙淡的诗词之后,就像是被人吸了魂魄一样,整日间浑浑厄厄的,也没办法做事。他下来之后,成天只知道反复念诵孙淡那三首诗词,唱得嗓子都哑了。

    这三开口,便是一道沙哑的声音。

    钟大人突然有些同情起孙应本:“我说孙大人,你也不需要再等,都等了三天了,孙淡忙着做题,也没新的诗文问世。依本官看来,孙静远惊才艳绝,诗词自然是当世一流。但可惜这样的诗句估计也不过是孙静远灵光一现才作出来的,非人力可强求。寻常人,一生之中能有这么一句诗词,就足够让他的名字流芳千古了。孙静远虽然了不得,可你也别指望他才如泉涌,一天一首地作将出来

    “是啊,是啊向大人也连连点头:,“能够见证这三首诗词问世,已是我等的幸运,那么,我们还能强求什么呢?”

    “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诗词怎么会这么被人作出来呢?。孙应本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反驳着这二人:“孙淡可不是普通人,以他的才华,绝对不会只有这三首诗词问世的。森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还会有新作问世的。在这个考场上。我也坚信这一点,绝不动摇。向大人,钟大人,你们虽然这么说,却不也在这里等着吗?尔等反笑话起我来了。那么,我且问,你们究竟在这里等着什么?”

    向、钟二人同时哑口无言。

    不觉想道:对呀,话虽这么说,可我们究竟在这里等着什么。难道我们还痴心妄想着孙淡还有新作面世,难道我们内心之中却坚信这一点?

    这个时候,赵尚书终于磨好了墨。他有些不满地看了众下属一眼:“各位大人好象很闲,看你们的模样好象都在等馊头出锅一样。卷子的事情做好没有?”

    便有人回答:“禀副主考大人,第二场的卷子已经开始誊录了。第一场的卷子已经誊好,已将考生姓名封好归挡,正得审卷了。”

    赵尚书:“那么,考场秩序如何?”

    “回大人的话,一切正常。书办、衙役和几个同考官都在外面值守,乱不了。”

    赵鉴还是有点不满:,“你们是居心要在这里等着孙淡的新作了,哼,第二场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孙淡做得很慢。而今天有是本科春帷的最后一场,事关重大,孙淡可没有心思吟风弄月。”

    “却不然孙应本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第二场的考题各位大人也看到了,看起来好象很简单,其实却非常难。以孙淡的才华,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做题慢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这第三场的八股时尧向不好听的玩意儿不过敲门砖。作凰…简单。就算换在座的各位大人,谁不是提起笔就能随手写他个十篇八篇的。据我所知,孙淡的八股文章可擅长着呢?

    不过是三道题目,以每题两千字计算,一共六千字。

    依我看来,孙静远一个上午就可以作完。

    剩下两天半时间,你说孙淡又将有多少精妙的诗句面世?”

    “对对对,那肯定是这样的!”众人都马蚤动起来,皆一脸的期待。

    这些考官谁不是赐进士、同进士出身,都是老于沙场的考场油子。对他们来说,八股文章道不甚难,反倒是史论、策论、时艺什么的难度有些大。

    孙淡一口气从童生考中秀才、举人,如今竟入了会试考场,想来也是个做题高手。

    今科的八股题目也简单,对那孙淡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嘿嘿,剩下两天半时间,看那孙淡怎么混?

    看这情形,这会或许还真能等到孙淡的新作。“哼哼”。赵尚书心中怒极众属下也更不顺眼了。

    不过,他乃是二品高官,三朝元老。读了一辈子书,养了一辈子气,涵养极好,日常也不肯得罪人。

    再说了,再座的各位来自京中不同的衙门,也都是各部堂的精华。只不过因为这次会师被临时抽调过来听他调遣,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可众人未必拿他真当上司看。

    这也就是一个相当于现代社会临时成立的组委会、筹备处或者办事处罢了。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谁跟谁呀?

    因此,心中虽然窝火,赵鉴却不想再说些什么。只提起笔在纸上劝稀地写着,试图依此平息下心中那股怒火。

    这个时候,孙应本突然探着脑袋看了赵鉴所写的字一眼,突然沙哑地笑了起来,念道:“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哈哈,赵大人原来也深爱孙淡的诗文,也在等他的新作啊”。

    他同赵尚书关系密切,说起话来也随便。

    众考官都小声地笑了起来。

    赵鉴被孙应本着无礼地举动气得白胡子都在抖动,他将笔使劲在桌上一拍:“孙大人,你这样成何体统?

    孙应本也有些生气,道:“赵大人,你也是读圣贤书的,明明就对孙淡的诗句赞不绝口,怎么今日却如此做派,却心口不一。我等读书人格物致知了一辈子,凡事都要知行是正理。我也知道,你口中虽然不服气,可私底下却抄录了一份孙淡的诗词

    孙应本说话如此不客气,让大堂里为之一静。

    赵尚书也被他说得满面通红。

    良久,他才怒道:“孙大人小我学的是朱程礼学。陆九渊的书我可没学过,王阳明是我后辈,我可不喜欢你们的心

    眼看二人因为理念之争就要闹得很不愉,一个人欢喜次冲了进来。

    来者正是木大人,他一进大堂就笑道:“各位大人都在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孙淡已经答完最后三道题了

    孙应本精神一振:“此事可当真?”

    “当真木大人回答道:,“本官看得真真的,孙静远一拿到卷子就没停过地作,一口气竟将那三题做完了。”

    “那么”如今那孙淡正在做什么?。也顾不得同孙应本制气,赵尚书忙问。

    木姓官员喘着气回答说:“回大人的话,下官一见孙淡做完题就忙着回来禀报,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在做些什么?”

    孙应本不快,插嘴道:“你慌什么,等上片刻又如何?”

    向姓官员突蔡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才半天孙静远就将题全部做完了,还剩这么长时间,哈哈,他该写些什么吧?”

    “是啊”。众人都一脸的期待。

    还没等大家安静下来,一个同考官又跑了进来:“各位大人都在啊?”

    赵尚书:“怎么了?”

    那个官员道:“开始了,开始了,孙淡开始写新作了

    “可当真?。孙应本猛地跳了起来。

    那人回答:“自然,我可看得清楚。他的第一句是“九州风气恃风雷

    “好,总算开始了!“众人都站了起来,皆一脸雀跃。

    “走,去看看赵尚书猛地站起来,也不多说,率先出了大堂。

    众人一呆,都没想到赵大人刚说得义正词严,如今却行动迅速。

    大家也不再耽搁,皆随着尚书大人朝孙淡考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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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三百七十五章 流水作业,酣畅淋漓;最后八股,水到渠成

    二诈天晚卜,孙淡只经拿到了最后一场的考这是最后一场考试,只有三道八股文题目。对他来说,这可是自己的强项,凭借着强大的资料库。孙淡并不认为这能对自己构成任何挑战,即便历史的轨道已经发生偏移,即便这三题同史籍上记载的完全不同。他也毫无畏惧。对孙淡来说,这次会试已经结束了。

    在拿到题目之后,孙淡甚至连看也不看就扔到了一边,到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他竟然没有睡懒觉小生物钟好象已经改回来了。

    还有三天两夜所有的考试就将结束,他现在考虑的是自己才不过在墙壁上写了三首诗词,就这点量尚不足以结成一个集子,也不足以留下一段佳话。

    未来三天,还需要再弄上去十几首才象话。

    那么,抓紧时间把这三道题做完吧,一篇文章一千来字,三篇不过五千字。以自己以前写《西游记》时的手速。一个上午应该能够搞定。

    后人一说起八股文,都说这东西禁锢思想,毫无文学价值,已经是臭大街了。当初孙淡也是这么认为,可到明朝之后用了一两年时间细心研究这种东西,这才明白。事实并不如后人想象的那样。

    八股文虽是千人踩万人踹,但若写的好了,要诗的诗要赋得赋。是一鞭一条痕一掌一捆血。解绮杨延和张居正哪一个不是八股文的高才生。

    所谓方寸之中有乾坤,带着镣销跳舞,没有极强的写作功底和学术素养,你根本就入不了门。

    可惜,孙淡现在已经不是感慨这种事情的时候。对他来说。单纯的八股文已经显示不出他的手段,再说。从古到今,存留于史册的千古文章,好象还真没有八股时文。

    那么,考完这一科之后,这玩意儿他孙淡是碰也不想碰了。

    或许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写八股文了吧。

    既然是最后一次,就别浪费时间了,一口气作完。然后该赋诗赋诗。该写词写词,不亦快哉!

    真说起来,八股文的格式都一样,每一篇都单纯从形制上讲也没什么区别。

    孙淡打开三份卷子看了看,这三道题目果然同历史上记载的大不一样。分别是:《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诚者自成也》和《左右皆曰贤未可》。

    第一题出自《论语,为政》“非其鬼而祭之,谄也”意思是,祭祀不应该祭祀的先人,有谄媚他人的意思。不合礼仪。

    其中,第二题出自《中庸》第二十五章“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

    其中,第三题出自《孟子,粱惠王下》中“国君进贤,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亲,可不慎误?左右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一句。

    三道题出得到不偏,分别属于《论语》、《中庸》和《孟子》中有名的篇章,在场的考生以前都是将这些句子做题做到烂了,就算再笨的考生,也能随手写上几句。

    孙淡对《中庸》很熟,正打算提笔写做《诚者自成也》那一题。可下笔之前却无意地扫了对面张媳一眼。

    他感觉张媳第二场应该考得不错,看得出来,前几天老张的表情很放松,常常是一边答题一边面露微笑,显然是已经进入了状态。而且,第二场考试考得是考生的行政能力,考的是他们的见识和基本素质。这三点张媳不但补缺,在这么多考生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他第一场的失分应该能在第二场全补回来。

    现在是第三场,八股文不但是孙淡的强项,也是他张媳的强项。而且,今科的三道八股文又是这么简单,看样子,老张是不中也难了。

    孙淡很是无奈,历史既然已经发生了偏移,那么,真实历史上张媳只中了同进士一事或许不会发生。

    一旦老张高中,进了翰林院,自己可就平添了一个强敌。

    不成,得想个,办法好好马蚤扰马蚤扰他,动摇起心志。

    张媳此人争强好斗,视他孙淡如大敌。

    或许,这就是他唯一的缺点吧?

    虽然孙淡可以通过在墙壁上题诗,引得考官们围观来马蚤扰张媳。可是,老张现在估计已经习惯了吵闹,学会了闹中取静,这一招对普通人有效。可对历史名人,未必就好用。

    想当初时候还专门带着书到闹市去读,以培养自己胸中的静气呢?

    千万不可小看了儒家思想对一个人意志的培养,但凡多过几年圣贤书的人。谁不是一直坚定,胸怀广阔?

    看来,寻常手段对张魂也毫无用处。

    一想到张媳在历史上的精彩表现,一想到他的手段,若他再考中进士,也不知道要给自己找多少麻烦,孙淡就有些头疼。

    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给这家伙制造些麻烦。

    大概是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张媳抬头看了孙淡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挑衅。他也是好生了得,一边看着孙淡,手下也不停,依旧一笔一画得在卷子上写着什么,手稳得右引…动静门那味道,坏真有此像电脑打字时的盲※

    二人都是目光锐利之人,考舍相距又不远,自可清晰地看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张媳的胡子脏了六天之后,今日好象整齐了许多。因为上面粘了不少肮脏的油脂,竟显出一种锃亮的油光。被胡子一映衬,张媳满面的光彩都可以照人了。

    看得出来。张媳对他的八股文功力是很有信心的。

    那么,要想打击他,就得在这上面用力。

    孙淡想了想,立即有了主意。

    他将三张卷子同时打开,平铺在桌上,提起笔在这张卷子上写一行字,那张卷子上又些一行字。就这么流水一样写开了。

    这感觉。倒有些像后世工厂中的流水线作业。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机械、教板,以及高效。

    张媳一时没明白孙淡这是在做什么,一呆,手也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孙淡。

    他也不明白孙淡这是在做什么,哪里有这么做文章的道理。一篇文章自有气气韵和规?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