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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02部分阅读

    佛像面前低声祷告,乞求上天保佑孙淡在考场里一帆风顺,千万不要冷着热着了,千万要考中。

    就这么一跪就是三天,等到孙淡第二场开始的时候,她一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主母突然病倒,自然让孙府里乱成一团,掐人中的掐人中,喂水的喂水,好不容易才把枝娘叫醒过来。

    而那技娘在醒来的时候,还惊讶地问了一句:“我不是在佛堂里吗,怎么到床上来了?”

    随身丫鬟垂泪道:“夫人,你晕到在佛堂里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等老爷回来,我们怎么向他交代啊?。

    “交代,交代什么,我自己晕”你们有什么关系。,技娘反微笑着安慰着丫鬟们。”接,老爷若回来,由我顶着,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正说着话,汀兰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来,惊叫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就晕到了

    枝娘也有些迷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妹妹,我也不知怎么了,眼前一黑,等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你啊,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老爷在家的时候还能说你两句老爷不在,你却就不知道将息了汀兰说完话,虎着脸对众人呵斥道:“你们这几个不省事的小蹄子,围在这里做什么。夫人都这样了,不知道去请郎中吗。什么眼力劲?。

    一个丫鬟这才慌张地一施礼:“我着就去请郎中。”

    “等着。”汀兰一把拉住那个丫鬟:“你慌什么,我孙家可不是小小门小户,不是随便找个郎中来就可以的

    丫鬟一向怕汀兰得厉害,不觉打了个哆嗦:“汀兰姐姐,不知道你要请谁?”

    汀兰冷笑:“这北京城里的郎中多了,可依我看来,混饭吃的不少,都不值得相信。我前几日才听老爷说过,王漓王仙长已经回白云观去了,你可去那里报上老爷的名头,将王神仙请过来

    最近因为是会师大考之期间小皇帝又亲任主考官,事务繁忙,也没心思修炼。王漓难得偷闲,索性告假回白云观去住半个月,以便顺手处理一下观中事务,因此,他此刻并不在宫中。若是在平时,汀兰也没办法去请王漓。

    这话一说出口,不但那个丫鬟有些发呆连枝娘也有些不解,问:,“汀兰,这个王神仙我也听人说过,自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可老爷一向不喜欢我们求仙问佛,说那东西不科学。你请他过来,若让老爷知道了”,只怕,只怕他会不高兴的。”

    汀兰忙回答道:“姐姐你还真以为我请王神仙过来打瞧问卦啊,难不成我还让你吃香灰。若让老爷知道,以他那脾气,只怕会活录了妹子我

    枝娘一脸疑惑:“那妹妹你怎么想着去请王神仙?”

    汀兰笑道:,“姐姐忘记老爷当初说过的话吗,道士们成天虽然装神弄鬼,可因为炼丹打坐,对药性的认识并不比普通郎中差。而且。老爷当初在白云观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对王神仙也很熟悉。当初,老爷就在我面前说过,说王道长虽然是个出家人,可一手医术在京城也能排上前三位。有这么好一个医生,我觉得还不如索性去麻烦他。反正他是老爷的朋友,又医术高超,让他瞧病,妹妹我心里也塌实。”

    枝娘这才恍然大悟”“汇兰妹妹你说得是啊,那么,还真要麻烦王神仙了

    本来,孙淡府上的人还担心王漓不会来。人家如今身份尊贵,乃是天下修行人的首领,寻常公卿还请他不动。不过,孙家人刚到白云观见了王道人,把情况刚一说分明。王漓一听说是给孙淡的夫人看病,也不推辞,立即收拾好药箱子就随孙家的下人一道来到石碑胡同孙淡府上。

    王道人果然是一个不得了的非凡人物,他的看病手段同一般医生不同,只老远地望了枝娘一眼,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定计。

    汀兰心中着急,问:“王仙长,我家夫人究竟是什么病,怎么说晕道就晕到了呢?。

    “累的王道人惜字如金。

    “可夫人她平日里身体一直很好呀,早年也过过苦日子,干起活来从来就不觉得累。”汀兰有些发急。

    王漓有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这人的身子要随四时变化,以前并不代表现在。这样,你去弄一小瓶夫人的小便,我看了就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王道人究竟想干什么,可汀兰还是很快地弄来一小瓶枝娘的尿液。

    王道人拿起瓶子喝了一小口。飞快地吐在地上,然后道:“恭喜,孙淡小友要做父亲了。”

    汀兰大惊,压低声音:“当真

    “自蔡。”

    王漓是谁,在普通人心目中直如神仙一样,汀兰也相信了。她心中一颤,忙小声问:,“可知是男是女

    “女

    汀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故意装出一副忧愁的模样:“也不知道老爷得到这个消息有多失望,我孙家早应该有一个公子的。”

    “如夫人你到有宜男之相王漓看了汀兰一眼。

    汀兰心中一阵狂喜:“当真

    “你家夫人也不用吃药,让她多休息几天就好了。”王道人哈哈一笑,再不废话,扬长而去。心中却暗道:孙淡小友是何等超凡脱俗的人物,怎么可能有凡人的重男轻女的心思。

    我观着孙宅,隐约有紫气升腾而起,更皆有南方离火的精气夹杂其间。南明离火本为朱雀所有,朱雀者,凤凰也,难道这孙家将来要出一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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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三百七十二章 接下来的两题

    让老场中。孙淡的第二场的前二道题目倒凡经作宗口

    这三道题因为和历史上的记载大相径庭,资料库中也没有可抄袭的标准答案。因此,这一场对孙淡来说是一次真正的考验。

    好在前三题他靠着现代人对历史的熟识,和超越同时代人的政治嗅觉和开阔的视野,总算顺利完成。他自认为这三题答得还算满意,至少在政治上不会犯任何错误,只要政治过关中规中矩,应该能过关的。

    这三道题他做得很慢,下笔也斟酌再三,谨慎得不像他孙某的为人。

    也如此,两天时间飞快过去。

    第二场第二天晚上,孙淡也没急着看剩余的两题,而是倒头就睡,准备养好精神迎接明天的挑战。

    因为这两天花了许多精神,这一觉睡得也比往日香甜得多。

    第二场最后一天,照例起得很迟。孙淡顺便在考舍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只觉得浑身的精力旺盛得无处可发泄。

    对面的张媳不知起得多早,他已经坐在案前运笔如飞,一脸的满意。这三天,孙淡忙着作题,也没闲工夫抄诗写词,考官们自然也没来围观。除了时不时有不甘心的主考和同主考们过来晃荡一下,总得来说,孙淡所处的这一片考区还算平静。

    没有这些考官们过来马蚤扰,张媳一颗乱糟糟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了。第一场那五题因为被孙淡捣蛋,张媳没有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准。如今,世界总算清净下来。如今,正是将前一场失分挣回来的时候。

    同孙淡一样,张媳在拿到考体的时候。一看到关于军事动员的那两道题,他也立即觉察出出题官隐藏在题目背后的深刻用心,思索了一个时辰,等一切都考虑好了,这才从容动笔。

    张媳毕竟是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因为顶着一个大名士的头衔,平日接触的又多是上层建筑。政治嗅觉自然比考场中的其他科举新丁要灵敏许多。

    他作完这两题,心中也暗自得意。暗道:第一场自己虽然得分不高,可这第二场考试如果不出意外一概能涮下不是考生。第一场的损失第二场就全补回来了,大家又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因此,关键就在第三场的三道八股文上面。

    对于时文,张媳浸滛多年,牙齿都吃黄了,无论考官出什么题都难不倒他。

    看样子,这一科是必中进士或者赐进士无疑了。

    他摸了摸已经脏得粘成一团的胡须,心中甚至盘算起一旦进翰林院做学士,或者,至不济去走庶吉士时的风光体面了。

    张瑰起了一个大早,开始做剩余两题,这两题看起来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只不过需要花些时间罢了。他计算了一下,上午应该能把第四题做好,然后用一个下午全力对付最后一题。

    “哎,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张媳感叹,这几日他整夜失眠,只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起来,好在最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接下来的几天将会很轻松。

    心情一好,张媳整个。人都焕发出生机来。

    当看到孙淡起床之后,他甚至朝孙淡点头示意,还微微一笑。

    孙淡到被张媳笑得有些诧异,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今天有什么不妥。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这个张媳这第二场大概是答得非常满意,在向自己挑衅啊!

    这个老张,果然是一个以眼还眼的人物。

    在真实的历史上,这家伙因为紧跟皇帝,在士林中名声非常不好,被人当成斯文败类看待。以至在他执政的后期党同伐异,手段激烈,险些被人骂成j贼。

    张媳将来若中了进士还好,若中不了,只怕这家伙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对这种性格刚烈之人,要么一棒子打死,要么为我所用,放任他坐大,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张媳这一科是中不了进士的。因此,孙淡现在就在考虑该如何拉拢这个张贵妃一系的首席智囊。

    当然,如今历史好象出了点差错,若最后张媳真中了进士或者赐进士。张妃一系岂不平添一员干将,这却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想了半天,孙淡突然失笑:打铁还需自身硬,我替张现操了这半天心,若这最后两题的难度变态都两自己也应付不了,到最后名落孙山,那才是一场笑话呢!无论如何,都得自己先考好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孙淡也收了心,打开第二场最后两份卷子读了起来。

    这他继续苦笑:依旧是两道变态的考题。

    如果说第二场的第一题涉及历史,第二第三题涉及军事,那么第四第五题则涉及经济。

    还是那句话,如果现在还有人在孙淡面前说古代的科举考试就是考死读书死背书,作的是八股文章,取的是书呆子,孙淡就会跟谁急。

    就实用性和涉及的社会知识层面来说,明朝的科举考试在科学性和全面性上与现代的公务员考试有的一比。科举的败坏那是在清朝,清朝本就实行的是奴化统治愚民统治小官员和百姓越无能越呆板,统治阶级越喜欢。

    同第二第三题一样,第四第五题实际上也算是一道。

    题目是分别是:若你是云贵总督,鉴于境内私营铁矿的混乱现状,写一份奏折请朝廷尽禁私营铁矿冶炼业;

    若你是云贵总督,鉴于境内官营铁矿管理混乱,写一份奏折请朝廷尽废官营铁矿,将小矿以招祖、发售等形式改官为私。

    孙淡一看这道题就想笑:这什么样,完全是让考生左架,自己同自己辩论。

    最重要的是盐铁自汉武帝以来都是严禁民间私自开采,违令者斩。而明朝初年对铁矿矿山的管理也非常严格,严禁私人开采。可自到明朝中期之后,国家逐渐放宽了这个限制,容许私人进入矿山开采行业。

    可是,盐铁乃是军用物资,一个回答不好,还真容易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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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三百七十三章 回答

    盅铁问题明朝读书人办知鲨其实的厉害。他们在日常生赠甲川汰一问题也有一定认识,所以,做这两道题的关键并不在对大明朝这一政策的理解上。

    就孙淡后来所知道,这两道题大部分考生并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做起题来也很规矩,甚至趋于保守。当然,也有特立独行的考生将明朝的盐铁政策贬得一无是处,试图靠此吸引审卷官的眼球。

    可无论如何答题,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出题官之所以出这么一道题,并不想就大明朝这一政策在考场上引起读书人的讨论。

    任何一种考试,都不可能出这种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如此一来,也无形中为审卷官增加了工作量。

    至于那种能够硬气人争论的考题,那是在殿试策论那一关的事情,那个时候才有可能让你充分展示政治才华。

    因此,这一题的关键不在于最后的答案是什么。而是你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两道题中,考官悄悄地给考生们设置了一个陷阱:让你自己跟自己辩论。

    一般来说,是人就有自己的观点。比如这两道题目,有的考生觉得矿山官营效率低下,还容易产生滋生的土壤,败坏了官场风气,还不如通通私营,如此。国家也少了许多麻烦;而有的考生则认为盐铁乃是国家最重要的赋税来源之一。而且,这两样物资都是军国重器,若全部变为民营不利于国家管理,还容易发生变故,还不如尽归国有。虽然效率低下,可也能够时刻处于官府的监控之中。

    人的观点一旦形成,就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势,觉得自己这年思路乃是天经地义颠扑不破的真理。

    而这两道题目是让考生自己同自己辩论,可世界上又有谁能不依靠外力。或者说能够在极短的时候能改变自己的世界观呢?

    所以,在作这两道题目的时候。大多树考生因为在下笔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观点,在做其中一题时自然是下笔如有神,扬扬撒撒,论点翔实,论据充分。可一旦站在自己对立面,做另外一题的时候,却笔下艰涩,不知所云,离题万里。

    这样的题目作起来,自然是别想拿到高分了。

    结果。这两题又变相地刷掉了一大批考生。

    总得来说,今科会试第二场五道题目因为出得刁钻古怪,又故意布置智力陷阱,足可以让八成以上的考生名落孙山。

    好在,科举一途自古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

    后人计算了一下,从隋朝开科举到清朝同治年止,一千多年时间,全中国总共也不过出了十万进士。也就是年也不过几十人。这概率,比买中五百万的体育彩票难度还大。

    好在孙淡一拿到这两道题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他也算是考试经验丰富的人。从始,到后来考中公务员,大大小小的考场不知上过多少。在他看来,但凡是考试。总归有标准答案,也方便阅卷。像这种希奇古怪的题目,回答什么倒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回答。

    格式大于内容。

    像这种自己同自己辩论的题目,孙淡倒不畏惧。

    同古代人不同。他毕竟是从小接触辩证唯物主意。凡事都有两面性。需要客观辨证地去看问题。而不是一开始就认同某一观点,并一成不变地全盘认同。那样,就流于形而上学,不客观了。

    人看能孤立、片面、静止地去看待一个问题,事物都是在变化的。

    就算是古人,也懂得《塞翁失马》这种朴素的辨证法。

    一想通这点,孙淡心中就安稳了:这两道题目,考官考的是考生的客观公正和冷静处理事务的能力啊!

    这一点也是大明朝官员最应该具备的素质。

    孙淡无声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张媳。

    张媳也在微笑。

    看样子,这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个家伙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会上出题官的当。

    孙淡朝他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地磨起墨来。

    张媳则的了挥,便在卷子上行云流水地写了下去。

    孙淡也不急,就那么慢慢地磨墨思考。等一切都考虑妥当了,这才句地写了起来。

    实际上,这两道题有些像他在大学中参加的辩论会,一边是正方。一道是反方。无论你占在那一个方,都需要使用一定的辩论手段说服对手。

    论点、论据、论证。

    来来去去不过是那几种手段。

    这两题孙淡做得不快,等到中午时,连一道题也没做完。

    中午的时候,他胡乱吃了点东西。也顾不得休息,继续写下去。等到他做完一题,对面的张媳已经搁笔,这一回他走在了孙淡的前面,便好整以暇地盘膝坐在床上养气,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样,可表情中却带着一丝得意。

    孙淡知道张媳这是在炫耀,他却不受其影响,答起题来越发地沉着。

    两道题实际是一道,一正一反,只要做好一道。另外一道就有固定的模式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