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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8部分阅读

的从里面出来,手上把玩着一个竹牌,也站在了那堆等在门口的掌柜一列。

    ‘大和’伙计从里面出来,向各掌柜行了个礼,“各位掌柜的,我们掌柜派人去问了,布还有半个时辰才能进村,这进了村还要先过衙门那儿验数,所以到我们这儿只怕还要一个来时辰,我们管事的备下了点心,请各位掌柜到里面喝茶,不用在这门口候着。”

    这布说是一个牌子五百匹,万一到的数不够,那总得有人扑空,那些掌柜的都不敢离开,就巴望着布一到,第一时间能抢到布。

    “没事,这门口还凉快,我们在这儿当是乘凉。”

    这些掌柜的平时就不是多运动的人,伙计怕这么长时间,站坏了这些当掌柜,还想再劝,陆掌柜来了,一看这架势,自然明白怎么一回事,上前向众掌柜打了个招呼,“大家伙都到了。”

    众掌柜一看是大当家的来了,忙争着过来问候,“陆掌柜的,你可真是人善,积大德了,当年不是你收下了子佩,哪有我们今天这好事。”

    陆掌柜也是一说起这女婿就满心欢喜的,脸上就放了彩了,“看你们说的,那也是凑巧,如果当年他昏倒在你们门外,你们就能不理吗?都进去坐吧?这布一时半会儿的,还到不了,再过一会儿太阳出来了,这门口可有得晒的。”

    金掌柜来的最晚,心里也最没底,布不够的话,抢就不说,万一来个先来后到,那他站哪儿也都没份了,“陆掌柜,我们这好几家人呢,再加上您们自己的,这军布能有这么多吗?”

    陆掌柜笑了,“这子佩虽然有点小滑头,但是这些年,你们大家想想,他说过半句不着边的话不?”

    金掌柜长松了口气,也笑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赫子佩虽然做生意手段独道,眼光敏锐,但还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如果不冲着他这份信用,他们能抢着想入他的股?那可是要压上地契的,否则谁家要真的染出了问题,又不肯赔偿,来个满地打滚,他找谁要这钱去?

    这时赫子佩从衙门办完手续回来了,正好听了他们这段话,也笑了笑,冲着里面喊了声,“给咱爹和各掌柜的把茶备好了。”

    里面管事的奔了出来,先向陆掌柜行了礼,“大掌柜来了。”等陆掌柜应了,才对赫子佩道:“这茶早备好了,就等各掌柜进屋坐了。”

    赫子佩嗯了一声,“这茶备得早了,只怕凉了,全换过新茶,乘着今天人齐,把昨天他们从京里捎来的那个上好铁观音开了给大家尝尝。”

    说着又把手上提着的两盒松花糕递了过去,“这是朝里打赏给我们这征了军布的作坊的,拿一盒开了,布大家一起染,这点心也大家一起尝尝,我们还没吃过这朝里送的东西呢。另一盒子马上差人给我送回家去,让咱娘和千喜也偿个新鲜。”

    第042章 眼红

    更新时间2010-1-8 1:08:50  字数:2095

    一帮子掌柜拥着陆掌柜进了‘太和’。

    赫子佩向站在街对面张望的王掌柜睨了一眼,也进去了。

    王掌柜更觉得这事不对,忙抽身回了‘福通’唤了个伙计,“快去打听打听,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全往‘大和’跑。”

    这些日子来,生意淡得出鸟了,伙计们的月钱也有两个月没发了,早有些不痛快,这时见问,扁了扁嘴,“不用问,到处都传开了,就您没往心里去。”

    王掌柜愣了愣,“啥事都传开了?”

    伙计又抽了抽嘴角,有点不把这个掌柜看在眼里了,“人家‘大和’接了几千匹的军布生意,这镇上的染坊,一家分五百匹,独不给我们家。”

    “嗨,我说啥事呢,军布,那贴本买卖,不做好过做。”王掌柜不以为然的甩了甩袖子,往年也有征过军布,从上面下来,层层剥皮,到染坊手上,已全是渣了,别说挣钱了,就是保个本都难。

    “这次可不同,这样听说是上面直接下来的,给的价钱只比我们染平常人家的布低了一点,但量大,而‘大和’掌柜说了,染料他们已经备下了,给大家的价钱比平时进货低一成,这算下来,这几百匹的布的价钱,只怕还高过我们平时染的。”伙计想着这几天别家作坊伙计抖瑟的样子,就有气,今年过年,人家是可以鼓着荷包回家过年了,自己只怕连路费钱都拿不上。

    王掌柜正刚端了茶要喝,听了这话,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伙计,“你这话是人家起哄瞎说的,还是当真的?”

    “当然是当真的。”伙计搭吧着嘴,后悔当初怎么就进了‘福通’。

    王掌柜将茶一饮而尽,“你就信着吧,赫子佩疯了?能有多少钱来马蚤包?”染料让一层,这挣的还没这一层的钱呢。

    伙计歪了歪嘴角,一脸的不屑,“我亲眼看到人家把染料送来的,满满一马车,还能有假?那赶马车的走的时候也没把马车带走,说那马车是赫掌柜他们买下的。如果亏本买卖,人家还能买马车?”

    王掌柜这才吃了一惊,对面这几天的动静的确大,又是盘铺子,又是弄军布,现在又买上马车了,看来真不是钱多得马蚤包,而是要大干了,“还有啥消息没有?”

    伙计想了想,又接着道:“昨天晚上我跟在‘金氏’做学徒的同乡说,等这些军布染完了,他们全都要入股‘大和’了,以后没生意就去‘大和’均生意,以后都不用愁没布染了。”

    王掌柜觉得背脊凉飕飕的,“是他们一家,还是这镇上所有的染坊?”

    “除我们家,所有的都入股。”伙计琢磨着怎么开口讨月钱。

    王掌柜望着天花板,他这是要干啥?有钱自己挣还有嫌多的,均出来给别人?“夫人下来没有?”

    “夫人去王媒婆那儿去了,还没回来。”

    王掌柜顿时心里就不痛快了,对面的事没办成,她倒还急着处理家里女人的事,“赶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伙计月钱的事还没问出口,又要被支出去找夫人,心里不乐意,但被掌柜的一瞪眼,忙一溜烟的去了,心里难免骂骂咧咧的。

    刚出门,就看见王夫人满面是笑的回来了,忙迎了上去,“夫人,掌柜的找您呢。”

    王夫人刚和王婆子谈好了价钱卖掉珍娘,心情正好,随口应了伙计,进了屋一看,王掌柜正黑着脸,背着手来回渡步,“又咋了?”

    王掌柜停下身,一脸的怒气,狠狠的瞪着王夫人,“你收拾起家里的那点破事,倒是尽心尽力得紧,可是正事,一件不办。”

    王夫人处理珍娘的事,也是预着他要闹的,毕竟苤子那边还没消息,到底是办成没办成,还是是个未知数,“啥事没办啊?苤子虽然这几天不见人,不过谁能保着不出趟门办点事的?”

    说起那事,王掌柜心里就有些发毛,但这事先压下不说,毕竟眼前的事更重要,“你天天说你娘家如何了得,那军布的事,怎么没个有透个气,通个风?”

    “军布?”王夫人心里不自然了,“这往年,可没少提,你哪次不把人说得白脸来,黑脸去的?到了后来,谁还敢跟你提这个?”

    王掌柜哼了一声,“以前给的是人价吗?”

    “怎么不是人价了?只不过比这平时接的生布价钱低,你不肯染罢了,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又想起了?”王夫人为这事没少给娘家人赔笑脸,说起这事,心里一样不痛快。

    “这次人家给的可是正价,赫子佩接了几千匹来染,自己染不下,一家还发了五百匹。”王掌柜的想着就恨得牙痒痒,好事怎么全落他一家去了。

    “正价?啥价啊?我看你是看现在没什么生意,就想到军布上去了。”那官场的刮油水,她从小没少见,才不相信偏这次就给抬上价钱了。

    “这伙计刚才还在说呢,价钱是比我们平时染布低点,但染料上让一成,算下来这价就上去了。”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染料的一成是赫子佩自己出,肯定是这军布里的油水抠出来的。

    “有这事?”王夫人也是一愣,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如果当真价钱高了,她娘家不可能不想到他们,但这横竖还真没收到风声。“这一成的染料钱,谁出?”

    “你认为还能有谁出?赫子佩那小子,陆家那点家底,亏得起几千匹布的一成染料钱?”王掌柜照着门口呸了一声,他就不信赫子佩这才几年功夫,能存上多少本钱,接这几千匹布,光进染料的钱只怕都是踩在软绳上呢,软绳也就是现在人所说的钢丝。如果不是银子周转不过来,又怎么可能把到手的生意分出来给别家,还一家五百,镇上除了自家,六家染坊,可就去了三千匹,赫子佩自己还能染得了多少?能有五百匹,他都是爷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有生意做了,而自己家却饿着。

    王夫人也觉得赫子佩不可能亏得起,“那我们咋办?”

    王掌柜一瞪眼,“快回你娘家打听去啊,到底是咋一回事。”

    王夫人一听,不等了再催,提着裙子一溜烟的去了。

    第043章 疑心

    更新时间2010-1-9 14:37:27  字数:3135

    伙计站在门口,望着路口一辆辆马车拖着高高的货物,往这边来了。虽然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装了些什么,但这时辰诂摩着也就是布到了,冲着里面喊,“掌柜的,布来了。”

    赫子佩听了起身就往门外跑,那些掌柜也忙捏紧了牌子,跟在他后面跑。

    到门口正好遇见千喜迈了进来,她手上还提了几盒刚在桂香园买的桂花糕。

    千喜看了看追在赫子佩身后面色紧张的众掌柜,笑着道:“哟,都在呢?”

    赫子佩和千喜虽然还没完婚,但惧内已经是出了名的,众人当然知道这老板娘跺跺脚,‘大和’的地就得震一震,见问,忙笑着应了。

    千喜拦下他们,“你们都别急,我刚才问了压布来的差爷,说到这门口还得有些手续,清点验收,还有得耽搁的,你们先坐着,喝茶吃点心,这门口的事让他带着伙计去接着就行了。”千喜指了指赫子佩,接着又推了推他,“你快出去吧,马上到门口了,别忘了招呼人家也吃杯茶,吃口点心。”

    “还是你想得周到,娘呢?”今天千喜没来铺子就是为了陪陆氏逛街买东西,赫子佩从她手里接过点心,递给伙计。

    “我们在街口遇上送点心回家的伙计,娘就先拿了点心回家了,我顺道过来看看。”千喜迈进了门槛。

    伙计忙扶了点心去门口候着,一边吩咐小厮多备茶水。

    赫子佩出门接布,陆掌柜招呼着众掌柜又坐了回去。

    众掌柜的看赫子佩在门口太阳下站着,他们在里面凉快着,有点过意不去,但遇上这样事事为别人着想的东家,这心里却是舒坦。

    千喜过隔壁看了还在装修的铺子,把裁布的案台试了试高度,倒是满意,只是这面子不够光滑,怕勾了布,要他们细细的再磨上两遍。

    又在订做的用来配合那案台用来画样的高凳,一坐下去就矮了一截,胳臂和案台都平了,“哟”了一声,“师傅,这不合坐啊。”

    木匠看着也觉得难受,“您那天只给了这案台的尺寸,说做两张与这桌案相配事凳子,我们平时也没做过这么高的案台,也没想到这么大的如子,您是用来画画的,所以就只顾着款式去,没留意这高度,我这就把这凳脚全换了。”

    “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这事不怪你。”千喜弯了身那凳子,都是上好的木料,又是雕花,又是抠图的,可见是很花了些心思的,这么不要了可惜不说,也白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思,“这凳子做成这样了,重新截了怪可惜的,留着吧,反正这儿多几张凳子也没坏事,你就重新照着高度做两张,我再给你加上两张凳子的钱就是了。”

    她也不是不考虑成本,只是这里本来就要加几张凳子的,只不过那时想着按现代沙发的做法,请人做三两张的,不过那东西麻烦,怕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误了开业的时间,所以就暂时搁着,等以后空闲了慢慢再做,不过既然这多了两张凳子出来,也就先凑合着用,至于沙发就又可以压后些再做。

    木匠刚才见这凳子不合适,便有些难过,千喜他们订的木料全是上好的,平常人家并不多用,那几条腿弄下来,也只能放着,也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有个用处,这两张总凳子算是没钱挣了,听她这么一说,不但这凳子人家要下了,还加多了两张,欢欢喜喜的应了,干活也就更来劲了,本来打磨一遍的,又都加了一遍,尽心做到好为止。

    千喜逛了一圈,见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出门见那些装布的马车都已经停在了门口,长长一条车龙,衙差已经请到里面喝茶去了,伙计们正招呼着车夫们喝茶吃点心。

    赫子佩更是每个车夫封了些辛苦钱,那些车夫远道而来,自是又热又累,到了衙门外等了半天,又饿又渴,水没喝上一口,更别说填肚子了,正满肚子报怨,又不敢发作,到了这儿,有吃有喝,还有钱拿,顿时觉得这天气也没这么热了,不用等赫子佩点数,便如数的把自己负责的这车布有多少数量,哪儿有什么毛病,都仔仔细细的说给赫子赫听了。

    比他们自己点布更来是清楚明了。

    赫子佩要伙计细细的记下了,望了眼,依在门口看着他笑的千喜,心想,这女人就是心思,他想着给车夫们打赏,却没想到给他们备点心,不是她想得周全,讨得这些车夫高兴,今天光验这些布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等车夫吃饱喝足了,也不用另外请车拉布,直接按着赫子佩的吩咐,把完全没有问题的布,五百一堆,五百一堆的给各掌柜送回了染坊。

    虽然多了点心钱,却没了这请车拉布的钱,算下来,倒还节约了笔钱下来,赫子佩将这些多出来的请车钱再凑上了些,让管事的去附近的酒楼订了几桌席,晚上再请这些人吃上一餐。

    这些车夫更是高兴的直给追着赫子佩,“掌柜的,你可真是大善人,如果下次您再征布,是我们拉布,这就不用说了。就算不是我们拉布,我们都会要兄弟们把布给您照看得好好的,不给您出一点差子。”

    赫子佩笑着回了礼,“有你们这心,我赫子佩在这儿先谢谢了,以后指着大伙帮一把的时候只怕少不得的了。”

    送走了衙差和众掌柜,唤着沈洪,把记着那些有问题的布的单子交给他,“你带人把布拉回去,把这给根,你们合着把这些有问题的分出来先堆在一边,等晚上我回去看了再说,别的,你们可以按着计划开工了。”

    沈洪应着去了。

    陆掌柜这时才上来问赫子佩,“都安排好了?”

    赫子佩在陆掌柜面前,顿时恭恭敬敬的,“爹,都安排好了。衙门也放了话了,这官银过两天就到,只要我们交上一半的布,就开始发银子。”

    千喜也上来问陆掌柜,“爹,你看我的铺子装得怎么样?还有哪儿不合适的,您也去帮着指点指点。”

    陆掌回头望了望正在装的茶水铺,这门面已经焕然一新了,“你没来,我就看过了,都蛮好的,你可要用心点做,这可是我跟子佩给你做的保,你做砸了,你娘可放不过我们。”

    千喜抿着嘴笑了,这个爹没有一点古代大男人的大男人主义,怕老婆可是出了名的,可能也是受他的影响,赫子佩在自己面前也是顺得跟只小猫一样,当然前提是她没超了他的底线,如果她做了什么他不认可的事,那可是千均鼎也按不下他的头。

    陆掌柜望了望对面,王夫人正匆匆从外面回来,到了门前没马上进去,回头向这边呸了口口水,才进了门。

    门里晃过王掌柜的一角衣衫,想来也是缩在窗户后面看着这边的。

    回过头问赫子佩,“当真就不给他们一家?这不太好吧?”

    赫子佩笑了笑,拉着陆掌柜进里面坐,“没啥不好的。”

    千喜知道父亲这又是那所谓的菩萨心肠犯了,“他们挤兑我们的时候,爹是忘了。”

    陆掌柜自然也知道对面生意现在是什么状况,淡得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这谁家都不帮,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家家都帮了,就留对面一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是忘了,都是过了的事,也不用老放心上,再说这街临街坊的……”

    千喜听了这话,秀眉就竖了起来了,“他们的良心早被狗吃了,还知道什么街临街坊的,我和子佩哥差点……”

    话刚出口,赫子佩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下,端了才斟上的茶杯,双手递给陆掌柜,“爹,喝茶。”

    千喜这才想起,对面的请土匪害他们的事,没跟爹娘说过,刚才一时上了火,差点漏了出来,忙住了嘴。

    陆掌柜却听出了问题,接过了赫子佩手上的茶不喝,放下了,“出了啥事?”

    “没啥事,千喜不就一直看不得他们家吗?”赫子佩打着圆场,想把这事均过去,这事万一被娘知道了,以娘的脾气,还能不踢上他们门去,那样反倒让对方警觉了,提前跑了,他定下的计划可就泡了汤了。

    千喜轻咳了一声,站起来,“我去隔壁看他们做凳子去,别又不合尺寸。”

    陆掌柜起了疑心哪能放了她走,拉下脸,“千喜,给我坐下,老老实实,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见赫子佩独不给对方布,就已经觉得这事不对,再听千喜这一漏嘴,就寻思出问题了,这里面有大问题。

    生意上的事,自从他摔了腿后,就丢给了千喜和赫子佩,腿好了,见他们做的好好的,自己反而不好插手,自己插进去,只怕反而乱了,干脆真的做着甩手掌柜。虽然怎么打理生意不管,但真有什么事却不是不理不问,何况直觉这事要闹大。

    他不担心别的,就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