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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65部分阅读

    撇悖?微打在他的脸上,南司月揉了揉身微涩的眉心,回到屋里,看了一眼依旧在恬睡中的云出。

    他弯下腰,有点苍白的唇印在她额前的冰上,稍触即逝,“你很快就会醒来的,云出。醒来,亲眼看看远方。看看我。”

    那天早晨,夜泉刚起床,便见到君澄舞已经等到在了寝殿的外面,听到声音,君澄舞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见夜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丝绸内衫,黑发迤逦着披在脑后,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她脸颊绯红,赶紧低下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夜泉。

    夜泉倒不觉得什么,咳嗽了两声,信手将东西结了过来:是一份空白的折子,翻开来看,却见上面寥寥地写了十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写了。

    那十个名字,有几个夜泉是知道的,都是朝中大臣,有几个听说过,似乎是南王府那边的人,还有几个,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这是什么?”夜泉诧异地问。

    “是南王一早交给我的。”君澄舞实话说道,“他说,这几个人是值得信赖的。陛下如果有解决不了、或者无暇去办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们。他们定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十个人,也是南司月连夜密会的几人。

    夜泉太孤傲,他自己不可能在短期内发展出亲信,除了君澄舞,他身边再无他人。

    可是君澄舞到底年轻,办事也不周全。包子虽说也是自己人,可包子心慈,也是不能做大事的人选。

    南司月自忖,这一进去后,未必还有机会活着回来,所以才会急着在最后一夜,为夜泉做好安排。

    如果放是以前,夜泉或许会恼羞成怒,觉得是南司月的又一次施舍:即使他离开了整整三年,只要他随随便便地一出来,天下间便再也没有比他更有威望的人了。

    不过,现在的夜泉却能够坦然,闻言,他重新淡然地扫了那十个名字,只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这几位朝中重臣,也一直是南王府的人,朕倒是看走眼了。

    然后,他把那份折子重新递给君澄舞,“让吏部的人去安排,朕要他们都能在朕身边当差。”

    他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需要帮手。

    君澄舞应了声,想了想,道,“南王已经去了古墓。”

    夜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陛下想去看看云出姐么?”君澄舞又问。

    夜泉神色一滞,然后摇了摇头,侧身,望着君澄舞,转开话题道,“你现在怎么一直称呼我陛下?”

    从前还是一口一声‘小树哥哥’,不知道何时,竟改了口。

    君澄舞微微一笑,仰面,望着夜泉,安静道,“虽然一直不想放弃以前,但我们毕竟都不一样了。”

    就像,她也不再是小萝卜,而是陛下身边的君姑娘:能干,神秘,狠毒而利落,但绝对地忠诚。

    夜泉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从君澄舞口中听见后,还是觉得怅然。

    “今天好像还要商议北方旱情的救治问题,你去准备一下吧,他们也快到了。”夜泉结束了清晨的话题,又要开始自己繁忙的一天,君澄舞欠了欠身,大步朝来路折了回去。夜泉也打算重新返回寝殿梳洗换衣,在转身的时候,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凝滞了下来,目光遥遥地望向南院的方向。

    云出此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无知无觉,不变不老。

    他们终于以这种方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他却不敢再去见她,心境也不再如往昔,只是淡淡地怅然,淡淡的欣喜,淡淡地伤楚。

    他终于收回目光,手微拢着,放在唇边,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这一次,心都被咳嗽抽痛了,一阵痉挛,他扶着门楣,好容易才站住。

    ——大概是染了风寒吧,回头让御医开几贴药。

    夜泉并未往心里去,现在,就是等着南司月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南司月重新站到了夜玄的墓前。

    第一次他试图闯墓的时候,因为夜泉的及时赶到,在夜泉的帮助下,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夜泉懂得很多机关奇门,又是夜氏的正宗传人,无论那些机关在明在暗,都奈何不了他们。

    取出极地寒冰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那个时候,南司月还在想:夜玄大帝的墓地千年来一直设为禁区,又在皇宫深处,怎么会那么容易便闯进去呢?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外围而已。

    这副棺木,一直没有等来夜玄的皇后,所以,他把它放在了外面,继续等着她。

    而真正的古墓,还在很深很深的地底。

    重新站在古墓前面,南司月看着面前坚固巍峨的千斤石,并没有急着打开入口的机关,只是仔细地看了看周围:这已经是皇宫的边缘,这片几乎占据了夜都一半的宫殿群,本就大得离谱,而围绕在夜玄大帝墓地周围的,全是凄凄方才,长风盘旋着从此处掠过,诉说着千年前太过久远的是是非非。

    在墓门的对面,正是云出上次去过的禁园,冷宫在禁园的那一头,而那堵被刻了字的断壁残垣,与墓地遥遥相望,好像对视了整整一千年。

    只是,夜玄到底在看谁呢?

    是看着自己已逝的少年时光,还是眷念着那个与自己指点江山、。

    云焰抿抿嘴,有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形,踌躇了许久,终于答应和唐罗一道离开。

    然而,他们走了还没多远,身后突然蔓起一片刀剑入肉的噗嗤响,还有鲜血溅到空中,那优美的声线。

    云焰和唐罗的身影同时一滞,他们转过头去,河边逡巡的几名神族士兵,已经将刀剑收回腰侧。

    原先还在河边洗涤的人们,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鲜血淌过他们刚刚擦洗干净的砖石上。

    “用血浸过的砖石,才配得上我们伟大的司狐大元帅。”其中一个人,不以为意地扫视了一眼这满地的尸骸,蔑声道,“这也是他们的荣幸。”

    云焰的手拽紧,脸色苍白,漂亮如宝石般的眼睛,顿时溢出了泪。

    唐罗也咬着唇,但更多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云焰身上,怕她忍不住,冲出去自投罗网。

    “我们走。”他使劲地拖着云焰,将她拖离这里。

    这次,云焰没有再别扭,很乖顺地被唐罗拉走了。

    南司月站在对岸,远远地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开满苜蓿的山坡后,又看了一眼被血水慢慢染红的怒江支流。

    他突然记起了:是啊,自己就要回来了。

    在平息了另一场人族暴乱后,他大获全胜,带着歼灭的数万颗头颅,凯旋而归。

    许久后,他还会沿着这条河微服踏青,然后,遇到了她。

    ……遇到那个手抱着水瓶,仰着脸,眼睛亮晶晶,足可以让大属的漫天骄阳黯然失色的白衣少女。

    一切都是算计。

    连最初的相遇,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

    这场持续百年的仇恨,人族与神族间不断的性命冲撞,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之间没有纯粹。

    光影重叠,南司月身边的景象陡变,他又似乎不在河边了,在他面前,是一个破陋的村落,已是黄昏,有灯光从旁边的茅屋里泄了出来,南司月缓步走了过去,透过窗棂,看着里面的人影,仍然是那个少女,十五岁的云焰,正双手托腮,很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另一个少年,眼睛依旧很亮很亮,满满的,都是少女隐秘的心思与憧憬。

    “南司狐真的很厉害吗?”她眨眼问,“反叛军一直在输,夜玄,你能不能赢他?”

    “现在或许还不行,因为他真的很厉害。”那个被称为夜玄的少年心平气和道,“至于以后,我总在不断地变强大,而他却已经到了一个巅峰,终有一日,我会超过他。”

    寥寥几语,便让南司月对夜玄的印象极为不错。

    至少,他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年龄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可眉宇沉静,俨然已经有了一派枭雄之相。

    此人便是夜玄。

    终有一天,他会成为那场千古传颂的、灭神战役里的夜玄大帝,成为神一样的传奇与存在。

    可此时在南司月眼前的少年,那英俊坚毅的轮廓,还显得有点青涩,便如此时的云焰一样,都不过是两个大孩子,谈着理想,揣着红尘儿女的小心思。

    “南司狐……”一样沉吟着,在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陌生与迷离。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传说,代表:尊贵、强大,与仇敌。

    念了一通后,一样的目光缓缓地挪到了窗外,她看见了南司月,或者说,她的目光已经穿刺了南司月的身体,移向了更深远的天幕。

    她看不见他。

    南司月心如明镜:他知道,此时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场又一场的幻景,是夜玄的记忆,或者说,是夜玄营造出来的幻景,他还原了千年前的大属,那个在神族统治下的大属。

    人族正经受着苦难,然后,作为人族的救世主,夜玄大帝应运而生。

    就像传说中描述的那样。

    南司月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躲开云焰的注视,脚刚往后一挪,耳侧便传来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巍峨的凯旋门前,南司狐得胜归来。

    长街两边,夹道欢迎的人群,他们捧着鲜花,摇着手中的彩旗,向他们最伟大最传奇的大元帅致敬。

    南司狐则坐在马背上,一身藏蓝色笔挺的军装,腰背挺直,柔软的金发在微风里轻拂微扬,唇角的弧度淡而矜持,噙着说不出的高贵与骄傲,碧色的眼睛,流光异彩,只是随便地一瞥,便能让视线里的女性恨不得当场昏厥。

    他是大属最不可动摇的偶像,即便是长老院的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南司狐,才是大属国民真正的精神领袖。

    南司月也站在人群中,准确地说,他站在云焰的身后。

    身为平民的少女,是没有资格站得很近的,她离南司狐的仪仗队很远很远,远的只能隐约看到那个轮廓。被夜玄推崇,在近期内,又欠下了人族数万条性命的神族大元帅。

    她真的很想看看,那只向众人挥动的手,取下白手套,手掌上是不是早已沾满了洗刷不掉的累累鲜血?

    当这行人行到凯旋门正对的台阶前时,欢呼声慢慢平息,仪仗队的鼓点也停了下来。

    帝国元帅终于扯住缰绳,姿势优美地跃下马。他要在万人瞩目中,接受长老院赐予他的勋章。

    站在南司狐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白袍的长老,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枚璀璨的勋章。

    南司狐走上前,单膝扣在了台阶前。

    长老执着勋章,端正地别在他右边的胸口上,璀璨的金色,与他的金发交相辉映,俊美如神祗般的面容,也被这道胜利之光照耀着,如此年轻华贵,意气风发。

    “你是神族最英勇的勇士,会得到万神庇佑。神族人民,亦会爱戴你终生。”长老退后一步,望着这位年轻的帝国元帅,诚心实意地说,“请谨记这份荣耀,任何时候,不要辜负帝国对你的期望。”

    南司狐一手横在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司狐必不负帝国,如有违背,生生世世,永坠地狱,不得安宁!”

    长老满意地笑笑,又从托盘内取出另一样东西,交给他。

    “这是帝国的希望之树,现在,交由你保管了。”

    南司月站在云焰身后,离那个加冕的祭台很远很远,他看不清长老交给南司狐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依稀,觉得那么眼熟。

    南司狐恭敬地接了过来,又向长老行了一礼,而后站起来,转身,迎接着国民又一波山崩海啸般的欢呼与敬意。

    整个大属疯狂了。

    他们为这位年轻的,英俊的,传奇的,高贵的完美的元帅而痴狂。

    云焰却在此时默默地转过身,远远地离开了那片欢声的海洋,她的手拽得很紧,身躯有些微地颤抖。

    南司月静静地看着她走远,直到看不清了,他才回头望了望随南司狐一起踏入凯旋门的士兵们。

    每个士兵的马背旁,都挂着一大串所谓反叛者的头颅。

    亦是,他的勋章。

    235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六十三)前缘插播(1)

    他终于遇见了她。

    在马蹄扬起,苜蓿四溢的那一刻,她扬起脸,说,“你的马惊到我了。”

    南司狐俯身望向她。

    “小姐,是你惊到我的马了。”

    云焰微微一笑。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汲水的女孩低下头,迅疾地越过他,朝家的方向走了去。

    南司狐也没有追,他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看看这片已经封赐给他的领土,现在,这条河,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已经是南司狐的附属品了。

    他目送着那个女孩消失在视线里,低头浅浅地笑了笑。

    人族的女孩,不应该都是唯唯诺诺,苍白没劲的吗?

    她却不同,骨子里有股傲气,让他心悸。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那个女孩,想那张素白的脸,和那双似笑非笑、莹然明亮的眼睛。

    回到府邸,有人告诉南司狐,长老院又派了使者,催促南司狐的婚事。

    南司狐有点烦躁地解开领口的扣子,声音却很平和得体,“告诉长老院,叛乱一日不平,司狐一日不会成家,否则,愧对帝国对司狐的希望。”

    使者应了声,躬身退下去了。

    南司狐已经脱下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依旧是藏蓝色的军裤,身姿挺拔,他信步走到了桌边,径直倒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琉璃杯里轻轻摇了摇,刚啜了一口,便有下人推开大门轻轻地走了进来,鞠了躬,谨声道,“大人,总督邀请大人参加今晚的酒会。”

    “推掉。”南司狐淡淡地丢下两字。

    回到都城后,每日都必须周旋在这些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