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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60部分阅读

    听着御珏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从床上坐起来,身形微侧,看着房门后面的柜子,轻声道,“他们已经走了。”声音有点哑,但更有一种奇异的磁性,单单只是听他讲话,便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说着,他用手摩挲着下巴,不一会儿,皮肤上竟然起了一层皱褶,顺着皱褶拉开,赫然是一张苍白却熟悉的脸,俊魅绝世,华贵天成。

    老师揪着白胡子,从柜子后转了过来,他笑眯眯地看着窗外已经变成两个小黑点的人,自得自乐道,“这一下子,这两个小家伙就不会继续捣乱了吧。”

    南司月微笑。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公布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吗?”老师转过头,问南司月,“云出马上就要生了,你如果不在身边,她可会难过的。”

    南司月神色微黯,转过头,眼漫幽思,语气却甚为决绝,“我宁愿她此时难过,也不愿意失去她。”

    “这半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真的不能说吗?”老师摇着头问,“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经,见过的事情,知道的东西,比你们任何人都多。也许我能帮你。你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人去承受,迟早会有承受不了的那一天——虽然你生为南王,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而已,只要是人,就会势单力薄。南司月,你需要别人的帮助。”

    老师平日里很惜言少语的,此时却一口气说了很多。

    说完后,他自个儿都觉得有点累了。

    南司月感好,所以,不和夜嘉一般计较。

    有时候想一想,生命真的是很神奇的事物。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终于等到了临产的那一天,唐三简直是如临大敌,早早便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接生婆都找好了,让她们等在屋外。那个时候,云出还没什么感觉呢,她的体质好,肚子里的宝宝又很乖,除了腰酸之外,连痛都没有痛。

    所以,看着这满院的人,云出有点哭笑不得,她扭头看向唐三,抹汗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要生十个八个呢……”

    “生十个八个好啊!”唐三点头,很是憧憬。

    云出额冒黑线。

    生十个八个……当她是猪啊……

    “当然了,你无论生几个,我都会一样疼的,谁叫我是他们的干爹呢。”唐三情知自己说错话,忙忙地补了一句。

    云出微笑。

    虽然她没答应什么,但某人已经早早地以干爹的身份自居了,且由着他吧。

    “对了,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里躺着啊。”等说了几句话后,唐三后知后觉,赶紧馋起云出,半哄半推地往屋里送。

    云出正想嗔他大惊小怪,肚子便开始痛了。

    唐三大急,却有点手足无措,想将她抱起来,又怕到了她,整个人傻子一样愣在那里,最后火急火燎地朝满院子的接生婆叫了一声,“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众人一哄而上,反而把那个最多余的唐三同志,挤到了院子里。

    清净许久的别院,顿时人声喧嚣。一会儿有人端水,一会儿有人拿毛巾,进进出出,如菜市场一样。

    唐三则被挡在外面,就算他个子高,眺目望去,也只看到人头攒攒,哪里还能看到云出的半点身影?

    过了很久,才听到声声压抑的呻吟,一个稳婆擦着汗跑了出来,焦急地问唐三,“糟了糟了,夫人难产呢,不知道是不是怀胎的前几月动了胎气——大官人,万一真的有个好歹,你是要大的还是小的?”

    唐三秀气的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他恶狠狠地望着那个人,几乎是目露凶光了,“当然是两个都保!”

    稳婆擦汗:似乎每次问这个问题,她都会先得到这个答案啊。

    真能两个都保,还问个什么?

    “这不是说万一吗?万一,这……”稳婆正想找合适的措辞,唐三已经一把推开她,口中怒道,“我懂医术,我来!”

    他不能把云出和孩子交到这群庸才的手中。

    稳婆连忙张臂拦住他,见唐三还在推自己,她索性紧紧地抱住唐三,还冲着屋里的婆婆们喊道,“大官人要冲进去了。大家快来拦住他!”

    女人生产时,如果被男人闯进去了,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更何况,云出本来就是很凶险的难产。

    众人又一涌而出。

    唐三被这群女人抱成了一个粽子,脑中只悲催地闪过四个字,“作茧自缚。”

    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他现在可不是作茧自缚么?

    在这边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别院的偏门处,却走进了一名青衫男子,越过纠缠的众人,慢慢地走进了屋里。

    210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三十七)三年一梦(8)

    屋里还有几个稳婆,见进来了一个男人,她们吃了一惊,正要大叫出声,那人出手如电,青衫微晃,她们血脉一滞,尽数呆在了原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人缓缓地走到床边,停在了云出的身侧。

    上次在夜都担惊受怕留下来的后遗症终于现了出来,云出全身是汗,人昏昏沉沉的,如果有人叫她使劲,她便使劲,可也没有劲可使了,其实并不疼,就好像全身陷在了深深的沼泽里,想挣出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好像,只要她的气一歇,就会这样一直一直地沉下去,沉到没不见底的深渊。

    她心中隐约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所以很努力地,想从深渊里挣出来,可那种无力感贯盈全身,她下意识地合起手,低低地叫着那个似乎能给她力量的名字,“司月……”

    “我在呢。”紧握的手被小心地掰开,温热的手指缠进她的指缝,轻轻滴握住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侧轻轻地呓语。

    云出立刻安静下来,下意识地反握着他,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很重,连睁眼都没有力气。

    “你一直很努力,在努力最后一次,好不好?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弄给,我都会帮你承担,你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担心。嗯?”他的声音那么沉,那么悦耳,好像能穿过此时环绕在她身边的黑暗,直抵心底。

    让人安心,恨不得将去所有的毛孔都放松下来,在他的声音里随波逐流。

    “如果是个女孩,我会把她当成你,把你小时候没有的宠爱,全部补给她。如果是男孩,我会把自己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他,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长大后,和他爱着的女孩成亲……”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放在她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平稳地输到了她的体内。

    如他的声音一样,仿佛具有疗伤的效用。

    云出簇于眉心的痛楚终于缓解,呼吸开始平稳有力气来,她仍然想努力地睁开眼睛,可还是睁不开,这让她心中一急,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

    有种沉甸甸的存在,叫嚣着,要从她的体内出来。

    “我一直在你身边的,云出。一直在……你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所以,什么都不要怕。”他低下头,本想吻她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可在呼吸相闻的时刻,南司月却缓缓地上移,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云出额头温热,旋即一凉,交缠的手再次松开,她心中大恸,小腹却更为虽然和润,语气也称得上风轻云淡,可那种骨子里的威严与清冷,让屋里的人心中都莫名其妙的寒了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屋外面,那个‘作茧自缚’的唐三,终于忍不住了,只能欺负腐女老弱,施展武功,将她们全部震开,白色的人影如翩鸿般落在了门口,他正要进来,屋里的人赶紧外出拦住他,刚才问南司月是谁的稳婆则匆忙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再回头时,哪里还有那个青衫男子的半点影子?

    “拦什么,让我进去,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唐三被她们唧唧歪歪的恼火了,提高声音,恶狠狠地冒了一句,正要硬闯,便听见此时围在云出身边的人一迭声高叫,“出来了出来了!”

    那些人也顾不上唐三了,全部欣喜地围了过去,唐三也像被施了定身法,怔怔地留在原地,许久,知道那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屋里传出来,他才像大梦初醒一样,抓着一个人,忙忙地问,“都平安吗,都平安吗。”

    男孩女孩都不重要,只要云出和孩子都是平平安安的。

    “平安。”稳婆点头,笑嘻嘻道。

    唐三这才彻底地放下心,立刻欣喜若狂起来,他推开众人,便要往里面冲,于是,又是一番人墙阻拦……

    直到孩子被抱了出来,唐三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还是没顾得上问是男是女。

    倒是将孩子送上来的稳婆多嘴了一句,“恭喜大官人,是位千金。”

    “女孩好,女孩好。”其实他也说不上到底男孩女孩都具体好在哪里,只是觉得,怎样都好,怎样都可爱,哪怕这个初生的小宝宝一脸皱巴巴地,像只猴子,那也好看,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事物。

    “远方,远方,我是你干爹,来,叫一个。嘿嘿。”不正经地说了一通,唐三就只剩下傻笑的份了,抱孩子的姿势无比僵硬而谨慎,简直是不知道那手啊胳膊啊到底该怎么摆,可偏偏又舍不得撒手,倒是在旁边的稳婆看不惯了,伸手将孩子接了过去,提醒唐三道,“夫人还在里面呢。”

    唐三‘哦’了一声,想进去,可不知怎么,在她难产的时候,他火急火燎地想往里冲,那个时候,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可真正知道她平安了,唐三反而有点踌躇。

    想了想,他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走进去,半跪在她床前,微微一笑,“你看到孩子了吗?是个女孩呢。”

    云出已经醒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浮汗,看上去,人像瘦了一圈似的。她吃力地环顾着周围,将站在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每否决一个,她眼中的失望之意便浓了几分。

    没有他。

    那个声音,双手交握时的温暖,就像是绝境中产生的幻觉,辨不出真假。

    直到目光移到了唐三脸上时,云出才虚弱地笑了笑,伸出手臂,示意将孩子递给她。

    “长的很可爱了,虽然像现在看不出像谁……”唐三有点笨拙地挠挠头,望着已经躺在云出臂弯里的远方,细细地凝望了半天,才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嗯,像她爹多一点。”

    哎,这是今天唯一令人沮丧的事情。

    ——虽然,平心而论,还是长得蛮可爱的。

    云出笑,将方才那一幕小心地压了下去:见唐三的神情,便知道南司月果然没有来过。如果她问了出来,岂不是更让别人为她操心?

    可是,话声犹自在耳。

    他说,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一转身便能看见……

    云出微微侧头,目光顺着窗户,远远地看向屋外那片斑斓鲜亮的田野:我已经转身,可是你在哪?

    南司月站在屋檐的暗处,远远地看着云出瞥过来的目光,他神色微黯。随即,又低头笑了起来,很是幸福。

    女孩呢。

    其实,潜意识里,南司月终究是喜欢女孩多一些,一个像云出一样的女孩,任着他宠,把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全部给她。

    看着唐三此时雀跃的像个孩子,南司月几乎有点嫉妒他了。

    可心却安。

    有唐三在身边,至少,会护她周全吧。

    最后朝那座喜乐喧天的别院里面望了一眼,南司月狠狠心,终于转身,朝临平城走去。

    临平。

    南王府。

    南之闲也在从早到晚的等消息,可是别院那边就是没动静,他已经打发几个人去问情况了,唐三也不来个准信,知道下午,管家才匆匆地跑来,刚说了一句,“二少爷,外面有人找你……”南之闲已经冲了出去,远远地见着一个身穿青衫,面目清秀的男子,负着一只手,清清淡淡地站在假山下,明明是来客,可他只是往那里一站,便好像他便是这个南王府的主人一样,全身散发着一种岳峙渊临的气势。

    南之闲也没多想,走过去便问,“生了吗?是世子还是郡主?”

    “女孩。”来人微笑着回答,那抹温暖而幸福的微笑,几乎连他本人都不曾察觉。

    南之闲点头,“女孩也好,都平安吧,王妃没事吧?”

    “她很好。”那人刚一答完,便很自然地转开话题,“之闲,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大……大哥?”南之闲怔住。

    211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三十八)三年一梦(9)

    虽然样貌不一样,声音也听不太出来,可是南司月匍一叫他,南之闲便能认出面前这个人。

    除了南司月,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叫他了。

    清清冷冷,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让人心中安然。

    因为知道,只要有他在,很多事情都无需担心。

    “大哥,真的是你?”南之闲愣了半天,且喜且惊,“你去见过云出了?”

    南司月淡淡地看了看左右,“去房里说吧。”

    南之闲“嗯”了一声,连忙伸臂,将南司月引到了房内。刚一进去,南司月便撕掉了脸上的面具,这种全部粘着在皮肤上的人皮面具,戴久了会不舒服。

    南之闲看在眼里,并不觉得吃惊。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他反而开始很认真的担忧起南司月即将聊到的话题。

    “你一直知道我没死吧。”南司月淡淡问。

    “星辰未灭,自然还在人世,可是星象的指向,又说你在红尘之外,所以,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你是不是还在人世。”南之闲实诚地说,“正因为不确定,也不敢随意公开,只能派人秘寻。”

    “嗯,以后也继续保密。”南司月听完,疏淡地应了声,终于言归正传,“你之前一直想杀云出,是因为算到了那一天吗?”

    南之闲闭言不语,便算默认了。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发作,是因为有了孩子。可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我怕时日所剩不多。”南司月低声道,“千年前的故事,我不想再经受一次。更不想那件事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大哥,你都知道了?”南之闲怔了怔,望着南司月,许久许久,才低下头,极沉痛地说,“不如……放弃吧。”

    南司月未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南之闲抿着嘴,也知道这句话是白说了,他正要改口,便听见南司月轻声道,“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会带她离开的。”

    至于,怎么离开,南司月没说。

    南之闲却懂得。

    是啊,如果云出真的被神庙的怨灵操作,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重新回到千年前神族建世时的惨烈,南司月宁愿——与她一起消失。

    她曾毁掉了一个族群。

    现在,他们要让她重新还回来。

    那条从山角村出来的道路上,用骸骨用壁画用武器用史册用怨气,清楚地记载了那段历史。

    “如果云出知道了真相,她肯定不允许你这么做的……”南之闲皱眉道,“她更愿意——”

    “我就怕她的‘更愿意’”南司月打断他,用不容违逆的语气,低低道,“我不知道成败会是如何,如果我失败了,我会和她一起面对。如果我成功了,而且尚能好好地回到她身边,自是最好,倘若回不来。你也永远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就当……他已在圣山的那一日彻底的离开了。

    “你要去夜都找到解决的方法?”南之闲悚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夜玄的墓地,岂是那么容易闯进去的?就算闯进去了,你又能确信自己能找到抑制怨灵的方法吗?更何况,夜泉现在对你恨之入骨,他如果发现你没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