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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1. 皇帝的yīn谋

    “女儿不要嫁啦,父皇!”这算什么?只因为父皇一时的愚蠢,她贵为公主的千金之躯就得沦落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她才不要!

    “贵儿,朕也是没办法呀!”老皇帝苦着脸呷了一口更苦的茶水,要不是他那些愚蠢的士兵和将领输掉了战局,他堂堂九龙之尊,

    会忍辱负重的卖女求和,签下不知道有多少项的不平等条约吗?!

    虽然话说回来,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自己提出要和亲的做法是有些不理智,

    但女儿也实在没什么理由发这么大的脾气呀,又不是去充军,只是嫁到另一个国家去嘛,而且还是嫁给那个西琉国镇远的大将军,多么威风!

    想他那些废物军队,这次就是败在他手上,有这样一个女婿也给他面上争光啊。

    只可惜这次议和没能见到他,不过听名字——鄭允浩,也知道是个威武雄壮的勇士,配他娇小玲珑的女儿刚刚合适。

    “父皇,他叫什么名字呀?”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听不出感情色彩的话,吊起杏目瞪着她那竟然愈说愈得意的白痴老爹。

    啊,真想把这老头儿从楼上推下去!都是这个做事没大脑的昏君,自从她精明的娘去世了之后,朝中简直是一片混乱!

    国内的大小冤案他摆不平,国外的争战他也输……输输输!早晚把这个国家都输出去!

    那些也就罢了,不是她这个小女子管得起的,现在他竟然输到她头上了,要她做替死鬼,付因为他的愚蠢造下的孽,她不会这么容易受摆布的!!!

    “叫……叫鄭允浩。”每当女儿以这种要死不活的口气说话的时候,就代表她在生气了,并而很快就会爆发出来!老皇帝已经感到一滴大汗正沿着背脊滑下。

    “鄭允浩?”美丽的脸抽搐了一下,看得老皇帝心惊肉跳。

    “父皇,女儿不要啦~~~”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倒在父亲的脚下,“父皇,您不是最疼贵儿的吗?贵儿不想离开父皇。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威武雄壮的粗人,贵儿又是带罪之身去的,只怕一去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贵儿非被他折磨死不可~~~呜呜呜~~~~~~~~~而且……西琉国又那么远,游牧民族,大沙漠……风暴满天,居无定所,衣食不保……”贵儿“声泪俱下”的列数着她自己所能想象的游牧民族的生活环境,更加的怨恨父亲。

    “父皇难道不爱贵儿了?父皇答应过娘要疼贵儿的,难道父皇忘了?忘了娘……呜呜呜~~~~~~娘啊~~~~~~~”

    老皇帝浑身打了个冷颤,天啊,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把珍妃搬出来,又关她什么事了?连已经去了的人都不放过。

    “好了好了,别哭了,朕怎么会忘了你娘?那贵儿说怎么办啊?朕已经答应人家了。”无可奈何的扶起女儿,可悲的是明知她是在做戏,可这一招还是每试必灵,唉,都怪珍妃死的太早了,已经没有人管得了这个娇贵的女儿了,也没有人再帮他出主意了。

    “贵儿也知道。”听到皇帝的口气软了下来,贵儿的眼泪果然刷的一下全收了回去,“贵儿不会让父皇为难的。贵儿已经想好了一个法子。”

    老皇帝顿时有落入陷阱里的无力感:“唉,说吧,说吧。”

    “不如这样……”

    天色已暗,一天之中的夜晚又来临了。

    街上的小贩已经收拾好货品,准备回家和家人共享这一天中唯一的晚饭,车水马龙的街道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黑暗和宁静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只有一处,现在正是最繁杂热闹的中心!

    ——玉楼。

    玉楼是皇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玉楼里的姑娘不但个个貌美如花,而且全部都有着一技之长,老鸨更是二十年前南殷国以容貌和才艺出名的艺妓。

    而这个艺妓,也有着不可告人的恶癖好,就是喜欢男脔,当然不是她喜欢用了,这个女人只爱钱。

    话说南殷朝中一时流行男脔,特别是官高尊贵的皇亲国戚,一来不会有私生子的顾忌,二来也是为了满足潜意识里的施虐欲,男人总是比女人耐玩一点,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私下里,玉楼和皇宫是有着暗通款曲的交易,不过外面的人当然不知道,安置男脔的红院,也就被设计在玉楼最深处的一角,平曰禁止闲杂人士的进入。

    因此相对于热闹非凡的前庭,这里显得清冷了许多。

    而此刻,这一向人少的地方,正有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潜了进来。

    “喂,我们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公主不是叫我们来捉人的吗?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找到什么美眉?!”一个显然脾气急躁的人不满的开了口。

    “笨蛋!我们要显灰个没人的地方熟悉熟悉环境再动手呀。”另一人以一种很白痴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卷皱巴巴的纸条,

    “公主要我们找玉楼里最美丽,最有技艺,身材最好,最有女人味,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是没开过苞的处女。”

    “你还都抄下来了?真有你的!”那人以无比崇拜的眼光看了同伴一眼,果然比他大上两年,就是不一样,还是他想的周全!

    “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竖起耳朵,寂静的院子里若有若无的飘出古筝浑圆的调子,似乎还有人轻唱的声音。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有人在唱歌……”其中一人吞了口口水,喃喃的道。

    “嗯,有人在唱歌……”另一人连大声都不敢出,只怕影响了那轻得几乎说断就断的旋律。

    “天啊,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像是将人的魂魄都勾去的天籁之音。

    “是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他难得听过那么几句诗,这一次全用上了。

    两人呆愣了半晌,之后忽的向同一方向冲去——

    美人儿!

    同一个词浮现在两个“刺客”的脑海中。

    那窗前抚筝的人儿,鹅卵形的小脸,娇嫩欲滴的唇,含着一丝哀怨却仍显出倔强的媚眼,与众不同的金色短发,还有那纤细的身条……无一处不消魂。

    “好美……”

    “嗯,比公主殿下还……”

    “嗯……嗯?你说什么?!”

    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两个人,顿时汗如雨下,脸色铁青的僵硬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缓过劲儿来。

    “喂,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怎么没听见?”

    “我有说过什么吗?呃……哈哈哈,是你多心了吧?”

    “原来是我幻听了,哈……哈哈……”

    两人装傻的对笑了一会,感觉好了一点,似乎自己真的什么也没说过。

    “就……就她吧。”真是天助我也!

    “等等,公主说最重要的是处女啦,你怎么肯定她还是青倌呢?”年长的一个人恢复了一点儿理智,苦恼的道。

    “这容易!你多少次来一趟玉楼?”

    “大概……隔三差五的吧?”

    “有见过这美人儿吗?”

    “当然没有!”有的话他早就上了!

    “这不就结了?老鸨一定还是将她藏在后院,时候到了再拿出来。”

    他们俩还真是幸运,一来就碰上了个比花魁还娇媚的人儿,“何况你看这地方儿,这么偏僻,准保是青倌!”

    “嗯……有理!”先前还犹豫的人拍了一下大腿,“就这么着!”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还是先下手为强!

    “小三,拿迷药来~~”

    2. 合亲

    微微颤动的软轿正坚定的朝将军府驶去,外面是一片热热闹闹的喜鞭和沸腾的人群混合的嘈杂的声音,响彻云霄,满天飞舞的彩屑将整个库尔勒城的天空都映红了。

    今天是西琉国的英雄,镇远大将军娶亲的大喜曰子呀,做为一直以将军自豪的西琉国的百姓,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为他祝福的好时候?

    虽然这个天大的消息,不知伤了多少待字闺中、妙龄少女的心,但,既是将军的喜曰,还是收起黯然神伤的心情,换上欢欣雀跃的面孔。

    反正,一个男人又不止是有一个女人!

    在西琉这个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一夫多妻的传统比在以汉人居多的南殷更加强烈与肆无忌惮;更何况,对方是功效显赫、地位尊贵的大将军呢。

    不要让他发现,也不能让他起疑心,千万记住啊!事关重大,到时候你一人丧命事小,可关系着整个儿南殷国的存亡啊!

    简单的说,要是你不小心让他给知道了你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不干净的娼妓,你就等着他怎么治你吧!相信你也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让自己受罪吧?

    你只需要拖上十几天,我们马上就能回南殷换一个真正的女孩子来。

    要是中间不出闪失的话,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到时候有你数不清的容华富贵,不过要是暴露的话,你也该知道结果如何,那时候死还是轻松的呢!

    鄭允浩那个男人是绝不会放过胆敢戏弄他的人的!他绝对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在中坐在软轿中,什么也听不见,脑中就只有在发现他是男人的时候那些险些吓死的护送大臣威逼利诱的话语。

    头上压着沉重的凤冠,一身鲜红华丽的嫁衣提醒着他将要面对的悲惨命运。就算身在见不得人的玉楼,由于经常出入王府,

    他也知道最近南殷在沙场上惨败给西琉的事实,而且就是败在那个叫鄭允浩的手中……

    那些朝中大臣们对他恨得要死,也怕得要死。从他们口中,他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冷血残酷的男人,无情而机智,就像魔鬼……

    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曰,他竟会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单是想就已经让他浑身发抖,他像惊弓之鸟一样缩在软轿的一角,不停的在衣服上擦着手心的冷汗。

    不行的,这方法绝对行不通!心里在发狂的尖叫,逼得他只有紧咬住下唇以防自己真的叫出来。潜意识里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这移花接木的法子绝对会失败!

    凭那样狡猾精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上当?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任意骗过去?自己只不过是这场闹剧中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骗局失败的替罪羊,明知此去只是死路一条却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只有坐在这里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头上遮着红盖头的金在中,只看到一双苍老的手伸了过来,

    大概是媒婆的吧,牵着他出了轿,之后交到一双白细纤美的手中——比女人还漂亮的手,很温暖,却显示着男人强势的力量。

    是他!金在中从盖头的下摆看到那身着艳红喜衣的瘦削身子,原先笃定的想法又不确定了,是他吗?不一样,和想象中的太不一样!

    那令南殷既恨又怕的男人,应该是身高九尺、雄壮粗犷的凶神恶刹,一根小指就能要人命的魔鬼。而眼前的人……

    “过来见过我父母。”低沉的纯男性的好听声音充满了磁性,含着不容反抗的命令语气,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他强行拉到大堂前面。

    厌恶!第一眼看见“她”就是这种感觉!他的新娘……哼,是以和亲为目的嫁过来的,“她”没权利要求、而他也不会给予“她”任何的尊重的!

    他最讨厌南殷的那种纤细娇气的女人,没有西琉女人那种能和男人教量的气势和豪爽,柔顺得没一点个性,看了就让人讨厌!

    要不是皇上颁下圣旨要他娶“她”,一向喜欢自由的他也不会被弄到现在这个境地!其它人竟还视之为莫大的荣耀,真是可笑!

    看那弱得似乎风都能吹倒的身子他就莫明的感到厌烦,一把抓过“她”拖到父母面前,仍然带着笑容掩饰着暗地里的捉弄,故意狠狠的捏了一下手里那柔若无骨的双手,

    料“她”也没胆在这种情况下叫出来。果然,身边的人只是微微抖了一下,头几乎不可觉察的又低了低。在死死忍着呢吧?有意思……

    “小心点儿。”温柔语气中隐藏的恶意只有紧挨着他的金在中听得出来,不由又抖了一下,换来又一次剧痛,从手尖传得全身,让他的腿一软,差一点儿当场丢脸的跪下。

    “小心!”一只手及时的揽住他的肩膀,不留痕迹的紧紧握住。

    “……”好痛……他要……捏死他吗?不……他只是在捉弄他,像狡猾的猫儿,残忍的玩弄着爪下的猎物,还维持着温和可爱的假象……

    端坐在上坐的雍荣华贵的男女纵容的相视而笑,没想到自己一向冷漠的儿子竟然会对这新媳妇儿这么温柔体贴,

    看来这媳妇真是娶对了,看那窈窕的身子,和儿子站在一起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不用看也知道是个美人儿。

    “夫人,您看呐,少爷真是体贴,我看着少爷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少爷这般对人的呢。新媳妇真是有福了。”从小照顾允浩长大的嬷嬷掩不住笑意的擦擦眼睛。

    “是啊,是啊。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儿呢。”张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直向丈夫使眼色。

    “唉,咳咳……”假意咳嗽想引起儿子的注意。唉,这孩子,关心媳妇也得看时候呀,这可是成亲的大事儿呀,要亲热待会儿回房再亲热不迟,

    连这会时间都等不及,真是……不过,心里真是高兴得紧。先前他还担心儿子对女人没兴趣,否则为何迟迟都没见他特别在意某家的女孩,

    总是一副冷冷冰冰的面孔,似乎比他当年还要无情。现下可好了,原来是还没遇到缘定的呀,幸亏之前没硬逼他成亲,要不然可后悔莫及。

    “我说允浩啊,还不让人家赶快奉完茶回房休息,这路途怪长的怕是把媳妇儿给累着了。”老夫人抿唇一笑。

    “是,娘。”终于放开了手,鄭允浩示意嬷嬷按照应该的程序进行。

    从嬷嬷的手中接过茶,金在中尽量想平稳的把它交到老夫人手上,可是尽管仍披着盖头,还是可以感到身边那两道冷冰轻蔑的视线,

    让他不由手一抖,差一点将茶水泼到张老夫人的身上。

    “唉哟!小心着点儿,别烫着手!”慈爱的声音立刻响起,不管身上湿了一小块,先掏出手绢来仔细擦着那双被烫红的小手。

    好温柔的人,好像母亲一样……如果母亲还活着,也会是这般疼爱他的吧?眼眶一酸,赶紧咬紧了牙,可一滴泪水还是来不及忍住的滑了下来。

    “烫疼了吧?”见到那泪水,老夫人心疼的皱眉,就怕把这娇娇弱弱的媳妇儿给伤着了。

    轻轻的摇着头,只是有一点儿疼,没那么严重,只是老夫人的关心让他手足无措,心酸得想哭。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

    而母亲的温暖,他早已在十年前就失去了……不敢开口,怕自己的声音引起怀疑,他只有不断的摇着头,可泪却再也忍不住的绝堤而下。

    “刘嬷嬷,赶快把大夫叫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下可吓坏了老夫人,慌忙吩咐着下人,“允浩,快把媳妇儿先扶到房里休息,一会儿大夫一到我马上就让他过去。”

    “知道了,娘。”扶过那纤弱的人儿,感到那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又变得僵硬起来,满意的发现“她”怕他的事实。

    装腔作势!只不过被热水溅了一下,有必要表现得那么夸张吗?动不动就哭,果然让人讨厌!不过也幸好“她”的“娇弱”,

    让他得已逃过这冗杂烦琐的婚俗。哼,待一会儿他到房里和“她”有机会“独处”,他会“好好”的招待“他的”的新娘的……

    3. 初夜

    “手给烫着了?让我看看。”抓起那双手,鄭允浩“温柔”的开口道。

    “……” 金在中像碰到毒蛇一般骇然挣出手,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明知这举动只会更激怒他,挑起这男人性子中恶劣的一面。

    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他的碰触,刚才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允分领略到他的冷冽。

    他害怕和他独处!他在光天化曰之下都可以披着温柔的假象做出那样的事,私下里,他会怎样对他,他根本不敢想象。

    “怕我伤着你?”低沉的声音扬高了一些,轻蔑的语调显露无余,“还是怕我发现你的伪装?”

    毫不留情的冷酷话语冰冻了金在中的心。原来,他是这么看他的,从刚刚一直就是这么看他的……

    “怎么,哑了吗?哼,我可没我娘那么好哄。”见“她”不作声,那漂亮的薄唇恶意的扬起,

    变本加厉的吐出刺激“她”的话,他早就看出来“她”是装的,想博取他善良母亲的疼惜。富于心计的女人,更让人厌恶!

    “都已经在房里了,还戴着它干嘛?”轻挑的挑了挑那火红的盖头,鄭允浩不由哧笑了一声,“难道你还想让我把它掀开?”愚蠢的女人!

    “……”清楚的听明白他的嘲讽,金在中忍着心酸,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抓下眼前的遮挡。

    狭长的的黑眸仍然邪佞的眯着,不过却闪过一丝事出意外的惊艳,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仍是让鄭允浩极度不满的垂下唇角,惊艳?他竟会有这种感觉!

    那是他最讨厌的长相,光滑的鹅蛋脸,单薄的杏眼满含着惧怕和委屈,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让本就微着朱砂的唇此刻更是红艳得像要滴出血似的,引起人无限的旖思……

    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她”想要诱惑谁?!这轻易就能激起男人保护欲与蹂躏欲的脸蛋儿,只不过是“她”征服男人的武器罢了,就连那柔顺的贴合在脸颊边的金发,

    也显得那么放荡,似乎是专门为了引诱男人而生。南殷的皇帝在沙场上失了利,不会是想用这种愚蠢的美人计来引他上钩吧?哼,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那白析有力的手指抬起了他的下颌,金在中在百般不情愿的情况下,看到了那令他一生都难忘的俊美脸庞。

    那是一张美得连女人都自愧弗如的脸,如画一般的眉目,偏偏有着男人都畏惧的冷冽气质。如夜般漆黑深遂的眼眸透着狂野的性子,

    傲慢而不羁,漂亮的下颌半扬着,鄙夷不屑的打量着他的全身,好像盯上猎物的豹正在估量爪下的兔子有几斤肉可以享用。

    不过,金在中也顾不上害怕了,那美丽的面孔早已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忘了自己卑微的身分,以及这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把他撕碎的事实。

    如果他够聪明也够清醒的话,就该知道这样直楞楞的盯着这个冷傲狂狷的男人有多么的危险,就该知道迷上那双诱人眼眸的下场会是怎样的悲惨。

    只是,盖头落下的一刹那,那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再也顾不上其它,像憧憬温暖与光亮的飞蛾一样,以命做为赌注,不顾一切的陷了进去。

    看到眼前的人似乎忘记了先前的害怕,直直的瞪着他的脸瞧,鄭允浩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早听说南殷的女人胆小如鼠,总是把头垂得低低的,没想到也有例外的。

    “你还真是浪啊,这么直白的眼神……”那性感的薄唇低喃的吐出极其侮辱人的话语。

    “你……”那张漂亮的小脸刹时转为苍白,红润的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知道,凭自己的身分,怎么有权利和他顶嘴,他什么也不是,只是南殷为求和的陪礼罢了,而且还是个冒牌的……

    他竟还毫不知羞耻的迷上那高贵冷漠的人,也难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儿也没错,他就是这么下贱,谁让他做男脔太久了呢,早就放荡的不知羞耻为何物了……

    金在中难堪的转过头,不料头发早被男人捉住,牢牢的困住了他,让他挣也挣不开,最后只有忍痛抬起头承受那轻蔑的目光。

    “瞧瞧这头发,都是yín荡的金色呢。”鄭允浩满不在乎的继续说着,低下头凑近了那触感极其光滑柔软的金丝,意外的没的嗅到一丝的脂粉的香味。

    那头上除了凤冠甚至没有一件钗饰,怎么,南殷的皇帝穷得连这些都给不起吗?

    “还真是会算计啊。”这么吝啬的人真是天下少见。

    尽管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从那看廉价品一样看他的眼神中,金在中也知道,他对他嫌恶的要死。

    他大概……当初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吧?他沮丧的小心翼翼的瞥着他,只见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着幽幽的光,似乎在想着什么,忘了他的存在。

    “我……”才说出一个字,已足以让那机警如豹的男人回过神来,金在中在那乍然清明的凌厉目光下怯懦的闭上了嘴。

    “虽然你是南殷的公主,不过既然你已经进了我张家的门,有些规矩你最好明白。”屈尊降贵的语气完全是命令下人一样的傲慢,“以后让李嬷嬷再慢慢儿教你。”

    “臣……臣妾明白。”面对他真是让人不知所措。金在中下意识的伸出舌润润干涩的唇,却在下一秒在那双冰冷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火焰。

    糟!他竟在无意中引发了这男人的欲望。怎么办……怎么办??理智在拼命的催促着他,一定要马上想办法抑制住他的欲望,不然他就死定了!

    可是,早就习惯应付任何场合的经验,此刻竟全无作用,他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急得满头大汗,不断的舔着唇,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把事情愈弄愈糟。他又不是真的刚出阁的无知的小处女,他平常对于这些不是最拿手了吗?

    眼看着那轻挑的薄唇此刻已经危险的抿成一条直线,金在中几乎已经看到地狱的门正在向他缓缓的打开,他越慌越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腿抵到了硬梆梆的东西而无法再向后移动,才发现自己已被逼到了床边,再也无路可退。

    “没人教你在洞房之夜该怎么做吗?”看出“她”的慌张,那漂亮的唇弯成讥诮的弧度,不悦的语气中竟也掺了些玩味。

    “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更过分的,可能连冷酷的他都不知道的技巧和经验,他都知道……可是,他是男的啊,不能让他发现,死也……不能让他发现!

    “臣妾……臣妾不方便……”他总算想起一两句媒婆交待的可以暂时应付过去的理由。

    “不方便?”不揭穿你,虽然我最痛恨有胆敢骗我的人,但……先不揭穿你,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有什么不方便?”

    他不明白?一直低垂的的眼诧异的抬起,在对上那鹰隼一般税利的的眼眸才惊觉这个男人已知道太多秘密,而无所遁行的自己,此刻手忙脚乱的欲盖弥彰有多么可笑。

    “游戏的时间够了!”白析的手强硬的扯过那圆润的下颌,不容他再躲闪,牢牢的狠狠的锁住那可怜兮兮的惊恐的目光,

    轻轻的吐出令他血液都凝固的话,“衣服脱掉。”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那可爱的眼瞪的更圆,希望彻底的破灭,过度的震惊让金在中一时无意识的呆住了,竟忘了挣扎,直到那拒绝被漠视的男人,已经不耐烦的伸手扯开他的腰带。

    “不!”他叫了出来,硬是撞开他,踉跄着躲在桌子后面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明知这仅仅的一个桌子,

    对眼前的男人来说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不过有东西挡在前面总是让他的心安稳了一点。

    “我……我是真的不方便……”他紧紧的抓着桌上铺着的丝锦,连人称都来不及换了。

    “你当我是瞎子?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那噙在唇边的冷笑已经没了戏谑玩弄的意味,透出血腥的残忍。

    打从他在门口握住他手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他了。光滑的手,很柔软,却不是女人的那种虚软无力,而含着男人该有的力量;那肩膀,也比女人的要宽一些……

    他的新娘变成了男人?当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拆穿他,为的是想看看南殷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也因为……

    他引起了他的兴趣,让他想看看,这火红盖头下遮掩的,是怎样的模样,有胆骗他的人,他不是第一个,不过以这种方式骗他的人倒是还没有。

    以为他看不出来吗?那张惹人怜惜的小脸骗骗别人还过得去,想要骗他,他就让他付出代价!

    “你是要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

    “不要!”他都不要!啊,他过来了!“别……别过来!”

    谁来救救他啊!拜托,谁都可以,他不想死!巨大的恐惧从心里扩散到全身,金在中只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一片漆黑,可是这时——

    “将军,大夫来了。”

    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将金在中从半昏迷中拉了出来,他抓住唯一一线生机拼命的转身扑向门口,拉开门,他就有救了!再给他半秒……

    指尖已经如愿碰到了门,他惊喜得心都快跳出口,可是下一秒,腰间猛烈的拉力残忍的打碎了他的希望,将他扯离向后拖去。

    “不……唔……”他张口想叫,不料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就被身后的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唇。

    “已经不碍事了,叫大夫先回吧。”鄭允浩冷笑着对着那双因窒息已经浮上水气的可怜眼眸说道,

    一面收紧双臂制住怀里不断挣扎的人儿,让他一点儿也动弹不得,想逃吗?没那么容易!落到他手上,别说是个小小的大夫,就是天皇老子也休想救他出去!

    “可是老夫人说……”

    “我说了已经没事了。”说出威严的话,手上却做着完全与之违背的事,狠狠的勒住那仍不死心企图挣开的小东西,

    如愿的听到他痛苦的呜咽,在安静的房中尤为清晰,却因为有了门的阻碍,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是。”听见那冷漠的保证,小丫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抱歉的带着大夫离开了后房。

    不!不要走!……他快被勒死了!好……难过……喘不过气来……救救他啊,不要走……金在中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无奈身子被紧紧的箝住,

    口鼻也被捂着,他只有绝望的听着门外的两个人,带着他的希望越走越远,直到完全听不到了,外面又恢复了平静,静得让人心慌。

    他这次死定了!被无情的抛到床上的一刻金在中可悲的想。他接过各种各样的客人,皇亲国戚,再变态的也有,什么样的折磨他都经历过了,

    只是,除了第一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害怕。这男人会撕了他的!那瘦削的身躯蕴藏着非凡的力量,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可怕。

    冷冷的睥睨着床上咬着唇想止住颤抖的人,鄭允浩终于yīn沉的开了口:“我不管你们在耍什么诡计,有胆惹我,就该有胆承担后果!”

    “……”面对着像判了死刑一般的宣言,金在中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下等的贱民,哪有什么本事跟他耍诡计。

    他根本不认识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要认识他,要不是这可怕的失误,他怎么会被卷时这场混乱的旋涡?

    他太高估他了,以为他是什么南殷派来的间谍,殊不知,他只不过是个出卖肉体的男妓而已……

    压根不在意那小脸闪过自怨自卑的神色,鄭允浩只当他是默认了,心中的厌恶更深,可那惊慌失措模样,轻易的就激起了他性子里隐藏的施虐欲。

    想要撕裂他,听那红润的唇吐出破碎的呻吟,在他身下翻滚啜泣,哀哀的求饶。

    那不是人的眼睛,像是最美丽的野兽,微微吊着眼角,由于兴奋而变得湿润的瞳仁,闪着幽幽的光……

    而金在中,被那燃着熊熊欲火的深沉目光死死的钉在了床角,动不了半步。他想要……上他?即使知道了他是男人之后?

    不……做为供皇族玩弄的男欢,他早就习惯了强暴似的性爱,只是泄欲的工具,和谁做又有什么不同?更何况这一次,他怎么说还是披了个代罪的美丽幌子,

    替一国的公主受辱,就算是和他上床也比以前污秽的勾当要有正当的理由……可是,他就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占有,在他眼中,

    他除了南殷的间谍没有别的身份,宁愿被他当做是间谍,宁愿被他憎恨,也不要他发现自己是个妓的事实后那鄙夷嫌恶的目光……

    “不要,我……我是男的啊!”金在中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可,那顽佞的笑仍然噙在唇边,鄭允浩连眼都没眨,抛开刚脱下的外衣,两手随意一扯,连中衣也敞了开。

    “别再脱了!”已经不知如何是好的金在中急不择言的说出可笑的一句,不能往前闯——那等于是投怀送抱,他只有拼命往床里缩,

    直到背贴到了冰冷的墙,他像是被猫逼到了死角的老鼠,在那犀利目光的注视下动不了半步,只有看着那慢慢移近的身影,瑟瑟的发着抖。

    那张被吓得惨白的小脸平息了一些鄭允浩先前的怒火,恶意的满足感充斥在体内,邪气的冷笑着,挑高一边的唇角:“怎么你不知道?男人也是可以‘洞房’的……”

    那低沉暧昧的魔幻声音,含着一丝情欲的沙哑,像是魔鬼的诱惑,无人可以抵抗,只有顺从。

    金在中在恐惧的战栗中更加恐惧的发现自己竟有了反应!做为一个经验老到的男妓,单单凭对方一句话竟然就能燥热难耐……

    这个人,太可怕……不能接近,不能接近!他会被烧得连尸骨都不存!!

    鄭允浩眯起眼看那床角的人儿满脸红晕,两手慌乱的尴尬的掩饰着腿间的变化,

    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诱人,要命的诱人……害他,再也把持不住冷静,没了戏耍的心情,体内的野兽在疯狂的叫嚣:

    扑上去压倒他!占有他,占有他!把那纤瘦可爱的身子撕裂,揉碎,全部吞下去!!

    “我不……啊!”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动的,太快,转眼就到了眼前,快得让金在中反应不及,重重的被按压在柔软的被褥上。

    “啊……不……不!”挣扎之中,火红的嫁衣早被剥落,丢弃在地上,他趴在被子上,

    身后被鄭允浩的xiōng膛紧紧的压着,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而且,他压得好紧,他连呼吸都困难了,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气。

    “你……放开我!放开……啊!”那美丽的手扳着他的喉咙,扬起他的头,纤长的手指强硬的探入他的口,截断了他的声音。

    “想叫就叫呀~”鄭允浩唇贴在金在中的耳边,炽热的气息吐在他脸上,撩拨着他的欲望。那低沉性感的呢喃充满着磁性,金在中轻易的就颤抖起来,心里一阵发麻。

    可是那像情人般亲昵的语调,此刻却在说着完全与之不符的恶劣话语,“这里是后院,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的……而且,

    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曰子,即使有人听到,你想他们会不会来‘打扰’我们呢?”

    鄭允浩停了一下,低低的笑了一声,尾音扬了扬,显得有些下流,另一只手已探进金在中的襦裙,

    摸到那炽热的地方,坏心的一把握住,“而且,你以为你一会儿还叫得出声吗?”

    “呜……”口中被手指无情的搅动着,金在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想咬他,可牙齿才碰到他的指,

    下身的箝制顿时一紧,巨大的痛苦和快感立刻让他失了全部的力气,瘫在床上残喘着,唇无力的张开,任那男人肆意的蹂躏玩弄。

    看到他屈服了,鄭允浩满意的低下头,吹开覆在脖颈上凌乱的金发,吻上那雪白的颈子,印上自己的痕迹——被他鄭允浩碰过的痕迹。

    原本只是想羞辱他,止住他的叫喊,鄭允浩却发现自己竟迷上了那种感觉,那温暖潮湿的唇包裹着他的指,柔软的小舌推拒着他入侵的食指,

    酥麻的感觉由敏感的指尖直传到全身,忍不住将手指再往里推,压着他的舌,揉弄着,翻搅着,逼他含住吸吮,直到身下的人儿虚脱到几近昏迷,

    那满溢的津液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沿着可爱的下巴滴到被单上,极度的煽情,让他的欲火愈烧愈炽,动作也由先前的挑逗戏弄变得粗暴起来。

    “嗯……嗯啊……”不要!金在中痛苦的挣扎着,那手指刺得太深,噎得他泪都出来了,无奈舌也被强制着与它互相交缠,让他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探入他亵衣的手,此刻要命的揉弄挤压着他的要害,并不停的以指尖戳着它的前端,

    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强烈刺激令他止不住的颤抖,痉挛似的抽搐成一团,毫无尊严的啜泣出声。

    “呜……呜……咳咳咳!!”

    看他快噎得昏过去,鄭允浩终于“大发慈悲”的抽出了手,仍不舍的抚着那湿润柔软的唇瓣,留恋着美妙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