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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第26部分阅读

    ,四根手指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难受,比我自己挨上一刀,还要难受。

    他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冰冷,决绝。

    他从未这样对待过我,往日,他总是会笑着看着我,带着些许迷恋,些许仰慕的神色,当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总是会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可是现在,他根本不理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一个借口,将那半枚玉佩还给他。

    他仍旧只是淡淡的回答我的话,我终于忍不住,我只是想要见见他的样子,是不是还是如同我走的时候那样温润,是否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他看来,是不想见我了。

    我没能及时回来,我害的他,掉了一根手指。

    夜里,我在宫外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翻过墙去,却看见他正朝这边走来。

    闪身躲起来,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不然我睡不好。

    他缓缓的上了宫墙,我躲在阴影中。

    他看着我的家的方向,愣愣的,一个人站在城楼上看着,眼神迷离萧索,微蹙的眉头,以及那声揉碎在风中的叹息,让我不觉呆了。

    第二日的朝堂上,我再次见到了他。

    脸色发青,发白,瘦的厉害,眼神凌厉,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却慌忙将手藏起来。

    是那根,他丢失掉的手指,他在心中恨我么?恨我没来及时救他……

    他说,他只是,不想再见到我。

    以前那个会拉着我的手,让我看他写的字,嚷嚷着让我教他骑射,对我挑衅的笑,要和我动手过招,甚至是,那个怒极中,将我压在身下,要扯我裤子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么?

    回到家中,竟觉得无比的孤独。

    信步出去走,到了当年,他躲雨的那家妓馆。

    进去,坐在当日,他曾经做过的位置,依旧讲的是我的故事,又添了些新的内容。

    那一年,他满脸笑意的坐在这里,听说书的罢?

    不知不觉间,竟喝了不知有多少的酒。到后来,我都不记得发声了什么事情,只记得,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对着我微笑,出现在我面前。

    他微微蹙眉,美丽的凤目带一丝的温柔:“把手臂抬起来,朕帮你把衣服换了!”

    他又来了……

    我想也没多想,一把将他拉入怀中,他的唇微微颤抖,脸色泛红,就离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却又那么远。

    轻车熟路,我压住他,吻上了他的唇。

    温润,带着湿湿的气息,他让我放开他。

    不放!上一次,放开他,他掉入悬崖,结果脑浆迸裂而死,我不会放开。

    分开他的腿,有些急切的扯掉他身上多余的一切,他暴露在我面前,浑身上下,白莹如玉。

    我挺身而入,含混的告诉他,我想他,我不想让他死,决不想。

    他的肩头,微微颤抖,紧紧的咬着下唇,他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进入的更深了些,他向我哭诉,向我求饶,让我轻一些,慢一些。

    可那声音,那语调,带着魅惑,夹杂着呻吟,混合着喘息,以及他的那副神情,我难以控制我自己,我不想停下,一点都不想。

    抱着他,沉入更深的梦境,希望我再次睁眼的时候,不是马蹄声,亦不是皇帝驾崩的消息。

    帘外月胧明[]

    我拉起自己的衣衫,想要穿好,这才发现,本来单薄的衣衫,已经被他扯得稀烂,上面还混着白色的粘液,以及红色的血。

    在漏进的月光的照射下,显现出紫红。

    最后我徒劳的放弃,抬起眼,看着他。

    他愣愣的看着我,喉头抖动,胸膛起伏,张开口,闭上,再张开,再闭上。

    我心中五味沉杂,一时想将他狠狠的揍一顿,一时,又只想躺在他的怀中,如同刚刚在睡梦中的那样。

    最后,我叹了口气,扭过头,看着窗外。

    窗外一轮明月,没有星。

    过了一会,我才说道:“我出来很长时间了,要回去了!”

    身后的人似乎猛然惊醒一般,从床上下来,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别处。

    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低声说道:“臣送陛下回去!”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看见他穿好衣衫,拉开门走出去,过了片刻,门再次打开,他端着水盆进来,将帕子浸湿后又拧干,递到我的手中。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说话,很默契的接过帕子,自己将身上他遗留下的痕迹擦干净,取了一套他的衣衫穿好。

    抬脚跨出门槛的时候,被他弄伤的地方,再次撕疼,手扶着门框,五指紧紧的扣着门棱。

    他在我前面,转过头来,眉头稍稍抖动,手臂抬了抬,最终又放下,站在门外等我。

    我咬着唇,忍疼跨出门槛。

    院中清辉满地,月影婆娑,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有几次,我都想开口同他说话,最后忍住。

    到门口的时候,却不料看见岳母站在门口,见了我颇为讶异,行了礼后,问道:“陛下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朝岳飞看去。

    他眼睛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岳母,只说道:“陛下找孩儿有事情商量……”

    声音飘忽,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出了他家,走在北街的小道上,仅有风吹过的声音。

    他走的很慢,我亦走的很慢,跟在他身后。

    宫门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到了,我再也忍不住,在他背后低声问道:“岳飞,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见了我,也不再说话?”

    前面的人浑身一震,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愣了半晌,然后说道:“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咬了牙,停住脚步,恨声问道:“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你今天晚上的行为么?”

    他的眼中,竟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最后,他扭过头去,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陛下若要治罪,臣……臣领罪……若你让我解释,我……做都做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低了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道:“你过来!”

    他却站在原地根本没动。

    我猛然伸出手,上前一步,将他拉入街道的暗影角落之中,扣住他的手臂,吻住他的唇。

    薄而微凉,还有着些许酒气,死死的抱着他,撬开他的齿,如同他对待我那般,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把我推开,微微张着口,任我肆虐。

    心中恨得极了,用力的咬着他的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的双臂环住我的背,手轻轻的拍我的肩头。

    积蓄数月的不安,隐忍,委屈和屈辱一下子爆发出来,我一拳狠狠的打在他身上,颤声道:“我恨你!恨死了!”

    他猛地将我紧紧的抱住,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之上。

    我亦抱着他,忍不住浑身发颤,鼻子发酸,强忍住。

    却听见他在我耳边低低的,却又无限温柔的说道:“你若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亦看着我。

    对着他笑了一笑,摇头道:“又不是女人,哭做什么……”

    话未说完,便被他猛然封住唇。

    和前次全然不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可是动作,却温柔无比,含住我的唇,轻舔,吞噬。

    我微微的张开口,他的舌便进入,与我的交缠在一起,嗯唔之声,从我的喉咙中发出,紧紧靠着他的我,再次感觉到了他身上,某个地方的变化。

    却不料居然听见背后有两声咳嗽,随之一个声音响起:“鹏举?好兴致啊!”

    脑袋轰然一炸,完了,声音还比较熟悉,是熟人……

    我的脑袋,立刻被按到了他怀中,面前的人面不改色,声不变调:“光世兄看起来似乎兴致更高一些!身边跟了这许多莺莺燕燕!”

    刘光世的大笑声响起:“让我也看看,你身边的小娘子,长得什么模样?”

    环着我的手臂更紧了了些,将我的脑袋也按得更低了些,却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对不起,这是我老婆,我不爱拿给别人看!”

    我听得岳飞说出的话,心中暗恨,却不敢表示丝毫抗议和不满,只得将脑袋和身子往他身后更缩了缩,千万别人让刘光世看到我!!

    只听得刘光世连连赔笑道:“嗯!对对!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看就是!”

    脚步声再次响起,刘光世似乎走远了两步,却不料竟听见他的声音传来:“鹏举,我忽然想到,如果是陛下想看你老婆,你也这么回答他?”

    只听的身边的人微微一笑,朗声答道:“正要请陛下做主,帮我去做媒!”

    只听得刘光世艳羡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果真待你不同!我上次让他帮忙去和柴府的郡主说说,他将我骂了一顿,说什么让我别去祸害人家,要是陛下待我,有待你的一半……”

    刘光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的两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说什么刘大帅快些走,奴家都要等不及了;另一个说刘将军你老看别人老婆做什么,是嫌弃我们不好看么?

    刘光世立刻就将岳飞扔到了一边,小心的朝那两名女子赔笑去了。

    直到身边静悄悄的,再无一人,岳飞才放开我。

    他刚一松手,我立刻一拳就打在他小腹上,怒道:“岳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老婆?”

    我一拳出去的甚重,两人相距甚近,他没躲开,捂着小腹蹲在地上,哼了两声,然后抬头看着我,抖着眉毛说道:“那个……刘光世尚未走远……陛下可,可以去找他解释清楚,刚刚那人,不是我老婆,是……是您老人家……”

    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而去。

    侧门尚未关上,黄公公正在那里等我,见我回来,便立刻赔笑着提着灯笼,将我引入殿中。

    睡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最终爬起来,将那半枚被我丢入柜中的玉佩找到。

    摩挲着它,来回琢磨着岳飞今晚的话,越想越难以自已,更是想到今夜在他家中,我从未见过的他那样布满雾气又有几分迷乱的双眼,低头看自己,身上有他留下的,欢爱的痕迹。

    若是趁着他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猛然从床上坐起,对赶进来的黄公公说道:“宣——”

    想了半晌,不知找个什么理由让他进宫,却听见黄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不是,不上早朝了?”

    混乱的摇了摇头,问道:“什么时候了?”

    却听见黄公公回答:“已经晨时,该上朝了!”

    怎么这么快么?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换上朝服,坐在步辇上,到了大庆典。

    望日,大朝会,众人向我行礼,张浚和秦桧都请假,说是事务繁忙,来不了了。剩下一些品级不怎么高的官员参拜。

    也没看见岳飞,我坐在御座上,有些出神。

    直到旁边的黄公公轻轻咳了两声,我这才回过神来,朝会已经结束,我要到内朝接见今日该见的人。

    站起身,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些不甘心的问黄公公:“刚刚岳飞似乎没来朝会吧?”

    黄公公赔笑道:“他大概有事情在忙吧,张相公不是也没来么?”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岳飞又不参与朝政,他回京基本就是休息了,有什么好忙的?

    到了崇政殿坐定,才喝了一口茶,就听见说张浚求见。

    他今日和秦桧一起前来,似乎是说任命吴阶为关陕节度使的事情,我正出神,也没怎么仔细听,直到听见下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才说道:“嗯,就这么着办好了!”

    却冷不丁看到张浚和秦桧面面相觑,张浚露出愕然的神色,秦桧看着我默不作声。

    我说错话了么?

    只得道:“那个,朕刚刚一时走神,没听清楚,张卿家你再说一遍罢!”

    张浚又和秦桧对望了一眼,这才道:“臣刚刚是说,后位久悬不定,太子神智失常,长此下去,恐怕人心不安,还请陛下早作打算,立新后,另选太子!”

    我沉默不语,有些烦躁,可对着张浚,又不好说什么,过了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会留意的,你们可还有别的事情?若无就先下去好了!”

    张浚到了告辞,同秦桧一齐走了。

    我坐在崇政殿看折子,越看越烦躁,最终忍不住问立在一旁的黄公公道:“今日岳飞可曾要求觐见?”

    黄公公有些木讷,若是往日的老高,听见我这么问,早就会说:“老臣去帮陛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黄公公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没有两个字,就依然立在我身旁,再无动静。

    折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在殿中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对黄公公说道:“摆驾!朕要出宫!”

    黄公公却还在问:“陛下要去何处?”

    我有些恨不得把他的脑袋下下来敲两下,这明日一定要换个贴身太监才行,这个黄公公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

    颓然坐下,摇了摇头,道:“算了,哪里都不去……”

    却在这时,猛然听见宫外的小太监跑进来,对我行了礼,然后道:“陛下,岳飞求见!”

    一颗烦躁不安的心,到此刻总算是安定下来,将笔在砚台上添了添,淡淡的道:“让他进来罢!”

    只是数个时辰未见,却恍如隔了几个世纪一般,听见殿中响起的脚步声,我抬眼看他。

    他穿着一身锗红色的官服,手中还拿着玉圭,脚下踏着乌靴,浑身上下,没半点武将该有的霸气,倒显得,竟有几分妩媚……

    我心神难定,昨日他喝醉了,肆意妄为,若是今日,他清醒着,是不是也能让我舒服一回?

    数年来,娱乐基本靠手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好挨……

    心痒难耐,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不动声色的道:“你们都下去吧,朕与岳飞,有要事相商!”

    说这话的时候,偷偷去看站在殿中的某人,他神色如常。

    可就是看到这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我也能够浮想联翩。

    等到宫女太监全部散去,大殿的门也关上,我这才在折子上,稳稳的写了个准字,然后抬头,对岳飞微笑道:“爱卿前来有何事?”

    他嘴唇微微张了张,没有回答。

    可我看着他的唇,心驰神荡,忍不住调笑道:“你是来找我帮你做媒的么?”

    他微微一愣,眼中滑过一丝不忍,最后坚决的答道:“是!”

    我低低的笑出了声,脑袋中滑过的,全部都是他的不良画面。

    最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也不知你想让我帮你讨谁,你知道的,若是柴郡主的话,那可是不行!”

    岳飞站在殿下,看着我,想要张口说话,又似乎颇为艰难。

    我含笑看着他,扬了扬眉,等他。

    最后,他掀了袍子,跪下,头也未抬,说道:“臣想娶一名陈姓的女子为妻,家母已经准备好了聘礼,只等陛下恩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笑道:“你胆子不小,居然连我的姓都给改……不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清楚楚,一字不落:“臣已经准备好聘礼,娶老家隔壁村上一名秀才的女儿为妻,恳请陛下恩准!”

    啪的一声,手中的笔杆被折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着我,缓缓的说道:“就是臣说的这个意思!”

    我一掌拍在龙案上,站起身,怒道:“你耍我?”

    他似乎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决然道:“臣昨夜喝醉了,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多有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我紧紧的捏着拳,站在他面前,强忍着怒气,想要尽量保持冷静,可说出的话,却有些走调:“喝醉了?你!好,就算就算你喝醉了,可昨晚,你不是一直在醉罢?昨晚你在街上的时候,没醉罢?和刘光世说话的时候,没醉罢?”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是,那时,是没醉……”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你昨晚那时候是什么意思,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他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然后,他别过头去,有些艰难的说道:“昨晚……昨晚臣冒犯陛下,心中有愧……所以,所以送陛下回去。后来……后来……”

    他的声音有些生涩,我咬着牙,问道:“后来你什么意思?”

    他猛然转过头,看着我,一股脑的说道:“后来你长得挺好看,我几年没碰过女人,一时没忍住,就轻薄了你!遇见刘光世,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居然和个男人混在一起,就胡乱说了几句昏话,就是这样!”

    我的拳,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最后冷笑一声,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我也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昨日你爽了,今天,是不是也该让我爽一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他不语,将头别到一边,微微闭了眼。

    我一拳打在他身上,怒道:“说话!你这样,敢做不敢当,算什么?”

    他没说话,隔了半晌,才道:“若是陛下怒意难消,臣愿意让陛下泻火……只是……只是娶妻之事,臣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听到这句话,我彻底的失去理智,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