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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的温柔第2部分阅读

    ,努力地让自己勇敢,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他深沉地看著她,突然抿唇不语了。

    跟著,他拉起衣袖擦拭她的脸颊,干净的衬衫随即沾上点点血渍——那中年男人的血避无可避地喷在她身上。

    这时,侧门被推开,有人朝这边过来,还没见到人影,声音已响起——

    “大哥,那名警卫被我们请到洗手间‘联络感情’,你可以在这里慢慢‘堵’大姐,她应该快下来了——哇操!发生什么事?!”八木猛地顿住双脚,瞪大眼睛,随即叫嚷:“大哥,是‘速浪组’派来的吗?妈的!每次都要这种烂招,我等一下带兄弟去挑掉他们的新宿西口!”

    没人理会八木在那儿鬼叫,林明暖苍白著脸,额上微微冒著冷汗。

    “阿彻……我、我不太舒服……”意识到脸上、身上那些血,她的胃一阵翻绞。

    神岗彻两边的太阳岤隐隐跳动,下颚一紧。

    “我要杀了他。”

    他手中细剑抵住在地上胡乱呻吟的中年男人,眼看就要刺进对方喉头。

    “不——”林明暖尖叫著,双手想伸去抓住他的臂膀,眼前却突然一黑,就这么倒进他的怀中,不省人事。

    不停、不停地尖叫……

    捂住耳朵,她整个人缩成一球。

    呜……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奇宝宝,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呜……她肯定是中邪了!安全又温暖的校外宿舍不待,竟会莫名其妙地答应和久美子跑来新宿西口混pub

    呜……

    一开始,一切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震耳欲聋的音响,七影变幻的灯光,疯狂扭动的男女几乎把舞池挤爆,而久美子像识途老马般拉著她闪到吧台旁,向酒保比了一个手势,哈拉几句,没多久,两杯颜色诡怪的饮料被推到她们面前。

    “是‘卡巴多奇亚’,很好喝喔。”啜了一口,久美子满足地扬眉。

    林明暖望著久美子,又低头盯著那杯土驼色的调酒,还在努力地对自己做心理建设时,舞池中突然发生马蚤动,惊叫声此起彼落,掩盖了音响发出来的乐音。

    原来是有人抄家伙打架,一路打进舞池里了。

    紧接而来的,是一场混战。

    杯子、盘子、桌子、椅子,甚至是人,只要能丢的东西,全在那七彩旋转的舞池灯光下飞来飞去。

    “久美子?!”她尖叫,身躯缩在吧台下,才一眨眼的时间,久美子居然不见了,而现场的乱象正在加剧当中,叫骂声响彻云霄,大半以上都是她从未修习过的日文脏话。

    “久美子,呜……”

    匡啷!一个空啤酒瓶当空飞来,差些砸中她的头。林明暖觉得自己快哭了,事实上,她早已泪流满面。

    咬著唇,她像小狗一样沿著吧台边爬向墙角,墙角还幸存著一张完整的桌子,她掀开桌巾缩进桌子底下,闭著眼,双手抱住桌脚,全身不住地轻颤,根本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仿佛经过好几个世纪,纷乱渐渐平息,可静是静了,四周那种不安定的气味却越来越沉重。

    细细喘著气,她手心里全都是汗,才想掀开桌巾一小角瞄一下状况,却听见椅子被拖动的声响,钢制的椅脚在木质地板上拖划过半圈,然后静止。

    抖著手,她揭开了一小道细缝,只够她露出一边的眼睛窥看。

    天花板上的七彩灯被打破了,仅剩下一盏聚光灯,圆形的光圈中弥漫著烟雾,有个男人背对著她坐在椅子上,周围或坐或立,还有不少人,而在聚光灯的照明范围外似乎有更多的人,只是林明暖没办法看见。

    在这一触即发的安静中,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侧过头,从鼻间和嘴中喷出团甄白匣,迷迷蒙蒙地,将一身笼罩了。

    他玩弄著指间的烟,低哑的嗓音如同撩拨过大提琴的弦——

    “大野兄,你们家的椅子材质不好,和杉木的地板又太贵,我真替你心疼。”嘴里这么说,嗓音却带著笑。

    “神成、神岗、伊藤,你们三个今天来挑我‘速浪组’的场子,是存心想翻脸吗?!”光圈的另一端,一名大哥级的人物显然气得不轻,发火的双目盯住那名男人,“神岗,我和你们‘日驹联盟’早就没有瓜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日驹会长见了我都还要给几分薄面,今天你带兄弟来砸我的场子,如果不给个交代,大家都不好过!”

    那名被唤作神岗的男人低低笑了,笑著、笑著,声调瞬间降到冰点——

    “你五年前从‘日驹联盟’出走,自立门户,你行!会长眉头皱也没皱一下,是对你还念著旧情。你要买卖毒品,和金三角的外人交易;你想找大宗的毒品源头,派人和东南亚联络,这些完全不干‘日驹联盟’的事,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利用‘日驹联盟’的货柜走私运毒。”

    在日本,注重帮派家徽的黑道组织,基本上对毒品是相当厌恶的,认为运毒走私到日本是祸害自己同胞,即使获利高,也不屑为之。

    “你、你知道了?!”大野语气微紧,随即又控制住了。“你把这条帐算在我头上?!哈!神岗,人不能和钱过不去,要不是你们底下那两个小喽啰好收买,我想借用你们的货柜运毒,还真不简单。”

    “是不简单。那两只小的在船还没靠上横滨港就良心发现,后悔了。”

    四周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静。

    “神岗,我的货在你那里?”大野问得极慢。

    “高纯度的海洛英砖,粗略估计,大约值个十亿日圆。”语气一顿,他点了第二根烟,食指敲了敲脑袋,“只有我知道下落。”

    “神岗彻!”大野忍不住怒吼,手中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声一响,他周遭的手不同时往聚光灯的中心逼近一大步。

    忽然——

    “老大,桌下有人偷听!”

    林明暖还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头顶上时桌子已猛然被人掀飞。

    “啊——”她反射性地尖叫,想躲,却被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阿飞一左一右抓住,硬把她拖到聚光灯下。

    好亮!她一时睁不开眼睛,吓得腿都软了。

    大野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根本懒得看她一眼,直接下令,“把她拖到后巷!”

    “是。”

    拖到后巷是什么意思?!

    林明暖怔了怔,还没想出答案,两名阿飞已拖著她走。

    她猛然回神,“不要——啊——”瞬间,尖叫声响彻云霄,她的小脸就像浸在水里一样,有汗也有泪。“我不要去,我不去不去不去——”虽然不明白他们打算对她做什么,可一听到“后巷”两个字,就教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她偷听到不该知道的事吗?呜……她也不愿意啊!呜……难道他们打算杀人灭口吗?

    “我不去,我要走大门,我不去后巷,呜……”

    这话好像很好笑,她的哭喊混进男人朗朗的笑声当中。

    忽然间,她腰身一紧,整个人落入一强而有力的臂弯中。

    “别动她,你们吓著她了。”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低而慵懒。

    林明暖不由自主地仰起小脸,透过泪眼望著他。灯光好强,白晃晃的,把他的轮廓和五官照得清清楚楚。

    他的眉很浓,眼神好锐利,下颚冒出淡淡胡髭,还有,他笑起来……牙齿真白。

    老天,现在是什么状况?!

    “神岗,你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看上了怀里那只小老鼠!”说话的人慢慢从暗处踱出来,是大野手下有名的打手。

    林明暖全身不停地颤抖,根本没办法思考,在这男人的怀里,她到底该不该挣扎?他身上混著汗味和烟味,并不好闻,可是又有种近乎安全的气味,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不太想动了。

    事实上,就算要推开他,她也没力气的,要不是他搂住她的腰,她八成连站也站不住。

    感觉腰间的力道加重,她听见他持续用那种慵懒的语气说话——

    “错了,不只我看上她,她也看上我。还有,她不是小老鼠,她是头小绵羊,软绵绵、嫩呼呼的,像中华街刚出炉的肉包子,好吃得不得了。”

    蓦然间,他俯下头,像要印证什么似的,在众人面前、在聚光灯最显亮处,大大方方“吃”了她的小嘴。

    第三章

    她的唇尝起很甜、很绵,像她的小名——暖暖。

    神岗彻吮住那两片朱红,力道极为轻柔,仿佛怕打扰到她沉静的梦,悄悄地偷了香,又缓缓放开她。

    九年前与她相遇,是他生命中的一场脱轨演出。

    像他这样的人,在枪口下玩命、用拳头说话,在刀光血影中走踏的浪子,是没资格去谈什么真情真爱的。

    他一无所有,生命的价值在于自己的认定,在那样肮脏险恶的环境中,他曾经是教人踩在脚底下的烂泥,臭不可当,要出人头地,赢得人性中一切的尊严,只能咬著牙往上爬,用计、用力,对敌对的一方绝不心软,对朋友……呵,这条路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互惠才是真正的王道,合则来,不合则散,不要跟他谈纯粹的友情,那只会让他反胃。

    除了那些年跟著他、在底层泥泞中一路打滚过来的兄弟,他谁也不信。

    可是,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和她发展下去?

    这个问题,他不只一次在心中质问自己,这么多年,却依然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那不是允不允许的问题,而是内心的一团火,狂放热烈的燃烧,面对这样的力量和牵引,谁也无法阻挡,谁也不能抗拒。

    那一夜,在聚光灯下一记玩闹的、毫不温柔的亲吻,似乎解开他身上某道无形的封印。

    当时,他只是想拿她来转移现场的气氛,却惊异于她的反应,那对眼睛像小鹿、像绵羊儿,像世界上所有最最无辜的小动物,楚楚可怜地蓄著泪珠,无声又软弱地指控。他心软了,原来,他也会心软。

    坐直身躯,他静静地看著那张鹅蛋脸,手指滑过她的细层,滑过她的脸颊,柔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来回磨蹭。她依然美丽,岁月之轮带走了当年的青涩和稚气,滋养出另一种醉人风华。

    若有似无地低叹,指腹抚著她散在枕上的秀发,他喜欢它们披散开来的模样。

    眷恋了一阵,他起身踱到房中附设的小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饮了一口,他没有吞下,却拿起那把靠在墙边的黑色拐杖,双手一旋,竟从握把处抽出一柄细剑,他把酒尽数喷在剑上,然后取来一块棉布,慢条斯理地来回擦拭。

    “唔……嗯……”大床上的人儿忽然扭动起来,细致的五官微微拧起。

    他一怔,正想回到床边,却见她忽然发出尖叫,整个人拥著棉被弹坐起来。

    林明暖小口、小口地喘著气,好不容易才从梦境中走出,有几秒钟,她的脑子根本没办法运作,然后眸光流转,迷迷蒙蒙地投在他身上。

    “梦见什么了?”神岗彻面无表情地问,见她醒来,他侧对著她,双手继续擦拭的动作。

    “阿彻……我、我以为……”她小嘴轻掀,却不想说了。

    她的梦带著他们走回原来相识的点上,那时的他桀骛不驯、狂放不羁。那时的他,右腿还未受到重创,他会笑,大咧咧地露齿而笑,像个顽皮、爱捉弄人的孩子的笑。

    是她连累了他,将那样的笑从他脸上抹去。

    现在的神岗彻是深沉阴郁的,那股狠劲仍在,比起以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变得内敛了,懂得隐藏太过锐利的光芒。

    “以为什么?”他主动追问,目光依旧停留在剑上。

    林明暖摇了摇头,虚弱地苦笑。“没什么,我梦见你跟人打架了……好多血,好多人,我、我就醒过来了……”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吓得醒过来吧。神岗彻擦拭的动作一顿,下颚轻轻抽紧,他丢下棉布,将那柄细剑俐落地插回原处,随意往吧台上一放。

    看到那把拐杖,林明暖的记忆瞬间回流,冲口便问:“你把那个人怎么样了?”

    “哪个人?”他仰头把剩余的威士忌灌进喉中。

    “你不要明知故问。”她掀开被子跨下床,光著脚堵到他面前。“你没杀他,对不对?”

    他抿唇不语,沉默的应对让林明暖心脏狂跳起来,小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凝视著那张性格的面容,她真的找不出话对他说,也弄不仅自己是生气还是失望。

    “我没杀他。”像故意要折磨人似的,现在才把谜底揭晓。

    “啊?”

    “他躺在那里,要是一直没人发现,失血过多一样是死。”他刺穿了那男人双手的腕动脉。许久不曾动刀枪了,杀这样的人渣,他心里只有痛快。

    “什么……”林明暖被他弄糊涂了,迷蒙的眼眸眨了眨,此时的她有些傻呼呼的,跟在飞机上领著团队工作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摆脱法国卷的造型,她大波浪的长发散至胸前,脸蛋显得好小,双腮嫣红美丽,而她的唇正微微张著,如同在等待著——

    “唔?阿彻你……”

    神岗彻突如其来地展开掠夺,双臂猛地揽住她,在她发出抗议之前,峻唇已含住她的嘴,清冽的气息混著酒味长驱直入,瞬间点燃她体内炽烈的火焰,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随著舌与舌的缠绵,他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抽离了她的小嘴,他的唇开始进攻她柔软的耳垂和颈窝,在温暖的发丝下吸吮她的香气。

    喉中发出细碎的呜咽,林明暖轻合眼睫,紧抓著男人宽阔的肩膀,扯著他的衬衫,两人不知何时已回到床边,他压著她躺下,唇又贴上她的,一手按在她左胸上,慢条斯理地揉捏著,另一手已探进她裙底……

    “唔……”她十指顺著他的宽肩和颈项,滑入那浓密的黑发里。

    忽然间——

    叮叮咚、当当叮咚咚……

    一阵熟悉又响亮的和弦铃声轻快流泻,可爱的旋律将满室的浓烈春情扫掉一大半,持续不识相地响著。

    是她的手机。林明暖神志一凛,开始挣扎起来,躲避著他的唇。

    “你、你起来啦……”

    “别管它。”神岗彻粗声粗气地说,大手的动作更加积极,硬是困住她不放。

    “是家里的电话,一定是绵绵打来的。”她的手机全都设定好了,可以听音认人。

    “等一下再打回去。”他声音哑得吓人。

    “不行!”她十指抓著他的头发,努力想把他的头“拔”开,“不要压著人家,你好重耶,快起来啦。”

    神岗彻脸色臭到不行,眼底都爆出血丝了。他低声诅咒一句,最后还是乖乖地放松钳制。

    从他身下逃开,林明暖跳下床,也不管自己衣衫下整,急著搜寻手机所在。

    望见自己的肩包被丢在长毛地毯上,她七手八脚地扑了过去,好不容易,总算翻出随著和弦铃声发光的手机。

    “喂——”深深吸气,再重重吐出,她好喘呵。

    “妈咪,你没有打电话给绵绵。”那稚嫩的女孩儿声音听起来好有精神。

    林明暖瞄了眼腕表,竟然已是晚上九点了。日本和台湾有一个小时时差,那台湾现在也已经八点,她今早出门前和女儿约定好,六点的卡通时间要打电话给她的,结果……

    微垂粉颈,她歉然地说:“是妈咪不好,妈咪突然……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一忙就忘记时间了,绵绵是不是一直在等妈咪的电话?对不起呵,是妈咪没有守信用。”

    “没有关系的,妈咪。”绵绵笑著,“爸比打电话给绵绵了,爸比跟绵绵说,妈咪工作太累,睡著了。”

    “喔?”林明暖心中微怔,耳边贴著手机,明眸悄悄地瞄向另一边。那男人像豹似的无声无息下了床,此时正斜靠在吧台边啜著烈酒,双目光明正大地锁定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深沉,也激渴——她从他眼底接收到这样的讯息,稍趋平静的心再度狂跳起舞。

    喔,no,她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吗?再加上今天的事,虽然他是为了救她,却又习惯把一切诉诸暴力,对他的不满,如今是“新仇”加“旧恨”,她应该和他冷战到底的,不是吗?

    为什么战著战著,就“战”到床上去?

    老天,她当真抵挡不住他的男性魅力?

    红著脸,她回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