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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娘子求下堂第3部分阅读

    衣裳,她一针一线仔细地绣着,因为上官凤驰的名字有个凤字,因此她在为他所做的每件衣裳袖口处皆绣上一只凤凰来代表他。

    一针一线,也将她的思念密密地绣上。

    待将两边的衣袖全绣好后,她轻轻抚着刚绣好的凤凰,想起午后时读到的一首句子,不禁低声吟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就像是她的写照。以前不懂思念之苦,如今却为思念所苦。

    上官凤驰这一走,至今已快三年,他剿灭叛军后又立刻率军前往青州退敌。

    战事一度吃紧,所幸之后传来捷报,她以为他很快就能班师回朝,孰料,陛下为防蛮兵有变,命他长驻青州,夫妻俩从此相隔两地,无法得见。

    “上官凤驰,我很想你。”望着烛光,她喃喃自语。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思念他,那种思念就仿佛是无数虫子在心头挠着爬着,痒得受不了,却又无处抓起。

    对他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深,每每夜半时分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都会以为是他回来而惊喜地开门查看,但每次都希望落空。

    她细细回想着,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把他给放在心头的?是当年他离开青州,投效陛下时?或是娘亲求他娶她,而他答应了娘亲的要求时?

    或是……更早之前?

    想不出来这相思是从何开始,只知当自己发现它在她心上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时,她已被思念给淹没了。

    想他时,她便翻出他写回来的信一读再读,每封都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你寄来的衣裳和鞋子已收到,很合适,青州一切安好,此时都城天气应已渐寒,记得多添衣。”

    “昔日将军府已改成元帅府,也命人照看你昔日所住别苑,一切仍如从前。”

    “今年别苑里的李花开得稀落,也许花树有知,亦在思念远在都域的主人。”

    “一夜秋风,早起时发现枫叶都红了,早晚天寒,你要多加保重。”

    “青州下雪了,想来都城已是一片银白,照顾好自个儿,当心别着凉。”

    “以前你常去城外摘采的桃子,今年结实累累,可惜你不在这儿,不过我替你采了些,连同信一起捎给你。”

    “我命人打通元帅府与别苑之围墙,现下两边相通,如今军情稍缓,待禀明陛下,日后将你接来,你可再重新布置。”

    看到最后那封信,她眉心轻蹙,这封信已是几个月前所寄,此后他便没再提要接她到青州的事。

    牧颂晴抿了抿唇,下了个决定——

    再等一个月,倘若下个月还没消息,她就自个儿前去找他。

    等到第二十九天,牧颂晴吩咐兰儿。

    “兰儿,你收拾一下,这两天咱们就起程去青州。”

    兰儿有些犹豫,“夫人,这样妥当吗?未得陛下允许,夫人擅自离开都城前往青州,陛下会不会怪罪元帅和夫人?”

    “我是到青州找丈夫,为什么还要经过陛下允许?”

    “可是我听陆总管说,元帅迟迟没有接夫人前往青州,是因为陛下希望元帅专心镇守青州,不要分心,不允许元帅接夫人过去。”

    牧颂晴觉得这很没道理,“我不明白,接我过去跟他镇守青州有何关系,他怎么可能因为我便守不好青州?”

    “夫人……”虽然只有关人在寝房里,但兰儿还是压低了嗓音,“我前阵子无意间听到陆总管和府中一名侍卫的话,说陛下之所以不允许元帅将夫人接往青州,是想留下夫人以牵制元帅。”先前她一直不敢告诉夫人这件事,是怕夫人担心,今天听她竟想前往青州,不得不说出来。

    牧颂晴满脸震惊,“这是为什么?”

    “因为元帅手握重兵,又跷勇善战,陛下担心元帅会谋反……”

    “所以我是陛下用来控制他的人质?!”牧颂晴愕道,接着她想通了什么,“那陛下将他派往青州退敌,又命他镇守青州,目的难道是为了将他留在那里不让他回来?!”

    兰儿点点头,那天她确实是听到陆总管这么说。

    牧颂晴紧锁眉心,来来回回在寝房里跟着步,半晌后,她抬起头,“若是这样,我更要到青州见他一面。”

    “夫人,奴婢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要到青州?”兰儿皱眉。

    “这也不知要等到何时陛下才肯让我去见他,若是陛下一辈子都不准,那我和他不就一辈子都见不了面?我都快三年没见到他了。只要咱们偷偷去,别让陛下知道不就得了。”

    “可夫人失踪,府里的人一定会知道。”

    “我去找陆总管商量,请他帮忙隐瞒,只要府里的人不泄露出去,陛下就不会知情。”陛下总不可能亲自到府里来确认她在不在。

    于是,牧颂晴便找来陆总管表明想法,听见她想私自前往青州,陆总管不禁面露为难。

    “夫人这么做,若是让陛下得知……”

    她已设想好了,“我只是去看看他,见完他我就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对府里的人说我病了,不得打扰我,再找个靠得住的婢女冒充我待在寝房里,就能瞒过去了。”她接着可怜兮兮地央求,“陆总管,求你帮帮我,我和元帅分别这么久没见,我真的很惦记他。”

    挺不过她的央求,陆总管终于答应,“这……好吧,但夫人要快去快回,免得被人发现那就不好了。”

    “我会的,多谢陆总管。”

    第4章(2)

    青州,元帅府。

    两名女子驻足在紧闭的朱红大门前,向守卫道:“我们要找上官元帅。”

    守卫朝她们打量了几眼,见她们一个戴着帷帽,一个容貌不起眼,脸上还有些许雀斑,皱眉询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找元帅?”

    戴着帷帽的女人出声道:“我们是元帅的亲戚。”

    另一名守卫听见,过来挥挥手驱赶她们。“元帅的亲人都不在了,哪来的亲戚!走走走,别来这儿攀亲附贵。”军营里的人泰半皆知上官凤驰父母早逝,已没有亲人在世。

    “我们真的是元帅的亲戚。”戴着帷帽的正是牧颂晴,经过好几日跋涉,终于来到青州,却被阻于门外无法进入,她不禁着急。

    “那我问你,你是元帅哪门的亲戚?”守卫质问。

    “我是……”她是偷溜出来的,不敢向守卫透露她的身分,但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说才好。

    见她说不出来,守卫挥手撵她们,“答不出来了吧,快走,否则将你们抓起治罪!”

    “求你让我进去见元帅一面,我没有说谎。”

    “少啰唆,走走走!”

    “这是在吵什么?”风水连正巧骑着马回来,下马时看见守卫在驱赶两名女子,上前问。

    “禀军师,她们两人谎称是元帅的亲戚,说想求见元帅。”

    “喔。”闻言,风水连觑向两人,看见兰儿时,顿时讶道:“你不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吗?”

    见到风水连,牧颂晴一喜,昔日在青州时,他们便已相识,她连忙走上前,轻轻掀起帷帽一角悄声说:“军师,是我。”

    看见她的面容,风水连怔楞了下,低声道:“夫人怎么会来青州?”

    “我来见他,你能不能带我进去?”

    风水连毫不迟疑地颔首答应,“是,请夫人随我进来。”

    牧颂晴和兰儿随即跟在风水连身后走进府里,留下两名守卫面面相觑,难道这女子真是元帅的亲戚?

    “夫人请稍候,我即刻去请元帅过来。”

    带她和兰儿来到花厅,风水连亲自前往书房请正召集了几名部属议事的上官凤驰。

    匆匆来到书房,他一进去便开口道:“元帅,有人来见您。”

    “是何人?”上官凤驰正与属下在商讨布防之事,仅抬眸瞥他一眼。

    风水连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闻言,上官凤驰先是面露惊诧,随即眸里透出喜色,等不及交代什么,立刻丢下一干属下快步走向花厅。

    来到门前正要抬脚进去,他察觉自个儿太急躁,顿了顿脚步,按捺住心头的狂喜,命自己缓步走进去。

    但一看见分别快三年的妻子端坐在里面,他清洌的嗓音虽显得平静,凛锐的黑瞳却掠过一丝激动。

    “你怎么来了?”

    “我在都城闷得慌,所以就来找你。”看见他,牧颂晴惊喜地起身,却羞于吐露对他的思念之情。小手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裙,想立刻奔到他面前,又羞赧的不敢行动。

    他走到她面前,心头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所有的话到了唇边,全都化为一声满足的叹息,舒臂将她拥进怀里。

    她将脸埋在他胸膛,阔别许久,思念都快涨破她的心,此刻总算能纡解。“我这次是瞒着陛下偷偷过来的,晚点还要再回都城。”

    “既然来了,就别再回去了。”他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子里,“陛下那边我会想办法应付。”

    半晌后,他抬起她的脸,薄唇噙着愉快的笑意问:“你是不是想我,所以才来找我?”

    她抿着唇,仍嘴硬地不肯松口,“才不是,我方才说了,我是在都城闷得慌……”

    “真不老实。”他覆上她的唇,似乎想惩罚她的口是心非,吻得有些粗蛮狂烈。

    充满着掠夺和占有欲的吻令她心悸,但她一点都不想推开他,甚至努力回应着他,想他、想他,她真的好想他。

    兰儿害羞的悄悄走出去,替他们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而另一头书房,风水连正被秦笛、王祖浩和林广飞他们好奇地追问着。

    “军师,这来人是谁?怎么元帅听了之后眼睛都发亮,兴匆匆地立刻冲出去?”秦笛问。

    王祖浩也附和,“就是呀,他三步并两步地往外跑,我还瞧见他嘴角咧着笑呢。”

    风水连扬着笑卖关子,“先别急着问,晚点你们就知道了。”

    上官凤驰先送杖颂晴回房休息,才转回书房。

    “元帅,刚才来的人是谁?”看见他进来,林广飞迫不及待率先发问。

    书房里都是他的心腹部属,因此上官凤驰并没有隐瞒他们,“是颂晴。”

    此话一出,秦笛、王祖浩、林广飞全都一脸讶异,“陛下肯让夫人来青州了?”先前元帅两次上奏,希望能接夫人前来青州相聚,全被陛下三言两语否决了,摆明想将她扣留在都城牵制元帅,怎会突然同意夫人前来?

    “她是瞒着陛下私自前来的。”

    王祖浩闻言一惊,“夫人私自前来!这万一让陛下知道该怎么办?军师不是说陛下正愁找不着理由对付元帅,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陛下有了借口?”

    先前元帅率军,銮战许久,终于力退四十万蛮军,结果陛下却不让元师班师回朝,反而命他镇守青州,堂堂镇国元帅竟然被命镇守青州,这委实太不寻常,当时军师便说这是陛下不想让元帅返回都城,刻意将他留在青州之计。

    而往后为了削弱元帅手中兵权,陛下只怕会处处找元帅的错误,要他们全都谨言慎行,以免被陛下派来监视的那名副将严盛抓到什么把柄。

    “你们放心,我会上书禀明陛下此事,自我请罪,让他寻不到借口。”上官凤驰琢磨片刻,便提笔写了奏折准备命人送回都城。

    而此时,待在寝房里的牧颂晴,满脸兴奋地翘首望着房门,盼望着上官凤驰回来,兰儿则在一名侍婢带领下前往仕房,顺道熟悉一下元帅府。

    不久,兰儿沏了一壶热茶回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快,见主子一直盯着房门,忍不住道:“夫人,别再看了。”

    从小一块长大,牧颂晴听出她话里的不悦,纳闷地问:“兰儿,怎么了?”

    兰儿有些顾忌地瞟了眼寝房中的另一名侍婢琴儿,牧颂晴让琴儿先退下,兰儿这才开口说。

    “我方才听说元帅纳了两名妾室。”

    闻言,牧颂晴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你说什么,他纳了两名妾室?!”

    “没错。”

    牧颂晴满心的喜悦,犹如被当头浇了盆冰水瞬间冻结。

    “夫人,您没事吧?”兰儿担心地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半晌后才摇摇头,“我没事。”她走到床榻上坐下,紧紧抓着衣襟,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阵阵发疼着。

    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原以为可以与他相聚,结果他却纳了两个妾,早知如此,她好好待在都城便是,来这儿做什么。

    都一样的,原来他跟父王他们都一样,三妻四妾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娶进门,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上官凤驰回房,看见的便是她寒着一张脸,清艳的脸庞上已没有适才的欣悦。

    “怎么了?”他语带关切问。

    “明天一早我就回都城。”这儿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他诧异地问:“为何突然要走?”

    “你已有两名侍妾服侍,无须我再留下。”

    他那双飞扬的浓眉微抬,凛锐的黑瞳睇视着她须与,薄唇逸出一抹笑意。

    “你吃醋了?”

    她冷冷撇头,“我不爱吃醋,只嗜辣。”

    他想抬起她的脸,却被她一手拍开,他低笑挥手屏退兰儿,在她身边坐下。

    她凝着脸要起身,却被他拽住搂进怀中,他柔声解释,“那两个侍妾是陛下赏赐的,名为侍妾,实则是来监视我,你认为我会和她们接近吗?”

    牧颂晴惊讶抬眸,“她们是陛下派来的?”

    “嗯,我不好撵走她们,只能让她们留下。”他笑睨着她,“消气了吗?”

    她羞恼地把头别开,“我才没生气。”

    “适才是谁气呼呼嚷着明天便要回都城?”他揶揄。

    她辩驳,“我是怕我留下会替你惹来麻烦。”

    “你安心留下,这事我会处理。”

    沉吟了下,牧颂晴担忧地问:“陛下是不是对你有猜疑之心?”

    “嗯。”

    “那你干脆辞官不要做了。”权势名利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两人平安快活的相伴在一起。

    上官凤驰摇头,“只怕我想辞,他也不放心让我辞。”

    第5章(1)

    翌日醒来,思及什么,上官凤驰立刻望向枕畔,看见阔别许久的妻子就睡在身旁……不是梦,他脸色顿时一柔,俯下脸轻轻在她颊畔一吻。

    她羽睫轻搧,徐徐睁开眼,眸心映入他俊逸的脸庞。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他将她一绺发丝缠在指上把玩着,黑瞳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许柔情。

    “来青州的途中为了赶路,都很早起身。”她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水眸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刚才我张开眼的那一剎那,以为我还置身在客栈里,还没到青州,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我也以为昨晚的事是梦,直到看见你就睡在身旁,才相信你是真的来到我身边了。”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脸埋进她的发丝里,隐藏住脸上的动容。

    他的怀抱温暖得让她舍不得离开,只想就这么一直窝在他怀里。

    他也不想放开她,想就这样跟她耳鬓厮磨一整天,但听见门外传来随从询问侍婢的声音,“元帅还未起身吗?”

    他不得不松开怀里的娇妻。“晚点等我从军营回来,再带你到别苑看看。”

    知道他还有事要忙,牧颂晴颔首,“嗯,我等你。”

    她跟着他一块下床,服侍他更衣。

    “你再睡会。”临走前他抬起她的脸,在樱唇上深深一吻,昨天两人久别重逢,夜里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藉此填补近三年的思念与空缺,肯定把她累着了。

    牧颂晴摇头,“我不想睡了。”她的睡意全都消失在重见他的欣喜中,这会儿精神很好。

    “我约莫午时会回来,这段时间你可以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府里的情况。”

    “好。”她点点头送他出门。

    两人来到门前,又是一番依依不舍的话别,直到把他送走,已是一刻钟后的事。

    一旁的兰儿见了莞尔笑道:“夫人跟元帅这是不是就叫小别胜新婚?”他们新婚时都没这么甜蜜呢。

    在情同姐妹的兰儿面前,牧颂晴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情。“这段时日与他分隔两地,我似乎有些明白当年娘的心情了。”日日思念却无法相见,那种煎熬很折磨人。她接着自言自语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