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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第17部分阅读

    委会院里见到关爷和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关爷战友)也在晃悠时,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了。

    他们把老大放了。圈了一宿又被示众的娃噜嫂,当时也被放出。在公社院子里,见到面色苍白的娃噜嫂,老大几乎不敢瞅她。心想,唉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过呀!事后老大知道,在审讯娃噜嫂时,她是一口否认与自己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会,老大方觉得自己太傻,太幼稚,太容易相信人的话啊!

    那天关爷带着高高,高高扶着欲哭无泪的娃噜嫂,直接朝阿哈伙络方向走了,而老大却被那个大队革委会副主任,领回了永陵大队部……

    公社能把自己的问题交给大队去处理,无庸质疑处理的结果会很轻,老大在心里这样琢磨着。事后老大才知道,公社能如此网开一面,除了关爷以外,与老阚还有直接关系。为了这个案子,公社专案组的人员跑到沈阳医院找到老阚并说明来意,老阚听罢立刻冲专案组人员发出一阵坏笑。他告诉专案组人,“这事你们管不了,这也不是应你们管的事。我们之间不存在孰是孰非。我要有能耐,伤好之后我再去找老大算帐,如果我熊了这事就算拉倒。你们千万不要参和此事。对此专案组又找到大宾人等,结果是如出一辙。

    专案组的人本想为老阚他们声张“正义”,听罢老阚人等如此一说,专案组的人皆甩耳朵……

    老大跟着大队革委会副主任,懵懵懂懂地走进了大队部。革委会副主任二话没说就将老大放到外屋,自己一头钻进了里屋。坐在板凳上,老大在想,他们一定是在研究如何处理自己。

    过了一会,大队的通讯员通知老大,让他进里屋去。当老大推开过道门发现屋里除了大队革委会主任和副主任外,还有一个好像是公社的人。他们仨个人一字排开坐着,看样子是在等自己。他们要干什么?老大在心里直犯嘀咕……

    大队革委会主任,原是个造反派头头。记得一次在批斗老大爸爸的会上,这个人就像一条被人追杀的野狗一样,上蹿下跳,故而老大对此人报有较深的成见。革委会主任见到老大,友好地伸出手并示意让他坐下。这时的老大更加狐疑了,心说,“这也不像是在处理自己啊!”平日傲慢有余的革委会主任,对于普通社员来说就好像是布搭拉宫里面的神佛一样,高不可攀,远不可及。而今天能和这个人平起平坐,老大觉得除了讨厌这个人之外,也算是件难得的事情吧!因为,自己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社员,再有还是一个被人唾弃的黑五类狗崽子。对于眼前这一切,老大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映,只是木然地坐着,等待发落。这时革委会主任清了一下嗓子,开始发话,

    “小肇同志啊!这位呐!是咱公社主管水利工程建设的干部,老刘。啊,干部!”

    革委会主任重点强调了干部两字。说话间,叫老刘的人便冲老大友好地笑了一下。出现这等场面,是老大始料不及的,因此老大更加懵懂了,只有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坐着。革委会主任接着又说,

    “小肇,我们对你进行了多方面了解,说起来你还是个非常有志向的青年。人又聪明义气。大家都一致反映,群众愿意围着你转,尤其是那些年轻人。这说明你很有工作力和领导能力吗……因此大队决定把你从公社保出来,有一个重要而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能勇于担当起这个重任,啊!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

    说到这,革委会主任将话停住,掏出一包烟卷分别递给公社的那个干部和副主任一支,然后也为自己燃起一支。革委会主任吐着烟雾将脸一沉又说道,

    “至于你带人砸青年点的事,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可要听清,我们的意思希望你能带罪立功……我们的小肇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当时,革委会主任说了很多上纲上线的话,最后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话说得有些过头,因此又把话往回一拉,还假惺惺地冲老大笑了一下。

    ……

    第二部分 苏克素护河边32

    那年月,全国各地都在刮起一股农业学大寨之风。学不学大寨,是个严肃的阶级路线问题,是大方向问题,是捍卫不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政治问题。公社革委会为了追赶潮流跟紧形势,决定在阿布达里(满语。汉语意为,柞木棵子或波罗棵子。)大队的关门砬子修座水库,确保整个阿布达里的农田灌溉,从而显示出紧跟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司令部,以及捍卫毛泽东思想,以及维护无产阶级专政,以及学习大寨的决心……

    阿布达里地处公社南面的深山老林中,是一个生产大队。几个生产小队均散落在各个沟叉。整个阿布达里大队的各沟叉,到处都是些乱石塘子,实乃“九山,半水,半分田。”除山林外,几乎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土地。山夹缝里偶而见到一块块炕一般大小的土地,那便是“上好的良田”。

    不知是那位领导脑子一热,作此荒唐之决定。如此庞大的工程,财力姑且不说,人力从何而来?不用问只能向各个大队摊派,然后大队再向小队抽调民工。被派到水库的民工,均按军队建制。总部为营级,三个大队组和起来是连级,各大队便是排级。生产小队为了自己的局部利益,总是设法将那些捣蛋鬼和不好管的知青统统送至水库顶任务。

    如此一来,水库工地一下子成了知青和调皮捣蛋鬼的栖身之地。水库开工已近一年,混乱得一如城里的菜市场一般;偷鸡、摸鸭、寻衅、滋事、打架、斗欧乃家常便饭。夜黑杀人,风高放火之事也屡有发生。

    水库目前这一现状直接影响生产和军训的正常进行。对此,公社和大队的干部均伤透了脑筋。不用问,永陵大队自是一个民兵排,然而这个排与部队的大不一样,因为排里总共有七十多名战士,就算是个加强排吧!对于这个排长,大队派出几任不是今天给被打伤,就是明天给打残。目前的现状愣是派不出人!眼吧前的人,谁要一提起去那个地方就像碰到了瘟神似的,胆战心惊,生怕恶运降到自己头上。

    这回不用交代,你定会明白大队请老大为何公干了吧!

    革委会主任甩了一顿高帽,又严厉地给老大施了压,最终目的是想让他去堵这个“枪眼”。这个馊主意估计是关爷出的,老大在想。

    听此一说,老大未马上答应他们,只是说给点时间回去考虑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老大在殚精竭虑地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勿庸置疑,组织上的信任不能不说是件好事,可是,老大又觉得倘若那里不是目前这等惨烈之状,如此美差,就是锅盖大的雨点能淋到自己这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头上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此一想,老大觉得如同在饭里吃出老鼠粪一样的不舒服,大有被利用和羞辱的感觉。可没有这步棋,砸青年点的事你能脱得了干系?至少要给你扣顶现行反革命的帽子。

    心事苍茫的老大,看样子没有急于回家的意思,于是他走过苏克素护毕拉河桥,便坐至河畔一柳树丛中,凝望着眼前滚滚向西的河水。

    坐了一会老大方觉,该到了逐篇逐页想想自己事的时候啦……就在老大思绪万端的那一刻,他忽而觉得,自己晃若在不经意间已被人推到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细细一想,自还乡参加生产劳动到现在,已走过了五个寒暑,在这看似短暂的五年里,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难道就是现在的“老大”吗?时下也许在广大青年人的心目中,你有可能算是他们的英雄,那么这又属于哪路英雄?说穿了你无非是堕落成一个地地道道“周处”莫如的乡痞而已。

    可话又说回,乡痞何以能得到组织上的首肯与信任呢;又由于你的出类拔萃使你和你的家,乃至你心爱的人均因此而受到保护,这又是为什么呢?这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起作用,如果社会均靠这样的力量来支撑的话,那么这又算是怎样的社会……

    思绪容不得老大去矫正,自是滑至娃噜嫂那。这些日子,老大越来越觉得娃噜嫂已是自己生命中的组成部分,至于属哪一部分已不重要,只要她存在。一晃两年过去,老大清楚自己情感的表达方式已发生深刻变化,由过去的那种狂热,已悄然被现在的沉稳隽永,所而取代之。如果硬要将其说成是痛的话,那么前者是阵痛,而后者便是绵绵不绝的隐痛!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宁可看着娃噜哥他们幸福地生活下去……”在你心底的承诺,会不会动摇?

    上次自己和娃噜嫂的事,被娃噜哥发现,自己就一直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太苦了!记得那是春天的一天下午,自己无意中推开娃噜嫂家房门,一眼见到娃噜哥和娃噜嫂在炕上亲昵,那一刻自己的心在剧烈地疼痛……此时此刻,老大无法肯定自己,是否已沉沦在这无限迷惘的海洋之中,只是觉得自己思维就像一只贪吃的蝼蚁陷入糖浆中那样的,难以施展。

    算起来自已已是二十三、四岁的人,如此年龄若置放到山里年轻人的身上,怕是早已结婚,抑或生有一男半女亦不足为奇,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忽然间,老大想起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姐姐从小聪明伶俐学习优秀,读完初中后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高中。那时家里五六口人,仅爸爸一个劳动力。无论是爸爸怎样拼死拼活地干,每年连口粮均挣不出来。恰在这时,自己又考上初中。就捉襟见肘的家境而言,根本不可能供两个学生上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姐姐将入学通知书悄然撕毁,第二天便含泪走在上工的社员中间。

    姐姐比自己大。城里有许多女同学,她们经常给姐姐来信谈及城里的事。自己知道姐姐一直向往城里生活,时时刻刻都在做回城的梦,然而无情的时光,一步一步向她迫近。终在二十六岁那年,她扛不住命运的作弄,凄然嫁进一个人连人都难以行走的深山里。唯一能给姐姐悲凉的婚姻带来一丝安慰的是,婆家也是从城里被赶出来的下放户,这也许就叫物以类聚吧!

    永远也忘不掉姐姐出嫁那天,她那麻木而又绝望的神情。那情景即便是现在忆起,仍会令自己生出一股透彻心骨的寒。不可否认,姐姐悲惨的命运就象瘟疫一样在蔓延,已无情地向自己逼来……

    停下人生的脚步盘点一下自己,老大方觉举步维艰,远没有与高高他们喝酒闹腾时,那样轻松。思来想去,老大最后觉得与其沉沦在这“欲为之,则弗为之”的痛苦中,莫不如先跳出这个圈子,给自己留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去想它,岂不大善!

    “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这场戏的导演真是关爷的话,老大知道关爷是想把自己从娃噜嫂的爱河旋涡中拉出来,用心良苦!多好的人啊!

    最后老大决定,去阿布达里水库赴任……

    决心一下,老大便大步流星地朝家奔,他想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内告诉爸爸妈妈,至于……

    其实,在老大尚未到家之前,关爷早已将此透露给他父母,所以老大一到家爸爸妈妈自是笑脸以对。修水库有一届排长,被人打残,现在还拄着棍子,这事老大的爸爸妈妈是知道的。故他们在为老大高兴的同时,也在担心着,难免多出一些叮嘱的话语,自不必说。

    ……

    当天,老大和爸爸妈妈睡得较晚。等老大刚一钻进被窝,他就听见嘈嘈嚷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而且声音是越来越大,致使老大不得不爬起。当老大迅速穿好衣服一推开房门,眼前一片红光,紧接着一股焦味就钻进他的鼻子。不由老大的心猛地一抖,“不好!失火了!”。然后老大就听到有人在喊“救火啦——”。

    不容分说,老大一把抓起自己家的水桶就随人流跑去。赶到现场,老大一瞧知道是富二嫂家的房子和柴火垛着了。山里人建房子皆用木头,厚厚的房顶亦乃草苫,复加屋里屋外四处均为柴火之类的易燃品,故火势猛烈。熊熊烈火劈剥作响,将阿哈伙络的上空映得通红……

    十万火急,老大迅速加入救火的行列中。还好,富二嫂家南院外就有条小溪,赶来救火的社员们立刻排成两队,于是水便通过水梢源源不断传至着火处……

    后来,老大发现是关爷的身影爬上房顶,看样子,关爷是想将已着火的房盖与未着的断开,以便控制火势继续蔓延。看明白后,老大顺手抓起一把镢头,也随关爷冲了上去。爬到房顶,面对近在咫尺的烈火,老大方体会到热浪的冲击和烈火的灸烤,是何等的难受,直觉自己的脸疼得几乎要炸开……

    经过一场激战,火被老大和关爷断住。富二嫂家三间草房保住一半,而另一半已被烧落了架。自己脸部的毛发已被火燎了,是老大从房上跳下来,睁不开眼睛时感觉到的。

    从房上跳下来,老大一眼就瞧见富二嫂坐在地上,搂抱着孩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一会,富二嫂突然寻死觅活欲撞自己家门口的索罗杆子,被她的大女儿和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拦住……

    那一刻,老大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也挺可怜啊!就在老大怜天悯地之时,高高在人群中钻了半天寻到了他,遂一把将其拖到外面,对老大说了几乎和救火同时发生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着火时富二嫂家只有几个孩子在家,而她却和贾老二在一起鬼混。很晚富二嫂家才吃晚饭。饭后她收拾一阵碗筷,又把做酸汤子(满族食品)的苞米碴子用水透了两遍,见天色已晚就安顿孩子睡觉。当孩子们一一都睡下后,富二嫂便偷偷拧出家门。天这么晚,富二嫂还往外蹽,是因为她和贾老二有约。

    打今年三月初,富二嫂荣幸出席县优秀基干民兵表彰大会后,自己丈夫的病情就开始恶化,所以她只好守侯在家里。丈夫走了,富二嫂悲痛一阵后,心慢慢又恢复了平静,故而又和贾老二勾搭起来。

    靠堡子东头的南侧是生产队堆积稻草的地方,那便是富二嫂和贾老二近些日子媾和之处。富二嫂这两天身上刚走,下身特难受!一整天心里就缭乱着,因此她摸着黑径直奔草垛而去。先于富二嫂到达的贾老二,已等了近半个时辰,心里直冒火。两个驾轻就熟的男女,一见面根本不用缠绵悱恻,婉转细腻,太多的铺垫。揉搓一会,再啃两下自是直奔主题,于是他们就分别脱掉衣裤,进入那疯颠状态……不一会女人就跟头小驴似的嗷嗷叫起……

    孰料,恰在富二嫂和贾老二办完事抱在一起,欲充分享受其美妙的挡口,突然!两束雪白雪白的手电筒光,射在他们赤裸裸的身体上,同时有人喊起,

    “搞破鞋——”

    紧接着就上来人,将贾老二和富二嫂的衣裤俱敛走。霎时间,贾老二和富二嫂便清楚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于是两人就跪到拿手电筒人的脚下哀求。拿手电筒的人根本就不理那份胡子,挥起手中的木棍子照贾老二的后背啪地一抽。随着贾老二的一声惨叫,富二嫂自是不敢再出声。几乎与贾老二的叫声同步,拿手电筒的人愤然呵道,

    “起来!往堡子里走!破鞋篓子——”

    第二部分 苏克素护河边33

    无奈,光光溜溜的贾老二和富二嫂慢慢腾腾从地上爬起。爬到半道,富二嫂猛地抓起一捆稻草抱在腹前。贾老二见状也要去抓稻草,后背又挨了一下棍子,于是他不得不勾勾着腰,用双手捂着下身。就这样,贾老二勾着腰,富二嫂抱着稻草被押回堡子。

    刚一进堡子,富二嫂曾两次欲逃均被棍子抽了回来。又走几步,富二嫂说啥也不走啦!坐在地上放赖,且哭号不止。富二嫂的哭号自是引来观者。观者见罢无不掩面惊讶,心说他俩咋弄到一起去啦!好在众人皆去救火,观者寥寥。恰在这时,高高赶到定睛一看,直接冲拿手电筒人吼道,

    “把衣服还给他们!”

    原来,捉j的并非哪级革委会或造反派人员,而是知青邓恒、田亮还有青年点的韩洋洋。

    青年点的人皆知,半天和杨佳佳有点那个!前两天的一个夜晚,半天和杨佳佳出去溜达。当他们行至草垛处时,险些未踩着贾老二和富二嫂的后背。由于当时贾老二和富二嫂“激战正酣”,所以不可能发现他们。于是半天和杨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