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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第10部分阅读

    小草屋立刻被朗朗的笑声淹没了……

    高兴之余,娃噜嫂赶忙埋锅造饭,须臾间美味佳肴便置于桌上。隔着那张小桌,老大仍旧与娃噜哥把盏对饮。席间当酒过三巡他们便对天盟誓,“今后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最令老大激动不已的是,当天自己真地睡到娃噜嫂那暖烘烘的小炕上。娃噜嫂在炕头,老大在炕梢,中间隔着娃噜哥和嫚儿。

    山坳里的夜是幽静而又绵长的。如水如银的月光,从窗外泻入屋内,忽明忽暗地印在窗前的木桌和木椅上,泛出奶白色的光芒。望着黑漆漆的天棚,老大听着娃噜哥起伏的鼾声。当鼾声间歇时,老大似乎闻到,娃噜嫂那窸窸窣窣来回翻身的声音,还有那微弱的叹息。

    “亲爱的娃噜嫂,你在想什么呢……。”

    那又是一个,令人难以入眠的夜啊!

    第一部分 呼拦哈达山下54

    是那件事,让老大的灵魂受到一次冲撞,使他一度陷入绵绵不绝的痛苦挣扎中……

    每年的七、八月份是个农闲季节,当地满族人称这段时间为挂锄。一天,老大悠然自得地在苏克素护毕拉河里钓到一些麻口鱼,恰在这时与赵义(自己的那个同学)在河边邂逅相遇。见到昔日的同窗,老大本想把鱼全都送给赵义,谁料赵义硬要拉他去喝酒。盛情之下,老大只好收了排钩跟着赵义来到镇子里。

    席间,赵义又喊来另外的两名同学共饮。一别几年,同学间的话语自是无拘无束,难免酒喝得兴奋一点。出了饭店已是下午,从老大晕晕糊糊走上苏克素护毕拉桥的那一刻开始,想见到娃噜嫂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这也许是酒喝多人的通病,想见最亲近的人!算起来,老大已经很长时间未见到娃噜嫂了,因为自打从看守所出来,爸爸妈妈就像看守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逃掉的罪犯一样,看着老大。情急中,妈妈还动用砸锅散伙来威胁他。今天,刚好老大的爸爸妈妈去了多木伙洛(多木,汉语意为,深色的水)为姐姐相亲,估计晚上是赶不回来,因此老大便加快了脚步向娃噜嫂那奔……

    小草屋依然是安静的,只有嫚儿在栏子里默默玩耍。院子里的鸡鸭,不时将脑袋探入栏内,抢她手里的东西吃。

    历史上山里的满族女人,也要随男人上山去狩猎。她们时常把自己的孩子吊在树上,等打到猎物归来才管自己孩子,看着眼下的嫚儿老大突然想到了这些。从嫚儿的只言片语中,老大得知娃噜哥早晨就进山了。下午娃噜嫂也进山去采葡盘(满语,野果名)。摸了一下嫚儿那可爱的小脑瓜,老大转身上山去接娃噜嫂。

    大概是由于酒后的兴奋,离开小草屋后,老大连跑带颠转眼间就来到了山口。到达山口,老大一如一贪玩的孩子一般,一翻身爬上一块大石头,坐在石头上等候娃噜嫂下山。

    坐在偌大的石头上,老大如同系情于山水之间酒后的李白、杜甫、王维人等的情感勃发。俯瞰远山,老大突然觉得自己生活的群山峻岭,是如此之美。同时,老大又像一远涉而来的艺术家那样,如醉如痴,被这里的一切所打动。恍忽间,老大觉得自己这脚下烟波浩淼的崇山峻岭,仿佛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有翠绿的森林,碧绿的田野,嫩绿的青草和黛绿的溪流,一切都在绿色怀抱之中,起伏波澜。山下的阿哈伙络,就宛如一艘大大的轮船,飘浮在这绿色的海洋之中;而娃噜嫂家的小草屋,恰似一叶小帆舟,停泊在山下那静谧的港湾里……

    正置老大陶醉在美丽的长白山景色之中时,娃噜嫂穿着一件鹅黄|色带白点的上衣,挎着筐笑津津从林间走出。看到眼前如此可人的娃噜嫂,老大从石头上跳下,几步便来到她面前,从她手中接过筐。就在老大从娃噜嫂手中接过筐的那一刻,他触到了她那无骨之手,接着女人的气息便向他扑来,至使老大脚底顿觉就飘。一时间,一丝丝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在老大心中微微荡漾起来,整个人立刻被欲小便的感觉所笼罩。

    接过筐后,老大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于是他便乘着酒劲一只手拎着筐,一只手猛然将娃噜嫂揽入怀中,狠狠吻了她。老大感觉到了,娃噜嫂那绵软湿润的嘴唇,是那样的美妙……

    “一股酒味!”

    把嘴唇从娃噜嫂嘴上移开,再去吸吮她那绵软的舌头时,她舔了舔嘴唇轻轻地说道。这时,老大发现自己的呼吸异常急促,同时娃噜嫂的胸脯也在一鼓一鼓的。于是,老大依依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中午和几个同学在一起……”

    “你喝多了?”

    “没有。”

    “没有啥呀!刚才我差点被你吃了。你不怕山里出来人呀?”

    “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孙修文——我——爱——你——”

    说着老大就抱起娃噜嫂,冲呼拦哈达山喊起。抱着娃噜嫂,老大跑出几步后又将她放下。这时娃噜嫂羞涩地对老大说,

    “我也是!哎,你咋在这?”

    “来接你,不行吗!”

    瞧着脸颊绯红的娃噜嫂,老大深吸了一口气后,调侃地反问道。接下来,老大和娃噜嫂就像久别的情侣似的,边走边说着。

    “行!谁敢说不行!人家巴不得呢,多少天没见到你啦!”

    娃噜嫂娇嗔地说。

    “快一个月啦,真想你!”

    说完老大便将身体向娃噜嫂靠了靠。低眉善目的娃噜嫂,也抬眼看了老大一下。看着身边可爱的娃噜嫂,老大冲她抿嘴笑着说,

    “累了吧?要不要我背你走哇!”

    “不嫌坷碜啊!”

    说话间娃噜嫂已把自己的手套在老大的胳膊里,然后偎着他接着说,

    “不累,就是口渴得厉害。”

    听到娃噜嫂说口渴,老大立刻停住了脚步,朝山道下面望了一下说,

    “下面有水,下去吧!”

    娃噜嫂深情地看了老大一眼后,就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

    第一部分 呼拦哈达山下55

    这些日子,娃噜嫂知道自己已深深陷入这疯狂的xg爱之中,和老大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动人心魄的幸福感,简直是无法摆脱。那天从县里回来的路上,关队长那藏头露尾的话,不是在暗视自己不可想象的未来吗?关队长的话,无疑对自己的爱情憧憬蒙上了厚厚的污垢。有时,娃噜嫂忠告自己,不要无休止沉溺在理想的梦境之中,可老大炽热的感情烧灼着自己,自己又不能割舍掉他。自己曾不止一次想过,与老大私奔!一起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哪怕是个永远也见不到人的荒岛……

    下面是个叫吊水湖的地方。吊水湖其实是个落差不过十米高的小瀑布。山溪从上面飞流而下,扎到下面形成一个有个两篮球场地大小的一泓波光粼粼水面。因此当地满族人,称它为吊水湖。冬天整个吊水胡被冻成冰川,所以人们还叫它冰湖沟。

    吊水湖对面,被低矮的山梁和绿树掩映着。靠这面,沿湖是一片青草地。青草地后面,就是刚才他们下来,绿树荫荫的陡峭山坡。爬上山坡,就是通往山口的那条弯弯的山路。由于山梁和绿树的笼罩,站在山路上,难以看清下面的世界。

    他们携手来到湖边,站在绿草地上的娃噜嫂,冲老大嫣然一笑,转身去了湖边。坐在草地上,老大看着她喝水、洗脸、洗脚。一缕霞光透过树影婆娑,映在她那红扑扑的脸庞上,看上去是那样可人!洗浴过后,光鲜的她拎着鞋子,低垂着她那微微的八字眉,向老大走近。老大贪婪地注视着她,老大的整个心都在欣赏她的美,倾慕她的美。

    又一次,老大见到她那长脱脱,扁生生,肉呼呼的小脚丫踩在青草地上。那一刻,老大顿觉酥然,一种奇异的感觉,骤然从他下身泛起,使老大的心狂跳不止。视着白皙的小脚丫,一股强烈的想去抚摩,或亲一亲它的欲望已无法遏制。

    于是老大站到她面前,迎接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自己。那会老大见到她那高耸的胸脯正在急促地起伏。由于洗脸的需要,她将自己的衣领以及衣领连接部分全部卷到里面,最大限度裸出她胸前那洁白的肌肤。见到这一切,老大的心骤然火光四起,猛地老大将她拥在怀里。老大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战栗。她瘫软了,软得站不住了!她将自己那嫩白柔软的胳膊套在老大脖子上,将他坠倒在草地上。他们倒下了!忽悠的一股酒劲涌上来,老大顺势将她整个人统统揽在怀里。她那双美丽的脚丫,就在自己眼前啊!老大疯狂地亲吻、抚摩了它……瞬时间,自己的身体一如触电一般的颤抖起来,血像脱僵野马一样,在老大血管里奔腾,整个人,连同下身都在膨胀……呼地老大活像条饿狼似的,将她压在身下,接下来他们就疯狂地翻滚在草地上……

    突然!一股滑爽和灼热在包裹着老大的下身,那阵阵痉挛所产生的握持力,和着一种奇异的感觉,随着老大一下紧似一下对她的撞击,触电一般通过他下身,迅速传遍周身……

    刹那间,老大的大脑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在迅速抽象,灵魂开始升腾。那一刻,他认为自己早已超脱了滚滚红尘,到了一个不沾人间纤尘,只有无尽欢娱的世界……

    随着他们最后的一声喊叫……老大和她都瘫软在草地上。

    ……

    她被老大搂着,她把柔软光滑的胳膊,套在他脖子上。老大不住地亲吻她,她潸潸滚下幸福的泪珠。见到她落泪,老大将她抱得更紧,同时为她舔拭脸上的泪水……最后她猛然抽出手,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拼命摇撼着老大,哭喊着,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呀!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受不了啦——”

    她哭了……

    ……

    不知过了多久,老大和娃噜嫂各自躺在青草地上望着天空,相对无语。看样子,他们最终谁也未能真正进入那个欢娱的世界,灵魂也并未因此而升腾,而是又回到朗朗乾坤的人世间。此刻,他们忽然感觉到,刚才生理上那无边的酣畅,和灵魂中那无限的愉悦,在他们心中缓缓淡出;而娃噜哥的影子,却在他们眼前渐渐放大,一时间一丝丝的懊悔弥漫在上空。事后,他们就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一样,会不会受到上帝的惩罚呢?

    ……沉默了许久,老大木然对娃噜嫂说,

    “你先回去吧!”

    于是娃噜嫂含着泪,默默向山下走去。

    望着天空,老大仍旧独自躺着,一丝丝的悔恨在他灵魂中开始蔓延。他觉得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娃噜哥。接着“带我走吧!”的心底呐喊声又在老大耳畔响起……

    天将黑的时候,老大一头钻进那凉爽的湖水里,企图用那清澈洁净的湖水,洗涤一下自己身体上的污垢,和灵魂上的肮脏……

    那件事发生后,如果说过去的痛是单纯的阵痛,那么现在老大已完全浸泡在苦水里。与渴慕的娃噜嫂,那份炽热的情感及肉体的欢娱,和她那发自肺腑“带我走吧!”的心灵呐喊,老大对她的爱强烈!太强烈了!!想想善良质朴的娃噜哥,自己就像一个驮着脊背的服刑者一样,心灵深处背着沉重的包袱。

    老大迷茫了……。

    事后,有一段时间,老大没去娃噜嫂那。至于是羞于见娃噜嫂,还是不敢见娃噜哥,抑或是卑鄙的逃避,连老大自己也吃不准。可心灵深处疯狂思念娃噜嫂,所带来的痛苦一度使他委顿了。

    后来老大虽然还和娃噜哥、娃噜嫂在一起,可似乎一切都变了样。老大总觉得,有一层难以看见的膜在阻隔着他们。每逢他们三人同时在场时,那种感受无法表达,尤其是娃噜嫂那躲躲闪闪的目光,更让老大难受。至于娃噜嫂对娃噜哥是怎样的心态,老大不得而知!总之他们三人陷入了一个混沌世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那一天起,老大似乎明白一个曾指导过他一生的真理,甚至有时觉得这个真理是世界唯一永恒的,是放至四海而皆准的。

    老大认为,这个世界的自然属性状态应该是混沌的;这个混沌状态,决不会因为人类社会从低级向高级过度,以及从不发达向发达转变而改变。那些所谓有一点点学问之人,总试图将这个世界上的事弄明白,说清楚。对此,老大从内心耻笑这帮家伙的愚蠢与肤浅,且不知深浅地站在讲台上或会议室及电视中夸夸其谈。

    以老大看来,这世界上的事,谁也弄不明白,也说不清楚,这才是世界的本身。细细想想,几千年来,这个世界上,哪件事真正被人们弄明白,又说清楚?哪个人物被弄明白,被说清楚了?甚至几千年前的事,现在依旧争吵不休,且莫衷一是。就连早已定论了千百年的东西,今天也要推翻,如,伟大的教育家,伟大的思想家孔子,现在不是也被人从坟墓里掀出,骂得狗血喷头吗?

    尤其是人世间,所谓的好与坏、善与恶、美与丑、对与错诸如此类的东西,更是难以弄明白,说清楚。因为它们自始至终就相互纠缠在一起,严格地讲,它们不存在分别;应当说,这就是人类自然属性的根本所在。

    我们来看看,这个世界有史以来,哪个是好人,哪个又是坏人呢?秦始皇、孔子、刘邦、项羽、曹操、刘备、岳飞、宋江……以及凯撒、拿破仑、丘吉尔、斯大林等等。就连我们骂了千百年来的暴君秦始皇,j佞小人曹操反倒成了大加赞赏的对象。还有今天我们又公开评论蒋介石的几大功绩诸如此类弄得我们是眼花缭乱。历数有史以来的人物,我们很难给他们下一个好与坏的定义。如果用相对论的观点来探讨这个问题,好人干了些坏事,或坏人还干了好事那样区分的话,那未免太幼稚了吧。这一切怕是没人能分得清啊!

    倘若你果真想将其说清的话,那么你首先要给它以假定。假定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范围、特定的政治需求、特定的伦理道德标准……才行。

    那么,这假定条件恰恰是某人或某个集团,以及某个统治阶级利益需要在作崇,故而更加剧了事物的混沌性。

    无论怎样,有一点是永恒的,只有老大和娃噜嫂心里最清楚不过,那就是他们之间情爱的火焰始终是燃烧的,且生生不熄。

    第二部分 苏克素护河边1

    那是一个,凭个体就能创造出奇迹的年代;是一个走在幻想与疯狂路上的年代。一个平凡的人,一夜之间便可成为一个叱诧风云式的人物;一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忽而便可济身于国家领导人之行列……

    在这种大政治环境感召下,他似乎也出名了,亦成为名副其实老大。自他把贫协主任打了后,这个消息迅速被人添枝加叶般传开。皆众口一词说,这家伙胆子忒大、敢打、敢拼、手黑是个茬子。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摔跤,也恰倒好处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上山,下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思想指导下,一夜之间,山区的沟沟岔岔均撒满了知青。(就是原来的红卫兵,现在的下乡知识青年。)这些人在城里,曾经做过“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壮举。他们曾推翻过资产阶级司令部;捣毁过省委、省政府等各级的领导班子;发动过革命大串联;搞过破四旧;干过文攻武卫(坦克大炮都不在话下)。

    这股疯狂不羁的力量,他们今后的出路在何方?这是个令所有人均头痛且棘手的政治问题。这些在城里砸红了眼的红卫兵小将们,作为革命的急先锋已完成其历史使命。眼下更需要的是社会稳定,且要抓革命,促生产,如此说来若将其散落到广阔天地里去,岂不是善莫大焉!

    知青大多受到过“文攻武卫”思潮的影响,崇拜英雄崇尚武勇。一时间三节棍、七节鞭、武术、摔跤等诸如此类之行当却大行其道,搅得鸡犬不宁,此举足令所有知青和农村一些青年人趋之若骛。如此一来,老大那专业摔跤本领,便大大派上用场。再加上贾老二那档子事,着实征服了一批青年人,围其左右,“俯首称臣”听其调谴且不说,还奉他为山头“老大”。

    大队青年点解散了,去掉大队革委会领导的一块心病。因为这些知青,实在不像头两年那么好管。头两年这帮家伙,红卫兵时期的那种激|情和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