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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之惑第14部分阅读

    起高尔夫来说,对着钟显达谄媚虚伪的嘴脸,与石倩倩高傲冷漠的审视,更让她棘手与惧怕。在虚与蛇尾的应酬几局之后,就借口去洗手间,闪身躲进不远处茂密的林间,不肯再露面。

    清风拂过,高大浓密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响,明媚暖阳映射下来,给周围画上了斑驳的影像,不时几簇野花开在精心修剪过的草坪间,漫步其间,让人忘了时光流转,恍恍不知身在何方。

    忽的手腕一动,还未等宁凝惊惶失措,就被拽进一处大型装置雕塑的后方,“宝贝,我好想你……”。

    曾经太过熟悉的香味沁入鼻息,清甜又混着酸涩的柑橘味道调和了柔顺的橙花,最后落入沉实的檀木藿香,仿佛明亮天空下,那颗结满橙色果实的橘树,让人宁静踏实,浮想联翩。

    突如其来的亲密令她惶恐万分,再不明白不过,此时温暖的怀抱来自于谁,只是越挣脱,就被他缠绕的越紧密。

    “你作死啊?又想起什么了,拿我来寻开心?放开!”,她眉头蹙起,怒气拢起在心头,使劲挣开秦霄的钳制,不明白一向冷静稳重的他,此举意义何在。

    “哈哈,就是想你了,没别的……”,他笑的开怀,低垂下眼睫,望着怒气冲冲的她,满眼的宠溺和纵容。

    “你这是作死,你知道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胡闹不着调?在德国的时候,我死皮赖脸每天求着见你,你都不肯见我,分手就分手,你为什么不和我讲清楚呢?如果你不爱我了,或者你发现自己更爱别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坦诚讲给我听呢?”,太多话,也压抑在她的心里,未曾找到机会,去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讲不出口,如果见到你,我怕自己会更讲不出口……”,他眼中溢满柔情,放低了声音,遮掩着心底的叹息与荒凉,“你过的好吗?嫁给他,你快乐吗?”,他拉过她纤细的手腕,拽过怀中,将下颌放在她颈间,或许,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再给自己放纵。

    “秦霄……”,一瞬间,她仿佛知晓了什么,近乎撕心裂肺的绝望,透过他的气息传到她心底;轻轻把他推开,宁凝郑重了神色,望向他的双眸,“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和难处?我不会再问你爱不爱我,爱不爱石倩倩,爱不爱别的任何人,这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你现在的生活,是你的选择吗?”,宁凝心里纷乱不堪,上次的见面太过匆忙和混乱,让她来不及去琢磨和思考。

    她总觉得,秦霄心事重重,眼底的疲惫和忧虑,折磨的他愈发清瘦疏离,人在江湖之上,魂与世间抽离。

    “我没事,如果你过得快乐,我的选择就没有错,回去吧……”,他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秀发,故作轻松的绽开笑容,朝宁凝轻轻推了推,催促她快些离去。

    执念再深,奈何缘浅……

    只是两人情深意切这一幕,全被寻着宁凝脚步出来的霍汐看个一清二楚;烈日蝉鸣仿佛凝住了时光,他怔怔发呆,动弹不得,心口如同被切裂开来,旧日伤痕浮上眼前,被人背叛的失落,席卷着巨大的痛楚,让他近乎麻木。

    宁凝,或许是我太固执自私,从未曾把心里的话告诉过你。我比任何人都惧怕孤独,但是,比这更让我恐惧的,是遗弃和欺骗。如若注定分离,不如从未相识;如若注定叛逃,不如从未相爱。

    所以我无法亲近我的母亲,无法正视我的生父,也无法原谅曾背弃感情的前女友。可你不一样,我从未曾想过要和你分开,可在你心里,到底又置我于我何地呢?如果可以,你告诉我,你要我何去何从……

    相处的记忆多甜蜜,眼前的现实就有多残忍。你怪我飘忽不定,却忘了自己也爱太自由随意;我从来都在原地,你却常常走的太快,忘记回头看一眼。你怨我不曾表白,可你不知道,我把心都给你了,这算不算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得,局势更麻烦了,对宁凝来说,她对秦霄已经算不上爱情了,而是对现实的纠结和怀疑。只是霍汐不明白,他的身世经历注定他比其他更敏感孤独,只是藏在玩世不恭的表象之下罢了,宁凝你就多给他点关心呀!

    下章局面会更加复杂化,有个新人物登场,促使石倩倩醋海生波,火力爆发,霍汐小爷会何去何从呢?他会原谅宁凝吗?

    34旧时相识

    宁凝回了球场,却发现霍汐不知所踪,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四下寻了寻,谁承想,连个影子都没有。又不敢让钟显达和石倩倩窥出端倪,只好强作欢颜的客套应和,眼睛时不时瞟向四周,心中渐渐焦躁起来。

    不安的情绪渐渐弥散,让宁凝逐渐陷入惶恐之中,她知道霍汐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不辞而别,又怕他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几阵冷风吹过,愈发觉得孤立无援。

    “钟总抱歉,今天客人的飞机晚点,我们来迟了……”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宁凝以为是霍汐回来了,待到兴奋的回过身,才发现是钟显达的助理,在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是离得距离过长,只看得到模糊轮廓。

    “什么时候结束啊……”,因为来者不是霍汐,让宁凝从期盼的云端瞬时跌落到失望的谷底,只盼着这场无聊的聚会赶快宣告散场,自己也才能得到点自在。

    偷偷在人群外又拨了给他拨了几个电话,只可惜,回应的只有无尽忙音,“这混蛋,又跑哪里去了?”,宁凝撇了撇嘴,落寞的叹口气,朝林间又望了几眼,惦记着瞅准时机,自己出去找一找。

    “哎呀哎呀,贵客到,有失远迎,莫要怪罪,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不知钟显达又请了什么三教九流的货色,只听他高亢起情绪,虚情假意的谄媚奉承之声,尖锐的刺入耳膜,叫人心烦意乱。

    “秦总,倩倩小姐,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费恩斯考克,德国斯考克工业集团董事长的公子。我们宁宏决定与斯考克集团联合技术研发,投资新科技概念产业项目,总裁斯考克先生非常重视。所以,委派他的长子,斯考克集团副总小斯考克先生来中国考察,他今天才下飞机,相遇不如偶遇,大家今后少不了合作,不妨先认识一下,交个朋友……”,钟显达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不知他又打着什么鬼主意,以宁宏集团的名义与外商搞开发,从中渔利。

    钟显达热切高涨的相互引荐完毕,却没有听见任何预期之中的彼此招呼介绍,应酬攀谈之声,相反,气氛陷入了一种不寻常的静谧。

    就在宁凝心下起疑,缓缓回过头的一瞬间,就看见方才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已经用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气势朝秦霄扑了过去,“噢!上帝啊!sid!居然在这里见到你,噢天呐,真是太难以置信了!”。

    再转过头,就看见秦霄瞠目结舌,瞪大双眼,满脸错愕的神色;僵硬麻木的任由费恩斯考克热情拥抱拍打着。似乎这个毫无预兆的重逢,对他来说是种难言的灾难。

    “噢噢,天呐,费恩,你快看,这是谁?!噢天呐,是ne11!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跟在费恩身后的姑娘无意中发现了宁凝的身影,她狂喜的尖叫着,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眉飞色舞的朝宁凝跑过来,扑了个满怀。

    “噢天啊,居然是你们?费恩、萨拉?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昔日德国的好友突然出现在面前,让宁凝猝不及防,她并非不欢迎故人,只是眼下的场合实在太过微妙和尴尬,她忽然有了种极度不详的预感,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哦?你们居然认识?不过,秦总?宁凝?你们两个?”,果不其然,凡是最险要的节骨眼上,总有钟显达的身影跳出来,适时的伸出他令人厌恶的双手,把宁凝和她身边的人,推向深渊。

    正如此时,他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点出了宁凝最担心被拆穿的关键,在他精心的指引下,石倩倩已经呆怔了神情,目光死死的锁住了宁凝与秦霄……

    “噢噢噢,嘿!噢嘿!看我今天到底要有多幸运,看我今天遇见了谁?ne11!你居然也在这里!萨拉说的没错,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你和sid先后回国,都不和我们告别一声,你们知道吗?我们都快伤心死了……”,费恩没有理会钟显达,他在女友萨拉的喊声中,发现了宁凝的身影,终于肯放开秦霄,捂着心口朝宁凝飞奔过来。

    “噢,ne11,你还是那么美!我听说你结婚了?虽然我是那么喜欢着你,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和sid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噢,祝福你们,愿上帝保佑你们,嘿,让我们去庆祝一下,庆祝ne11和sid的爱情,庆祝我们的重逢!”

    费恩兴致极度高昂,他在德国与宁凝和霍汐十分亲密,几年的同学时光,见证了两个人爱情的全过程;至于后来秦霄毫无预警的出轨,以及与宁凝的分手,却都是他不曾了解的,两人又先后匆忙回国,与之前的同学朋友几乎断了联系。

    所以,在听闻其他同学说了宁凝结婚的消息之后,费恩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回国和秦霄结婚去了,还曾经一度为了友情出现隔膜而伤感。

    “费恩,费恩,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我并没有和sid……”,宁凝慌乱了神色,她已经看见石倩倩面如死灰的绝望神情,还有钟显达惊诧万分,快要能塞进苹果的嘴,还有周围诸人呆若木鸡的摸样。

    费恩这几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任谁都在短时间内难以承受。

    “嘿,别解释了!我和萨拉一向宽容,不会计较你们隐瞒朋友的罪过!今晚让我们狂欢,玩个痛快!快讲讲你们的婚礼,噢,天,我还在想,如果sid不娶ne11,我一定会追求她的!哈哈,开个玩笑,我已经找到真爱萨拉了……”,费恩以为宁凝是要为当初的不辞而别道歉,他大度的笑着表示释怀,伸出手臂,左手揽住秦霄,右手揽住宁凝,快步往球场外走,大声宣扬着他的计划,还趁机向自己的女友表白和抛了个媚眼。

    秦霄的眉头紧锁,颓然无语,他显然已经无法应对此时过度复杂的局面,听天由命的任费恩摆布,恨不得来颗陨石,换个清静世界才好。

    宁凝手脚冰凉,她搞不清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自告奋勇的来赴这场鸿门宴,此时骑虎难下的滋味,着实比上刑场还要难捱。

    “不好意思,打扰了,小斯考克先生,我想你有所误会。你的朋友ne11小姐,不是秦先生结婚的对象,他的未婚妻是那边的石小姐。而我才是ne11的丈夫,你好,我叫霍汐……”,方才一直没露面的霍汐,却在此时突然现身,他从容不迫的和费恩解释了几个人复杂的关系,顺势轻轻揽过宁凝的肩膀,把她从费恩的钳制中,解脱了出来。

    “这?这?哦我的上帝啊!什么情况?是我误会了?噢噢噢,天啊,太失礼了,霍先生,我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ne11,非常抱歉,sid,你替我向你未婚妻……”,显然,费恩因为自己的莽撞,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和慌乱之中,他挠了挠金色短发,不停的表达着愧疚。

    费恩的话没有讲完,是因为他在看向sid,也就是秦霄的未婚妻石小姐的时候,被一种极强的无形怒火所吓怔住了,浇熄了全部的胆量和话语,愣愣的再不敢多言。

    全场寂静无声,石倩倩眼泪溢满眼眶,她心口不住起伏,指尖攥的发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痛苦和恨意,双目快要喷出火来,吞噬席卷着面前的一切。

    “秦霄!你骗我!你居然为这个女人骗我!原来你们早就是老相好!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恨你!怨不得你要我给宁宏集团放绿灯,怨不得你处处给宁宏集团好处,怨不得你对我忽冷忽热,怨不得你那天对我大发雷霆,原来都是为了她!为了这个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石倩倩雷霆大怒,满腔爱恨喷薄而出,她从小到大都如同公主一样被捧在手心,不曾受过半点委屈。

    如今在爱情上被摔了这么大跟头,又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颜面,一时间全部的理智都消失殆尽,嫉妒、愤怒、仇恨充斥了她的心,只想摧毁所有的一切。

    “不好意思秦总,既然您有家事要处理,我等外人也不便在场;我太太伤寒才好,先告辞了,抱歉……”,眼看情形不妙,一时风云变色,大有山雨欲来之势;霍汐眼眸一动,心中打起盘算,揽紧了宁凝的肩膀,客套礼貌的和众人寒暄几句,微微一颔首,闪身告辞。

    与秦霄擦肩而过的瞬间,瞥见他阴冷苍白的脸色,知道之后的烂摊子绝不好收场,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会被卷进风暴中心,霍汐轻叹口气,只觉得疼痛从后脑不住蔓延,“我早就劝过你,别玩火……”,压低了声音,咬紧牙根,忍不住再次暗怒嗔怪了他一句。

    本就糟心烦扰的秦霄听闻霍汐的指责,不可置信的偏头挑眉将他打量几番,“这也能怪我?你快滚……”,他不耐烦的朝霍汐挥了挥手,暗示他赶紧带着宁凝远离是非之地。

    才走到停车场没多久,宁凝就听见了石倩倩的高跟鞋响,她怒气冲冲的发动车子,重重甩上车门,扬长而去,可身后并没有秦霄跟来的身影,不知他会如何收拾之后的残局。

    秦霄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如同地震前兆般撼动着整座公寓,他揉着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拉开门,甚至神智都还不太清醒。

    当看清来者之后,却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让他浑身一个激灵,陡然惊醒,瞠目结舌,错愕万分。

    “秦霄,你不要离开我……”,石倩倩一身酒气,喝的酩酊大醉,哭花的妆容让她的脸如同调色盘,惨烈无比;看见心上人,她一头扎进秦霄怀中,狠狠的揽住他的腰,“秦霄,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能抛弃我……”,香奈儿坤包斜跨在脖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四周。

    就算不看,秦霄也能明白,在这所高档公寓里,虽然隔音极好,可凌晨时分这种震撼式的哭闹,必会引来无数揣测的目光与探寻,他哀叹一声,搂住石倩倩的肩膀,把她扶进了房间。

    “秦霄,你不可以抛弃我,我爱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秦霄才起身,就被石倩倩从身后拦腰抱住,紧密的快要令人窒息,颤抖的身体,透露出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乖,我去拿杯水给你……”,看见石倩倩狼狈的窘态,秦霄也不忍再苛责,心里泛起怜惜,笑着安抚她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你还爱着她是不是?你忘不掉她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断过联系?你告诉我,是不是?”,只可惜石倩倩不领情,她内心痛苦纠结,就为了寻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秦霄的脸色冷下来,握着水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苍白,他长吸口气,尽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回身把水递给石倩倩,“倩倩,你今天喝醉了,我不想和你谈这些;你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们再心平气和的聊聊……”。

    “我不!我今天就要说清楚,太多巧合,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现在,就要和我讲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石倩倩濒临崩溃,情绪失控,口不择言,扯着秦霄的手臂,痛如锥心刺骨。

    他眉头蹙起,迟疑犹豫的望着眼前为他疯狂女人,终于叹息一声,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你先冷静下来,我就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到底是怎样……”。

    待石倩倩平复了心情,稳定了气息,秦霄轻叹一声,起身把温热的湿毛巾扔到她手中。

    “我和宁凝确实交往过,她是我大学的学妹,我室友的熟人,十几岁孤身一人到慕尼黑上学,全德国,只认识我室友一个人。那天,我室友因为要打工,拜托我去接她,替她办手续,找宿舍,所以我们就算认识了。后来为什么在一起,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大概她举目无亲,觉得我可靠也不一定。我和她交往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三年多的而已。我出轨过一次,被她捉个正着,是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