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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第14部分阅读

    子,他败了。

    他眼光黯然,缓缓道,“你就不能为本王想一想么?若是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记档上就不会有你的供词,大家都会认为你不置一词,你默认了,你叫本王怎么护着你?”

    他眼里黯然,更似是央求。

    她忽然一个深深的叩首,半晌没有起来,身体却在俯首之时不停的抽搐着,末了,她一起身,眼睛红肿如核桃一般。

    “求殿下,赐死臣妾吧。”一语惊心,他木然良久。

    “哼!说这种赌气的话,吓唬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总话,你以为本王留你性命到现在,是不舍得杀你吗?”梁王怒道。

    湘尔冰冷的面庞没有一丝神情,颓然道,“殿下不信任臣妾,臣妾生不如死。”

    “放肆!”梁王拍案骤起,快步走到她跟前,左右盘旋束手无策,后背过手,背朝着她,深叹一口气,“你真是放肆了,你为何不想想,上次安氏捡了你掉落的布帛,是谁帮你掩饰过去的?若本王真的不信你,为何还要帮你掩饰,这件事本王说了不要再提,是你不依不饶,你真是枉对本王的一片情意了。”

    她万般的难言在口,拼了命的忍下去,化作一汪泉涌,凄然道,“求殿下赐死臣妾。”

    见她依然如此,梁王大手一挥,恨不得打醒她,可巴掌却在她鬓边停驻,他咽一咽苦泪,手掌缩了回来。

    “死是最容易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旁人会怎么办?”梁王一眼的忧伤。

    湘尔沉沉道,“湘尔在宫中树敌良多,臣妾死了,在旁人看来,是大快人心了。”

    “那本王怎么办!”他骤然大吼。

    湘尔怔然良久,他?自己从未想过,在她心里,他拥有天下美人,少了自己一个又何妨?而他这一句问话,却让她没有准备。

    梁王见湘尔又不说话,不觉自嘲冷笑,“呵呵,本王是不是太蠢了,人家明明无心,本王却自作多情,呵呵呵呵……”他笑的苍凉,她的心更是落进了万丈深渊。

    “好,你那么愿意死,本王就成全你!”他逼视着她,似是要给她一些震慑,可她却释然的笑道,“谢殿下,臣妾还有一事相求,臣妾死后,求殿下不要向汉宫上表,否则到时候臣妾的死讯传遍长安城,家父年老了,湘尔只求父亲能安度晚年。”

    梁王冷笑着点点头,“这个不难,本王答应你。”

    湘尔一个谢恩的叩首,又道,“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不是说只有一事相求么?”他冷冷的瞪着她,残酷的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嘴还微微张着,却只能无奈的合上。

    “诺,臣妾说完了,臣妾再次给殿下叩礼,拜别。”她直直起身,双手舒袖展开,复又叠加,徐徐跪下,手掌合地,额头与手背相贴,最后起身,这是最隆重的礼仪,每一个动作,都叫他痛心。

    她不敢抬头直视他,隐忍着眼泪缓缓退着步子,“慢着,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么……”

    她再也隐忍不住,眼泪骤然落下,那眼泪有留恋,也有吃惊,高高在上的梁王殿下,居然会在临别之际,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说出这样低声下气的话。

    此时此刻,只要她冲过去将他抱住,前嫌就能一笔勾销,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对她而言,却难于登天,她不能,宫中的争斗已经到了极致,被人陷害掘开了先王后的陵墓,幕后之人何以狂妄胆大的心智,再留下去,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折磨,到那时,自己的身份难以保全,甚至不知要被扣上什么样的罪名,闹到了汉宫,皇太后一怒之下处死父亲是必然之势,倒不如这样,让梁王答允悄然处置的好。

    她咽下一口苦水,又一次跪地叩首,“臣妾恭祝梁王殿下,福泽绵长,子孙满堂。”

    他终于淌泪,她的背影走的坚决,就如第一次就湖边相遇,她亦是走的那样匆匆,毅然决然,一阵冷风吹进,他无力的攥一攥手心,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他漠然一笑,自己真的拥有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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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 1

    亥时。

    翰林轻轻搭了长袍在梁王肩上,梁王惊醒,“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翰林轻声道。

    身旁炉火微温,窗外依稀传进滴答的水声,他幽幽道,“今天湘尔来的时候说,外面的雪已经化了,本王记得她没有穿鞋,脚底下全是水……翰林!”

    “臣在!”翰林急忙应声,心里微喜。

    “摆驾宏坤殿!本王得去看看湘尔,她身子弱,光着脚在雪水里那样走,怕是又要着凉了……”他目光痴痴,说着便要起身。

    翰林心里一酸,说道,“殿下……姜夫人她,已经不在宏坤殿了啊。”

    梁王焦急道,“不在宏坤殿了?她去了哪里?”

    翰林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着急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呀……哎,姜夫人在大牢,是您把她关进大牢的,您怎么忘了啊?”

    他似如梦方醒,眼里噙满了泪,微微张了嘴,“是么?是本王关的她?对,是本王,是本王下旨,将她关进大牢。”

    “哎……”翰林沉沉道,“殿下若是念念不忘,就趁早放夫人出来吧,夫人这两个月又是落水,又是刀伤,又在中毒的,那身子怎还禁得起牢狱的折腾啊,殿下,臣说句不该说的,夫人进宫后接连受陷害,这次恐怕,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幽幽的点头,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吗。

    可信鸽的事又怎么解释,那画了花样的布帛,他见了不止一次,难道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湘尔是细作么?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定夺,只是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翰林见他依然迟疑,便又道,“夫人来自长安,身份和背景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其实这件事关键还要看殿下怎么看待,殿下说她是,她就是,殿下说不是,那她自然就不是。”

    “翰林?”梁王提高了嗓音,“你偏袒湘尔,说话也别失了分寸,你这样说,是要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密通是何等的大罪!”

    翰林并不惊慌,早就料到话一出口会是这样的反应了,他微微一叹,“臣跟了殿下这么多年,殿下心里想什么,臣是一清二楚的,想那日安氏揭发夫人密通,水纹转眼变成了仙鹤,别人不知,可臣却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殿下,先王后辞世,这么多年您就真心宠爱过这么一个人,臣是想替您珍惜这份感觉啊。”

    梁王脸上的肌肉慢慢变得松弛,垂下眼睑,无力道,“你倒是会看,那她挖掘王后陵墓的事,你怎么看?”

    “纯属无稽之谈!”翰林斩钉截铁,“王室修建陵墓,用材用料都万般谨慎,若是凭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赤手空拳就挖了出来,臣还真是担忧,我大汉朝王室之墓,还不轻而易举就被盗墓者给掘了?”

    梁王点点头,脸上渐渐坦然,“其实本王也这么想过,她虽然身上,手上,全是泥土,可墓室被砸成那样凌乱不堪,确实不像是一个弱女子所为。”

    “殿下英明!”翰林笑着躬了躬身。

    梁王复又蹙起眉,“可柳夫人和襄良人那样咄咄逼人,可气的是湘尔竟一句都不肯解释,还逼问本王,她真的是从来不肯为本王考虑一二啊。”

    翰林转了转眼珠,道,“殿下想想,夫人才二十的年纪,年轻气盛的,那么多人矛头直指向她,她心里有火啊,再有,夫人没有想到顾全殿下的心意,那是夫人单纯,她若是能多个心眼,还能被人陷害至此么?”

    梁王挑一挑眉,直视着他,“你也觉得,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么?”

    翰林颔首一笑,“殿下何以的精明,这一点自然会看的比臣明白。”

    梁王点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一口郁闷终于缓缓而出,翰林见状适时说道,“殿下,还是先让夫人回宏坤殿吧,据臣所知,大牢之内,连个床榻都没有,更别说棉被了,这大冷的天……”

    “那都是她自找的!”梁王话中带了负气,把脸一扭。

    翰林一怔,眼睛在桌上定格,梁王的袖子底下,正压着一张手谕,露出一角在外面,字字惊心。

    他忽然跪地,“殿下,可是真要刺死夫人那?这可万万使不得,且不说夫人是冤枉的,梁王殿下对她一片深情,来日死讯传到了汉宫,皇上和太后恐怕要问罪的!”

    “本王说了,都是她自找的,死,也是她自己求的……”他的话音微弱,更像被刺死的不是湘尔,而是他一般。

    翰林无言以对了,这样的结局任凭谁再求,已经是无力回天,人的生命就像线那头的风筝一般,你若牢牢抓住,它始终在你手里,你若自己剪断了线,凭谁也帮不了你。

    末了。

    梁王还是把手谕轻轻推了过来,推到翰林面前,翰林不敢直视。

    “别人监斩,本王信不过,湘尔平日与你们关系处的好,你去送她,她心里踏实。”

    他静静的说着,倒不像再为湘尔着想,倒像是在宽慰他自己一般。

    翰林隐忍住一汪苦涩的泪水,颤抖着接过来,“诺……”

    梁王指着门口两樽木雕,“本王小的时候,最喜欢刻木雕,这两樽木雕,是本王还是世子的时候,刻好了送给母后的,可母后又转送了回来,说这一鹰一马,应该是王者所有,还好,它们一直都在,只是很久没有打理了吧,上面都落灰了。”

    翰林站起身,侧头望去,道,“每日都打理着呢。”

    他微微摇摇头,眼光迷离,“可本王看着,它们就是脏了,快叫人搬下去,好好擦拭,冬天就不要再搬出来了,罩上布罩,来年初春的时候,直接搬进来放好,本王亲手掀开。”

    翰林悄悄擦一把眼泪,“可是殿下,这木雕一鹰一马,一左一右,位置是您吩咐的,甚有讲究,要是拿来摆好再掀开,恐怕会错了位置啊……”

    梁王垂睑半晌不语,翰林忽然一怔,嘴角微微上扬,“诺!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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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 2

    泥铸的牢墙,被发簪一头生生的刻出一个字,立。

    只有几笔而已,却笔笔深刻。

    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她早就觉察不出寒冷,已被眼泪烫伤。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她心里,他始终都是当初湖边那个放荡不羁的男子,见他的第一面,惶恐至极,以后每每见他,总会被他的强势和野蛮吓到,何时何日,他成了她的丈夫?

    湘尔把发簪重新插回头上,轻轻伏在壁上,那么冰冷,手指沿着被刻出的笔画,轻轻的摸着,他是那样的轻狂,却只对自己温柔有加,以往的刁蛮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剩下的只有怜爱和疼惜,那日他轻轻捂住她的口,说布帛之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他早就明白了一切,他是一国之主,何等的英明睿智,却为了保全她,宁愿身边藏一颗慢性的毒药。

    可画了凤凰和莲蓬的布帛,真的不是她所为,还有那日冲进墓室,不小心被脚下一片凌乱绊倒,满身的污渍,她更是无从抵赖。

    湘尔默默拭泪,前事再想,亦是无用,只是心中尚有一丝牵挂,直到临死前一刹才清醒,是不是人生在世最大的悲哀?

    湘尔微微直了身,“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

    巳时,还有一个时辰了,她泪水不听使唤的奔流下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惊,这声音好熟悉,乍一转头,翰林正站在牢门之外。

    “微臣,给娘娘请安,娘娘长乐万安,福泽未央。”翰林俯首行了一个周全的大礼。

    湘尔轻轻一笑,“将死之人,何来未央?”

    翰林脸上一阵哀伤,近前几步,见她面色难看,壁上又是一大块泪渍,道,“娘娘许是在牢房里站了一夜?”

    她微微一动,身子有些僵硬,不由靠在墙上,淡笑道,“大人是来送本宫的么,真是叫你见笑了,本宫今时今日的落魄之相,一定很难看吧?”

    翰林道,“娘娘素日就不喜欢上妆,现在亦是素面朝天,看上去只像夜里没有睡好,但姿容还是没有改变的。”

    湘尔抬眼,翰林身后跟了两个舍人,手里端着服制和头冠,她黯然,“既是来送本宫的,那就快点为本宫穿戴吧,”她说完微微一笑,“本宫刚才还想着,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让人笑话吧?”

    翰林一挥手,两个人走过来,梳妆穿戴之后,湘尔复又呈现当初雍容的气质,只是眼角多了一丝哀愁。

    “紫金的服侍我一直不敢穿,总觉得太过稳重了,倒显得年纪大,现在穿上倒觉得踏实,人这一生本就该稳妥,光芒尽露未必是好事,还有这米色绣金丝祥云的裹腰,搭在一起甚是好看,大人,有劳了。”湘尔微微垂首。

    翰林恭敬的回礼,“娘娘喜欢就好,这也是殿下的一点心意。”

    “殿下……他还好么。”湘尔黯然道。

    翰林嘴角微扬,她若是不问,他才觉得心寒,她这样问了,他才踏实,始终还是没有看错她。

    他一股愁云密布,哀哀的说道,“怎么会好呢,殿下几日未眠,茶饭不思,夫人嘴上强硬,恐怕才是梁王最大的硬伤啊。”

    湘尔两道热泪瞬间滑落,竟“扑通”跪倒,“大人请代湘尔照顾好梁王殿下,湘尔此生福薄,来世定会好好报答大人!”

    翰林被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夫人这是何故,臣可担当不起啊,就是夫人不说,臣也自会照顾好殿下,哎……既知今日,夫人为何不服个软呢?”

    湘尔站直了道,“本宫所做,从不后悔。”

    旁人哪只她心里的哭,明明是她没有以诚相待,却又忍受不了他的质问,面对先王后的陵墓被挖开,他的愤怒更是让她骤然意识到,即便有千言万语,也敌不过他心中那个女人。

    翰林放大了声音,似是说给湘尔听,亦是说给牢房之外的所有人听。

    “梁王有旨,夫人身份贵重,不宜在行刑之时,展颜于众目睽睽之下,特许遮面行刑,来呀,把娘娘的脸罩上。”

    一瞬间,昏天黑地。

    未时。

    朝臣和众妃集聚建德殿,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翰林大人回来。

    翰林风尘仆仆归来,进殿便是跪礼,抱拳道,“启禀殿下,人犯已于午时三刻斩首,臣的任务也完成了。”

    柳夫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襄良人在翰林回来之前也捏了一把冷汗,这会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展露笑意,失声笑道,“安氏死的可冤了,当日她说姜氏是细作,还真是说的没错,若是当日便处决了,也不会落得今日先王后陵墓不保!”

    “人都死了,你说这些风凉话做什么!来人!给我轰出去!”梁王怒道。

    群臣却一片唏嘘,谁不知姜夫人曾协助梁王解决了襄将军一事,襄将军居高自傲,每位大臣都受过他的气,却都敢怒不敢言,湘尔一个故事,就把襄将军贬为了戍守,简直大快人心。

    梁王轻咳一声,“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众人日后勿再提及此人,对外更是要封口,只记得姜氏患了顽疾,被送到山间疗养便是了。”

    众人纷纷退去,殿里只剩了翰林,他回头见众人走的无影,才欠身走上来,悄悄道,“殿下,两樽木雕已经擦拭干净了,也蒙上了布罩,殿下说的是,冬天风雪多,木雕放在门口确实糟蹋了,来年初春,再拿出来吧。”

    梁王沉沉舒了一口气,心里却释然不起来,“木雕跟随本王多年,虽是为了保护它,才将她收起,可整整一个冬天不见,还是会叫本王惦念。”

    翰林思索片刻道,“木雕虽是死物,跟人久了,也就有了灵性,它必会感念殿下的一片用心良苦。”

    窗外又下起纷纷雪花,他缓缓踱着步子,走出殿外,轻轻展开宽袖,一片雪花落于袖口,只是瞬间,便化开,渗入进去,他低头笑了,冰雪无温,亦会感化,更何况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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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氏遇喜

    九个月后。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安孚宫彻夜的清净,稳婆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掀开一角给邓氏看,“恭喜姑娘了,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