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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第13部分阅读

    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那一抹淡粉

    他这一句话,让湘尔鼓起来的勇气又熄灭了。

    她的手冰凉,有些胆怯,蜷缩在他宽大温热的大手里,那是被他强行拉过来的,他笑着,一如从前初见时的霸道,“你越是躲,我就偏要拉着你,你还想跑到哪去?”

    她心里暗暗滴泪,若不是父亲还在皇太后的手里,面对这个男人,她必定一口承认下来,义无反顾,可皇太后派她当细作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她要把持朝野,首先便是那些重臣。

    那一刻,她真希望如果他不是梁王,自己也不是汉宫派来的细作,如平民夫妻一般,没有权利尊位的束缚,以诚相待,哪怕只有一天,她就很满足,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他仍是梁王,而她,仍是夹缝中的女子,一边是深爱的男子,一边是父亲的性命。

    次日,兰褚在寝殿内外奔走,小易服侍湘尔在妆台前坐下,取了几色胭脂在湘尔颊旁比对,俏皮道,“娘娘不过二十的年纪,就封为夫人,婢女还真不知是该挑娇艳的颜色还是庄重的颜色了。”

    她似笑非笑,哪个颜色都不重要了。铜镜中隐约看见兰褚来来回回的忙着,她叹一口气,“昨晚上不是都准备好了吗,今日一大早就这样忙着。”

    兰褚停下来,“昨晚准备的东西,今日要再检查一遍,婢女才能放心。”

    不过是一些行头和配饰,再多不过是几样册封时戴在身上的吉祥物,都是样子罢了,她又是一声叹息,小易道,“娘娘为何不开心呢,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啊。”

    兰褚听见了,慢慢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胭脂盒,吩咐她去外面张罗,待门关严,她才将胭脂盒放回桌上,“胭脂无用,可为了场面,有些样子还是要做的。”

    湘尔对镜一笑,这还是起早之后她第一个笑颜,“还是你最了解我,胭脂无用,美貌与否都不在粉饰装扮上。”

    “娘娘怎么又说‘我’呢?”兰褚知道她定是有心事。

    她懒懒的趴在桌上,指甲在胭脂粉中划来划去,弄得脂粉满溢,“宫里真的好可怕,‘本宫’,里面尚且有个‘宫’字呢。”

    兰褚任凭她懒懒的趴着,自顾将垂落的长发帮她绾起,兰褚的手巧,不管湘尔什么姿势,她都能将她的长发绾的一丝不漏。

    “娘娘打不起精神,是想着做了夫人,不光要应对更多的争斗,只怕自己有一天也成为当中的一份子。”

    湘尔眼前一亮,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兰褚继续道,“可命归如此,娘娘选不了,必须要照着路子走下去,但娘娘心中要有数才行,这一路走来,细数经历,娘娘可曾总结过,宫中哪些人对娘娘不好,只要心中有数,日后才能防着。”

    “襄美人和柳夫人自是不必说的,安良人已死,邓少使废入冷宫,凡是梁王的后妃,本宫没见着有几个是好的,倒是有一人,本宫似乎许久没见了……”湘尔沉沉道。

    一个响亮的鞭声,时辰到了。

    她仍是素面敛容,不紧不慢的一步步踏入建德殿,侧目,身旁仍是那个男人,单手扶着他,从宏坤殿一直到建德殿,他的气息随着步子,一吸一呼都散发着魅力,只有听着这声音,她的心里才那样踏实。

    依然是百官朝拜,宣读诏书,众妃叩首,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亦凡特意在建德殿外守候着,将他二人引领到宣宁殿。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也不觉得那么累,下午湘尔大开了殿门,众妃往来道贺,好不热闹,她从容淡定的稳坐殿中,任凭底下假情假意,粉饰精湛,客套虚伪一片,她都笑脸相迎,兰褚说了,场面上一定要做到一视同仁,表情语气与她们各人相呼应,才能不被人看出你的性格和短处。

    应付完,她仍坐在正殿望着门口发呆,不愿离开,兰褚轻轻过来,“娘娘累了一天,去休息片刻吧,晚上梁王殿下许是还要来呢。”

    她垂眼黯然,门口复又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她一惊,忽的抬头,那一抹淡淡的粉色晕在眉与眼之间,那么的熟悉,一如闺中。

    “姐姐已经许久都妹妹来看妹妹了。”话语中极尽抱怨和惆怅。

    她一身淡粉色,裙角和袖口点缀海棠的绣样,耳边流苏式的耳坠一直垂到锁骨处,随着步子摇曳生姿,周身所饰都与年龄正当,不像湘尔,年纪略小于她,却不得不穿暗色的礼服,才能以显尊贵。

    她只刚进门槛处,就中规中矩一个深礼,“恭祝夫人册封之喜,夫人长乐万福,福泽未央。”

    湘尔一阵酸涩袭上咽喉,“我们姐妹之间何须行这样大的礼,兰褚,快快扶顾美人来本宫身边坐。”

    澄碧坐定,兰褚带着澄碧的下人去殿外守候,澄碧一脸的沉静不同于往日,双手叠加着放在腿上,坐的端直,“自杂役房一别,今日再见妹妹,已是春风拂面,圣眷优容。”

    湘尔哑然一笑,竟不知说什么,她哪知一段的水深火热,是自己一辈子都未曾经历过的。

    “姐姐承宠早于妹妹,不知现在可传出什么好消息了么?”湘尔温和的笑着,眼睛在她肚腹上扫过。

    她一阵尴尬,抬着宽舒的长袖一阵遮掩,“我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的,不瞒妹妹,我也只承宠一次,现在梁王还能否记得住我,我都不知道了。”

    她眼角涔涔,亦是像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一并发泄出来,湘尔知道,即使澄碧在外有多好的家世,多尊贵的地位,多自傲的性格,却只有在她面前,才能一吐苦水。

    澄碧拭干了眼泪,清了清喉咙道,“其实今天来不光是庆贺妹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听闻昨日安良人企图揭发你,闹得轩然大波,这件事你怎么看?”

    “梁国最忌讳细作,来自汉宫的家人子更是千防万防,事情虽然过去了,但被人豁开了口子,迟早还会被有心之人抓住不放。”湘尔幽幽道。

    澄碧直视着她,问道,“那你可曾害怕了?退缩了?你要知道我们的父亲都在皇太后手上,你一个不小心,他们就都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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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计横生

    湘尔暗自冷笑一声,原来是为的这个,她进来并不问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从杂役房出来后屡遭陷害,伤痕累累,宫中众所周知,她却对这些只字不提,只关心被揭穿一事。

    她暗暗垂首,“姐姐是怕我害怕有下一次,所以会胆怯的放弃细作的身份吧。”

    “细作不仅仅是个身份,它承担着你我父亲的身家性命,你如今得宠,更能有机会打探梁国的政务,有个风吹草动更能有所察觉,当然,你也可以放弃,好好做你的夫人,那么你父亲的命……”

    “不要再拿父亲的性命说事了!”湘尔突然吼了一声,那是她心里一个愈合不了的伤疤,是他对梁王的亏欠。

    澄碧木然了,一向温和有加的湘尔,竟会在这件事上突然情绪失控。

    末了,湘尔缓和了语气,“姐姐放心,当初是为何来到梁国,我是不会忘记的,以后该如何做,我心里有数。”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裙角在脚步交错中生风,她就那样急急的走了,湘尔心绪万千,多年的姐妹,相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涟漪宫内,襄良人与柳夫人对视而坐,默默不语,蓉儿奉上两盏清茶,却被柳夫人一声喝令吓退了出去,见她心烦意乱的样子,襄良人掩鼻一笑,“姐姐动这么大的气,脸色也发黑,梁王见了可就更不喜欢了。”

    话音未落,一个猝不及防,滚烫的茶水一掀,浇在了襄良人脸上,“你若是再敢对本宫不敬!本宫就找个由头废了你!”

    她乍惊!父亲第一次平定了西南战事,封了自己做美人,太后说就算将来自己犯了错,降位废位也都要由她说了算,就连梁王都不能置喙,可如今父亲被贬,自己竟沦落到被一个夫人恐吓的地步。

    柳夫人亦是惊诧,这样对她襄良人,她居然不动声色,她是何时学会了隐忍?

    “姐姐说的是,妹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姐姐。”她嘴角微颤,心里更是憋了一股火。

    见襄良人依然和颜悦色,柳夫人心里便释然了许多,笑道,“你还真是学乖了,知道自己的位分不足以和姜氏抗衡,便一心投靠本宫,现在连你这脾气都要磨平了,真是不错。”

    “夫人与其有时间和妹妹在这斗嘴,还不如赶紧想个办法,等到姜氏拿到了后宫的权柄,姐姐东山再起就彻底无望了。”襄良人轻声道。

    柳夫人眉头蹙成一团,“连细作这么敏感的事都扳不倒姜氏,那姜氏还真是神通广大。”

    “她就是会点狐媚术,把梁王哄得团团转,梁王才会暗地里帮她,姐姐想想,那布帛上明明画着水纹,却一转眼变成了仙鹤的绣样?”襄良人侧目凝视着。

    柳夫人陷入沉思,她只怕事情败露,急急了结了安氏,却没有太过留意这一细节,现在想想,一定是梁王在暗中帮助姜氏了,“梁王疯了么。”

    襄良人发出一声哼笑,“姜氏就会一味装可怜,好像合宫就属她与世无争,梁王见了当然觉得新鲜,如果梁王有意包庇,以后再有人说她什么,梁王还是会护着她的,要想彻底扳倒她,必须要先过了梁王这一关,让梁王不再宠爱姜氏,或者干脆,让梁王痛恨她,治了她的死罪,一了百了!”

    柳夫人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襄良人不语,不紧不慢的走到柳夫人的妆台前,柳夫人不知她要作什么,紧随其后,只见她轻轻拉开一个九屉漆盒,取出一只紫金坠珠翠的华胜,柳夫人一怔,急急把华胜抢了过来,“你怎知这华胜放在这里?”

    “姐姐这个漆盒放的最隐秘,这先王后所赐的华胜,你不敢示人,当然要放在这了。”襄良人胸有成竹道。

    柳夫人略显尴尬,微微一笑,“这……梁王殿下的脾气谁不知道,先王后之物,别说戴在身上了,就是被梁王看见了都会大发雷霆,有时候本宫真是羡慕她,人都死了,却还让梁王念念不忘。”

    襄良人拿过华胜,放回了原处,轻轻关好漆盒,笑道,“现在姐姐知道梁王的致命伤了吗?要是姜氏做了什么触犯先王后的事,梁王还能饶她么?”

    “你说要将这华胜送给姜氏戴?不不不!”她当即摇头,“莫说她是死也不肯收本宫的东西,这华胜还是先王后当着梁王的面赐下的,梁王认得,必会知道是本宫有意了。”

    “妹妹当然知道这一层,我的意思是,梁王连一个饰物都不许人戴,如果有人偷偷掘了先王后的陵墓……”襄良人话说到此,拉了长音看着她。

    柳夫人怔然,更是吓得后退几步,“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在夫人的涟漪宫,就你我二人,我有什么不敢说?”襄良人目光直逼柳夫人。

    柳夫人倚了脚凳颤颤巍巍坐下,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她哪会那么傻,本宫叫她去挖,她就去?”

    襄良人大大咧咧往她身边一坐,懒懒道,“她不去,我们可以引她去,她不挖,我们可以找人帮她挖呀。”

    柳夫人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你是每一步都计划好了吧?”

    “要想成功,就要敢想敢做,不冒险做这一次,梁王永远不会被戳到痛处,啊,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过瘾,梁王听说先王后陵墓被挖,急急赶过去,陵墓被糟蹋的一片凌乱,姜氏却站在废墟之中……哈哈哈……”她仰天长笑。

    柳夫人双手交缠着,指甲相互摩擦的“嘎嘎”作响,“好吧,那到底要怎样做?”

    襄良人打开窗子,迅速看看左右,见无人,才关好了窗子回到柳夫人身边坐定,悄声道,“由妹妹去缠住梁王,姐姐找人传话过去,就说梁王在先王后的陵墓等姜氏,一起祭奠,而陵墓那边,也要事先安排好人,做好手脚!”

    柳夫人暗自思量着,显然她心中已经被襄良人说动,襄良人一个跪礼,“姐姐慢慢思量着,妹妹先告退。”

    出了殿门,襄良人抑制不住脸上的烧灼,不停用帕子擦拭,谁知越擦越疼,活像被人撕下一层皮来,她心中暗狠,“若不是本宫要利用你,哪会忍受你这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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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红

    太后午睡方醒,一睁眼看见亦凡正端直的站侍在纱帐之外,她掀帐起身,亦凡递上来一盏温茶,太后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方才去看过邓氏了?”

    亦凡道,“诺,婢女遵照太后的意思,让安孚宫的掌事大娘给她安排了单独的住处,她尽嚷嚷着求太后放她出来呢,太后没见她那样子,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人扯坏了,幸亏婢女带了两件自己的旧冬衣过去,要不然这冬天真是没法熬过去了。”

    太后把茶暖在手里道,“她性子太急,梁王要废她,是她自作孽,但她好歹怀了王嗣,梁王无子,这一胎哀家还是要保全的。”

    “邓氏那一胎固然重要,但太后也不必太为子嗣担忧了,现下陪王伴驾的后妃都还年纪尚轻,有的是机会。”亦凡道。

    太后懒懒的叹口气,“女人再多有什么用,梁王看都不看一眼,每天就只顾着姜夫人了,她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亦凡微微笑道,“有人能得梁王的心,那是好事,婢女看这姜夫人倒是一个事少的,还安分,伺候梁王最适合不过了。”

    正说着,外面的宫婢进来通禀,说是姜夫人来请安了。

    湘尔颔首敛步,手中之物举止过眉,缓缓走到寝殿门廊处,跪礼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早上不是来请过安了么。”太后慈眉道。

    湘尔将手中之物高高奉上,亦凡接了过来,掀开上面的浮布,是一个淡金色为底,上面绣羽白色仙鹤和青松的睡枕。

    仙鹤寓意着吉祥和长寿,与青松在一起更是象征了松鹤延年。

    “臣妾下午才赶出这睡枕,等不到明天一早请安时再奉上了,只想着母后能早一天用。”湘尔道。

    太后盯了一眼湘尔,见她始终垂着头,颇有敬意,便侧目望了一眼睡枕,绣工颇为精致细腻,不光绣布和绣线都取了最好的,花样更是绣的栩栩如生,温和道,“你有心了,回去歇着吧。”

    见湘尔走远,亦凡道,“有人这样孝敬太后,太后似乎高兴不起来?”

    太后拿过睡枕,静静凝视了片刻,“儿子的手笔,做母后的还能认不出来么。”

    亦凡微微一惊,“太后是说,那布帛上的画,是梁王殿下所作?”

    “他是哀家亲生的,有什么能瞒过哀家的眼睛,可他一定要袒护她,哀家也只能先静静的观察着,一旦抓住了把柄,这种事哀家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太后眼里渐露厉色。

    亦凡微笑道,“太后,您大概多心了,依婢女看,就真的是梁王所画也无不妥啊,姜夫人打算给太后做睡枕,梁王就提供了花样,想着帮姜夫人博得太后的欢心啊。”

    太后起眼直视着亦凡,道,“你似乎也很袒护姜氏?”

    亦凡直了直身,笑道,“太后且听婢女一言,梁王是婢女看着长大的,婢女又是他的||乳|娘,他的心思婢女还是能看懂一二的,他看姜夫人的眼神和别人确实不同,太后您自己想一想,梁王那性子,何曾对哪个后妃那样温柔体贴过?”

    “那更是说明她狐媚惑主了!”太后道。

    亦凡淡淡一笑,“太后大概还不知道,婢女先前听见过一件事,是关于襄良人之父,原战功赫赫的襄大将军的,那时他听闻襄氏降位,抛下边关的战事擅自回宫,殿下本就对襄氏一族的居功自傲有所忌讳,正在愁眉不展之际,偏偏姜夫人献策,让梁王暗中派得力的将军悄悄赶往边关,襄将军曾经那么不可一世,却终将被人取代。”

    太后一惊,“竟有这事?她居然敢置喙朝政!”

    亦凡温和道,“太后莫急,婢女还未说完,那姜夫人到底是稳重,又聪慧,自知女子不得干涉朝政,便用一个故事来暗示梁王,既辅佐了梁王,又保全了自己。”

    太后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里充满了赞许之色,不由的笑道,“原来如此!哀家平时只看她沉默寡言的,竟不知她还有这份心胸,真是不错。”

    亦凡道,“试问若真是细作,巴不得让梁国内乱,哪还会想尽办法辅佐梁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