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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第9部分阅读

    太多。”

    湘尔温和一笑,“我对宫中之事知道的尚浅,你在一旁指点规劝,是在帮我,我心里有数。”

    兰褚感恩笑笑,忽又想起了什么,道,“还有娘娘,日后在下人和位分低的娘娘跟前,您要自称‘本宫’,不能在说‘我’了,梁王和太后面前自称‘臣妾’。”

    湘尔见兰褚认真的样子直发笑,“好啦,我记住了,呃……本宫记住了。”

    兰褚也拉着湘尔的衣角频频笑起来,这时小恩小易进来,小易先是屈了一礼,小恩却盯住桌上的礼服发呆,兰褚轻咳一声,小恩才徐徐见了礼,“姜美人万安。”

    湘尔笑着扬手示意她们过来,边道,“快起来,你们伺候了我数日,都不是外人,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别太拘礼了,兰褚年长你们几岁,又曾是杂役房的掌事大娘,以后她是本宫宫中的长御,你们两个就做近身的侍婢好了。”

    小恩小易谢了恩,湘尔就让她们收拾桌上的物品,兰褚有意道,“我看小恩是个机灵的,不如跟我去宏坤殿置办日用,留小易伺候娘娘吧。”

    湘尔隐隐听出兰褚话里另有意思,好像是在有意支开小恩,只留小易随身伺候,她虽一时参不透,却也没有多言,毕竟兰褚见多识广,她的做法定有自己的用意。

    整整一天的操劳准备,弄得湘尔略感疲惫,先是有织室令过来量体,已被日后裁制新衣,主金玉器物的大娘又送来图样让湘尔选,以便回去打制首饰,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小易又备好了浸浴,湘尔默默水温正合适,由小易退了寝衣,道,“终于可以歇歇了,这册封前一日还真是繁琐。”

    小易舀了温水,沿着湘尔的肩膀轻轻倒下,笑道,“美人怕是还不能歇着,这只是第一次浸浴,里面放的是皂角和谷糠,为的是清洗身上的污垢,寓意‘洗去浮华’,稍后还要浸花瓣浴,让花香浸入皮肤,最后再浸一次牛||乳|浴,可让美人的皮肤细滑。”

    湘尔大惊,“竟这般麻烦。”

    小易轻轻掩口笑着,复又道,“娘娘这就嫌烦了,却不知等浸浴完毕,还有主婚嫁的大娘来给您‘开面’,眉毛,鬓角都要一一修整呢。”

    湘尔有气无力的靠在水杉制的木桶内壁,原以为只有明日大典规矩多,不想头一天竟也这样折腾人,好在浸浴三次合下来用了一个时辰,湘尔穿好寝衣出来就见主婚事的大娘已经静侍内殿,开面,修眉等等一套做下来,湘尔只觉得腰背发酸,大娘始终笑脸盈盈,不时的夸赞她冰肌如雪,眉如远山,末了,湘尔正要起身,大娘却含笑着,取出一方绢帛,上面的图文并茂,看的湘尔脸色一阵阵泛红。

    送走了大娘,小易扶了湘尔回寝殿坐下,湘尔却有些气恼的轻轻推开她的手,道,“你怎么没有告诉本宫,大娘还要……做那个宣教?”

    小易含笑不语,湘尔气急捏一捏小易脸蛋,撅嘴不再搭理她。()

    册封大典

    大典定在卯时三刻,寅时刚过,小易就轻轻唤了句“娘娘快些起来吧,殿下到了。”

    湘尔揉揉困眼,尤为吃惊,一看时辰尚早,便道,“他怎么来了?不是说册封之前不能照面的吗?”

    “但是本王想见你……”一个清幽深沉的声音悠悠从殿门处传来,湘尔惊慌坐起,见梁王穿戴整齐已站在门口,朝小易使了个眼色,小易便退了出去,临到梁王身边见了一礼。

    湘尔急急披了长袍下了床,恭敬的屈了一礼,道,“臣妾睡眼朦胧,蓬头垢面,让殿下见笑了。”

    梁王心中大喜,轻扶了湘尔起身,仔细端看了一会儿道,“你刚刚自称什么?臣妾?”

    湘尔羞涩的别过脸,样子更是可人,梁王扯了凳子按湘尔坐下,自己坐于一边,“本王实在等不到典礼再见你,幸好你住在建德殿里,这才不顾下人们的嗤笑跑了来,你不会也要笑本王吧?”

    湘尔微微颔首道,“梁王生性轻狂不羁,什么时候开始竟会在意旁人的眼色了?”

    梁王笑而不语,拿了木梳站起身,湘尔亦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云丝微乱,经木梳一番梳理之后如瀑布一般倾洒下来,复又蘸了发油,在手中晕开,湘尔在铜镜中隐约看到他正梳着发髻,惶恐道,“梁王身份尊贵,怎能为一个女子梳头?”

    她这一惊呼,刚刚梳捋好的头发又重新散落下来,梁王不怒,又不紧不慢的梳理起来,直到在头顶梳了一个反绾髻,才自得其乐道,“本王花了半天的时间学了这个发髻,如何啊?”

    镜中美人如昔,男子双手伏在她的肩上,也对镜相视而笑,这一幕竟惹得她黯然惆怅,像是如此好的良辰美景终究会如同流沙般转瞬即逝,他惊讶,“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本王梳的太乱了,还是叫小易进来好了。”

    “不,”她轻轻拦着,顺手将垂在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梁王贵手绾云发,是湘尔承受不起,只怕恩泽越是深厚,越是容易失去。”

    梁王见湘尔低眉颔首,也自觉伤感,轻声道,“只知道你清澈单纯,没想到还是这样的多愁善感,不过本王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本王日日为你梳头,时间久了,你习惯了,就不觉得承受不起了。”

    她肃然谦卑,实在不敢苟同,又认真道,“国事繁多,梁王殿下不应以女子为重。”

    梁王顿感欣慰,道,“你果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若是轮到旁人,不知会乐成什么样,谁还劝本王以朝政为重?”

    湘尔默默不语,那既是为了梁国百姓,亦是为了自己,太后本就忌讳长安来的女子纳入后宫,若是梁王一度沉迷,太后更是放不过的。

    梁王信手捻了青雀头黛,微微在她眉间一扫,感慨道,“眉色淡如远山,眼如星辰,本王得此佳人,必定珍而重之。”

    湘尔暗暗垂首,这样好的时候,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甚至有些懊悔,当初若是不费尽心力避宠,或许能早一点遇上他。

    册封大典,八子以上位分的娘娘依次站于朝堂之下,随后才是文武百官,时辰已到,殿上还未见梁王的影子,下面不觉一阵细碎的议论,只听翰林拉长了语调高呼一声“梁王殿下驾到!姜美人驾到!”

    众人纷纷跪礼,梁王拉着湘尔一步步登上殿堂,众人不禁疑惑,都是受封者独自进殿朝拜,从未有过梁王亲自接了人,一起步上宝座。

    到了殿上,梁王轻轻松了湘尔的手,独自转身坐稳,湘尔这才掀了裙摆俯身跪地,翰林在一旁宣读着册封旨意,殿下众人都没有心思去听那些按部就班的旨意,都为湘尔和梁王方才的举动瞠目,一时还转不过神来,只见湘尔的一袭淡紫色长袍一直顺延到台阶上,上面金银丝线闪闪发光,襄良人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自语道,“册封大典这样庄重的场合,头发梳的凌乱不堪,真是大不敬。”

    襄良人的话不轻不重,却偏巧被梁王听见,他冷言道,“襄良人可否再说一次?”

    襄良人以为抓住了机会,好让湘尔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也让梁王因为扫了颜面而惩罚她,便胸有成竹的向前施了一礼,大声道,“册封大典乃是庄重的场合,姜美人不顾着自己的颜面就罢了,竟把发髻梳的凌乱不堪,这不是驳殿下的面子吗?”

    梁王沉沉不语,只盯着湘尔,湘尔心中会意,知道梁王明明听到还故意让襄良人重复一遍,现在又这样看着自己,摆明是在有意锻炼自己,便起身仰首道,“襄良人降了位,却还对宫中礼数这般留意,本宫实在自愧不如,但这发髻是梁王殿下一早为本宫梳的,男人的手法自然是生疏,襄良人看不惯,本宫却觉得好看的很。”

    一时间众人纷纷翘指夸赞,只留襄良人愣愣的站在那,说不出话来,梁王道,“典礼就到此,晚上时分尔等齐聚建德殿,本王还有宫宴招待。”

    说完,梁王便拉着湘尔急匆匆走了出去,这场景真是让看得人嫉妒万分,走了很远,梁王才停下来道,“憋坏了吧,本王也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拘束的很。”

    湘尔取下丝帕,轻轻拭了梁王额头上的汗珠,笑道,“这样跑出来,大臣们可要笑死了。”

    梁王一把抓住湘尔的手,温柔道,“本王说过,会让你在文武百官面前正正式式的补上一礼,你还记得吗?本王可没有食言哦。”

    湘尔这才想起,那日柳夫人走后,得知此人正是梁王殿下,正要起身行礼,却奈何身受重伤,梁王拦了拦,说如果真要行礼,会让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正式的补上,当时未做思索,不知其意,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早就预谋好了。

    梁王拉了她的手道,“走吧,去你的宏坤殿看看,本王在里面添置了鱼池呢。”

    湘尔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殿下且慢,臣妾还没有去向太后见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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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宁殿

    亦凡大娘轻轻关了殿门走出来,到了梁王和湘尔面前恭敬一礼道,“殿下,美人,太后昨晚上没有睡好,现下还没起呢。”

    梁王道,“母后平时不是天不亮就晨起的吗?”

    亦凡微笑道,“诺,平时是起的早些,许是昨晚叫来的歌姬唱的晚了。”

    梁王点点头,“那咱们改日再来拜见母后吧,先去你的宏坤殿怎么样?”

    湘尔抬头看看紧闭的宣宁殿,思量片刻道,“殿下自己去可好?今天是册封之日,臣妾是于情于理都要想太后见礼的,臣妾想在这里等太后接见。”

    梁王正觉得扫兴,远处翰林急急的跑了来,说襄将军听说女儿被降位,把战事搁置一旁,现下正在回梁宫的路上,梁王怒狠狠道,“什么东西,枉本王如此倚重他,他竟这样威胁本王!快去拦住大臣们,本王有要事商议!”

    “大臣们已经被臣留在大殿上了,就等您回去呢!”

    见梁王拂袖离开,湘尔笑言,“大娘去忙吧,本宫就站在这儿等。”

    亦凡笑笑没有说话,欠了欠身便退下了,起初湘尔还站的住,不一会儿便开始全身酸软无力,连日以来身上的大伤小伤接踵而来,现在就连在寒风里小站一会儿都觉得力不从心,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亦凡侧了身出来,小声说,“娘娘还是先回吧,太后这一觉醒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辰,或者等太后醒了,婢女代为转达。”

    “多谢大娘,但本宫是一定要向太后请安的。”

    亦凡无奈的摇摇头,又过了一个时辰,亦凡悄悄出来,从怀里取出一个手炉递到湘尔手上,“娘娘,这天寒地冻的,您拿这个温温手吧。”

    湘尔感激的笑笑,见里面还无动静,只好抿抿嘴不再多问,谁知亦凡却道,“娘娘里面请吧,太后等着呢。”

    太后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抵腮,闻听湘尔轻盈的进来,只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复又合上,头上是暗绿的珠翠加以点缀,和她的高贵气质很是相符,但湘尔见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便知她早就醒了。

    “臣妾宏坤殿姜氏,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万安。”湘尔徐徐跪地,只听太后沉沉“嗯”了一声,道,“叫太后。”

    湘尔木然一惊,淡笑道,“诺,太后。”

    太后仍是闭着眼,问道,“你是长安人?”

    湘尔思忖片刻道,“臣妾是梁国人,家乡在长安。”

    太后微微睁开眼,“亦凡,拿一个软垫过来给姜美人。”

    湘尔落了座,方觉得身上舒服了些,太后冷眼打量着她,“听说你这身子最近也不大好,是柳夫人和襄良人给折腾的?你入宫不久,倒把后宫闹得乌烟瘴气,那两个丫头平时可是最温顺的。”

    湘尔不愠不火,脸上保持着适度的笑意,“回太后,本是臣妾自小身子虚弱,得些小毛病就得养个十天半月,和旁人无关。”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心想她也算是懂事,识大体,继而又有意无意的自语道,“哀家这身子也比你强不到哪去……”说的似是无意,却警醒着神,等待湘尔说些什么。

    湘尔心下一紧,忽的想起兰褚昨日告诫的,便道,“是人总有身子骨不舒服的时候,太后更是操劳甚多,偶有不适也是正常,只要悉心调养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相比之下,臣妾就不如您了,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先天不足,怕是先天的体弱不如后天劳累好养呢。”

    太后本以为湘尔会问及自己的身体状况,未想她居然只字不提,只草草一带而过,话语间尽是稳妥,她仍不死心,又问,“话是说的不错,哀家就是累的,刚五十不到,就一头的白发了……”太后说到这黯然一叹,忽然又道,“皇太后看上去可是比哀家年轻些?”

    湘尔微微一惊,话锋这么突然一转,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太后目光尖锐的盯着她,她脸上皮肤并未因为心惊而发生任何变化,轻声道,“太后恕罪,臣妾是从长安民间选入的家人子,只在殿外向帝后叩了礼,便直接被车马带来了梁国,臣妾远远的望了一眼,却不是十分清楚,所以,臣妾回答不出。”

    太后的表情渐渐舒展,笑道,“亦凡,拿哀家的九子玉梳来,赐给姜美人。”

    湘尔颔首敛容,亦凡把一个精致的玉梳交到她手上,她一看便甚是喜欢,梳子通体都是用剔透的玉制成,拿在手上,玉骨缓缓渗出一阵冰凉,太后道,“这玉梳只有九齿,并不能作为真正的梳子使用,只是一个寓意罢了。”

    湘尔想起这玉梳名为“九子玉梳”,当下便明白了太后的心意,太后也并不多言,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叫湘尔叩安,独自又进了寝殿歇息。

    出了宣宁殿,湘尔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并未觉得轻松,太后话语之间诸多试探,看来真如兰褚所说,她是忌讳自己来自长安的,日后更要谨言慎行了。

    因一早由梁王带着出来,小恩小易还有兰褚便直接去宏坤殿等候,这会儿身边无人,湘尔只能凭着昨天兰褚说的宏坤殿的位置自己寻去,竟路过了安芳殿。

    湘尔不禁驻足,这个地方是她入宫后第一个安身之处,本以为比旁人幸运的多,却不想那是她所有噩梦的开端,还记得在杂役房的时候,兰褚暗示过自己,对人越好有时候正是把人推向火坑的手段,她不禁寒战,偏巧安良人出来,带着一脸的怒色,像是和谁置了气,抬眼见着湘尔大惊失色,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湘尔笑着过去道,“良人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大典上不是已经见过本宫了吗,况且我们是旧相识了,怎么你见了本宫倒像没见过似的?还是,你害怕?”

    安良人怔了怔,换上一副僵硬的笑容,冷汗涔涔而下,嘴也变得不那么利落,“美人错怪了,美人的为人我最是知道,甚是和善,我又怎会害怕呢?”

    湘尔冷峻的目光在她身上周旋,语气里带着微妙,“良人还真是演戏的好坯子,既然是旧识了,不如一道去本宫宫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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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坤殿

    安良人步履艰难,想是那姜美人站在面前,就像在她心里横了一块巨石一般,湘尔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停了,猛一回转身,却见安良人神色不宁样子,嘴角微扬,笑道,“良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本宫走在前面倒让你不自在了?要不,本宫还是像以前一样扶着您?”

    “不不!”安良人慌张起来,又极力想掩饰过去,“美人身份尊贵,怎能劳美人相扶,只是……妹妹方想起宫中还有事务没有处理完,怕是不能陪美人闲聊了,下次……”

    湘尔漠然看她一眼,淡淡笑道,“既然良人有事在身,本宫也不勉强了,但愿良人忙完之后去本宫的宏坤殿一叙,本宫可等着呢。”

    安良人木然笑笑,像是在点头,亦像在草草敷衍过去,湘尔正想着这次便先饶了她,刚转身,见连珠已经站在了身后,见了她亦是大惊,连下跪叩首都忘记了,湘尔嗤笑道,“这倒也奇了,本宫出自安芳殿,今时今日安芳殿里的人见了本宫却都像是不认识了。”

    连珠张了张口,还是生生把“姜美人万安”憋了回去,湘尔知道她此时是说不出口的,那个惊慌失措又悔不当初的样子,只会让湘尔暗自发笑,“本宫忘了,在良人身边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