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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宫第5部分阅读

    ?”

    “蹇硕死了。”

    何进一听,顿时“哈哈”大笑,拍了拍军士的肩:“这是好事,你急什么?本将军除了一心腹大患,你应该为本将军高兴才是。”

    然而袁绍却在这时开口:“大将军,你且听他把话说完。”

    “你说。”

    “宦官间发生了内乱,十常侍之一的郭胜把蹇硕给杀了,目前宫中的禁军,已经掌控在郭胜手中。”

    何进“哈哈”大笑:“当真是天助我也!”

    袁绍听后却是皱眉:“那我们的人呢?除了蹇硕,还有谁被杀了?”

    军士回答:“蹇硕一死,十常侍立刻纠集在一起商量对策,我们的人无从下手,只好先退出皇宫。”

    袁绍皱眉,望了何进一眼,只见他面不改色。原本计划派人入宫,然而各个击破,乘十常侍独自一人时,将其杀害,如今蹇硕之事一起,他们的计划恐再难实行了。想到这里,袁绍转过头,却见何进仍满脸喜色,不禁问道:“大将军可有下一步打算?”

    何进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袁公急什么,这是喜事啊!”

    袁绍不解:“喜事?何喜之有?还望大将军赐教。”

    “蹇硕一死,便再无人同我们作对了,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这……”袁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大将军啊,蹇硕虽死了,但阉宦一党的势力仍在,若不彻底清除,恐怕也是后患无穷啊!”

    何进却道:“不急不急,袁公未免太高估他们了,蹇硕一死,其他人根本成不了气候。”

    “可是,他们手中还有几万禁军。”

    “怕什么。”何进又是一笑,“明日本将军便奏请陛下,只要陛下下旨,害怕他们不把手中的禁军全部交出来。”

    袁绍仍有犹豫:“就这么要他们交出几十万禁军,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好办。”何进拍拍胸脯,保证道,“明日本将军亲自入宫,面见陛下,到时候也不怕他们不交出兵权。”

    袁绍听后,思索了片刻,终于也点了点头。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开口问道:“既然今晚的计划失败,那么大将军是否也该考虑一下我一开始的提议了?”

    “什么提议?”

    袁绍耐心的回答:“就是我先前托先生转告给大将军,招藩勤王的提议。”

    何进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何进想了想,道,“宦官的势力果然庞大,可如今蹇硕已死,加上本将军又掌管了宫中的禁军,那么宦官一党也就不足为虑了。如今单凭本将军一人之力便足以剿灭宦官,再招藩勤王,恐怕是多此一举吧。”

    袁绍皱眉,果然如张让所说,何进虽有万夫莫敌之勇,但终究是目光短浅,狂妄自大。只是此时事关重大,袁绍还是耐心的说道:“大将军勇猛过人,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只是大将军如今是日理万机,自顾不暇,难免有一时疏忽,让j邪小人钻了空子,到时更是得不偿失啊。”

    何进一听也觉有理,点点头:“袁公说得不错,多亏有袁公为本将军考虑。只是不知袁公想要让陛下召回哪一路藩王?”

    “西凉军统领董卓。”

    “董卓。”何进默念着这个名字,片刻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啊!”

    袁绍顿觉诧异:“大将军识得此人?”

    何进笑着回答:“倘若一开始便知道是此人,本将军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袁绍疑惑不解,何进解释道:“在此之前,董卓已多番派人来拜访,还给本将军带了不少好东西。本将军与此人虽未谋面,但此人还是颇得本将军的欢心啊。袁公放心,本将军答应你,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只管随本将军去见陛下,其它就交给本将军好了。”

    袁绍略感诧异,原本以为西凉的使者只来拜访了自己,没想到也同样来拜访了何进。袁绍心中暗自留意,看来这个董卓,也同样不是简单人物。袁绍抱拳,道“将军不愧是朝中的栋梁,大汉的兴危,便全仰仗大将军你了。”

    何进又是“哈哈”一笑,脸上却有得意之色,举起酒樽笑道:“袁公客气,客气了。”

    第二十章 、少帝(十二)

    20

    昏迷中,刘协听到一阵争执的声音。

    “母后要做什么儿臣无权干涉,只是母后今日的所作所为,儿臣实在不敢苟同。”

    “怎么?辩儿是在怪母后烧了那贱人的祠堂,还是不该杀他?要知道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贱人的儿子存在一日,便是对辩儿你一日的威胁。母后不除他,便会后患无穷。”

    “儿臣并不是在怪母后,只是稚子无辜,还请母后不要把上一代的恩怨继续保存下去。”

    “这么说,辩儿还是在怪母后了?母后这么做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辩儿你?为了让你稳坐王位,母后不惜背上骂名也势必要为你除了这个祸患!母后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紧接着,刘协听到一阵哭声,心中顿时有一阵难过。哥哥和哥哥母亲,正相互争执着,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气氛顿时在哭声中缓和,过了许久,才又听到一个开口:“母后,都是儿臣不好,母后的心思,儿臣又岂会不知,只是他毕竟是儿臣的兄弟,我刘家的血脉啊。”

    “辩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是个好孩子,可是若想成为一个帝王,就必须要狠心。”

    刘协心中一惊,意识却仿佛脱离了身体一般,动弹不得分毫。他只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他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哥哥的回答。昏迷前哥哥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边回荡,哥哥救了他,那么这一次,哥哥又会怎么回答?

    沉默了片刻,刘辩终于开口:“儿臣会记住母后的话。时候不早了,儿臣先让人送母后回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刘协隐约间听到推门声,接着又听到了何太后的话:“必要时,母后会想今日这样帮你一把。”

    “儿臣明白,儿臣恭送母后。”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屋中顿时又陷入了沉静。

    刘辩没有说话,但刘协清晰的感觉到他就在屋中。

    一阵叹息划破屋中的寂静,刘协的身体忽然渐渐有了知觉,睁开了眼,迎面便看见刘辩的背影。

    “哥哥。”刘协轻唤了一声,觉得喉咙还有些生疼。

    刘辩转头,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好些了吗?”

    刘协点点头,双手支撑起身体:“协儿没事,都是协儿不好。”

    刘辩微微一愣,道:“你都听到了?”

    刘协又点了点头:“协儿都听到了,是协儿害得哥哥和太后吵架了,都是协儿不好,协儿去和太后道歉,让她原谅哥哥。”刘协说完,便要起身下床,然而却被刘辩按了下来,“别去。”

    “哥哥。”刘协喃喃道,却还是乖乖的坐在了床上。

    刘辩的眼中有些许复杂,只听他不经意的问道:“母后那样对你,你就不恨她吗?”

    刘协想了想,摇头:“不恨,因为刚才太后说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哥哥。只要哥哥对协儿好,协儿就知足了。”

    刘辩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注视着他,忽然间叹了口气:“你先休息,寡人先走了。”刘辩说完,便起身离去。然而他转身刚走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的怯怯的呼声,“哥哥。”

    刘辩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怎么了?”

    “哥哥还会再回来吗?协儿很想哥哥。”刘协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渴望,眼巴巴的望着刘辩的背影,渴望着他的答案。

    “宫中和朝堂都不太平,你好好留在这里,寡人有时间自会来看你。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再离开这里。”

    刘协脸上顿时浮现出喜悦,不住的点头:“协儿明白!协儿一定听话!只要哥哥能来,协儿就一定会好好听话,哪儿也不去。”

    刘辩又迈开了脚步,推开门时,手中的动作忽然又停顿了下来:“除了不离开这里之外,也别去见皇祖母。”

    刘协一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协儿听哥哥的话。”但他心中,却不免有些奇怪,既然不能离开这里,自然也不会见不到皇祖母。只是哥哥说完后便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哥哥这么一说,刘协才忽然发觉,已经很久没见过皇祖母了。他搬来这里已有四个多月,除了第一个月皇祖母还会派人来送些糕点外,皇祖母的人,已有三个多月没来过这里。

    刘辩跨出长乐宫门时,已是明月当空,元良早已候在了那里,见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双手合于胸前行了一礼:“奴才参见陛下。”

    “好了,废话少说,直接告诉寡人事情究竟如何。”

    “诺。”元良回答,却也面不改色,“十常侍中起了内讧,蹇硕死在了郭胜手上。”

    “什么!”刘辩大吃一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说蹇硕死了?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属下还亲自见到了蹇硕的尸体。一刀直刺心脏,下手极准。”

    刘辩眉头一皱,顿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问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宫中戒备森严,此事恐怕还尚未传出。”

    刘辩明白他的意思,尚未传出,也就意味着何进还并不知道此事。想到这里,刘辩似乎已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元良,十常侍中可有你认得的人?”

    “奴才同郭胜倒是有一些来往。”

    “很好,寡人要你悄悄将一个消息透露给他。”刘辩挥了挥手,元良立刻附耳上前,只听刘辩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寡人要你明日在何进离宫后告诉他,寡人有意让他接任蹇硕的位置,然而何进却坚持要将兵权收入自己的手中。寡人无奈,只能听命。而明日,寡人也自会想办法宣召何进入宫。”

    这时,元良忽然开口:“不如让奴才亲自去一趟将军府,为陛下宣旨。”

    刘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仔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也好,别人去寡人也不放心,不过你切记不可在宫外逗留太久。”

    “诺。”

    “还有一件事。”刘辩往长乐宫回望了一眼,脸上有一丝无奈,“吩咐手下的宫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让协儿知道皇祖母的事。倘若谁说漏了嘴,寡人便要了他的命。”

    刘辩的语气冷漠一场,元良听后也是吓了一跳,立刻道:“奴才遵命,奴才立刻就吩咐下去。”

    第二十一章 、引虎(一)

    汉宫门外平整的石路上,袁绍与何进各自乘着一匹骏马,并肩而行。

    今日天气晴朗,白日高照,何进注视着面前高高的皇城,顿觉心胸开阔起来。忽然他抬起握鞭的手,指了指皇城:“袁公,你看这皇城如何?”

    袁绍一时间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气派恢宏,不失王者之气。”

    “是啊,这样的地方,只有英雄才配得上它。”

    袁绍不免有些心惊,何进自命不凡,此番言论,恐怕是有想入主皇城之嫌。倘若真是如此,恐怕会招致天下诸侯的非议。袁绍抬起头,装作在欣赏皇城的壮丽,对他刚才的话,恍若未闻:“当真是好地方。”

    “昨日本将军才说要同袁公一起见陛下,求召藩一事。没想到今日,陛下就亲自召见本将军入宫,当真是天助我啊,看来此行必成。”

    袁绍抱拳:“如此,便要多谢大将军了。”

    “哈哈,客气客气。袁公与本将军不是外人,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何况这个董卓倒是知礼识趣之人,本将军倒是喜欢得很啊!哈哈!”

    袁绍随之一笑,转眼间已到了皇城门外。袁绍刚要拉起缰绳下马,却被何进制止了:“且慢。”

    袁绍不明所以,这时城门守将带着一众军士迎了上来,对着何进跪地行礼,一脸谄媚之色:“大将军来了,属下参见大将军。大将军声名贯耳,属下等仰慕已久啊。”

    何进捋了捋胡子,笑着对随行的军士吩咐道:“记下他们的名字。”

    “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城门守将立刻叩头,喜不自胜,“大将若有差遣,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时,也不知是哪一个不识趣的人说了句:“请大将军下马,属下恭迎大将军入宫。”周围顿时陷入了沉默,守将跪在地上,额头上却有汗珠渗出。

    何进一声冷笑:“下马?告诉你,本将军向来骑马入宫,佩剑入朝,就连天子也没有资格让本将军下马。”

    袁绍一惊,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这宫门前,何进说话就如此肆无忌惮,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然而袁绍却选择了沉默,他很清楚,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了何进并不划算。

    刚才说话的军士,立刻吓得抖如筛糠,不住磕头:“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言语之间,额头上已磕出了血迹,看样子是十分用力。

    何进刚要说话,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雄浑有力的笑声,言语中颇有不屑:“谄媚小人,无耻之极。”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形雄壮的年轻人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而来。他高冠束发,身着朝服,腰上陪着的是一指来宽的宝剑,两鬓与下颚都长有浓密的胡须。

    何进并不认得此人,但听他刚才的口气,也颇为不善。如今这朝堂上下,都在他何进的掌控之中,却不知何时出了这样个人来。何进皱眉,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无礼!”

    那人忽然跪地,抱拳行礼:“在下并非无礼,只是看不惯这些谄媚的小人。大将军是明智之人,天下百姓无不大将军为榜样,敬之重之。尤其是大将军忠君护主,恪守礼法,可堪是我大汉朝的顶梁之柱,百年不遇的当世贤臣啊!”

    何进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眉头也跟着一同舒展:“说得好!说得好!本将军向来都是最恪守礼法的。”何进说完,忽然翻身下马,“今日,本将军就步行入宫拜见天下。”

    城门守军一听,全都面面相觑,此人三言两语,便能令大将军心甘情愿改变主意,当真是非同寻常。

    何进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说的倒是大实话,让本将军喜欢得紧啊!”

    那人回答:“在下骁骑校尉曹操。”

    袁绍也在这时走了过来,笑道:“孟德啊,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曹操也是一笑:“承蒙本初兄记得,我曹操正是三生有幸。”

    “原来你们认识?”何进略感诧异,袁绍回答,“何止是认识,当年我年少无知,倒是同这小子一起干了不少糊涂事。”

    何进一时间来了兴趣:“哦?愿闻其详。”

    曹操道:“无非是些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之类的小事,恐污了大将军的尊耳。”

    “你小子。”袁绍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点家底,全都被你说出来了。”

    “无妨无妨,大将军也不是外人。”

    “对对对,大将军也不是外人。”

    何进一听,也是一笑:“孟德豪爽,今日结识当真是一件快事,一会儿下朝一同去本将军的府邸痛饮一番如何?”

    曹操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何进一笑,当先一人走在前面,曹操和袁绍紧随其后。

    袁绍故意走到曹操身边,低声道:“孟德老弟啊,方才一举为兄可为你捏一把汗啊。若是真得罪了大将军,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曹操亦低声道:“本初兄还不了解我吗?我曹操何曾做过没把握的事,即便他要杀我,我也有办法让他刀下留人。”

    袁绍一愣,复又低声笑道:“若我是大将军,一定第一个杀了你。若论溜须拍马的功力,又有谁是你曹孟德的对手?”

    “若我是陛下,也一定第一个封本初兄为大将军。”

    二人相视一眼,忽然间一同大笑了起来。

    何进闻声回头,停下脚步等二人上去:“袁公、孟德,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袁绍正盘算着如何开口,曹操便抢先道:“没什么,不过是本初兄想起当年的风流往事,心中还念念不忘而已。”

    何进一听,也一同笑了起来:“想不到袁公还是一个多情之人。本将军府上有一批舞姬,个个容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