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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64部分阅读

    手轻声说道:“戴笠已经对他用了刑。现在被关在渣滓洞里。我能保住他地命。但是。我没有那个本事将他救出来。”

    她对我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

    “消息我已经送到了。还有一件事。前几天戴笠抓了一对共党地夫妇。他们地孩子现在借宿在我那儿。你也知道。我那里千百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想。将这个孩子交给你们。”我说。

    “那对夫妇叫什么名字?”康莉莉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我也没有问。他们地孩子叫宋可。”

    康莉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很棘手。”

    “是呀。这件事情我就托付给你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我说。

    康莉莉突然拉住了我地手,说道:“事到如今,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能够相信。麻记剪刀铺向东走。穿过一条街后,有一家扬帆书店,你进去问老板买一本俄文版的鲁迅全集。你只说,是康莉莉定的就好。”

    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晚秋,你一定要将晨光救出来,算我求求你。”康莉莉说道。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林晨光当年是苏文起的丈夫,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我说。

    康莉莉不知道苏文起的事情。她看了看我,这时,看守来敲门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快出来吧。”看守说道。

    我握着她的手,说道:“你一定要保重!”

    她点了点头,对我笑了笑。

    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看到康莉莉。

    在这之后不久。共党驻武汉办事处出了叛徒,全盘托出康丽丽地真实身份。这时。日本人才现,原本他们一直只当作是为共党同分报信的小妇人。竟然是共党的积极份子。

    严刑拷打后,康莉莉硬生生的咬断了自己地舌头。后来。日军看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将她秘密杀害。

    她和林晨光曾经有一个两岁孩子。在康莉莉被抓后不知去向。

    我按照康莉莉的交代,找到了那家扬帆书店。老板看上去像是个知识分子,带着一只圆圆的眼镜,见有客人来了,也不过是抬眼看了看,接着又一头扎进书中。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冷清的书店,除了我,没有别的顾客。于是,我走到老板地面前,笑着说道:“老板,帮我找一本俄文版的鲁迅全集。”

    “没有。”他说。

    我一愣,怎么会没有?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找错了书店?

    “是康莉莉定的,今天,我来帮她取。”我说。

    “没有。我们这里从来不卖俄文书。”书店老板说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板,您没记错吧?”我又试探的问道。

    书店老板有些烦躁的说道:“我的书店,你说我会不会记错。”

    “你这里是扬帆书店吗?”我问。

    “你不识字吗?”他问。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面对这样书生气地老板,我还能说出什么好?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怕,是双方都说不清道理才是。

    出了书店,我开始渐渐的冷静下来。

    康莉莉被抓,那么怎么可能还会继续使用这个联络点?他们自然知道继续使用可能会有多大地麻烦。这也难怪,我与老板接头时,他拒绝了我。

    可是,如果不和共党的人取得联系,那么林晨光将死在牢里。想到这里,我决定,应该再去试一试。

    扬帆书店地旁边,有一个卖煎饼的摊位,我想了想,笑着走了过去。卖煎饼地以为我是去买他的煎饼,一脸笑容地问道:“您来几张?”

    我笑了笑,问道:“老板,您在这里卖煎饼多久了?”

    那老板见我没有买煎饼的打算,露出了失望的眼神,但还笑着说道:“我三年多了吧,”

    “老板,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请问,这扬帆书店最近有没有转兑过,或者,换过老板?”我笑着问道。

    “没有,这家老板姓刘,每天中午都来买我的煎饼。”卖煎饼的老板说道。

    我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谢过了他。

    既然是没有换过人,那就是他故意不肯与我接头。事到如今,就是用枪低着他的脖子。也必须让他给我联系到的人。不然,在拖下去,只怕林晨光会凶多吉少。

    我又回到了扬帆书店,那老板一见我进去,楞了一下,随即又垂下头百~万\小!说。

    见店里没有其他地顾客,我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冷笑着说道:“老板。难道,是康莉莉交了钱,你故意不把书给我?”

    只见刘老板皱着眉头,露出了一脸不悦的表情。

    “你不要含血喷人!”他恼怒的说道。一声,将书合上了。

    我微微的笑着,说道:“不然,你为什么不把康莉莉定的那本书给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这里从来不卖俄文书,也没有什么康莉莉来定过还书。你说康莉莉来定书票据呢?”刘老板生气的说道。

    我放下了脸。冷静而低声地说道:“康莉莉的丈夫被抓,你们难道连一点营救的想法都没有吗?”

    他吃惊的看着我,看样子,他是刚刚知道这消息才是。

    “你是谁?”他吃惊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但林晨光一天也等不下去了。他已经被戴笠上了刑,在这样下去,挨不过这个月底!”我低声说道。

    刘老板一脸诧异。过了一会,他冷静了下来。低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处理了,小姐请回吧。”

    我冷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我去看过康莉莉,她目前还好。”我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警觉的问道。

    “我是他们夫妻的朋友。”我说道。

    刘老板思索了一会。说道:“请你明天在来一趟。”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消息已经送到。我打算离开武汉回重庆去。我的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我若走的时间太长,说不定糜伟震会对他下手。

    第二天中午,我又一次去了扬帆书店,我地手袋里放着一把枪,虽然知道不会将我怎么样,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老板一见我进去,笑着说道:“小姐,您要的书已经到了,我给您拿去。”

    我跟着刘老板走到最后一排书架哪里,刘老板轻声说道:“麻烦小姐今天中午去潇湘楼一样,会有人和您说具体的计划。”

    我点了点头,说道:“康莉莉你们不打算营救了吗?现在日本人仅仅只是怀疑她帮通风报信,还不确认她就是果现在救她,希望可能会很大。”

    刘老板思量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们自然会有安排。”

    我冷笑了两声,不识好人

    “行了,那我走了。”我说道。

    刘老板笑了笑,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书,说道:“您看看这个版也不错呀,干嘛一定要那个版的?”

    “这个版是不错,但不是我要的。”我笑着说道。

    我打了个机灵,多少年前,在东北有一间古玩店,我们用同样的方式联络。后来呢?古玩店的老板被日本人挂在了城门口,肚子被剖开了,死相极其残忍。

    那时,还有萧烈伴着我……

    想到萧烈,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佛,将内心对他的全部思念都吐了出去。

    如果,萧烈能像糜伟震那样知道明哲保身,一定不会惹上杀身之祸。便是死,也应该英勇地死在在场上,而不是死在一个瘪三的手下。

    他死前一定觉得心里非常地冤枉,那时,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地迹象。他本以为那次任务完成以后,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在大后方重庆过上几日安宁地日子。

    可到了现在,他总算是踏实了,他死了还要活着。忍受着他不在的痛苦,孤独的活着。

    潇湘楼的雅间内,我独自一人坐着,到了约好的时间却没有见人来,难道,人都是不守时的?我冷冷的想到。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的一声打开了,我站起身来,这时,看到店小二将门推开了,一个带着礼帽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第二百零二章 最意外的见面

    那男人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叫礼帽摘了下来,小二退了出去。他对我说道:“感到意外吗?”

    “意外,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我说。

    他笑了笑,说道:“上海一别,又是半载未见。你还好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搅得我心里十分的难受。自我遇见他起,凡是有他出现在我的身边,总会跟来一桩又一桩的祸事。

    这时,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保存着它。”他说。

    我冷漠的从桌子上将那块手帕拿了起来,多少年过去了,手帕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白色的缎子已经泛出了不健康的黄|色,青色的线也已经断了许多。只是,那帕子上的一行字依然清晰可见:回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我笑了笑,是呀,已经太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渐渐的老去,留在那让人心酸的冬日了。

    尚合笑了笑,垂着头说道:“现在回想起来,都已经很多年了。多年以来,其实,我一直在寻找你。”

    我微微的笑了笑,笑容间充满了释怀后的淡然,我只说道:“尚先生,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他看了看我,尴尬的笑了笑。

    萧烈死了。我地心也跟着死了。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断了与男人产生感情地念头。只要将手中地事情处理好。我就会离开这里。到一个不为人所知地地方去。

    我承认。尚合他是爱我地。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等我。算起来也有十个年头。他地等候是珍贵地。可惜。我不会在因为他而害了别人。

    “说说正经事吧。”我说。

    他垂下了眼睛。扬起了嘴角。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地说道:“康莉莉地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老刘跟我说了一些。”

    “你们不打算去救她吗?”我问。

    “组织会有组织地安排。”他说。

    我笑了笑,保密条例嘛,我懂。

    “林晨光被关在歌乐山附近的渣滓洞里,那里是关押你们人的集中营。你们也不打算营救他吗?”我问。

    “我们在研究方案。”尚合说道。

    “等你们研究出来。林晨光早就见阎王去了。你们都不着急,我一个外人到是跑前跑后的为你们张罗。”我冷笑着说道。

    尚合叹了一口气,说道:“晚秋,你不要带着情绪嘛!”

    我冷笑了两声,将头转了过去。

    尚合说道:“渣滓洞四面环山。且有重兵把守。我们若想进去,除非是硬攻。但重庆是蒋介石地地盘,我们怎么可能能硬攻呢?若想智取,那更是难上加难,戴笠在渣滓洞安插了多少人,你也是知道的。要想将他们救出来简直太困难了。”

    “难道,这就是贵党的作风?”我冷笑着问道。

    “晚秋。你要知道,凡是都应以大局为重。若是单单为了救一个林晨光,要搭上多少同志的命?”尚合说道。

    “你别忘了。那监狱里可不只林晨光一个人!有多少你们的人被关在里面?”我冷冷地说道。

    尚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非常之时。非常处理吧。”

    我冷冷的笑了,说道:“看来。我到武汉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们根本没有打算去救他们。”

    “你不要这样说,我们有我们的安排。”尚合说道。

    我十分的恼怒,千里迢迢来到武汉,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几次舍身救的这个男人,为何变得如此地无情?难道,他所谓的在等我,不过也就是希望重新利用我?或许,真地有这个可能。

    “尚先生,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在谈下去了。”我说。

    “晚秋,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代表我们组织感谢你。感谢你给我们送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尚合说道。

    “别和我打官腔了,我来送情报是因为和林晨光、康莉莉夫妇地交情。”我冷冷的说道。

    尚合说,要以大局为重,虽然是这个理儿,但人情上说不过去。林晨光、康莉莉为他们付出过多少?而他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前段时间,戴笠抓了一对共党地夫妇,他们的孩子在我那里。这孩子不能在我那里多呆然被我保住了,但是,能保多久就不得而知。你们必须尽快派人把这孩子带走,跟着我,只会有风险。”我说。

    尚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尽快。不过,兵荒马乱之时,留在你那里是不是更安全一些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虽然骗过了戴笠,但是,他对这孩子还是格外地小心。几次派人想将这孩子带回监狱,你们行动要快,万一这孩子再次入狱,神仙也救不了他。”

    尚合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会研究的,一定会尽快给你答案。”

    明天要回重庆了,有了消息,你们到时候和我联系。”我说。

    “你住在哪里?”他问。

    “老地方,当年苏文起的房子。”我说。

    这句话说完,我们双方都陷入了尴尬的地步。当年,就是在那间房子里,他说,他爱我。我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结果,却害了苏文起。

    “晚秋,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跟我走。从十年前就是。”尚合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是呀,距离上次在重庆见面都过了十二年了吧?时间过的真快,我们都老了。”

    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地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人生有几个十二年?这十二年里。我们都改变了原本的模样。

    “晚秋,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尚合突然说道。

    我笑了笑,垂着眼睛想起第一次在承德时救他的情形,他受伤了。我将他塞进了衣柜里。他大概也同时想到了这件事,笑着说道:“那年,我被你藏在衣柜里,当时就想,若是被现。只怕要连累到你,哪儿知道,你这么机灵,骗过了警察。”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呀,那时我多年轻,见到你身上流了那么多的血。吓都要吓死了。”

    “我还记得,那时。你让我穿着苏先生的皮衣,装成了另一个样子。我从楼上下去时。刚好看到你在和警察周旋,匆匆的从警察身边走过。那个警察刚要回头,你就一把拉住了他。”尚合笑着沉浸在多年前的回忆里。

    我用手支着头。微笑着说道:“当年,确实够惊心动魄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

    “当年蒋介石就不容我们,到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尚合说道。

    “是呀,皖南事变他确实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这也说明,你们给了他危机感和压力。”我说。

    尚合点了点头,说道:“叶挺到现在还被他们关着,不肯放出来。”

    “行了,不谈政治,上层的决定我们左右不了。”我说。

    “晚秋,对日本人的战争早晚是要结束地。”尚合突然看着我说道,他的眸子里充满了异样的光辉。

    “我当然知道,他们早晚是要滚回去的。这件事情,大家都相信。”我说。

    尚合看着我,说道:“你还在为蒋介石卖命?”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他始终不了解我。

    “尚先生你搞错了,我从来都不会为谁卖命。过去、现在、未来,我都是独立的,不属于任何政权。我为国民党做地事情,都是与抗日有关。日本人滚回去那一天,就是我退休的那一天。”我说。

    “晚秋,你要知道,如果战争结束,后面的事情,就不是你我能够预知的。”尚合说道。

    我看着他,笑了笑,抬手端起了茶杯。

    在南京的时候,萧烈告诫我,少抽烟。所以,就慢慢戒掉了。凡是想要抽烟的时候,就改为喝茶,这个习惯,是萧烈留给我的。

    “尚合,你在告诉我,不要站错队伍吗?现在,说这件事有些为时尚早吧?”我说。

    “晚秋,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做地事情不要危害到人民。”尚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