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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59部分阅读

,你救了周太太时,我就更加的肯定。一个普通的女人绝对不会临危不乱,若你没有经历过培训,当时不会如此的冷静。”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李士群说的对,一般的女人早就吓的半死,不要说帮人家顶命,就连说话都会哆嗦。而我,当时只一心想要得到周家的信任,忘记了那么多。

    萧烈的出手救我,更表现出经他过特种训练。如此以来,怎么会不让别人怀疑?

    原来,最好的戏,是在扮演自己而不是表现别人。再完美的表演也会有漏洞,更何况,在强手如林的特工部呢?

    “我知道了。”我平静的说。

    李士群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就都说出来吧。”

    我笑了笑,说道:“李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昨天就告诉你了,何必要让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呢!”

    李士群十分生气的骂道:“我他妈没时间和你玩儿。你说还是不说。”

    我冷静的笑了笑,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只微笑着说道:“李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士群冷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让你什么都知道。”

    这时,两个打手走过来,蹲下,扯开我的袜子。

    我心里一惊,嚷道:“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我在问你一次,戴笠究竟给了你们什么任务!”李士群嚷道。

    我死死的咬着牙齿,试图挣扎着躲开他们,但是,无济于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虐待

    一桶翻滚的热水被端了上来,我吃惊的看着李士群。这时,那两个男人一人手中捧着我的脚,狠狠的压倒热水里,死死的按着我的膝盖。

    “啊!”的一声,我听到了自己的惨叫。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丢进了牢房里。全身的疼痛让我无法是从,我想转个身,但身体不肯听话,说什么也不肯转过去。

    我挪了挪脚,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刺痛袭击着我。脚上,像是被扎进了无数根针,每动一下就牵动着那些钢针。

    我费力的撑起了身子,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的身体开始没有了力气,甚至连坐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十分的困难。

    我看到了我的脚,红红的,所有的皮肤都开了花,翻出了白色的肉。我伸手想去触碰它们,但那恐怖的样子让我哭了出来。

    我又摔倒在地上,任由着眼泪掉下来。

    无论在外人面前何等的坚强,但独自一人时,却感受了从未有过的苦楚。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苏文起的名,不知道他看了我今日的模样会怎样的伤心。

    萧烈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这一切,都放佛是另一个空间里生的故事。目前,我世界里,只有疼痛与折磨。

    当我停止哭泣的时,感到了异常的疲倦。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知道自己是否烧了。

    这间牢房里。没有窗子与光线。我孤单地躺着。不知道是否已经到了黑夜。

    到了夜里一切就安静了。黑夜。能以它独有地安全感安抚着我地伤痛。我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试图将它想象成幼年时故乡地天空。

    故乡地夏夜。宝石蓝色地天空上挂着无数地珍珠。母亲说。每一个人去世天空中就会掉下一颗星。我盯着那些眨眼地星。突然有了恐惧。有一天。我也会死掉。我全部地思想与灵魂。都会随着死亡而泯灭。多可怕。

    我迅速地低下头。不肯在看那天上地星。那是黑夜里。唯一让我不安地东西。而就在那里之后地不久。一个晚上。弟弟看到一颗美丽地流星划过。那晚。父亲死了。

    不知道沉浸在往事地回忆里多久以后。门突然打开了。我苦苦地笑了出来。折磨人也太频繁了。他们不累吗?

    结果并非我所预料。进来地。是周佛海与李士群地太太。这让我想起几年前地故事。这几个女人去看望了郑苹如。陈璧君回来后。逼着汪精卫下密令杀掉了郑苹如。她们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个?

    周太太一见我地脚,“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李太太还算镇定,紧紧的抓住周太太的手。

    “金梅,我们来看你了。”李太太说道。

    我点了点头,费力的挪到了一旁,给她们两个让出了位置,自己则靠在水泥制作的床上。

    周太太含着眼泪从篮子里掏出了一瓶药水。

    “金梅,我们听说你被烫伤了,这药对烫伤十分的有效。”周太太说。

    我笑了笑,点头说道:“谢谢。”

    李太太蹲了下来,仔细的检查着我的伤口。过了一会,她幽幽的说道:“金梅,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希望你们不是来做说客的。”

    周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金梅,我们姐妹一场见你落得如此的下场,我们于心何忍?你,你有什么就快说出来吧。我替你向汪先生求情,一定能够保住性命。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弄个一官半职。”

    我摇了摇头,说道:“大姐,你不要在劝我了。”周太太转过身去,抹了抹眼泪。

    李太太拉着我的手,卷起了袖子,看到了被烫得不成样子的皮肤。

    “金梅,你看看,你何必要受这些苦?性命要紧。只要你说出知道的,我们定能力保你不死。到时候,你若不愿意在南京呆下去,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出国的手续,你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李太太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让二位费心了,不要在说这件事了。对了,你们知道我丈夫怎么样吗?”

    周太太李太太相对一望,停顿了半天才说道:“不太好,听说,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我垂着眼睛,想起萧烈小虎牙。

    “你们能帮我去看看他吗?”我问。

    她们两个沉默了。

    我在心里冷笑了两声,果然是女人。

    她们两个又呆了一会,有人敲门,她们才离开。

    我看着手中周太太送的药,打开瓶盖颤抖着将它倒在我的脚上。顿时,一股寒意从脚顺着静脉冲到头顶。

    后来的两天,我没有再次被提审。这到给了我养伤的机会,或许,他们是故意给我养伤的机会,以便到时候更加狠毒的折磨我。

    一个下午,我在恼人的春天的空气里寻找着自己多年前的影子。那时,我穿着红衣,嫁了梅翰林。

    正在这时,有人打开了牢门。我打了个冷战,难道,又要被审讯?

    只见两个男人走进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慌乱中,我穿上了鞋子,每走一步脚就像是重新被放进热水里一样,疼痛难忍。

    那两个男人一言不的拖着我走。他们地脚步很快,我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跟上。

    上楼后又走了很长的路。不是是审讯室地方向。在一个拐角处,我又被他们带着下了半层楼。看来,是要换一间牢房给我。

    果然。他们在一间铁门前停下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样子在那里等候了很久,他将门打开了,我,被推了进去。

    一进牢房,我吃惊的叫出了声。

    这牢房里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上了许多厚厚地稻草,远处墙角有一个尿桶。一个人紧闭着眼睛躺在稻草上。他血肉模糊已经被打的不成了样子。身上、脸上。竟没有一出完整的皮肤。

    “你怎么样?”我跪着爬过去抱住了他。

    萧烈在我的怀里缓缓的张开了眼,他吃惊的轻声说道:“怎么是你?我以为是来提审地。”

    我的眼泪在一瞬间掉了下来。砸到了他地伤口处,顺着他地脸上流了下来。

    “萧烈。”我哭着说道。

    他却笑了笑。露出了我喜爱的小虎牙。他伸出了手,凑到我地脸上。抹掉我的眼泪。

    “晚秋,你还好吗?”他问。

    我一面哭一面点头。

    “撒谎,你看看,他们连女人都上刑,真不地道。”萧烈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快别说这些了。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告诉我,你怎么样?还能撑下去吗?”

    这时,我才看到萧烈地另一只手。

    萧烈的左手已经变得漆黑,像是碳一样地黑,肿的像个馒头,我轻轻的按上去,坚硬的像块石头。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的问道。

    萧烈笑了笑,说道:“他们的花样到还挺多,这是蛇毒。一定要逼我说出老板的计划,半个月不说出来,我就会毒身亡。”

    “他们,他们太让人恶心了。”我说道。

    萧烈拉着我的手,说道:“晚秋,我知道你一定也受了不少的苦。但记住,什么也不要说。不管他们诱惑也好,威胁也好,什么都不许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我知道。”我哭着说。

    “不许当汉j,不然,我会自杀。”萧烈说道。

    我用力的点着头,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当汉j。”

    萧烈又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说道:“你看看,过去,你多美?都是我害得你跟我受了连累。当初,我不应该怂恿你跟我来南京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萧烈,在南京这段日子,我非常的快乐。虽然,压力很大,但是,却让我感到了人的生活。过去,我只是行尸走肉。你不需要愧疚,真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萧烈挪了一下身子,我突然现,他的腿几乎已经不能动了。

    “你的腿。”我吃惊的问道。

    “他们打的,一条断了,另一条也不太利索。”他说。

    “我去香港的时候,你就被他们抓起来了是吗?”我问。

    萧烈点了点头,说道:“马啸天一直怀疑我们,他搜集了许多证据。我原本以为,你在香港不会回来。哪想到,你傻乎乎的跟回来,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抱着他的头,轻声说道:“萧烈,你不是说,想要娶我?我既然是你的妻,当然要与你在一起承受任何的事情。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呢?”

    “傻丫头,到了这种时候,你又何必跟我受苦?”他说。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轻声说道:“萧烈,能与你共赴黄泉,乃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

    萧烈闭起了眼睛,略微哽咽的说道:“你这是何苦?”

    我紧紧的抱着他,又听他说道:“你没跟着我过一天的好日子,如今,吃苦受罪都让你碰上了,真对不起。”

    “不许说这些。”我轻声的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些什么。眼泪,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不断的涌出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家(上)

    我抱着萧烈的头,就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我们彼此心中都十分的清楚,李士群让我们见面无非是瓦解我们的心中的坚持。

    我知道,这一次的见面几乎就是诀别。或许,没几天以后,我们要被秘密处决了。萧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从他冰冷的手指中,我感到了颤抖。

    我们都明白,在一次的分别就意味着失去彼此。他与我,唯有在黄泉之路才能再次的重逢。

    也许,根本没有黄泉。那这样的一次分别,就意味着无法再次相见。

    “晚秋。”萧烈轻声的说,没有了下文。

    我和他都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话,都无法表达我们内心的情感。死别的痛楚,甚至大于死亡本身。

    这时,门开了,刚才拉我进来的两个男人又出现了。他们用力的架起了我,萧烈张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眷恋。

    我被他们拉了起来,对他微微的笑了。萧烈看着我,眼睛中滑下一滴眼泪,他扬起了嘴角,露出了我喜欢的小虎牙。

    “我只有一个条件,和你葬在一起。”萧烈说。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我等你。”

    他笑了笑,对我摆了摆手。我被拖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他。那时,他已经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嘴角挂着温暖地笑容。

    一切都要过去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论着空气中是否含着血腥或其他令人不舒服地味道。但这一刻。那空气对我来说如此地重要。

    我忍着没有流泪。脑子里都是萧烈最后地微笑。他地小虎牙。令人喜欢地小虎牙。我们。是在错误地时间遇到了对地人。

    若是我早些年遇到他。说不定。会跟着他流浪天涯。

    这两年作为他地助手跟着他。我隐藏起了自己地感情。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到了这个时候。我没有感到有什么后悔。他给了我许多。比如。我需要地爱。但是。就在我即将得到那爱地时候。突然现。原来。那爱并不属于我。

    都过去了。我在心里说。

    张开眼睛。泪眼朦胧间。我似乎又看到了他地笑脸。

    我又一次的被丢到牢房里,铁门在我脚下关上。头凌乱地撒了一地,我安静的看着时光的流失。

    儿时乡间的空气、幼年时父亲温暖的背还有年少时期苏文起温柔的吻,一切的事情如同烟云一样的在我的眼前穿过。

    我毫不费力的回想起过去地那些事情,满眼是故乡夏天时杨树的大片叶子。或许,我应该生活在南方的乡下,买上一小块池塘。过着闲云野鹤般清苦地日子。

    我猜,我一定会爱上那池塘中绿色地浮萍,以及偷吃鱼苗的不太干净地鸭子。我会有一小片地。春天播种下希望。换来秋天踏实的金黄。

    小时候,父亲常常背着我走在巷子里狭小地石板路上。我看着那灰鼠鼠的石头。和父亲踏实地背。我趴在父亲的背上,闻着父亲身上出的药店的苦苦的味道。安静的睡熟了。

    父亲长长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去他的药铺。并不宽敞的药房中,阳光小窗子打进来。也不能温暖药铺中的冰冷。

    我喜欢看伙计们从陈旧的抽屉里取出药的模样,从小我便喜欢那抽屉的样子。一面墙的松木柜子,被分割成无数个隔间。每个隔间里放着盛满药材的抽屉,每拉开抽屉一次,就代表着一个人对活着的期盼。

    药铺里常年都是苦苦的味道,后来,父亲病了,家中便也都是这样的味道。难闻的苦涩的草药味挤满了家中的每个角落,熟悉了,也就习惯那种苦味。

    父亲死了,家中便没了苦药的味道。天空很蓝,阳光也很好,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而我的家中,却少了顶天的柱子。

    多年以后,我在尘世间的烦扰中,几乎忘记了父亲。他阴郁的脸,浓密的眉,以及笑起来时慵懒的模样。

    父亲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我的舞台。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唱起了青衣,生命中的那些人,来来往往,可惜都是过客。停留下的,只有弟弟。

    胡琴咿咿呀呀的拉着,我不断的舞着、唱着,从不停下,也从无休止。直到今天,当我重复的回想起当年的过往,才现,原来我早已经不再是自己。

    面对死亡,我到是冷静了下来。过去的往事,一幕又一幕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母亲寡妇的青衣、弟弟瘦弱的身体,还有我,大婚那天的红衣。

    此刻,我意外的现,原来我是多么热爱着我的家。我又是多么的想回家,回到那间破旧的屋子。无论贫穷或富有,只守着我的亲人们。

    可惜,我回不去了,亲人们都已不在。只有我,孤零零的躺在着冰冷的牢房里,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或许,父亲在临死前,也感受到今日如同我一样的平静。人,由黑暗中来,再回到黑暗中去。一切,都是注定,一切都是轮回。

    我想,我快死了。

    我已经感受到父亲和梅翰林死时冰冷的身体,很快,我也将和他们一样的冰冷。

    大概在一个晚上,我又被人拖了出去。我知道,这次大概就是宣判。李士群不会放过我,他一定会好好的折磨我们。猫在吃掉老鼠之前,一定要先将它玩弄死。

    果然,我被带到了审讯室。

    李士群见我一脸淡然,到有些吃惊。

    我又一次坐在那张冰冷的铁椅子上,两个男人又扯过我的手将我绑在了上面。我十分从容的对他说道:“李大人,不必白费心机。直接杀掉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士群笑了笑,说道:“晚秋,上面已经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