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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54部分阅读

    那晚,当我得知这一消息时,十分的伤痛。那天,我去参加别人的葬礼。刚好穿了一袭黑衣。回家后没有等我换上衣服,就从萧烈的口中得知她牺牲的消息。

    我长时间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还可以为她做些什么。萧烈关上了灯。一根一根地吸着烟。

    一个女子美好地青春就这样与世界告别。

    唇亡齿寒。明天地我们是否也会有这样地下场?

    萧烈甩掉了烟头。坐在了我地身边。

    “不要在伤心。没有用地。”萧烈安慰我说道。

    我将头靠在他地肩膀上。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我却从心底里佩服郑苹如。试问我自己。如果我是她。真地可以牺牲那么多吗?

    “我想为她收尸。”我说。

    萧烈抱住了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我扬起头看着他,他地眸子明亮像是午夜时分的星子,一闪一闪的诉说着过去与未来。

    “晚秋,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你去收尸。无疑是往李士群的枪口上撞。你要知道,我们的工作同样非常重要。”他说。

    “总不能看她暴尸荒野吧?”我说。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我又靠在他的肩膀上。

    “晚秋。你要明白,只有救国才能为她报仇。”萧烈说道。

    我不在说什么,只想到那日郑苹如地回眸一笑。拉开抽屉。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让我又看到了杂志封面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就是这张脸,做了一件多么伟大地事情?不以成败论英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萧烈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轻声说道:“晚秋,你只许难过这一晚,明日你必须要丢掉悲伤。我们前面的路十分的长,你还要陪着我走完。”

    “萧烈,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的伤心。”我说道。

    他的头压在我地肩膀上。“我知道。”他说。

    1940年初。汪精卫重新走上了中国地政治舞台。他画了一张大花脸,粉墨登场。成了名副其实的卖国贼。

    3月30日在南京正式成立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林森为主席。汪精卫任行政院院长兼代主席。

    汪伪政府地辖区包括苏、浙、皖等省大部沪宁两市和鄂、湘、赣、鲁、豫等省小部分,名义上是的政府,事实上汪精卫是日本人地儿皇帝。

    被重庆政府开出的张石康果真得到汪伪政府的重用,成为7号特工组织的重要成员。

    解决敌人心脏的我们,开始利用各种社交手段接触到汪伪政府的一线情报,桑彦负责将这些情报传递出去。从此,萧烈与我过上了动荡的日子。

    一日,桑彦在收音机里接到一份指使,破译密码后,竟然命令要我们迅速除掉一个叫方文的人,

    这张命令搞的我们三人一头雾水。这个叫方文的人我们并不认识,电文中也没有他的任何档案,除了名字,我们对他一无所获。

    通过郑苹如的事件,丁默的地位下降。李士群利用舆论与手段,将丁默踢出了76号。这到让萧烈有了一些机会,李士群十分的狡诈,对于相信的人也十分的挑剔。好在萧烈也是老牌的特工,用尽手段讨得了李士群的信任。

    只是,单凭一个叫方文的名字,我们怎么可能会找到他呢?

    我流连与各位太太的牌桌间,比如,李士群的太太叶吉卿。她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但是女人总有些贪图小便宜。她私心颇重,加之李士群的特殊地位,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几次与她去黑市上将古董换成金条后,她对我渐渐的放下了戒

    那日,她约了我一起去黑市。

    萧烈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认识了一些当地的混混,这到为我们到黑市上卖东西提供了方便。

    “对亏你家老张有这种门路,不然,我手里的东西都换不出去。”李太太说道。

    我笑着说:“叶大姐,你可别笑话我了。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是认识几个混混,你家李大人本事才大呢。对了,我听说有个跑单帮的太太来了上海。要不,我们改日去看看钻石?人家手中可都是上好的!”

    李太太放佛找到了知音一样,说道:“那可好。现在上海的东西,很少有见到上等的。只有香港,从那里来的货才能入眼。你看看我这只戒指,当时就是从香港买地!”

    李太太得意洋洋的举起了手,只见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颗巨大的钻石。我接过看了看说道:“大姐,你这只可是上上等。”

    她故作谦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算什么?才三克拉多一点。你没见到周佛海老婆的那一只,那才算是好呢。”

    “哎,我没你们那样好的福气。我们家老张,别看整日的不回家,但也没给我带来什么实惠。不知道是不是养了小老婆。”我说。

    李太太笑着拍了拍我,说道:“你别多想。这两天听说他们有急事的,我家老李也两天没回家了。”

    “急事?什么事情怎么重要?”我不禁地问道。

    李太太看了看司机,低声对我说道:“有个人从重庆来了。”

    “啊!是特务?”我故作吃惊的问道。

    “不是。是来投靠我们的。只是,对外要保密的。只有老李一个人亲自盘问。怎么老张也要为了这事加班?”李太太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他是有小老婆了。”我故作忧虑。

    李太太笑了笑,又低声说道:“肯定不会,放心吧。我看你们老张不是那样的人。”

    我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相信了她的话。

    “对了,重庆那边来地是的还是共军?”我低声问道。

    “,还是不小的职位呢。具体地,我也不太清楚。”李太太说道。

    重庆来的人是否就是我们要除掉的叛徒方文呢?还是另有其人?李太太说这人地职位很高,会不会看到我们的档案?我在重庆参加过无数的应酬,那人是否会认出我?

    “对了。你和老张怎么还没孩子?别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但是要孩子是大事,不能拖的。要是生孩子太晚。容易做下病的,到时候也难生。”李太太突然问道。

    我连忙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事情,也不是我能做主。”

    “你们呀不懂得汪先生的苦心。汪先生特命属下把太太接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安心的工作。只有家和万事才能兴!”李太太说道。

    “对了,你们一个月来几次?”她有追问到。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情要怎么说?我说,我们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

    好在,到了约定地茶馆,李太太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只等萧烈一回家,我立刻将这则消息告诉了他。

    “李太太说李士群亲自盘问重庆来的人,我们会不会暴露?这个方文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问道。

    这几日,我不断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这样一个名字,但对这个名字我没有丝毫的记忆。

    萧烈摇了摇头,说道:“我地印象中没有这样一个人。”

    “李太太说,那个人在重庆的职位非常的高,会不会和你一样,身份保密呢?”我问。

    萧烈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我的身边,最近,他十分的忧郁。

    “或许吧,如果是和我身份一样的人到是好办。老板对我们从来都是单线联系,所以,他应该不会知道我们的事情。怕只怕,他另有身份。”说道这里,萧烈闭起了嘴不肯说下去了。

    他一定预感到什么,只是有所顾及才不肯讲出。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个女人

    萧烈开始想尽方法试图打探重庆来的那人的消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李太太的口中打探出那人的下落。

    哪知道,周佛海的太太杨淑慧秘密来沪。既然她来了,说明周佛海一定已经在上海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从南京特意赶来呢?一定是重庆的那个人!

    我陪着周太太与李太太打牌,这到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牌桌上,太太们穿着各种颜色的旗袍,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上等的料子。太太们手上戴着的钻戒在灯光的辉映下,时不时的散出傲慢的光。

    我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那颗,两克拉。

    一天,萧烈午夜十分才回家,他一身酒气故作神秘的将我从床上拖了起来。

    “晚秋,你嫁给我好不好?”他问道。

    被他扰梦的我,略微不高兴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我现在只要睡觉。白天跟着那帮太太们东拉西扯的累死了。”

    他没有被我的情绪所影响,反而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小盒子,他将那盒子举到我的眼前,说道:“打开看看?”

    我看着他那颗洁白的小虎牙,在我所有的记忆中,不知为何只对那颗小虎牙情有独钟。

    将盒子打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是钻戒。

    “你这是?”我问。

    他笑了笑。说道:“向你求婚呀。”

    “你别开玩笑了。”我一面说一面将盒子关上塞入他地手中。

    萧烈看了看。说道:“你和那些太太们打牌。不是需要饰攀比吗?”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又不和她们攀比。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虽然不和别人攀比。但别人会和你攀比呀。如果你地饰太差。人家也不愿意邀请你去打牌呀。”萧烈说道。

    我笑着接过他的礼物。饰盒里。有糜伟震送给我的各种饰,有的,甚至还没有带过。糜伟震虽然送给我两三只钻戒,却没有这只让我感觉到温暖。

    “我知道你有钻戒,但这只是我送的。”萧烈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平添一丝的感伤,任凭着萧烈将戒指套在我地手指上。

    “金梅,你想什么呢!快出牌吧!”李太太说道。

    我立刻回过神来,“五条。”我随便打出了一张。对着萧烈送的戒指微微的笑了笑。

    “我看。这次老蒋也不会好过。”周佛海的老婆说道。

    “嗨,我们这些跟着汪先生的只怕还能长久一点。重庆虽然是大后方,但早晚有一天会打过去的。日本人的能力不能小看。”李太太说道。

    女人家就是这样,明明不懂政治,却故意要在牌桌上说上些这类的事情,以显示家里男人的地位。

    “对了。我看汪太太最近很少露面,她忙吧。”李太太巴结地问道。

    周太太得意洋洋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她?她可是大忙人。最近连我们这些牌友都忘了。弄的我们经常三缺

    “要是周太太有兴趣可以经常来上海的。”我说。

    周太太低着头码着自己的牌,慢悠悠的说道:“我到也是想来呀。要不是这次老周来上海秘密公干,只怕我也不能跟你们坐在一起打牌。”

    李太太笑了笑。说道:“这到是,我们这里也经常三缺一地。”

    “周太太若有兴致,明日我们几个陪你去购物怎么样?”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周太太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说道:“我也想去呀。只是,今天晚上我们就要会南京了。”

    “这么赶做什么?”我一面出牌一面随意地问道。

    周太太摇摇头,说道:“老周要回去汇报的。”

    “还是重庆那件事?”同我们一起打牌的王太太问道。周太太没有回答,我看了看李太太,她面无表情。

    看样子,她们两个都知道内幕。一定是重庆那件事。但是。一向好炫耀地李太太为什么不说?难道。是有意防着我?

    我笑着摸随意打出了一张牌,只听周太太兴奋的喊道:“胡了。”

    萧烈在李士群处打探出一些消息。重庆来的那个人曾是戴笠的亲信。对于这次的挖角成功,李士群非常的得意。

    我和萧烈十分的不安。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出那人的下落。萧烈决定冒险试一试。他在与李士群的对话中现一些线索。

    那个人被李士群藏在了秘密地地方,周佛海来沪直接就到了那人居住地地方,根本就没有进76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周佛海是汪精卫派来的,看样子,汪精卫要重用此人。那么,他早晚都会有重见天日地那一天。

    只是,不知道我们能否等到那一天。

    萧烈派桑彦冒险去跟踪李士群,好在桑彦现在的身份是小报记,为了追踪报道去跟踪李士群也算是一个理由。

    大概三天后,我和萧烈由桑彦处回家,刚一下车,只看到我家地门口站了一名女子。

    萧烈突然攥紧了我的手,我迅速的打量了那女子一下。

    到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美人,若糜伟震看到着怕又要动了邪

    “张处长,还记得我吗?”那女人说道。

    萧烈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她说道。

    我第一感觉,萧烈与这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我笑着说道:“既然是老张的朋友,不如进去坐坐吧。”

    那女人笑了笑,露出了一对轻浅的梨涡。

    落座后,我端来三杯茶,像一个正常女主人做的那样。萧烈自始至终都十分的严肃,看不穿他心里在想的什么。

    “小姐贵姓?”我笑着问道。

    “我姓李。大家都叫我阿霞。”说完她看看萧烈。

    萧烈只垂着头,端起茶轻轻的吹了吹。

    “不知小姐深夜探访有何贵干?”我说。

    那女人一看就知道来不善,但萧烈一声不吭,到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我吗?我是来秋后算账地。”她说。

    我笑了笑,笑得十分的开心,放佛像是捡到了钱一样。

    “不知道我们家老张欠了小姐多少钱?”我问。

    她笑了笑,端起了茶,她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姜玉芝。“你们还不起的,他欠我的是情债。”她说。

    我看了看萧烈。笑了笑,说道:“那小姐希望怎么解决呢?”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寻找他已经十年,没想到,他竟然背叛我和你结婚了。”

    我笑了笑,说道:“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是你情我愿。不知道小姐怎么看。”

    她没有看我,只是笑着说道:“萧烈,你怎么不讲话呢?”

    我心里一惊。她知道萧烈的名字,也就是,她知道萧烈的底细!

    这时。只听萧烈说道:“阿霞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又何必纠缠。”

    “我凭什么不能纠缠?你欠我的,我都要还回来!”她说。

    萧烈摇了摇头,说道:“阿霞,我身边已经有了妻。再说,当年是你先背叛了我。”

    “但是,你说过,你会娶我!”她说道。

    萧烈不在说什么,只冷冷地看着她。

    我笑了笑。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不如改日我们在谈。”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笑着说道:“小姐。这么多年以来这份感情除了折磨,给你带来任何快乐吗?你觉得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你又何必纠缠让自己更加的难堪呢?唯有放手。才可以解脱。”

    她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完,她拿起手袋离开了我家。

    送走李霞后,我一言不上了楼,坐在梳妆台前我擦去脸上的妆。

    楼下地萧烈没有出任何的声音,他不必要和我解释什么。我知道自己没资格爱他,心中却酸酸的十分地难受。

    我刚刚换好睡衣,只听“噔噔噔”萧烈跑上楼来。

    扭过头,我笑着对他说:“你忙什么?小心点,别摔了。”

    他拉着我走到床边,坐下后说道:“晚秋,你听我和你解释。”

    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听你解释的时候,那女子知道你的名字,又放话说知道我地身份,这点让我十分的担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情。十年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她。”

    我点了点头,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段留情,或是温柔或是寂寞,但终归是走向没落。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就是人类的通病。

    幸福,不是拥有的多,而是在乎的少。

    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今日我所拥有地已经足矣。

    “她是我地同学,在组织里的同学。”萧烈说道。

    “黄埔?”我吃惊地问道。

    若真像萧烈说的那样,我们地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