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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49部分阅读

    吧?”

    上钩了。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你总算上钩了。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的说道:“怎么困难呀。我听老樊说,北平那边的特工。听说,北平那边的人员在那边都很久了。据说。都是王克敏身边地人呢。”

    “还是晚秋地消息灵通。不愧是糜大人身边的人。”王太太说道。

    我故作得意地笑了笑。银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地冷笑。

    看样子,这条牌桌上的情报,她准备收下了。好吧,下面,我要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到你这潭平静的湖水里。

    “对了,我听说,昨天在南坪抓了一个偷信的邮差。现在这世道,怎么偷什么的都有?”我笑嘻嘻的垂着眼睛说道,并伸手摸了一张牌。

    银蝶动了一下,没说什么,只镇定的摸牌。

    “哎呦,偷信做什么?又没有钱赚。”周太太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还真不知道。听说,现在正在警察局的大牢里压着呢。看样子不出点血是出不去了。”

    银蝶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问道:“怎么抓着的?”

    “好像是邮递员现的吧?谁知道呢,我也没仔细打听。”我笑着说道。“一筒。”我笑着说。

    “胡了。”银蝶说道。

    我笑了笑,如果有人能看到我的牌。就会现,如果留着这张自摸的一筒我就已经胡了。没错,我就是故意让着她胡。

    那天的半夜,糜伟震突然回了家。

    “怎么样了?”我也没有睡,只等着他的消息。

    “我两天没睡觉了。”他说。虽然两天未睡,但看上去他的精神还不错,不是特别的疲惫。他看着我笑了笑。

    “怎么样?”我问。

    糜伟震一面解开衣领,一面摸了摸额头。

    “还能怎么样?这两天,她肯定是要动电台的。今天晚上,孔二又设宴。大概,要明天晚上了。”糜伟震说。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的衣服。“大概是了。不过,她今天听到邮差被抓,可是有点反映。我想,这样的两个情报,她一定非常的重视。白天她报的可能不大,毕竟她还是需要有所顾及。我现在只怕,孔公馆内部有自用的电台,到时候,就麻烦了。”

    糜伟震喝了一口茶,十分有把握的说道:“放心吧,这个可能不会生。”

    我笑了笑,将睡袍递给了他。

    “洗个澡就睡觉吧。对了,邮差那边怎么样?”我问。

    “哎,别提了。那家伙嘴硬的很,不肯招。上刑打的不成样子了,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后来,还是一个小科长机灵,从他口袋里摸出一个女人的照片。大概不是情人就是妻子。这才招了一些。”糜伟震说。

    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鞋子,放好。回身问道:“我看你干脆直接调到军统就好了,又何必和他们合作?”

    糜伟震笑了笑,说道:“你懂什么?现在党部不需要太多的人。必须要有人做这种工作。再说了,让我去戴笠地手下?我才不干呢!”

    “他都招什么了?”我问。

    糜伟震换上睡衣。伸手点了一根烟。我皱了皱眉头,一把将他刚吸了一口的烟夺了过来,按灭。

    “大半夜的吸烟,还睡觉不睡觉呀!”我问。

    糜伟震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就可以证明一点。那个邮差,确实是日本人的特工。不过,职位非常地低。34年才进入士官学校受训,一毕业就被送到了中国。”糜伟震说。

    我白了他一眼。将他的床铺好。

    “谁要你说这个!连历史都知道清楚了。我是问,他说出银蝶的事情了?”我问。

    谁知道,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我说了,他职位太低。除了递送情报,几乎没有别的工作。他只知道,上线的代号叫樱花少佐。胳膊上刺了一朵樱花。但是。并没有见过她本人。”

    “樱花少佐……”我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哦,对了。那他没交代别地?”我又问道。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还交代什么呀。他38年才来中国,先是在东北。后来才到了南京,跟着一起撤退的重庆。日本人也不傻,能让他这种下级军官知道多少?”

    “那总有和他联系的人吧!”我说。

    糜伟震白了我一眼。“看样子是没和你说明白。他地上线根本没见过,下线听到了风声跑了。在他地家里,到搜出不少的信。这小子到挺机灵,装成邮差的样子。今天傍晚取了信,明天在把那些多余的送到邮筒里。还算是有点头脑。”

    “对了,他那些信你们都找到了?”我问。“哪儿呀!哪有那么快?从他家里搜出上百封信,现在技术科正一封一封的查呢。他交代了,给他寄信的人名字就是樱花。这样就容易多了。”糜伟震说。

    我点了点头。

    “哎,就是审讯的人少,一共就两个。连技术科也就出了两个人。为地就是保密,累死我了。”糜伟震抱怨到。

    我笑了笑,和他道了晚安,离开了他地房间。

    这么说来,只要在等一天,银蝶就会彻底的落网。到时候,一切都将了解。

    躺在床上,我笑了笑。阴谋,其实很可爱。让人扭曲与满足。

    第二天,我照例四处游荡。今天不能打牌,银蝶说不定会在哪里出现。如果她冒险白天打开电台,也是有这个可能地。

    我在一处八角亭中坐下了,考虑是否应该到孔家一探究竟。糜伟震虽再三吩咐,不可打草惊蛇。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有点耐不住性子。

    “太太,要不要买花?”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我地思绪。

    “不要。”我连头都没回就说道。

    这时,我感觉到了一把刀子抵在了我的背。

    “你就是糜伟震的姨太太晚秋吧?”那人问道。镇定!我对自己说。

    “你认错了吧?你要钱吗?我口袋里虽然不多,但是,求英雄好汉饶我一命。”我一面说一面将手伸进了口袋,作出要拿钱的样子。

    没等我说完,顿时感觉到刀子刺进身体里的那种冰冷。

    晕倒之前,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枪。对着他开了一枪,我看到子弹只擦伤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上,纹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苏文起,我爱你。

    我在心里对他说。可惜,他和我都已经听不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死一线

    一阵白光,将我带到一片空阔的土地上。那土地荒芜而贫瘠,没有任何的东西,踩上去硬的可怕。

    我穿着从乡下带来的大襟衣,打扮的像个乡下的妇人。

    这里是哪里?我从未来过。没有人,眼前只有两条不同的路,一条平坦、一条坎坷。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向哪里走,哪里是终点。

    我转过身,后面竟然是一片悬崖。

    该怎么办呢?有一种急迫感催着我,必须要选择。我看了看那条笔直的路,放佛没有尽头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条崎岖的路,路上竟然还有小草。

    我笑了笑,按照我的性格,一定不会选择那条平坦的路。平平淡淡,来的太容易一些。挑开裙子,我迈入了那条几乎都不成为路的路。

    或许,这两条路的终点是一致。管它呢?在这条路上,我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想了想。也就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路上,我被埋在地下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过两次。有一次,手掌甚至出了血。我笑了笑,回头看了看,竟然意外的现。我,回不去了。

    那断崖像是跟着我一样,只要向后退一步就要掉下去。

    事实正是如此,脚下的土地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变软、塌陷。这时,我却并没有惶恐,只是平静的向前走着。

    有些累,但是,却无法休息。

    没有食物和水。甚至没有白天和昼夜。我就在昏暗地傍晚地天空中行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看到远处有一座我从未见过地寺庙。

    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地。竟然是泥土地塌陷。我一下子就摔了下去。还好。一直手死死地抓住了悬崖地边。

    我咬着牙试图向上趴。“救命!”我喊道。泥土地塌方声。甚至连我地声音都淹没了。

    最后一块泥土掉下地时候。我也跟着摔了下去。

    当我再次张开眼睛地时候。意外地看到了苏文起。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地午后。苏文起跪在佛祖地前面。

    走过去,我碰了碰他的肩膀,他回了头。

    “先生。”我说。

    他笑了笑,拉着我的手。伴着他,我在佛前坐下了。没有哭泣。我笑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知道,自此刻开始,我们要生生世世地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

    “晚秋,你好好活着。”苏文起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

    突然,他的身体像是碎成了千千万万块碎片一样,一下子飞到了空气中。

    我伸手去抓。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抓到。

    “先生!”我喊道。

    苏文起笑了笑,随着他的笑容,他身体彻底的分散到空气中。

    “先生!”我哭着大喊到。

    “先生。”我微弱的喊道。

    这时,只听见身边有人高兴的喊道:“晚秋,你醒了?”

    我努力的张开眼睛。眼皮很重,我无力张开。“晚秋。你醒了?医生!桑彦,快去叫医生!”那个声音急促地喊道。

    好不容易,我费力的张开了眼睛,但也是半张着的。

    眼前的人,不是苏文起。是糜伟震。

    糜伟震半弓着身子,一只手支撑在我的头边。“晚秋,你怎么样?好一点没有?”他急促地问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与关切。

    我费力地笑了笑。“苏文起呢?他还好吗?”我费力的说着。

    糜伟震皱了皱眉头。小声问道:“苏文起怎么了?他出事了吗?”

    “我不知道,我刚看到他死了。”我说。

    糜伟震笑了笑。安慰的抓住了我的手。“放心吧,他没有事。你做了梦而已。”他说。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他们将糜伟震和桑彦推了出去。“糜先生,我要帮她做一些检查。”医生说道。

    我笑着有闭上了眼睛,在这里,糜伟震要听医生的。并且,必须要绝对的服从。

    几个护士帮我侧过身体,这时,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我不禁地嚷出了声。这毫无准备地疼痛,几乎让我背过气去。

    “还好。”那医生对护士说道。我又被轻轻的放了下来,这时,我才感到,每呼吸一下是如此地困难。

    “糜太太,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医生说道。

    我费力的吸着气,才现鼻子上竟然插着一根细细地管子。在吸氧吧?我想。

    本想问他我怎么了,但是,在问他之前我就想起来了。

    我被人暗算了,一个男人将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为什么,我没有死?对了,那个男人死了没有?我记得,我开枪了。哦,对。那一枪只擦伤了他的手。

    糜伟震和桑彦重新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桑彦的那张古铜色的脸。

    “你没去前线就好。”我努力的笑了笑,费力的说道。我的声音很小,每说一句话,就要忍着像无数的虫子侵蚀的疼痛。

    “你放心吧,我不会安排他到前线去的。”糜伟震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到桑彦一脸的哀愁。

    “姐姐,你感觉如何?”他问。

    我笑了笑,说道:“你们别把我当成一个病人。”

    说这些话,就几乎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我伸出手去,糜伟震拉住了我的手。“晚秋,医生说你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糜伟震说。

    “暗杀我的是什么人?”我问道。

    这时,桑彦有些局促不安。我这一生,中的第一颗子弹就是从桑彦的枪膛里出来的。那时,他被樊清平派去暗杀小蝴蝶。我为了让小蝴蝶对我没有戒心,帮她挡了那颗子弹。就在桑彦拉动扳机的那一瞬间,他认出了我。他立刻改变了枪击的方向,不然,我现在已经在地下慢慢地腐烂了。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别说这些了。”我用力的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说下去。

    “不清楚,他咬断了舌头。”他说。

    “银蝶呢?”我问。

    糜伟震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递给了桑彦。“桑彦,去药店买点人参,让你姐姐补一补。”他说。

    我吃了一惊,人参是用来吊命的。看来。我真的距离死亡不远了。

    见桑彦走后,糜伟震才低声说道:“银蝶跑了。”

    我不禁的吃了一惊,怎么会?已经对她严密部署,到了最后还是让她跑了?

    糜伟震看我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

    “你听我说完。银蝶的消息十分地灵通,那天我们去抓捕时,电台前面做得根本就不是她!她跑了,只把情报交给了员。这还不算,那天全城都戒严了。谁能知道她竟然从我们的眼皮子低下溜了出来。哎……真他妈窝囊,连个女人都没抓住。”糜伟震说。

    我努力的挤出了笑,伸手拍了拍他。

    “日本人能在范师长身边安插特工,难道,就不能在军统安插一个?如果没有军统内部的人知道。银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我说。

    糜伟震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党部和军统都在肃清。凡是和这次事情有关的人员都有接受了调查。哎,竟然让她跑了,你说,她用什么手段逃出去的呢?”

    我笑了笑,费力的说道:“你别忘了,当年,咱们也在川岛芳子地眼皮子底下溜出来过。孔二小姐什么反映?”

    糜伟震撇了我一眼。将身体靠在了椅子上。

    “她?她还能有什么反映?银蝶临走时给她留了一封信。说感谢她长时间以来的照顾。孔二看后,鼻子都气歪了。当天早上。跟着我们四处去找那个女人。还扬言要亲手毙了她。这回,她栽大了。连孔祥熙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你看着吧。又是一场风波。”糜伟震说。

    “,最窝囊的还是让银蝶跑了。她下午从孔家出来时,我们地人就跟着。途中去了一家布料店,出来后直接回了孔家。结果,还是让她溜了。连孔家的佣人都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地。你说说,多让人恼火。”糜伟震说。

    我想了想,说道:“布料店查了吗?如果,布料店里有她的内应。换上她的衣服,打扮的和她差不多。你们的人跟踪的距离也不近,自然是看不清她的脸。这样地话,她回了孔家,只要将衣服一脱,在出来就没人能认识她。”

    糜伟震点了点头:“你说地,我也想到了。布料店已经查封,正在突击审讯。到是你,让你受苦了。”

    他说到这里,我才想起了自己和这件事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对了,你们怎么抓到地暗杀我的人?”我问。

    糜伟震笑了笑,伸手将我一只冰冷地手放进了被子里。“你呀,多亏是心脏向右偏,不然,现在已经死了。即使这样,也抢救了你一个整夜。你昏迷了五天,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苦笑了一下,带动了肺部的疼痛。

    “不知道。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要刺到这种位置。”我一面说,一面指了指。

    这刀伤并不是从背部直接刺进去的,而是由右手边肋骨的位置刺进去的。唯一值的情形的是,我不用趴着接受治疗。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大概是那里距离心脏更近吧?谁知道呢。”

    我笑了笑,费力的说道:“长了这么大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个偏心眼。”

    糜伟震笑了笑,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淘气。”他说。

    第一百五十章 玉碎

    推开糜伟震的手,我又重复的问道:“你们到底怎么抓到的他?我的意识里,他已经跑了。我记得,附近几乎没有人。你们能抓到他,真让我意外。”

    看到我的疑惑,糜伟震笑了笑,说道:“我们哪有那个本事?有一个小兄弟,见你受伤倒下了,掏出枪打断了那个男人的四肢,这才抱起你来到医院。要不是他,你现在就要暴尸街头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要谢谢他。”

    “不忙。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你下次要注意一点,那男人跟在你后面有一段时间了,见你走到没人的地方才下的手。”糜伟震说。

    “你派人跟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