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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43部分阅读

    复兴社地老成员。”他笑着说。

    我放声大笑地说道:“老成员?只怕你是老叛徒吧?”

    他笑了笑。无所谓地甩了甩袖子。说道:“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为老板卖命与为日本人卖命有什么区别呢?日本人地待遇要比老板那里要好地多。”

    “只怕,你不单单是看重待遇吧。”我冷笑着说道。

    他哈哈的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没错,人往高处走,有什么不可呢?不过,告诉你这些也没有。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到了阴曹地府早点找个老鬼嫁了,何必在琢磨这些呢?”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黄埔出了你这种叛徒,还真不是一般的悲哀。”

    他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说道:“我无所谓。”

    “啪”的一声,我开了枪。

    我立刻一闪身,但是,没躲过他的子弹。

    不顾伤口。我立刻补了一枪。他顺着子弹地力量而倒下,我走到他的面前又打了他一枪。这次,他是彻底的死了。

    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想到我会开枪。他想不到我如此看轻自己的生命,竟然作出了鱼死网破的举动。

    我不是特工,用不着抓活地。所以,自然少了别人的那些顾及。

    眼下,我的左臂受伤了,剧烈的炽热感让我十分的难受。我挑开衣服。还好,只是伤口不深,虽然不住的渗出血。但不会致命。

    我忍不住的踢了那人两脚。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应该问出,是谁指派他来杀我的。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不,也许,他根本不知道我地真是身份。只以为我是一名普通的联络员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就证明,戴笠来天津了。所以,他个男人要除掉我。而另一边,则有人替我去见戴笠,并趁机杀了他。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如果戴笠死了,苏小童的仇就报了。

    我溜回了租界,看似不经意地回了阿姨居住的贫民窟。只见有一对警察在她家的门上贴了封条。一个眼疾嘴快的邻居见到我,立刻喊道:“哎,那个就是他们家的人。”

    就在警察回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我被一只手扯进了门里。

    “别出声。”那人说道。

    警察急急忙忙的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跑了过去。我狠狠的咬着嘴唇,那个多事地邻居,只见过我一面,竟然能记得我的模样。

    好吧,你既然记得,有机会,我一定要挖掉你的眼睛!我回了头,是一个男人。透过门缝射进来的光线,我看到一张古铜色的脸。

    他的头很短。眸子却十分的明亮。“你是谁?”我低声问道。

    他低下了头,对我笑了笑。如此阳光的微笑。让我呆了呆。很少,有男人的微笑能够打动我。

    我看到隐藏在他口中地一颗小虎牙,大概是门牙右边数起第三颗。这颗小虎牙,让他一笑起来,格外的迷人。相信,只要他笑起来,任何女人都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我是老板的人。”他轻声说道。

    “你知道这里生的一切?”我轻声说。

    他点了点头,说道:“梅大姐(老妈子)被出卖了。我也是刚刚知道。”

    “我把她男人枪毙了。”我说。

    “你遇见他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说道:“他想杀我,不过没成功。”

    说道这里,我突然想起了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的看了看。

    “怎么,你受伤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对了,忘记问你,贵姓?”我说。

    “我叫十三号。”他说。

    “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老板。”他说。我忍不住的笑了笑,这是今天中,第二次有人要带我去见戴笠。我将手按到了口袋里,以防在有什么变故。

    “租界已经不能呆下去了,你先跟我去。看看老板怎么安排。”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

    若是年轻几岁,说不定我会爱上眼前的这个三十多岁地男人。不过,我已经将爱地感觉遗忘在记忆的荒漠中,早已经忘记它地滋味。

    十三号带着我穿过了几偏僻的小巷,很快的就来到了中心大街。

    “你看到那间酒店了?你就住在那里。”他说。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挽起他的胳膊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大大方方的穿过了马路。

    他把我指引到一个房间前面,开了门,进门之前我打量了一下。里面没人。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地戒心,会心的笑了笑,又露出了那颗迷人的小虎牙。

    “放心。”他说。

    我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你的微笑真迷人。”

    他又笑着露出了那颗小虎牙。“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他说。

    我笑了笑,跟着他走进了房间。

    “我先帮你包扎。”他说。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谢谢。不过是小伤而已,联系老板比较重要。”

    他点头说道:“你放心,老板自有安排。”

    说完,他从一个柜子里掏出一个药盒,拿出了里面的纱布,并用一把剪刀剪开了我地袖子。

    “不雅吧?”我说。

    他笑了笑,说道:“放心,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细心的男人,内心突然升起一丝的感动。但是,很快这份感动就被无休止的惆怅所替代。

    那是一种自卑,一种在爱面前的自卑。我没有办法在去爱任何人。我没有那个资格。我辜负了太多人的太多的爱,在爱的面前,我是个罪人。

    所以,我还有什么理由奢求爱呢?

    我开始,感到自己的悲哀。

    这么多年,除了报仇就是忍耐。在这种变态与畸形地生活中,我早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个女人。而我,也早已经没有了人气。

    算了,不能在想这些了。想多了。只能让自己感到格外的凄楚。就像秋日被迫落山的太阳所染红地云朵一样的无奈。

    不可以,不可以再有任何的关于人的思想。那些爱的感觉,已经让我伤的太重。

    他帮我包扎完伤口,找出一件女人的旗袍。

    “换上吧,虽然旧了点。”他说。

    我接过了那件衣服,轻声说道:“谢谢。”

    他点了点头。

    我笑着说道:“这不会是之前你的某个女人的衣服吧?”

    他突然大笑了起来,伏在我地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我和你说,这是我装成女人时穿的衣服。你信不信?”

    我不禁的大笑,说道:“当然不信。”

    十三号突然变戏法似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绝对不是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你看。”他一面说一面递给了我。

    照片中的女人包裹着厚厚的围巾,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睛,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带在身上,不怕暴露吗?”我不禁的说道。

    “一个男人一生能有几次扮作女人的机会?当然要留个纪念。怎么样?像吗?”他不禁地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一面将照片还给他,一面说道:“像,真的很像。如果你不说。我会以为照片上的是你妹妹。”

    他得意的歪了歪头。我又看到那颗小虎牙以及迷人的微笑。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你快换上衣服。我带你去见老板。”他说。我点了点头,对他友好的笑了笑。

    当我换上那件衣服的时候,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件旗袍对于个字娇小地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袖子已经到了指尖,而旗袍地下摆完完全全的拖在地上。

    “太大了。”我抱怨地说道。

    十三号开始有点着急了。“剪掉一些。”他说。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谁都能看出,这件衣服不是我自己的。

    他皱了皱眉毛,说道:“你穿几码的衣服,我去买。”

    我摇了摇头,说道:“等你买回来天也要黑了。不如这样,你还有没有多余的男装?我穿你的衣服。一个女人如果穿宽大的男人衣服,应该不会被怀疑。”

    “对了。这里有一套小码的男装,是我朋友的,你试试。”他说。

    “不会有虱子吧?”我问。换来他一个白眼。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安排

    那套小号的男装,穿到我身上,自然还是大一些的。不过,看上去比那条肥大的旗袍协调多了。

    “对了,梅姐为什么会突然被抓?是因为我吗?”我问,内心中充满了愧疚。

    十三号摇了摇头说道:“她的男人叛变了,应该很长时间了。他以为能钓到老板这条大鱼,所以才公开自己的身份。”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十三号笑了笑,说道:“我说,我在日本宪兵队工作,你信吗?”

    我微微的扬起了嘴角,知道,不应该在问下去了。

    傍晚,我跟着十三号到了一家俄国人开的酒馆。挤过几个醉醺醺的身上充满了洋葱味道的洋人,吧台前有一个中国人在慢慢的喝着酒。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我坐在他的附近,要了一杯伏特加。十三号端着一杯酒走过去,一面与他碰杯一面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那男人用眼角瞄了我一下,对十三号讲了几句话。

    十三号走了过来,亲昵的搂着我肩膀,摆出一副调戏我的嘴脸。但是,他口中快速的和我说了一句:“快,你先撤。”

    我故作生气的推开了他,撇下杯子走了出去。故作生气的坐在隔壁商铺的台阶上。

    过了几分钟。十三号跟了出来。

    “现在有危险。老板在房间等你。”十三号说。

    “兜圈子。”我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不是十分紧急。他不会冒险到我住地地方。”十三号小声地说。

    见到戴笠。也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下去吧。”房间里。戴笠靠在一张椅子上。对身边地两个保镖和十三号说。

    待到他们走出房间以后,戴笠突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拿出之前穿的那双黑色的绣花鞋。找来一把匕将它剖开,露出了里面的两张图。

    “虽然,你害死苏小童,我这辈子都在恨你。但是。我不会公报私仇。”我一面说一面将地图递给他。

    戴笠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他接过图看了看,突然说道:“你没必要告诉我,你恨我。”

    “我知道。”我说。

    如果我不告诉他,他将永远防备着我。戴笠很难相信任何人,忠诚。在他看来格外的珍贵。

    我告诉他,我恨他,却将地图交给了他。无形中,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我是效忠党国利益的,即使恨他也会效忠党国。

    我不会属于任何地组织,永远不会。戴笠没有看明白这一点,我在他的面前装的太好了。

    只要他相信我,只要他给我机会。我一定会用尽全力杀了他。

    “还有没有别的情报?”戴笠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暂时没有了。剩下的,对你来说应该都不重要。比如。溥仪近期要巡视满洲国。”

    戴笠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完成的很好。但是,内部清理活动要抓紧。我不允许身边出现异教徒。”

    “有一件事情,我们需要你地帮助。这也是我请你来天津的主要意图。”我说。

    戴笠冷笑了两声,说道:“是呀,你可是头牌,竟然让你们的领导来天津和你碰头。”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两码事。我现在不能出现在南京。川岛芳子已经到了长春,而且就住在皇宫里。她随时都有可能看到我、看到糜伟震。她这次是秘密的行动。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到了那里。”

    “你打算怎么办?”戴笠问道。

    “我想,让你帮糜伟震举办一场葬礼。如果川岛芳子知道糜伟震已经死了,那么,即使她见到化妆的糜伟震以后,也不会怀疑。”我说。

    戴笠想了想,说道:“可以执行。”

    “必须要谨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说。

    “放心。”戴笠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明天我就要回长春了。糜伟震还在等我的消息。”

    “需要援兵吗?”戴笠问。

    “暂时不用。不过,我想知道。在长春附近有没有联络点。万一有一天我们要逃跑,必须有个人接应才行。”我说。

    “放心,这个我会安排。”戴笠一面说,一面向外面走去。

    我的口袋里,一直有一把枪。枪已经上了膛,只要戴笠一个疏忽,我就掏枪出来杀了他。

    但是,就在他背对我那一刻,我便知道。是自己太幼稚了。戴笠根本不会把弱点留给敌人。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我有些沮丧。

    过了一会,十三号走了进来。做到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只烟。

    “老板说,今天开始,我要协助你们。”他一面叼着烟一面说道。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是协助还是监视。”

    十三号看了看我,说道:“你和我都明白,老板地命令不能改变。”

    “那你说,我要怎么样带你回去?我有什么借口?”我一面吸着烟一面将身体全部的靠在了椅子上。

    “你们连一个对外的联络员都没有,没有我,你们太危险了。”十三号说。

    我看了看他,说道:“别装地那么伟大了,这是送命的活。”

    十三号突然笑了笑,我又看到了他那颗让我喜爱的小虎牙。

    “没想到,你为别人想的到很多。很少有特工做到这点了。”十三号说。

    “那是因为,我不是特工。”我说。

    他看了看我,又笑了。此刻,我多么想告诉他,我喜欢他那颗小虎牙,真的喜欢。那种自内心的笑,让我又看到了阳光。

    在黑暗下生活了太久的我,几乎已经忘记了阳光的滋味。

    “你有什么计划?”他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戴笠的意图。为什么要将十三号派到我们身边。难道,是他不信任我?不会,戴笠向来不会将自己地真正意图表现出来。那一定就出在十三号身上。

    “你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呢?”我说。

    十三号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会点武艺没有别地。若说讲日语,只怕没有陈大人讲的好。”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明天我们准备一些货物。你装作赶车的伙计,这样也方便掩人耳目。”他又笑了,我喜欢他的笑。

    回去的路,要比来时困难许多。因为运载货物,所以路过关卡时更加的麻烦。

    我穿着新买地男人地衣服,让我回想起在武汉的那段女扮男装的日子。小蝴蝶去世很久了,让我几乎都忘记了她的样子。她已经被我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中。

    我算是辜负了她当年对我的一片深情。

    几乎每路过一个关卡就要被剥削掉一些货物。那一车,运送的是一些布料日常用品,当然更受大兵们的喜爱。

    每次被剥削。我都要装出心痛不已地样子。是时常能看到十三号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些日本大兵,也也恨透了那些人。

    我想,很多中国地老百姓都和我一样。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打着正义地旗号动那场侵略战争。

    有一次,十三号告诉我。那是因为,日本人看上了别人家地东西,想要抢到自己家里去。但是,谁会赞同这种毫无理由的抢掠呢?只有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才能动战争吧。

    当然,没有什么事,比遇到山贼更令人措手不及的。

    二月二十七日,我与十三号跟往常一样。他赶车。我半躺在货堆里。

    我与他没有任何的交谈。谁也不知道彼此在想着什么。也许,他在想着与他亲热过的某个女人吧?他或许在记起她的。也许,他在想某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管它呢,反正过去地一切也都过去了。

    在这种冷清的日子里,只会让我在某一个细小的动作里,思念起那些流逝记忆。记忆中的母亲,是冬日里穿着青衣的寡妇。记忆中的父亲,是永远躺在炕上咳嗽的病人。记忆中的弟弟,则是瘦弱的、营养不良地。

    想一想。那时到现在已经有多少年了?我一天一天的变老,记忆也在一天一天的模糊。

    突然,“啪”的一声打断了我的记忆。是枪声。

    我立刻掏出了手枪。“怎么了?”我问。

    十三号气愤的骂道:“真窝囊,碰到土匪了。你别出来。”

    我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