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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2部分阅读

    起来。“对了,先生,那派你去做什么?”我问。“还能做什么?主要是看看他们弄成了什么德行,事情严重不严重,我还回了趟南京做了次汇报,这不,就耽搁了这么多天。”苏文起说。“那严重吗?”我问,苏文起抬眼看了看我,说道:“定东陵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里面除了尸体什么也没了,裕陵也差不多哪去。”“先生,你进陵墓里了?”我不安的问,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进去,晦气!问了当地百姓,还有,我刚才说的那个副官,他是留下来给孙麻子擦屁股的。”我点了点头。苏文起自言自语的说:“孙麻子可真够祸害人的,据说,刚开始去的时候,找不到墓|岤入口,后来,抓了个地主问,也没问出来,那个地主让他问当地旗人,抓了五个老的,打死三个,有一个忍不住了,说有个当地石匠曾经是修陵的,慈禧下葬的时候,本来是要做陪葬品的,结果,他被石头砸晕了,人们以为他死了,嫌他晦气,就将他丢了出来,结果,你看看,果然是个晦气的人。”“那石匠就说了?”我问。“那怎么不说,不过,孙麻子到挺聪明,没动刑,一说,要当着石匠的面扒了石匠儿子的皮,他立刻就尿(sui平声,吓傻了,软了的意思)了,跪下磕着头就说了入口。”苏文起说。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我问。苏文起瞥了瞥嘴,说道:“不好办哪!现在南京还能压着,但是,能压几天?过些日子就该闹上了。”“先生,那你还去河北吗?”我问。苏文起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下面的事儿,就不是我该管的了,若是闹到南京去,也是内政部的活儿,他们现在红!”

    现在另一件事又冲入我的脑海,“先生。”我说。苏文起仰头看了看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先生,没经你同意,我让姜小姐在咱们家住几天,你看行吗?”我问,苏文了点头,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她怎么突然想起在咱们家住了?”“她让人骗了。”我说。“骗了?她?她不骗别人就已经是别人万幸了,还有能骗她的主儿呢?”苏文起讶异的说,我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你知道张作霖手下有个副团长叫丁允吗?”苏文起摇了摇头,我考虑了一下,接着和苏文起说:“先生,我想托你打听这个人,能帮我吗?”苏文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是他骗了姜小姐吗?”我点了点头,“哪方面?”苏文起问。我笑了笑,这个问题还算是挺难回答的,“骗财还是骗色?”苏文起问。“骗色。”我说。苏文起笑了笑,说道:“又一朵含苞,在还没开放的时候就凋谢了。”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先生,你可别忘了帮我打听那个人。”苏文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第四十二章 再嫁

    正如苏文起所说,八月初一的报纸上,就登载了定东陵被盗的始末,没过几天,清逊帝溥仪,就在天津张园指责国民政府办事不利,并在张园内搭起灵棚,大有不破案不拆灵棚的意思,这一时期,苏文起也没闲着,虽然不能经常往返南京,却时时注意着南京方面的消息,刚开始,南京方面布公告要严惩孙殿英,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没了下文,八月十日左右,苏文起又去了河北,溥仪派来了人料理残局,苏文起作为一个到场的民国官员自然也少不了陪同。

    姜玉芝回家了,就在苏文起第一次由河北回来的那个晚上,看到苏文起回来,她不得已告辞了,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的,苏文起第二次去河北期间0,我又去看了她一次,她已经不在哭了,愣愣的,不过,晚上的时候,她依旧会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出席各种需要她出席的宴会。她看上去,到是淡然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没那么张扬了,只要没有人和她讲话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陷入沉思,如果有人打断她的思想,她会马上由另一个世界走出来,对你敷衍的微笑,那微笑,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内心的会意的笑。她和我说,很多事情她已经看开了,她的思想有些颓废,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只有缺心眼的人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生吧。她和我说,当初的她只是一心想嫁给有钱人的,军阀也好、政客也好、生意人也好,只要有钱,她就愿意,她愿意为钱牺牲一切的,她是穷怕了。她的这些话,让我想起另一个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穷怕了,然后将我嫁给了梅翰林。姜玉芝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找一个平凡的又老实的男人嫁了,不过,她说,她现在这幅样子,即使嫁人了,也是害了人家。那个时代没有哪个男人能容许妻子不是chu女,除非娶得是寡妇或名妓。姜玉芝的思想很正确,若是她嫁了这样的男人,恐怕,他们会为此吵闹一辈子。

    八月二十八,我又结婚了,也可以说,我成了苏文起的小老婆,那个年代,小老婆的地位十分的尴尬,不上不下的,被人歧视。

    那天,天气格外的好,苏文起在院子里点燃了鞭炮,我坐在房间里,苏小童给我的头上插上簪子,和嫁给梅翰林那天是一样的,我穿着红色的霞披,可惜,没有了大红盖头。外面熙熙攘攘的,来了许多的客人,大多都是有求于苏文起的人,苏文起的朋友很少,或说,能说套心窝子的话的人,除了我,没别人,他对他们都是敷衍的,却是小心翼翼的,让人看不出敷衍的痕迹。苏文起一杯酒一杯酒的和他们碰杯,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老了,我想。这是我最真是的想法,我还记得嫁给梅翰林那天的情形,我坐在镜子前,那时,家里还是铜镜,根本不是苏家这种玻璃镜子。小小铜镜里只能反映出我的脸,五官也算是端正,我的皮肤是白皙的,干净的白,透明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我还记得,那天的我,十分的激动与害怕,我要嫁人了,可是,不知道嫁的人是什么样子。那天的我坐在镜子前,想的,是一支钢笔的主人以及我以后的命运,而如今,同样穿着红色吉服的我,坐在镜子前,心里涌现的是丝丝的悲哀,和生活上演的一折又一折的戏,充满了悲欢离合。

    想到母亲的时候,我流泪了,苏小童连忙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的状况,他们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过上舒服的日子?一切的一切,我完全的不知道,而一个更加我不愿意提起的想法,始终困扰着我,即,他们是否还活着。我开始现,每当我想念母亲一次,憎恨梅如海的心情就加重一些,家破人亡,全是他害得,当初,如果不是他要给梅翰林冲喜,我也不会嫁入梅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从而,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为了报复而嫁给别人做小老婆。我想笑,真的,不过,我想那笑声里一定充满了苦味,一切的恶果,由始至终都是在时间轮回时,偶尔停留时恶作剧般的触动,也是顽皮的孩子所造成的不故意的结局。

    在我停下对母亲的记忆之前,苏文起就进来了,他见我哭了,皱了皱眉头,然后,又露出老j巨猾的微笑,说道:“你看,这不是都娶你了,也不至于高兴到哭呀!”我破涕为笑,轻轻的用毛巾甩了他一下,苏文起笑了笑,抓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时辰到了,该和大家见个面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苏小童机灵的从床上拿出一条绑着红花的红绸子,一端递给苏文起,一端递给我。苏文起这天,穿的是黑色的马褂,红色的长袍,胸前也系了一条带着大红花的绸带。他的衣服让我想起梅翰林,那晚,他掀开我的盖头时,几乎也是这身打扮,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晚,我被张妈请出房间时,回头,看到了他的笑。

    我又流了眼泪,是因为想到梅翰林,此刻的我,不但自卑更多的是对生活重压的无力,我一个瘦弱的女子,又怎能逃开命运的戏弄?苏文起自然是知道我的心,他对我笑了笑,苏小童又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他指了指外面,我点了点头。

    纳妾,是不需要拜堂的,只需要通知各位亲戚朋友,我,纳妾了,是谁谁谁,以后见了面,那女人就是我的妾,希望各位敬而远之。我感谢苏文起对我的厚爱,一般来说,收小老婆,不需要如此声张,苏文起,一方面表现出对我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希望借此让跟多的人认识我,为我以后的交际,或说,是为他以后的敛财,做好铺垫。

    我拉着红绸,苏文起走在前面,我和他走到了院里,喝酒的人们看到我的到来,纷纷站起来起哄,我和苏文起给他们三鞠躬,这样,就算是礼毕,我又被苏小童请到了苏文起居住的客厅旁边的正房主卧。

    外面乱哄哄的,苏小童帮我收拾好床,大红的褥子上铺上了一张白布。“小童,你来。”我说,苏小童微笑着走了过来,没等我说什么,先给我跪下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奇的问,一面试图拉起她。苏小童笑了笑,说道:“主子,您听我说,本来,今儿早上就应该给您道喜,但是,由于您忙没空,小童又怕耽误您打扮,所以一直没敢给您道喜。现在,得了空,小童给主子道喜了,愿主子在以后的日子里,日子红火,夫妻恩爱。”说完,她俯下身,磕了一个头,我笑着点了点头,可是,眼泪已经涌到了眼线边,我压了压涌上来的痛楚,它挤在喉咙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我扶起了她,“小童,”我说:“自从你到我身边来,我也没有好好的疼爱过你,到是你,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说完这些,我掏出了一块玉佩,那不是梅翰林留给我的,而是用苏文起的给的零用钱买来的,是一块蓝田玉的弥勒佛,“戴上。”我说,苏小童一看,连连摆手,我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我嫁给梅翰林的时候,他也送过我一块玉佩,”说着,我从衣服里掏出了套在脖子上的玉佩,“那时,他说,他若是死了,灵魂就俯在这根红绳上,他和这佛一起保护我,今天,我也送你一块玉佩,小童,一定要戴上,这玉是开了光的,也能保佑你四季平安。”

    说到这,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被我自己的话而感动,而是想起那个曾经感动我的男人,我为了报复他的父亲,从而,背叛了他。苏小童见我哭了,也落泪了,不过,她是个明理的孩子,连忙擦了擦眼泪,装出笑容,说道:“主子,您看您好日子才开始,您就高兴的哭了,以后,那高兴的事儿多了,您呐,过几年给老爷添个孩子,咱们家可就什么都不缺了。”我也努力的挤出了笑,拉她过来,给她戴上了玉佩。她哪里能知道我的心情?我不知道在奈何桥边等我的梅翰林会怎么想,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他又是否都知道呢?若是真有那样一样,我死了,在阴间遇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报复他的父亲?梅翰林是死了,可惜,他的样子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里,我时常疯狂的想念着他,也会时常想起,若是那夜,我从了梅翰松,后果又会怎样呢?或许,我现在已经在梅家安胎了,躺在梅翰林曾经躺过的床上,闻着还没有散去的他身上的微微的草药味,然后,抚摸着肚子里他哥哥的孩子,想到这里,我打个冷战。

    第四十三章 初夜

    我开始想起一切的假设,我开始想念年老时候的自己,已经老了的,站在梅家的院子里,独自一人,所谓的梅翰林的儿子或许会来看我吧,不过,我一直悲观的认为我没有儿孙满堂的那种福气,我想起梅家后院的一棵松树,它已经老了,也许,我能活到和他一样的老,可惜,这种老,是无奈的,甚至可悲的,日复一日的忍受着时光无度的剥削,单纯的等待着日出日落的平凡。没有爱人,只在脑海里时常出现,那个不曾变老的,永远活在年轻里的梅翰林的模样。

    我叹了一口气,这时,苏文起醉醺醺的走进来了,我看了看自鸣钟,还很早。“他们都散去了?”我问,苏文起笑了笑,晃晃荡荡的将身体砸在了床上。周妈端进来一盆热水,请了安,领着苏小童出去了,而后,死活任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毛巾伸进热水里,拧得半干后,走到床前,苏文起是趴着的,我先将他的眼镜拿掉,又帮他脱了鞋,他看着我,嘿嘿的笑了几声,我将他推到床里,然后用毛巾慢慢的帮他擦着脸。

    “你爱我吗?”苏文起突然问。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说呢。”苏文起摆了摆手,沉痛的说:“你不爱我。”他几乎已经说不清楚话了。我没理他,帮他解开了马褂上的第一个扣。“你还爱梅翰林吗?”苏文起问。我没回答,耐心的帮他解开扣子,见我不理他,苏文起更加难过了,“他死了你还爱他?”他问。我没回答,是的,他死了,我还想他。在心里,我是这样说的,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和一个喝醉酒的人,任何的辩解与答复都是没有意义的。

    苏文起有嘿嘿的一笑,说道:“我真悲哀,媳妇都在我床上了,心里还想着别人。”我微微的笑了笑,他是在激怒我吗?不知道,不过,我只想让他安静的休息。苏文起见我笑了,不高兴的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梅翰林那小子也没占老子多大便宜,他媳妇,一会就要躺在我怀里!哈哈!他没享受的,老子都帮他享受了。”我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停止解扣子的工作,马褂上的扣子已经彻底的解开了,我又开始解长袍上的扣子。苏文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对我说:“你告诉我,说实话,你嫁我,就为了报仇,对不对?”我挣扎了一下,但是,他抓的更紧了,“告诉我!”他愤怒的嚷道。“你嚷什么。你觉得这样好玩是不是?如果你爱玩,你自己玩,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我嚷到。

    “自己的房间?你现在连身上的衣服都姓苏,哪还有什么自己,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他饭怒的但是低声的说,“弄疼我了,”我大声并不满的说。苏文起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我的手。我离开了床。“你上哪?”他问。我没理他,一屁股做在梳妆台前。苏文起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大概,也开始冷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他下了床,凑到了我身边。“休息吧。皇后。”他一面坏笑一米说。我冷冷的笑了两声,说道:“什么叫皇后?苏皇后吗?连衣服都性了苏,哪里还有我?你不如叫衣服陪你睡觉吧。”苏文起马上露出了老j巨猾的笑,他直起了身子,开始帮我取下头上的装饰物,一件一件的放在桌子上,期间,由于手法的不娴熟,扯掉了我许多根头。就这样,我彻底蓬头乱鬼魅一般的展现在他面前,看着自己这幅德行,我忍不住的笑了。苏文起一见我笑,连忙说:“笑了,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气了。”我白了他一眼,这时,他开始解开我的扣子。“你干嘛!”我慌忙的说,他皱了皱眉头,嗔道:“你说做什么,睡觉呗。”“不睡,叫姓苏的衣服和你睡,我可不姓苏。”我说。

    苏文起哈哈的笑了两声,突然说一句:“来吧。”就把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我惊呼着,苏文起将我重重的摔在床上。“你干嘛!”我一面抓被子一面说,苏文起像鸟一样,飞了过来,一把搂住我,压在了床上。“你说做什么!”苏文起说。“我可不姓苏,不听话!”我说。苏文起一把就扯开了我外面的对襟衣,扣子全部都掉了,“你疯了!”我说。“反正也不穿了,坏就坏!”苏文起说,“没关系,你现在是不姓苏,一会就姓了!”苏文起又说。我惊恐的说道:“你别,我怕。”苏文起突然笑了笑,说道:“我最喜欢看你害怕的样子!”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笑了笑,吻了吻我,说道:“我在等着看你害怕的样子。”我噗嗤的一声就笑了,苏文起见我笑了,抱住了我,说道:“不许在想别人,即日起,你就是我苏文起的姨太太,明白吗?”见我没理他,他又拉开了我,看着我的脸,说道:“只需想我,明白吗?”我笑了笑,他又重新抱了我,过了一会,他说道:“梅子,其实,我很累。”“为什么?”我说,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