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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阎罗第5部分阅读

    ,让他做什么,不做什么,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但是官一洲刚刚出宫门不消片刻,宫门外的太监急急来报,“公主,不好了,有内廷侍卫来传旨,把官公子带走了!”

    她的脸色倏然大变,眸中的杀气和阴冷将来报的太监都吓得浑身发抖。

    “父王是疯了,”她喃喃自语,“他就不想想私自动了我的人会有什么后果。”她反身从殿内的墙上摘下自己的随身佩剑,如风一样冲出宫门。

    第七章

    官一洲是被左翼带走的。当左翼面无表情地来宣旨时,他就觉察到不对劲,只是没办法反抗,只得跟着左翼走。一边定还一边问:“是要带我去见圣上吗?”

    “你还不配见圣上。”左翼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不配见我也见过了,没什么稀奇的,圣上也不过是一个身体上端着一个脑袋,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左翼回头怒视他道:“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说圣上的坏话。”

    “我哪里是在说他的坏话,我只是在说事实。”官一洲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虽然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侍卫推他快走,他还是一步三回头。

    左翼看出他的心思,“别指望着公主救你,如今她肯定已经中计去养生殿找圣上要人了。”

    官一洲深深地看着他,“是圣上和你合谋骗她?目的为何,就为了要一洲走?

    “不仅如此。”左翼道出这四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

    官一洲转动着眸子,指指自己的鼻子,“该不会你还要杀我吧?”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官一洲苦笑,“我现在要是大声叫救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我?”

    “宫中我凭圣旨抓人,没有人会救你。”

    “左兄弟啊,我和你素无冤仇,杀我这么一个无辜的人你不怕投胎时,阎王爷给你多记一笔罪过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死后的事情只有等死后再说了。”

    “可是,左兄弟,你家中必然也有妻子儿女或者父母兄弟吧?他们大概都觉得你在宫中位居四品很是荣耀,指望着靠你生活。可是如果今天你奉旨杀了我,等不到明天公主就会杀了你为我报仇,你那一大堆家人该怎么过活?”

    左翼的脸色瞬间惨变,“那也是我的命,只有认命。”

    官一洲拼命摇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那是命,就不肯改变?”

    “人命天注定,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左翼只觉得自己被他说得开始头大,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低声催促自己的手下,“快点,马车就在西宫门外。”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官一洲高声叹道。

    真是他命不该绝,从他身后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停在他们身边,有位宫女挑帘问:“皇后娘娘问,左护卫要带官公子去哪里?”

    左翼连忙对着马车行礼,“奉圣上之命,带官一洲出宫。”

    “出宫做什么?”皇后在车内悠悠发问,“把圣旨拿来我看。”

    “这……”左翼迟疑了一下。

    车内的声音陡然沉下,“怎么,本宫下配看圣旨吗?”

    “不敢。”左翼只好将圣旨奉上,由那名宫女将圣旨送给皇后。

    片刻之后,皇后淡淡道:“圣上怎么如此糊涂冲动,杀了他,惹恼了紫阳公主,圣上一点好处也得不到,罢了,我去劝他。”

    但就在此时,自他们身后荡来一阵寒风,有什么东西重重踩踏在马车车顶的声音,紧接着一柄冷剑指着左翼,剑后量言萝冰冷的眸子。

    “左翼,你敢在本宫的手底下拿人?!”

    官一洲一见是她大喜过望,猛地窜到她身边,“我还当你赶不及救我,正伤心我死了之后,都没有人帮我给爹娘送回我的尸首。”

    他用一贯轻松的口吻述说着,无视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浑然不觉周围人的表情有什么不对。

    “左翼,江湖之上本宫不与你计较,可不是说本宫就怕了你,是让我杀你,还是自己自裁。”

    左翼的面色苍白,唇齿都在打颤,“公主,属下也是被迫无奈才……”

    “看来你要让我自己动手了,”她斜睨着自己的剑锋,“父王既然不在乎我的心意,我又何必在乎他的面子。”

    官一洲一臂横挡在她的剑前,低声说:“公主,他要杀我是有圣旨为靠山,但你若杀他就是滥杀。毕竟他是四品官位,加上他真的只是行你父王之令,罪不在他。”

    “你都差些死了还替他说话。”言萝不赞同他滥发慈善之心,“今日他要杀你,就应该知道他活不了。”

    “可是我不是还没死,有公主你在,我就死不了。”

    言萝掉头去看那辆马车,“车上人是谁?”

    官一洲代答,“是皇后娘娘。”

    言萝的眸子一冷,“怎么,四品护卫杀人,皇后娘娘监斩,我这个小小的朋友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本宫只是路过,对杀人之事并不知情。”皇后悠然开口,“而且官公子也曾是我凤鸾宫的贵客,本宫仰仗他亲笔画像,可不会做这忘恩负义之事。”

    官一洲拼命点头,“是的是的,刚才娘娘还说要救我。”

    言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拉起官一洲,“走,和我回宫,我看谁敢再动你!”

    “公主,”左翼咬着牙叫道,“公主不要执意阻挡属下抓人。”

    “本宫就是要执意阻挡,又怎样?”言萝不屑地看他。

    左翼从袖中拿出另一卷圣旨,“这是圣上给属下的密令,属下也不想为难公主您,但是……”

    “密令?”言萝眯起眼,“父王想怎样,我若阻止他杀人,他还要杀我不成?”她出手如电,将左翼手中的圣旨一把抓过,不等左翼惊呼就已展开阅览。

    倏然,她的黑眸眯成一条缝,森冷地说:“好啊,若我违抗圣旨,父王还想把我软禁,哼,我哪是那么容易妥协任人摆布的人,父王未免太小觑我了。”

    她十指一扯,竟将那张圣旨扯成两段。

    “公主?!”左翼惊呼出声。

    不知何时起,周围慢慢地聚拢了一群人,竟是宫内的侍卫们,还有汉王和奕王当先站立,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堂堂公主竟然毁坏圣旨,这是什么罪名啊?”奕王恨言萝刚才当众羞辱他,此刻是得到西岳王的准许,带了大批的人马来为自己肋阵,语气神情大不一样。

    汉王叹口气,“姐姐也太不自重,为了这么一个臭小子毁了自己的清誉不说,还毁了父王对你的信任和爱护。”

    言萝冷眼看他们,“父王对我何曾有过信任和爱护,只怕对你们他倒是又信任又爱护,看你们这狐假虎威的阵仗,是奉圣命来杀我的?”

    “姐姐是金枝玉叶,又是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怎么舍得杀姐姐。”汉王嘿嘿笑道:“父王只是怕姐姐冲动之下做了错事,让我们来送姐姐回宫静静心,消消气罢了。”

    言萝看了官一洲一眼,“你放心,这里有我在。”

    官一洲唇角的笑容从未收起,挑着眉答,“我知道。”

    既然彼此相知还怕什么,言萝长剑一横,面上神情冷峻得让人不敢逼视,几十名侍卫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汉王急令道:“圣上有旨,请公主一人返回少阳宫,官一洲即刻押出宫外候审,你们等什么,还不动手。”

    侍卫们面面相觑,迟疑着只好又上前了一些。

    言萝一声冷笑,左手拉起官一洲,右手剑光霍霍在众人中如影穿行。

    侍卫们不敢真的对她怎样,所以也只是勉力抵挡,因而纷纷败下阵来。

    奕王看得着急,抓过一名侍卫的长剑用力掷向人群中的官一洲,被言萝眼角的余光察觉,反剑一撩,把长剑又撩回到奕王的面前。

    奕王武艺不精,急忙闪避差点摔倒。

    汉王扶了他一把,并对在人群周边一直袖手旁观的左翼喝道:“左护卫敢抗王命吗?”

    左翼心中长叹一声,不得已也抽出长剑加入战圈。他的武功是众人之中最高的,见言萝被其它侍卫缠住,左手又要拉着官一洲,左半边身子因此有了空隙可攻,于是长剑一搅,剑光扫向官一洲拉着言萝的手臂。

    言萝感觉到风声响起,想反身相顾的时候,右边又被其它三位侍卫缠住,她秀眉一凝,将官一洲拽到自己的面前,反用后背对着风声来袭的地方,长剑横在官一洲的身前,将他护了个严严实实。

    左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剑尖会刺向言萝的后背,大惊之不想收势已经收不回来,剑尖刺破了言萝的几层衣服,甚至感觉刺进她的肌肤。

    就在此刻,原本被团团围住的言萝和官一洲突然冲天而起,一掠掠到旁边的宫殿之上,再几下轻点,跳上旁边最高的一处树梢。

    众人扬起脸来,人人面带惊诧,一是惊诧于重围之下,言萝还可以带人飞身而起,二是惊诧于他们两人的重量就压在一枝细小的树枝上,看上去比白天言萝抓奕王的一幕还要惊险万分。

    树梢之上,官一洲又轻又急地问:“你被刺伤了,转过来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言萝狠狠地压住他的手腕,双眸冷寒如雪,直盯到他的心里去,她一字一顿,“你、骗、我。”

    她微微沉默一瞬,“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腕扬起,官一洲下闪不避,柔柔地看着她,“打我一下能让你舒服些的话,下手不要留情。”

    她的手停在半空之中,双唇轻颤着,“你说过,你没有骗我。”

    “我……但我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他苦笑一下。

    这句话更激怒了言萝,手掌终于挥下,不是打在他的脸上,只是打在他身边的一截树权之上,如手臂般粗壮的树枝被她拍断,从半空中坠落,掉在人群中,让侍卫们惊呼不已。

    但是言萝的眼里只有一个官一洲,她死死地盯着他,几乎把双眸盯出血来。

    人人都以为是她把官一洲带上树的,但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的腰肢被人搂住,然后就在眨眼间,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这种飘移速度之快,之轻,已不是她能办到。

    而这个救她的人,竟然是——官、一、洲!

    她怎能不恨?

    一路上他装作什么都不会,纠缠在她的身侧,哪怕被她打伤都不还手,如此“用心险恶”、“居心叵测”,尤其最可恶的是,他用那张笑脸轻易攻陷了她的心,让她像个傻瓜一样任由他摆布指使,甚至不惜为了他和父王兄弟们刀剑相向。

    愚蠢,她是天下第一愚蠢之人!

    言萝眼前一阵晕眩,几乎要从树上掉下,官一洲急忙拉住她,关切地说:“你背后的伤要赶快包扎,要不然……”

    “你滚!这辈子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剑杀了你!”她后背的伤再痛,也比不过心里滴出的血痛。

    飞身自树上掠下,她冷冷地看着众人,“走开!不用你们费手脚了,本宫自会回少阳宫,这个人是死是活,从今以后也和本宫无关!”

    这一场突然而至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皇后娉婷走出马车,对着官一洲遥遥招了招手,“官公子,可否下来说话。”

    其它人心中暗想,皇后难道不知道这小子是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窝囊废吗?他现在想从树上下来怕很困难,众侍卫中没有人的轻功可以到达那么高的树梢之上,要将他弄下来肯定要大费一番手脚。

    但只见官一洲在树梢上单足而立,面色有些苍白,苦笑着长揖说:“多谢皇后的美意,如今一洲不便留在宫内再给各位添麻烦,请转告贵国国王,一洲走后绝不会再纠缠公主,请他放心。”

    众人没听明白,却见那根树枝轻颤,官一洲已不见踪影。

    一片吸气之声此起彼落,原来……竟然……天啊……

    言萝愤怒地冲进寝宫,将桌上尚未及撤去的杯盘碟碗统统打落到地上,怒喝道:“传我的旨意,谁敢进本宫宫门一步,杀无赦!”

    倩伊等宫女不知出了什么事,她们听说官一洲被抓定后都万分替他担心,但因为公主亲自去救,她们心中都存着希冀,没想到公主只身回来,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倩伊一边收拾碎片,一边怯怯地问:“公主,官公子他……”

    言萝怒视她,“再和我提他的名字你就立刻滚出少阳宫。”

    倩伊刚刚拿在手中的碎片又哗啦一下都摔到地上,有些碎片摔得更碎,溅起的小碎片直飞到门口刚刚走进的那人裙角旁。

    “奴婢该死!”倩伊看到来人吓得忙跪地叩头。

    来人淡淡笑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公主说。”

    言萝偏过头,凝起眉心,“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本宫这里可没有招待你这样贵客的好茶,而且本宫现在也不想见客。”

    “那个小小的画师竟然可以如此左右你的心绪。”皇后撩起裙摆,泰然地坐下,艳丽的容颜上,那一抹出尘的惬意笑容让言萝看得很不舒服。

    “皇后刚才是要出宫去吧?”她不耐地下逐客令。

    “本宫是六宫之主,后宫有乱当然不能随意离开。”皇后瞥着门外凋零的树干,“现在的天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冷。”

    言萝哪里有心情听她说什么天气,抬手一挥,“皇后娘娘贵人事多,还是请回你的凤鸾宫吧。”

    皇后将目光移到她的头上,微笑问:“你这个发式真好看,是哪个宫女梳的,回头让她也帮我梳一个。”

    言萝的心乱如麻,这句话又如火上浇油,抬手就扯发髻上的珠钗。

    皇后起身轻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公主何必气成这个样子,官一洲此人的确可恶,公主刚才不是已与他绝了情意,赶他出宫,想来他也活不了几日,公主从现在起就可以当作出了恶气,忘了这个人,而不是再让他左右你的心。”

    言萝的目光一震,“你怎知他活不长了?”

    “刚刚不是公主你说的吗?此人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既然是圣上要杀他,就算是追击到中原,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皇宫内三百侍卫,京城里数万禁军,若是倾城而出地围捕他,不出三日就可以把他斩于我西岳国中,试问他还能活得长吗?”

    捕捉到言萝一变再变的眼神,皇后笑得更深,“更何况以天象看,这几日只怕会有大风雪,听说他还身负旧伤,如今他是丧家之犬,肯定无法好好休养医治,或许等不到追兵将他追到,他就要死在风雪之中了。”

    “你这么希望他死吗?”言萝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心绞成一团,“你可知道他原本是要去凤鸾宫为你作画的,刚才你不是也要救他,为什么现在又会这么幸灾乐祸。”

    皇后叹气道:“还好他不是在本宫的凤鸾宫被抓的,否则本宫的颜面就将荡然无存,刚刚被公主长剑所指的人也一定是本宫我了。至于救他,原本是举手之劳,也想卖个面子给公主,没想到他竟然连公主都敢欺骗得罪,这样的恶人,我怎么会救他。”

    言萝按压下住胸口的怒火,冲口说:“果然天下最善变的是女人心,几个时辰之前你还让他为你作画,对他赞不绝口,现在就想置他于死地。”

    “人心嘛,就如同天上的浮云,总要随着时事而变。”

    言萝勃然怒道:“但是你却辜负了一个好人的心!官一洲特意在本宫面前说你的好话,让我与你和睦相处,说我与你不应是敌人,而是盟友,看来他是瞎了眼!”

    “他还说过这样的话?”皇后的秀眉敛起,“看来他对公主还算是有一分真心,看在这一点真心的份上,公主刚才没有杀他,而是放了他,也算是有所回报了。”

    “你怎知他骗了我?”

    皇后淡笑,“本宫虽然没有行走过江湖,但是并非不懂一点武功,刚刚那种情势之下,分明是官公子把公主拉上树,而他之前显然是曾刻意掩饰自己的本事,所以才会在救了公主之后,把公主气成这个样子。”

    “你真的觉得他该死?”言萝咬紧牙根问。

    “敢和公主作对的人当然只有是死路一条,不管他的欺骗是善意还是恶意,骗了就是骗了,毋需解释辩驳。”

    皇后看着外面地上的树影,喃喃自语,“过了这么半天的工夫,那个官一洲应该被左翼他们追捕到了吧,不知是怎么个死法,若是押回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