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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妻番外篇 Ⅱ第2部分阅读

    咱们京官放在心里头呢。”

    “一般百姓,有胆子谋杀七品官以上,只有死罪一条。徐公公,你还要什么严加惩治?乐知县离皇城虽远,但你也不能不顾皇法来个凌迟或当众游街斩首吧?”他嘴里敷衍着,凤眸却喜孜孜地锁着那张充满怒意的小脸。

    “不不,奴才怎敢无视皇法呢?只是,奴才才到乐知县,就听到有人要为那杀人犯翻案,改判误杀。如果是轻等误杀,那死罪可逃啊!”

    东方非有点不耐了,冷眼睇向他,连声音也略冷了下来:

    “你是收了多少礼,这么尽心尽力为人办事?嗯?”

    徐公公面露恐惧,连忙作揖:“奴才不敢!”

    “不敢什么?礼收了是事实,哪来的不敢?”东方非挥了挥手,烦声道:“太医正在看诊,你老是在这里说个不停,你是打算怎么着?到底是来说情的,还是来替皇上传话的?”

    东方非辞官不满一年,朝堂内宫对他的手段还印象深刻,尤其去年江兴一带大翻盘,朝官心知肚明,个个噤若寒蝉。如今,只要经过乐知县的官员,必访东方府以保官运。

    徐公公自然也不敢再惹毛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只能咬着唇,退在一角。

    东方非难得有耐心,等着三名太医看诊完毕,问道:

    “太医,结果如何?”

    太医瞄了徐公公一眼,微地摇头,才道:

    “夫人身子并无大恙,只是体虚了点,最好能长期调养。”

    “长期调养?”他讶问:“她年纪轻,需要到这地步吗?”

    “敢问爵爷,夫人可曾大病一场过?”

    他想起她在战场上的致命重伤,颔首道:

    “确实有打鬼门关前过的病情。”但他一直以为,没有事了。

    “那就是了。爵爷莫急,下官说的长期调养,并不是要夫人不得下床,而是长期注意饮食、作息、定时饮药,切莫过于劳心。”

    他闻言沉思片刻,淡声道:

    “就请太医开个药方,以后也好照药方子取药。”

    徐公公插嘴讨好:“等奴才回京向皇上禀明一切,皇上定会送来上等药材。”

    东方非微微一笑,当作是感谢了,徐公公这才暗松口气。

    “青衣,送徐公公跟太医们上偏厅歇息,我随后就来。”

    等门一关上,阮冬故立即下床,笑道:

    “东方兄,你别担心,我好得很,用不着长期调养。”她就差没拍胸保证了。

    东方非哼笑:“是啊,你生龙活虎,哪像个短命鬼?你身子是不差,也好不到哪去,太医要你长期调养,部份是为了方便受孕。”语毕,又有点心神不守,不知神游何方。

    她正忙着取出干净的衣物,闻言后,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

    东方非扬眉:“你要扮成怀真?”

    她应了一声。“我从后门出去。”

    他放下折扇,对她说道:“你过来,我帮你。”

    她以为他要帮忙弄发,笑着上前,将束环给他。这叫闺房之乐,她还懂得,这点她绝对能配合。

    不料,他跳过束环,取过布条,然后再度挑起眉。

    “……东方兄,我想,我自己来就好。”她声音略为沙哑。

    “这怎么成呢?冬故,我任你扮男扮女,从不阻止,难道我连帮你一帮,你都要拒绝?”

    她耳根开始发红,轻声道:

    “东方兄,徐公公还在前头等着你呢。”

    “那不过是条狗,让条狗等上十天八天的,牠也不敢吭声。”

    她拢了拢眉。觑向他,他笑盈盈的,但脸上写着“非常邪恶”四个大字。

    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但她实在不习惯白天让他、让他……

    他在她耳边低喃:

    “冬故,你想歪了么?我不过是要帮忙而已。”

    闺房之乐、闺房之乐……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乐的,但她还是背过身,赴死般迅速脱下亵衣。

    “麻烦你了,东方兄……”红晕自耳根蔓延至小睑。

    她背肤如雪,身骨纤细,线条极美,藏身在男装下实在是一种浪费。他注视半晌,嘴角掀起诡笑,食指滑过她的背脊,她吓得立即缩成虾子。

    “冬故,你怕什么?”他无辜道:“我又不是没碰过你。你这样怕我,我还当我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东方兄,小妹不曾怕过你。”只是偶尔他的举动,会令她想起洞房那晚,然后全身自动发寒而已。

    “不怕我就好。”他轻贴着她的雪背,双臂慢吞吞地绕过她的胸前,“慢工出细活”地为她缠上一圈又一圈的长布。

    偶尔,他的指腹有意无意轻触她的肌肤,轻浅的呼吸在她耳边挠着,暧昧至极,暧昧到她头皮微麻,浑身轻颤。

    闺房之乐、闺房之乐……她默念着。到底谁在乐啊?

    “冬故,方才你也听了,徐公公才来到乐知县,就已经有人收买他,叫他为死去的京官出口气,现在他找上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做呢?”他笑问。掌心轻滑到她的腰际,双手一握,几乎能扣住她的细腰了。

    原来,这粗枝大叶的直姑娘,是这么的娇弱啊……

    阮冬故转身面对他,正色道:

    “东方兄,请你不要插手。”

    “不插手就好了吗?我可以为你上县府说一说。只要我一句话,可保误杀罪名绝对成立。”他诱声道。

    她摇头。“虽然连日寻找证据,可以证明他是误杀,但一切须经过公正公平的审理,如果有我们遗漏的证据,证实京官并非误杀,那姚大人自有能力可以判定,请东方兄千万不要随意开口。”

    他嘴角掀笑,耸了耸肩。

    她要自他怀里退出去换上衣物,但他一个拢紧,又将她逼进他的怀里。

    她抿了抿嘴,有点恼了:“东方兄,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想知道皇上送了什么赏赐?”

    她不是很想知道,但遗是配合地问:“请东方兄告知。”

    他难得开怀地笑道:

    “我为官十多年,什么赏赐没见过,那些东西在我眼里不值一看,唯有一样,我真是……愿与你共享。”

    “是什么?”她疑惑道。千年人参?何首乌?

    他爱怜地撩起她的秀发,在她发红的耳垂吻着。

    怀里的身体顿时又僵直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奇怪,怎么怀里的小女子这么不懂情趣?即使他下了功夫教,她还是硬得像木头一样?

    偏偏,他对这木头,实在爱不释手。

    “皇上特派三名太医来,就是为了亲自确认你是否有孕在身。”

    “我有没有身孕,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打你我成亲那一刻起,他就等着你生子,只要你一生子,东方就有了后代,到那时他会毁了七年之约,逼我立即入朝。徐公公来,一来是为传话,要我谨记那七年之约;二来就是探你是否有身孕,为保万一……”他笑意盈盈道:“徐公公也送来了宫中壮阳的药材。冬故,你要与我共享吗?”

    她瞠目结舌,不可置信。过了一会儿,她勉强开口:

    “东、东方兄,我想……我想……”

    “想什么呢?”他期待下文。

    “你、你年纪是比我大,但、但也没有多老,应该还用不着那个、那个……”她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来。

    他哈哈大笑:“好啊,你是我妻子,你说用不着,那自然是用不着了。”为她取来怀真的衣物,亲自为她穿上。

    也许太医的那番话,让他今天格外注意到她的娇弱。当她是怀真或阮东潜时,确实偏男孩子气,但这样的男孩子气,是来自她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仔细一看,她的身骨柔弱,夜里与她亲热,没有烛火照面,偶尔他也会惊觉怀里的娇躯不堪一折。

    “多谢东方兄了。”她笑道:“你尽管去前厅吧,我……唔……出去走走。”

    他哼了一声,陪同她一块走后门。

    “对了,东方兄,昨晚你来我房里,到底为了什么?”

    “你猜猜,猜中有赏。”

    她叹了口气:“你的心思一向只有一郎哥猜得中,我曾跟你允诺过,你我私事绝不会跟一郎哥求助,这岂不是为难我吗?”

    “我就爱为难你,冬故。”

    两人来到后门口,她暂时将此事按下,向他抱拳道:

    “今晚我一定早回府,请东方兄别随意离府,小妹,唔……亲自做菜,请东方兄一定要赏脸。”

    他嘲弄道:

    “你做的菜,也不就是从你义兄那里偷渡来的豆腐菜色,一点惊喜也没有。想要以此留下我,冬故,换点花招吧。”

    “那就请东方兄明示吧。你要什么惊喜呢?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她认真道。

    “这个嘛……今天我不打算出门,你可以放心,徐公公说的那事儿,我不插手。”

    她大喜,连忙作揖:“多谢东方兄!”

    东方非诱下圈套,笑道:

    “明天,我倒是有一约,一定得出门,冬故,你要一块来吗?”

    “明儿个?”她愣了下,点头。“好啊。上哪儿?”

    “幸得官园。”他笑道:“朝中有人来访,一谈天下局势,届时你可以在帘后聆听。”

    她闻言起疑。“朝中有人来?跟徐公公一前一后的来?那是背着皇上来了?”会是谁?

    “他的确是背着皇上来的。乐知县是小地方,如果朝中无人联系,皇上一个命令,局势一变,等传到乐知县来也太晚了。”

    她张口欲言,却还是忍了下来。

    他笑着道:

    “你想问,既然我从没打算回朝,为何还要掌握朝中动脉?冬故,你也不笨,猜猜原因。”

    她认真寻思片刻,低声道:

    “多半是为了避祸,以防被迫回到朝堂。如果你能够掌握朝中局势,它日皇上有了什么心眼儿,你也早有防备,只是,我在想会是谁,心甘情愿为你做事?”

    他笑看着她。

    脑海忽地闪过一人,她脱口:

    “是现任内阁首辅程如玉吗?”

    凤眸璨光为她而亮。“正是他。冬故,你又令我心痒了……好,就这样吧,如果你要随我上幸得官园,得要有代价。”

    “代价?”她就知没这么好的事儿。

    他俯下脸,在她耳畔低语:

    “我老是对你心痒难耐,你对我却无这种感受,这岂不是不公平?我要求的也不多,今晚,我等你,你明白该如何才能让我满意。”

    “……”寒毛一根一根立起来了。

    东方非哈哈大笑,送她出门后,徐步走向前头偏厅。

    “青衣。”

    青衣默默出现在他身后。

    东方非头没回地说:

    “礼都准备妥了吗?”

    “都准备好了。”青衣顿了下,说道:“爷儿,徐公公在宫中地位不比黄公公,您身份尊贵,反送他礼……”未免有失身份。

    “这公公,我在宫中见过,当日他只是个小小太监,今天能让皇上钦点送话给我这个红人,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只要他没在内宫被斗垮,多半明年还会再来传话,先封了他的口,能收作自己人是最好。”东方非沉吟一阵,又道:“太医的药方子呢?”

    青衣恭敬地递上。

    东方非细看一阵,再还给青衣。

    “去配药时,顺道拐去豆腐铺,让凤一郎看看。”

    “是。”

    “记得,仔细看他脸色。”

    青衣一怔,直觉抬头看向他家主人。

    东方非抿嘴道:

    “若他不发一语,就坦白告诉他事实,说他家义妹劳心劳力,他想兄妹缘份长久,应该明白怎么做;如果他面露疑色,不知这药方是写谁,你就什么也别说,随意抓个两帖药回来应付就好。”

    “是……爷怀疑药方有鬼?”

    “我虽有才智,但对药理不通,凤一郎长年注意他义妹的身子,这药方若是专为调养冬故身子而写,太医精湛的医术可补他不足,他一看自然明白。如果他面露疑色,这药方八成藏着只顾受孕不顾母体的药材,而这必是皇上下的密旨。”这份药方会是哪一个,就得看看这个多疑皇上聪不聪明了。

    东方非进了偏厅,徐公公立即起身相迎。朝中尔虞我诈他得心应手,只分了一半心神在应对徐公公上;另一半心神则在——

    七年之约说短不短,说久也还好,足够让皇上对他的执念冲淡——前提是,朝中有人能深谙“伴君”之道。

    程如玉这个首辅想要干政,却不讨皇上欢心,做起事来中规中矩。如果没有他从中指点,程如玉最终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其实说穿了,是各谋其利,程如玉仰仗他的提示稳住地位,他借程如玉消减皇上的偏执。程如玉请假离京,京师竟然没有半点风声,可见皇上根本不将程如玉放在心上……

    东方非寻思半晌,瞧见在旁的太医,立时转了心思,笑问:

    “太医,皇上的身子可好?”

    “皇上自登基以来,身子大好。”太医恭谨答道。

    “皇上龙体无恙,是万民之福啊,但皇上未登基前,身子赢弱是众所皆知的事,以后还望太医多多注意。”

    “是是,这是下官应该的。”

    东方非故作回忆的讶了声,道:

    “说起皇上龙体,我倒想起前任户部尚书。平日他身体好极,但大病一场后,本爵爷记得……五年,对,病后五年他在上朝时突地倒下,就此走了,不知太医可有印象?”

    太医脸色不敢乱变,作揖道:

    “下官记得。前任户部尚书当时年纪已过半百,加以长年为国事忧劳,所以……”谁敢说,前户部尚书是被东方非玩到累死的。

    “跟他五年前的大病没有关系?”东方非追问。

    “这很难说……下官只能说,前任户部尚书自大病之后,应当长期调养,也许不会这么早就……”

    “那长期调养之后呢?便能如以往一样生龙活虎?”

    “这个……爵爷,这许多事都很难说。人的底子不佳,百病易生,但就算底子厚实,长年劳心,也是在耗损自身性命,这点,爵爷在朝多年应是最清楚不过……啊,莫非爵爷是担心夫人的病?”太医松口气,笑瞇了眼,说道:“爵爷请放心,夫人那不是病,只是底子稍差。夫人有爵爷宠爱,又没什么忧心的事,那自然是无病无痛,长寿绵绵了。”

    东方非嘴角掀了一下,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太医迟疑一会儿,瞧见徐公公惊喜地把玩东方非送的玉如意,没在注意这头,他上前低语:

    “爵爷,下官有一事想说。”

    东方非见状,知他必有重要事要说,脸色和缓,客气道:

    “太医直说无妨。”

    “皇上希望爵爷尽快有后……”

    “太医认为不妥?”

    “不,下官不敢,只是……调养这种事总得慢慢来,夫人的底子少说要两年才能打厚……那时再受孕,方为妥当。爵爷如要讨皇上欢心,又要确保夫人身子无恙,不如先纳妾室传宗接代。”他暗示着。

    “太医为东方着想,东方铭记在心。太医回京之后,会如何向皇上禀告呢?”东方非和颜悦色地问。

    太医一怔,立即讨好道:“爵爷要下官怎么说,下官便怎么答复。”

    “在皇上面前,太医岂能欺瞒?就照实说了吧。”东方非笑道:“皇上要我尽快有后,无非是为了让我早日回朝……唉,其实皇上也清楚我娶阮家小姐,正是要阮姓人为我生下子息,真正让我动情的另有他人。皇上心意,东方怎敢不从?请太医回复,东方年岁不小,当务之急是夫人有喜,她身子能不能撑住,倒在次之。”

    “是是,下官必定转告。”

    东方非淡淡补了一句:“倘若我家夫人长久没有消息,这……太医,你的药方就算是不灵了。”

    “爵爷,下官药方乃毕生所学,如果夫人没有消息,这、这……”实在不干他的事啊!

    东方非适时接话给了个台阶,叹道:

    “如果连太医的药方都无效,那也是我东方非的报应终于到头了吧。”

    太医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暗自盘算,倘若这两年东方非的夫人再无消息,他是不是该穿凿附会,在皇上面前扯到鬼神去,以免皇上降罪给他这个开药人?

    反正东方非缺德事做得太多,皇上也该清楚才对。

    东方非瞟他一眼,指腹滑过折扇,嘴角隐约勾起笑来。

    初更一到,阮冬故匆匆回府,一进院子,就看见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