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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第3部分阅读

    候,惠妃自然不会愿意养子吃里扒外。

    说到底,胤禛觉得这事都是皇父一时失误弄出来的。

    你看,朕重用年羹尧的时候,年妃就没能养活一个阿哥;隆科多更是,朕舅舅舅舅的叫着,佟佳氏可没有一个女人在后宫哇。

    皇父制衡两党的意图很好,可是怎么就忘了这两人背后都有正当年的阿哥呢?

    胤禛窝在知不足发脾气,深深忧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兄弟情谊掺和进世态炎凉。总该让老八知晓朕之精白一心才好。

    怎么做呢?

    写诗?

    虽然他同十三弟君臣写诗传递情意,不过想想这样做的对象是老八,就会莫名别扭,脸红心跳。

    窗外夏雨纷飞,世宗皇帝红着脸默默写诗,写来写去,文思不通,倒是前世几首偶得跃然纸上。摘选半天,最后拣出一纸《观雨》,只将稻花改作毓庆宫廊外的桃花,将长陂换做长廊,吹干折好夹在书中。

    他觉得最应景的还是《仲秋有怀》,只是“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句委实太过直白,怕吓着弟弟不好解释。

    末了胤禛唤了苏培盛进来:“太子殿下可歇下了?”这是宫里的规矩,一宫主位不歇,低位宫人都要随时醒着以备传唤。

    他是阿哥身份特殊,皇帝也说了他尽可以自行歇息,但胤禛要强,不肯在这些小事上落人口实,说他不敬太子什么的。

    苏培盛小声道:“不曾,奴才方才看见索相来了。”

    胤禛在心里冷哼一声,示意知道了,转身又回了案牍之前翻书。

    御驾亲征,佟国维、索额图、明珠都被留在京师相互制衡。

    胤禛暗笑,老爷子这回有好戏看了。

    胤禛当然不会想着要去提点毓庆宫的主位哥哥,若皇父因病宣召,要如何感同身受忧心惶惶才能博得君父疼爱。事实上世宗皇帝想的更多的,是这辈子可有机会,能在盛年之前提前登基。那四十年隐忍蛰伏的富贵日子可不算好过。

    惇本殿里,索额图果然犯了老毛病,事到临头开始瞻前顾后。他与明珠在朝政上对峙数年,当然知道这是皇帝有意放任为之,要踩要捧,就看谁更贴合皇帝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怂恿帝王亲征的事情可大可小,若皇帝在外有个风吹草动,他与太子都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会招惹皇帝事后记恨。

    太子翻年虚岁刚十六,正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典型。他春风得意事事顺心,享尽帝王独爱,只觉叔公杞人忧天。早听说当年灭三藩时叔公就干过拖皇父后腿的事,这一次他可不会重蹈覆辙。

    索额图被太子抢白臊红老脸,一瞥眼看见殿里随伺的太监各个容貌秀美,雌雄莫辩,立即引开话题:“皇上虽不在宫中,但太子一言一行必有人汇报皇上。太子万不可大意,留下把柄,授与旁人。”

    太子闻言略有不快,就好像是自己明明说中了叔公难堪事,却被人用辈分压一头说教。叛逆心起,胤礽拉过何从文拦在腿上坐了:“叔公就是太谨慎了。皇父日日来毓庆宫,从未提及任何不妥。如今这里就叔公与孤二人而已,难道还有谁会知晓?”

    索额图避开老脸,亲眼看见孙子辈在眼前滛|乐放荡谁都会不舒服,他跺脚道:“太子!奴才说的是正事,皇上第一次亲征葛尔丹,太子万不可等闲视之。”

    太子见状越发过分,手掌探进何从文葛衣的下摆揉|弄,嘴里笑道:“请安折子每日都有传递,叔公不是还亲自掌过眼的?若嫌弃孤写得不够孺慕,不若就由叔公捉刀?”

    索额图闻言努力屏息两次,最终摇着头大叹一声,拂袖而去。

    索额图一走,太子将怀里的人推出去,撑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只觉意兴阑珊,转眼让人熄灯安置。

    ……

    第二日无逸斋上课,胤禛腆着脸将一本《拾花偶得》递过去。

    胤禩茫然看他,几个小阿哥也凑过头来看这边。

    胤禛撑一张正直脸咳嗽两声:“上次说要给你看的东西,我都加了注释在里面,八弟要不要带回去看看?”

    胤禩还是茫然、不解、疑惑、发呆。

    胤禛瞪眼,再说明白点儿周围的人就都明白了。这个弟弟怎么就这么不能同他心有灵犀呢?当年他送诗给老十三的时候,可没这样费劲。

    幸而这时胤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乖巧接过书册:“正是这本书,四哥不提,弟弟险些忘啦。多亏四哥还惦记着。”

    胤祉觉得无趣,回过头继续攻书。

    听见是书本,胤禟胤俄更加没有兴趣,转头叽叽喳喳商量要不要让奴才捉老鼠喂母妃宫里那两只猫的事情。

    不过两日,胤禛还没等到胤禩的回诗,宫里气氛陡然转变。

    胤禛清楚得很,康熙进驻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时开始患病,从御驾亲征到患病扎营不过四日,真是难看到家了啊。

    时人不知皇帝病况轻重,不日之前还踌躇满志的官员都惴惴不安着。

    明珠一党得瑟起来:看吧,这可不是那谁一力怂恿皇上亲征的吧?你们就等着皇上迁怒吧!

    明珠能想到的,索额图当然也想得到。

    索额图原本就对皇帝亲征的事情有了后怕,如今更如铁锅上的蚂蚁一样,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已,还是求见太子商量对策。

    因为上回的不欢而散,太子对叔公的说教仍有抵触。

    皇帝卧病驻扎的军情太子自然知道的最早,胤礽不是不担心,毕竟怂恿天子亲征,身为儿子的他功不可没。

    可是皇父离京前对他诸多叮嘱,首要便是稳住京师动向。天子不在,无论如何,太子不能慌、不能乱、不能让人有可乘之机。

    索额图见太子一脸平静,急得上火,恨不得将事情往无可挽回的方向说去。几乎已经在暗示皇帝或许就此不好,太子应该及早应对。

    胤礽心头一懔,他自幼受皇父疼爱亲自教诲,时至今日从未想过对他有求必应的高大君王会因为一场小小伤病就此颓丧。

    应对?

    什么应对?

    胤礽很是不喜叔公语气神态。当日明明是他一力敦促自己怂恿皇父亲征,如今听说皇阿玛病了,就换了嘴脸将责任压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接口道:“应对?叔公多虑了。皇父尚能亲笔给孤写信,可见传言不能尽信。皇阿玛福泽绵长,又有天子龙脉庇护,当年平三藩灭鳌拜何其危难也挺过来了,此番必然安全无虞。”

    索额图连连叹气道:“太子,这番话说给旁人打马虎眼也就罢了。太子与奴才虽然份属君臣,但宫里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只有奴才了。”

    太子闻言也软了几分,只是仍倔着,张口道:“既然叔公口口声声为孤好,更不用急。皇父真有个闪失,你说大清该如何?”

    索额图大惊:“太子岂可说出此种大逆之言?”语毕他四下环顾,警惕道:“四阿哥呢?”

    胤礽嗤笑:“老四下了课还未回来,太叔公连皇父都敢诅咒,现在到瞻前顾后了?难道孤没说中叔公心里话?”

    索额图自知不是时候与太子闹翻,让明珠那老匹夫称心如意,只能忍气吞声道:“这话太子万不可再同旁人说起。这几日太子也要素服斋食,时时面露忧虑,处处显得替皇上担心才好。”

    见太子不语沉思,索额图又补上:“皇上以仁孝治国,昔日皇上为孝庄太后扶灵居丧,食不下咽,月余不曾沐浴。太子效仿之,总不会错。”

    胤礽这次没再顶着干,良久之后答了一句:“叔公只管安心,孤知道该如何做。”

    索额图万般不放心的走出毓庆宫,正好赶上阿尔吉善捧了课业入内。索额图盯着孙子看了许久,最后化作一句:“你也别总是跟着太子胡闹,平素多多提点太子为人处世,才不枉费入宫一场。”

    阿尔吉善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闻言面上露出惶恐怯懦且欲言又止的神情。

    索额图一叹,低声骂了两句“竖子竖子也”,拂袖而去。

    胤礽在内殿看见一脸惶恐的阿尔吉善小心谨慎地进来,一腔无处发泄的惶惑与怒火瞬间找到了一个缺口。

    他勾起手指:“你过来。”

    阿尔吉善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心一横走向太子,呐呐唤了一声:“爷?”

    胤礽一把将人揽过来,按着他的头往胯|下一送:“上次玩的把戏还记得么?你来一回,服侍地孤高兴了,赏你两个人玩儿。”

    9你知我知

    胤禛回毓庆宫的时候,一看见门外守着的何从文就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上辈子不明白,这辈子又不是真无知。

    算了,忍一忍。

    世宗皇帝推己及人,他才不信皇父不会在太子身边安插亲信。就看这些亲信会不会以为巴上太子前程远大,隐瞒不报了。

    转身回了知不足殿,胤禛由着苏培盛服侍自己净面除靴。

    洗手温书,胤禛思绪飘得老远。

    阿尔吉善有十三岁了吧?

    他这个身子十二岁不到,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老八就更不消说了,八岁,牙还没换完了,今天还看见老八苦着脸说话漏风。要等他长大,至少还得五年啊。

    胤禛反复纠结,一边希望胤禩慢慢长大,就这样永远软软乎乎,会撒娇会顶嘴,偶尔也会捉弄人,天真无邪心计未满的模样,能保有多久就多久。

    可另一方面他又迫切地盼望着小狐狸长成黑心老虎,够资格做他的左右臂膀,贤王明君共理江山。

    再五年,老八还是半大不大的懵懂样。而自己只怕要成亲开府了,那时该如何是好?

    胤禛这么一想,心里不免烦乱郁郁,一连几日阴沉着脸闷闷不乐。幸而彼时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帝亲征不顺的消息,没人敢多露半个笑脸。

    没几天皇帝口谕,召了太子与索额图连夜启程,去博洛和屯面君。

    朝中所有人都在揣测皇帝的用意,是自知不好要嘱咐后事了?或者是不安太子独自在京,要拘在跟前才能安心了?

    其实康熙的心比大家想得都简单,人家就是老爹思念儿子了。大病中的人难免矫情,想儿子了就要见一见,这回日常衣物也安抚不了老头子饱受病痛的心,他急需看一看儿子担忧的脸。

    胤禛深知这一次会面的后果,皇帝会对太子大失所望,进而大为斥责,甚至一怒之下遣送回京不留情面。因为之后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他赶在太子离宫之后,把弟弟哄到毓庆宫,当然是打着有好东西给他弟弟分享的旗号。

    老九老十也跟来了,甩不掉。

    胤禛只好打发他们院子里去玩耍,告诉他们哪里不该乱走。

    “四哥要给弟弟看什么?”胤禩好奇理所当然,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能让四哥从除夕一直惦记了大半年。他一直以为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胤禛顾左右而言他:“上回给你的诗,你怎么后来也没回一首?”

    胤禩一愣:“诗?需要回吗?”

    胤禛绷着嘴角,心底狂喷:你不是平日挺乖觉的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清楚得很。皇父赐诗时,难道皇子不需要应和一首吗?

    胤禩完全不明白哥哥忽如其来的郁卒为哪般,昔日同七哥他们写歪诗也会相互吹捧,或者插科打诨,总之嘻嘻哈哈过去就算了。又不是女人,需要为一首诗落泪成河,念念不忘吗?

    再说那首诗真一般啊。

    知不足殿暂时冷场,幸而有老九一声高昂的尖叫替二人解围。

    胤禛沉眉冷斥:“怎么回事?”

    胤禩已经站起来往外间走:“九爷呢?何玉柱在哪里?”

    奴才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支支吾吾间胤禛胤禩已经到了书斋门口。里面传来胤禟的声音:“四哥,八哥!快进来!”

    这语气里绝对是好奇混合了古怪的兴奋,胤禛瞬间燃起不好的预感,他对周围几个紧跟而来的奴才喝道:“这是太子哥哥的书房,你们都守在外面,唤你们才能入内。”

    众人应了。

    胤禛带着胤禩两步跨入书斋内,里面不算太乱,几本书零星散落地上,胤禟胤俄头挨头凑在一起,满脸诡异而好奇的神色。

    等他看清楚胤禟手里捧着的东西,胤禛立即想要捂脸装傻。

    这本《品花宝鉴》他们是怎么翻出来的?

    胤禩环顾四周,确认弟弟们都囫囵无碍,才走过去问:“刚才谁在叫?怎么回事?”

    胤俄扬起手里的书:“八哥快来看,这个可是好东西,没有字只有画,男人和女人打架。”

    胤禛嘴角狂抽,眼睛一直往胤禩脸上扫。

    胤禩凑上去,一脸狐疑地同看,眼睛里面有半懂不懂的茫然和好奇。

    胤禟倒是贼笑道:“原来太子哥哥和皇阿玛做一样的事情。”

    胤禛立即发飙:“胡说什么呢?什么一样的事情,皇阿玛的事你们也敢妄说的?”这话如果是从他这里被传出去的,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啊。

    胤禩对图画上的内容一知半解,但不妨碍他站在胤禛一边:“九弟,四哥没说错,万事慎言。”

    胤禟满不在乎道:“不说就是了,四哥八哥快来看,这是什么?”

    胤禩沉吟:“这个问四哥……”

    胤禛脑子转得飞快,装傻:“上次我说让你看的东西,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都是插图,和平素的书很不一样。”

    于是四个头一起凑过去,继续看。

    隔了好一会儿,胤禩才不确定道:“这不是正经东西吧?非礼勿视,咱们还是放回去只做不知道吧。”

    胤禟狐疑道:“不正经吗?可是这书是在太子哥哥宫里找到的,就正大光明搁在那儿。四哥不是也看了?”

    胤禛捶胸,朕的一世英名……

    胤俄这时已经凑过来,一脸“我懂哦”的神情小声说:“我见过皇阿玛和偏殿住的贵人做这事儿。皇阿玛都做了,总不该是不正经吧。”

    胤禛已经无力吐槽:皇阿玛你也太不小心了,还有贵妃是怎么管理永寿宫的?奴才都该拖出去杖毙一百遍!

    宫里的孩子八岁知道的东西并不少,胤禩虽然小,但总归顾虑多几分,听见胤俄说的话已经猜想出几分真相,连忙合上书道:“别看了别看了,今日出了这门,和谁都不许说起。”

    胤禟胤俄一起吧目光看向胤禛:八哥失态了,四哥都没发话呢。

    胤禛巴不得撕了那书,挽回名声,于是义正言辞道:“我也觉得不是好东西,听你们八哥的吧。”

    胤禟胤俄看了半天也觉得甚为无趣,翻来翻去都是奇形怪状的男人女人缠在一起,不如山海经里的妖怪打架好看。

    胤禛趁机说:“去院子里吧,二哥不在,咱们把葡萄和石榴都摘了。”

    这个提议深得人心,很快那本册子就被人抛在脑后,几个人转而去祸害园子里的花草。

    胤禩喜欢安静,不爱跟着弟弟们胡闹,坐在廊下剥一颗半生不熟的石榴吃。

    胤禛陪他一起坐,徒劳无功地解释道:“那个书……我真没想到他们会去翻的。”

    胤禩明显没把一本书太放心上,宫里太监宫女的腌臜事他知道的比普通皇子多一分。这种书能在太芓宫里堂而皇之出现,说明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看着一板一眼的哥哥小心询问的神情,他也忍不住佯装不解:“四哥说要给弟弟看的,咱们能看,小九小十就不行?”

    胤禛抓紧时机表白:“咱们当然不一样,他们那么小,到处胡乱说怎么办?”

    胤禩不在意:“九弟十弟不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胤禛默一会儿,鼓足勇气说:“其实,我也看见太子哥哥和他的伴读做那书上的事儿了。”

    胤禩睁大眼睛看过来:“真的?”

    胤禛斟酌道:“也是不留意隔着窗子瞥见的,皇阿玛太子哥哥都做过,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胤禩放下心来:“那就不用担心了,说不定四哥看见那书也是太子哥哥故意留在书斋里的。”

    胤禛继续诱哄引导:“只是九弟说皇阿玛是和宫里的贵人,怎么我看到太子是同伴读呢?”

    胤禩眼神明显混乱了,捧着石榴发傻,一副茫然的模样。

    胤禛只好挑明了自言自语:“我看这种事情不是和谁都能做的,像太子哥哥那样,就不妥。”

    胤禩回过神来,狐疑看了哥哥一眼:“横竖这事同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