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中国侦察兵 > 中国侦察兵第25部分阅读

中国侦察兵第25部分阅读

    只能用跪姿或站姿,要不然安安稳稳地趴着才舒服呢。

    狼崽子信心足得很,平时训练哪有这么大号的人形靶可打啊,嘣的全是啤酒瓶子,溅不成玻璃碎花,狼头儿就丢下一句话走人了:“蹲在家门口下蛋的老母鸡都撂不倒,饭桌上哪来荷包蛋?”不知道啤酒瓶子怎么等同了老母鸡,反正百十米远的靶子在狼头儿的嘴里成了家门口到饭桌旁的几步距离,谁还好意思蹭到饭桌前?就这么练了大半年,煎鸡蛋才吃得心安理得。

    一阵“怦怦”和“哐哐”的交响曲后,靶子一个个被撂倒了。每个人都射出去了3 发子弹,时间不到15秒。可没待到得意开,狼崽子傻眼了,还有2 个靶子直愣愣地对着他们。前一天的300远距离步枪射击他们百发百中,与其他三个队并列第一,现在的百十米近距离步枪射击竟然留下了两个尾巴,实在不可思议。

    杨磊对着山坡上的钢靶子勾了一枪,随着“怦”的发射声,片刻后传来了一声“哐”响,沉寂的山野里,弹头撞击铁板的声音特别清脆,可钢靶子在晃了几晃后又站住了脚。

    小样儿,什么靶子,这么大的冲击波还能岿然不动?杨磊气坏了,呼地端起了枪来。陈卫军喊了声停,嘱咐大家不要浪费子弹,分成两组,两个人收拾一个靶子。怪就怪,每一声枪响后都回应了“哐”声,可钢人儿就像一个顽皮的捣蛋鬼死活不肯倒下。

    何健说:“y 的,怎么可能呢?”

    杨磊说:“小样儿一个钢靶子也敢欺负我们?”

    陈卫军掏出了500 克朗递给姬文魁:“他妈的,交涉去。”

    芬兰裁判不肯收克朗,但还是带着姬文魁来到了钢靶子前,拣了块杏子大的小石子往靶子上一扔。嗬,这下更怪了,钢板儿晃都没晃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没问题。”芬兰裁判指了指靶子,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没问题?”姬文魁愣了愣,轻轻地反问了一句,似乎又是在对自己说。他没法相信,怎么可能没问题呢,那一声声“哐”的撞击明明宣告击中靶子,难道子弹的冲击波还没有小石子的力度大吗?

    一看姬文魁蔫蔫地拐回来了,大家便知道交涉没有成功,谁也不说啥,扭身就往山口外去。可就这一扭身,杨磊的帕米尔鹰眼睁大了,山口处的坡上坐着三个公勤人员,手上拿着摇控器,居高临下冲着中国兵哈哈笑着。杨磊火了,呼呼地吹了两下残留着硝烟味儿的枪口,端起枪来对着半山腰的欧块瞄准着。欧块也不害怕,枪膛里就5 发子弹,刚才全打完了,而且裁判也是验了枪的,瞄什么瞄?

    他们依然高兴得很,晃着摇控器“oh!oh!”地叫喊着。何健抬头一看,丫的那玩意儿是摇控电动钢靶子的。姬文魁心里一颤,倒霉,真的被“黑”上了,刚才跟着裁判看靶子时他就晃过这个念头。

    “走!”陈卫军两大步一甩走在了最前面,“准备下面的竞赛。”

    i 点比赛结束后,中国二队比边防部队少扣了2576 分,可一夜穿插啥霉都倒上了,陈卫军、姬文魁、杨磊被捕罚分18分,陈卫军被扣留没能参加j 点的单项比赛,结果这个点的三个单项扣分397分,中国二队从第一名落后到了第二名,反被边防部队拉出了1494 分,但还是比第三名的卡列夫步兵营少扣了472分,比第四名的帕尔努国民卫队少扣了2467 分。唉,谁知道怎么回事,i →j 的一夜穿插,惟有边防部队、卡列夫步兵营、帕尔努国民卫队没有被抓一人,其他参赛队的被捕扣分都极惨。再说,谁叫中国二队倒霉的,陈卫军不但丢了枪交了罚分条,而且没赶上三个单项的比赛。射击是中国参赛队的强项。对这个项目充满了信心的中国二队,偏偏在强项上又遭遇了一次重创,总成绩一下子被落到了第三名,心里更是哽了一块石头,情绪很是不畅。

    山地步枪速射成绩:

    中国一队:用时20秒,未中0 发,第1 名(14个队并列)

    中国二队:用时1 分钟,未中2 发,第18名(2 个队并列)

    k竞赛点→fish高乌特拉

    第八轮单项竞赛:kilo→fish

    原始森林35 ㎞武装越野

    k 点:e25 °26“50”,n59 °08“50”

    fish: e25 °25“15”,n59 °08“10”

    出发时间:

    中国二队:7日11:47 (北京时间17:47)第13位

    中国一队:7日12:50 (北京时间18:50)第16位

    折腾了四天三夜,参赛队员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眼眶凹进去了,眼神滞呆着,眼睛发花,老是觉着眼前飘浮着七彩肥皂泡,手像干瘪的鸡爪,似乎只有一层皮贴在了骨头上,一条条青筋暴突得非常明显,大脑反应的灵敏度降到了混沌状态,体内的水份快蒸发完了,肉也快消耗完了,身体轻飘无法自控,双脚像是踩在了棉花堆里,又因为疲劳变得很沉重。

    最糟糕的还得数中国二队的四个狼崽子。昨夜的反追捕穿插最苦,因为他们是被追击的主要对象,而且当时名列第一带来的心里压力也很大,整一夜没走成大路,全在原始森林里扑腾,身上不说了,脸上也被树枝划出了一道道血痕。经过汗水和血水的侵蚀,在迷彩油的遮盖下,原本五官清秀,现在成了野人,很有些狰狞,相距十几步队友之间都难以辨出对方是谁,只能通过语言和体态特征来判断。

    实在太累了,心情也不好,可一听到姬文魁领回的指令,狼崽子的信心又来了。马上要举行的是35 ㎞武装越野,终点是高乌特拉。这是大赛的最后一个项目。fish高乌特拉,所有的领队和观摩人员都等在那儿,参赛队员将在那里展示最精彩的瞬间:冲刺终点。

    狼崽子喜滋滋地掏出高腰99迷彩作训鞋,换下了沉重的陆战靴。这鞋是新近出品的,还没装备到部队。嘿,好鞋,鞋底加厚了,耐磨,抓地力极强(虽然赶不上陆战靴,但轻便多了),可以打军用绑腿,最大限度地减轻了因腿部肌肉绷紧、血液回流造成的疲劳。

    主裁判盯着中国队员的脚看了好会儿,终于宣布不准穿这种鞋子,因为大赛有规定:“no g civilian-type fooear,ie,runng shoes all fooear worn,or carried as spares,t be of ilitary pattern”

    这个规定中国队员当然知道,所有鞋类装备必须是军用品,不得使用普通型诸如运动鞋。可狼崽子也不明白,高腰99迷彩作训鞋是专门用于作训的,怎么就不是军用品?

    姬文魁怎么解释,主裁判就是不予认可。

    见鬼!脚长在自己身上,可别人也能拿住你。大家都很不服气,明明是军用品,咱中国的军用品哪能欧块说不是就不是了,咱比赛穿这个,以后打仗也穿这个。不行,得坚决抗议,得维护咱中国的装备名誉,不能欧洲军人没这个玩意儿,咱中国军人也不能有这个玩意儿。这回不掏克朗,陈卫军摁了摁衣兜,吼了一声猛张飞过来。嗬,外交官孟国庆在呢,现在这个助理裁判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高腰99迷彩作训鞋是总后军需装备研究所新近研究成功的。别看一双小小的鞋子,那可是经过8 年攻关而成的。不过,也难怪裁判瞪眼,为了增强对脚踝和脚背的保护功能,鞋型设计上吸收了旅游鞋、运动鞋的特点。可这也没错啊,难道军用胶鞋的外观就不能往漂亮改进吗,再说,一个军人不保护好双足怎么行军打仗?中国的老百姓都说,旅游要买高腰军用胶鞋,比高档的旅游鞋和登山鞋来得爽快。中国的高腰军用胶鞋质地不错,舒服,耐磨,有啥办法?咳,谁贪心民用的啊,想当初,狼头儿给买的世界名牌“耐克”虽然叫脚板儿舒服了,可也没见结实。

    牢马蚤爱咋发就发吧,决定权还是在裁判手里。孟国庆论述了一大通,裁判就是一个动作一个音:摇头――no!实在没辙了,孟国庆想起了鞋底烙的铭文,让杨磊合作一下。杨磊骂了句小样儿,很不情愿地靠着陈卫军的肩膀抬起了左腿。

    鞋底上有几个字:3537军用品。3537是个军工厂。嗬,说这些也没用。这鞋子反正是军用品,坚决穿了。现在是刚刚研制成功,要是过上一年半载还没武装到中国军队,这分扣了。说完这番话,孟国庆一身虚汗。乖乖的,谁知道会不会停产?

    总后部长不是他当,厂长位置不是他坐,这保证下得太大胆。杨磊管不了这些,很生气地把左腿啪地一放,狠狠地吼了一声:“go!”

    武装越野的场地设在丘陵地貌的原始森林,一条红白相间的彩绳作为标识物绑在了树上。线路是规定死的,在k 点和高乌特拉的东南划了个大弧圈,其实两点间的直线距离只有2 ㎞,可这个小便宜谁也不敢占,只能循着彩绳而行,原始森林哪敢擅自改变路线,要是迷路了下场更惨。

    武装越野,赛的是分秒必争的速度。

    姬文魁的右踝骨扭伤整两天两夜,一直没得到休息,大多在原始森林里长途行军,一直在逃离追击,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不是疼痛的问题,而是大腿都肿胀麻木了。武装越野是以小组最后一名到达终点计时的,他只有无条件地接受一个现实――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终点。其他三个狼崽子也没辙,惟一的办法就是分担姬文魁的装备。陈卫军休息了大半宿,四个人里数他体力最好。他考虑了一下,重新分工,自己和何健负责照顾姬文魁,杨磊负重。

    杨磊瞪着帕米尔鹰眼,黑黑的眼珠子迷糊糊地咕噜了一下。几天一折腾,眼框凹陷了,脸庞瘦削了,加上迷彩油一涂,眼睛似乎放大了倍数,可惜眼光无神而滞呆,再也没有赛前的光艳神采了。虽然神情有些恍忽,可牛皮劲没减一点,说话的口气没小一些。他将背囊往地上一放,从何健那儿要过电台,右臂一挥嚷嚷着:“小样儿,来,哥们,我体力好,枪都让我背。”

    何健不好意思,还是把枪绑到了自己的背囊上。四杆枪重过了30斤,电台又是十几斤,加上背囊里装备的重量,要真这样,杨磊可就压上了70多斤。唉,35㎞全是原始森林丘陵路,杨三牛再牛,再迅猛锐利,现在也是强驽之末,只能搞搞短距离。

    这是四天三夜赛程里惟一的一次长距离赛跑。能行走的小路上均是障碍,有天然的,如森林灌木沼泽河汊,也有人为设下的树木大坑独木桥。杨磊跑在最前面,双臂拨拉着横曳的枝条,蒙着脑袋一个劲地跑,突然脚底一软,身体重心一偏移,嘣地摔倒了,背囊就势往前一蹿压在了头上,将脑袋重重地往下一摁,整张脸面埋进了淤泥。他憋住了一口气,猛地一侧身甩掉了后脑勺上的背囊,艰难地爬了起来,拿袖子一抹眼眶四周的泥巴,来不及擦亮帕米尔鹰眼又跑开了。到了一个拐弯处,裹着泥巴的眼睫毛朦胧了视线,隐约地见到地上横着的树干,脑子里没反应过来,双脚一个踉跄,身子被重重地甩向了左前方,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左肩膀一阵麻木,紧跟着火辣辣疼开了,扭头一看,衣服被挂破了,露出了红乎乎的肉,流着血呢。顾不得处理,只要双臂能摆动就没事。路面上不时地有树枝横挂着,双臂来不及拨弄,只能头一低往前窜行。树枝像鞭子一样打在脸上,枝干上的疙疙瘩瘩更无情,将本已伤痕累累的迷彩脸又戳上了几个洞印子。

    跑了一半路时,听到有人喊杨三牛,他一惊,跑错了吗?擦了擦眼睛,左面的彩绳在风里轻轻晃悠着。他生气得很,都到什么时候了,连伤口都顾不上摸一摸,只有一个念头,跑,赶快跑,跑出一步,目标就近了一步,可那三个ng人竟然一个劲地喊他返回,喊啥喊,拿这个力气往终点站跑嘛。

    “他妈的杨三牛,回来!”

    这一声喊扯着嗓门,像是把吃奶的劲都拿了出来,雷炸一样惊天动地。杨磊听清楚了,是超级幸运星在吼。骂人了呢,看来生气了。他也生气啊,跑得好好的回去做什么?可毕竟是队长下令了,他很无奈,只好转身往回跑。拐过弯去,他吓了一跳,枝条的一头是小诸葛,一头是幸运星和九头鸟。哈,一个掉在泥潭里,两个站在草垛子上,三个哈ng正在拔河。

    这是一条近3宽的沼泽。要搁平时,这个宽度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现在负重,体力也消耗殆尽,但杨磊憋足劲来还是一跃而过了。姬文魁就不行了,瘸着腿无法助跑,右脚下地能撑住身体已经不错,哪谈得上蹬足力量。可这足是要蹬的,否则怎么飞过天堑?左足一蹬地,右足一飞起,结果力量不够,整个人掉入了沼泽。不过,这个傻瓜还想得美美的,这样也好,要不刚才一腾飞,右脚落地后还不知道怎样的结果呢,离岸边不到一步之隔,挪过去吧。没想到这是真正意义的沼泽,刚下去时才到踝骨,稍稍一挣扎就到了膝盖深。

    淤泥吸人,任岸上的人怎么拉拽,姬文魁就是一点劲也使不上,也不敢使劲。

    陈卫军只好重新分工,自己负责拿树枝拔萝卜,杨磊和何健负责抓胳臂往上提身体。杨磊眨巴着眼睛,伸出手去时不忘嘀咕:“小样儿咋搞的,智者全成了蠢材,拿树枝一撑竿就跳过来了嘛。”

    “少啰嗦!”陈卫军拽紧树枝,喊道一二……

    “嗨!”两位跟着从胸腔里憋出一声吼。

    姬文魁一上岸,怪味就冲着鼻孔来了,臭气熏得直想呕吐,好在这味昨晚大家都品尝过,见惯不怪。不过,这位老兄裹了两腿子烂泥巴,一颠一颠更跑不快了。被他们甩了的金豹21意大利二队追了上来,哼哧哼哧地与四个倒霉蛋擦身而过。金豹21是11:45 出发的,早了中国二队2 分钟,可不到一半路就被中国二队追上了。陈卫军一看人家爱瞅不瞅的模样儿,肚子胀了,看着人家晃悠悠地跑到了前面,更是急坏了,跟何健一起一人架了姬文魁的一条胳膊,连拽带拖迈开了步子。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树林渐渐少了,视野慢慢开阔了,这就意味着接近高乌特拉营地了,可伤痛与疲乏也跟着来了,脚步越发沉重,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摆着跑的姿势,实际上在走,很想停下,很想跪下,很想趴下,很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信心更足了,小样儿咋跑不动了,挪着都很艰难。

    路的尽头是踩乱的草杆子,青黄交杂的篷丛里露出了隐约的小块鲜红。

    花吗?

    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