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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第17部分阅读

几步,穿插过去就进了林子。

    偏在这时来了一辆吉普,下来一个警察,腾地跳下路基,钻进麦地向着他们冲来。

    按既定方案,两个人分别向东西方向跑去。

    警察一看陈卫军像猫一样蹿得很快,便掉转头去追姬文魁,一看傻了眼,没影子了。插翅飞翔也没这么快啊,一定藏在了麦地里。他不愿意放弃一块肥肉,在西面这片麦地来回寻找着。

    姬文魁躺在麦地里,心跳加速,大气不敢喘一口。刚才一开跑,右脚一崴,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脚腕钻心地疼,估计这回成了大瘸子,甭想再跑了,扭头一看警察正冲着陈卫军吼叫着,他干脆就势一躺。背囊里是睡袋,垫压着不硌背,身体往下挪挪,头也枕在了上头,仰躺着挺舒服。他想稍稍休息一下就走人,却听见就近的麦杆嚓嚓响开了……见鬼,完了,只能任人宰割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马达声响起了,s声吼响了,嚓嚓声渐行渐远了……

    姬文魁翻身坐起,探头一看,吉普车向着东面开去了,警察挥着右臂喊着s追向了林斑线。他一滑溜坐了起来,顾不得脚腕的疼,瘸拐着赶快越过林斑线,像老鼠一样钻进了林子,才嘘出一口浊气,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靠着树干坐下,揉开了脚腕。

    太险了!

    刚才绝对是陈卫军开着车子把警察引开了。唉,跟幸运星在一起,他也沾上了光,驮上了红太阳。不过,这回幸运星又超级上了,说不定开着车子进点去了。

    穿过林子,姬文魁又到了麦地。

    这一大片麦地被两条公路和一条大河分割了。呈西北- 东南走向的是109 线大土公路,呈东北- 西南走向的是一级公路,两条公路在h 点正北的600处交叉成一个很归整的x字,依傍在109 线南面的大河50多米宽,一级公路向着西南穿过了大河,在交叉点上立了座大桥。也就是说,只有通过大桥才能进到河的南面。

    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吉普车在两条公路不停地往返。

    姬文魁埋伏在林子里,盘算着怎么突破这个关卡。

    一级公路上的雪佛兰从东北面返回到了大桥,左前方的麦地来了个土地爷显身,忽地站起了两个人。两个家伙窜得呼呼地快,眨眼间就上了一级公路,跟在雪佛兰后面一个猛冲。姬文魁一看,见鬼,竟然是双枪王和哥斯拉。雪佛兰掉头是不可能了,猛地一个急刹车,车厢里跳下了4 个人,冲着两个中国兵跑了过来。

    雪佛兰也慢慢地掉转头来,但没有追击,而是卡在了桥面上。

    假设敌分工非常到位,配合得也很默契。

    刚才,姬文魁一阵欢喜,想着好运来了,利用红肩章追击的机会钻个空子,不料,中国一队的两个ng人只引走了半数敌人,大桥上仍然是铜墙铁壁。

    于新伟和张高峰只往回跑了几步便跳进了一级公路东面的麦地。假设敌没下到麦地,只是“oh!oh!”地吼叫了几声。两个ng人也放慢了脚步,任凭吼叫,慢悠悠地向着东南方向走去。姬文魁推测,两个ng人准备跑远一点过桥了。距这里3 ㎞多有一条l13 林斑线也是穿过大河的,那里应该有桥,或者l14 也应该有桥,只是绕得远了一点。绕道l13 至少有6 ㎞路。中国一队磨得起这个时间,他们比中国二队晚4 个半小时进点,甭说6 ㎞,就是16㎞也可以慢慢爬着走。

    姬文魁急得一筹莫展,猛地听到身后嗦嗦发响,这下完了,连逃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他只好趴在地上,期待再来一个擦肩而过的奇迹。这回奇迹真的出现了,来者不是擦肩而过,而是待到了他身边。他扭头一看,惊诧地张了张嘴,差点就喊出了声来。

    原来是陈卫军。

    刚才被警察追赶时,陈卫军跑了几步,扭头一看警察站住了,哇哇的嚷叫也听不懂,但看清楚了,西面没了人影子。他推测小诸葛躲进麦地里了,可能是脚上来事了。麦杆子哪能藏人,稍稍一搜索就露馅了。他妈的,干脆开上洋车兜兜风吧。雪佛兰,名车,来爱沙尼亚的这些日子见得多了,也坐过,就是没摸过方向盘。他就不信,轱辘子一转,警察叔叔还有兴趣在麦地里转悠。竞赛规则里只说被抓后不准反抗,没说不能动用装备。开上车子就是舒服,脚不用劳累,还走得快。他想干脆来个浑水摸鱼,开着吉普进安全区得了。可轮子没滚多远,便从倒光镜里看见警察在打手机。他的心里掠过丝丝凉意,这家伙肯定通知公路上的人堵截了。咳,这个便宜不能捞。他只好放弃了车子钻进了森林。

    又聚集上了。

    两个人都高兴得很,赶快讨论进点的方法。

    中国二队的进点时间:15:15

    现在:14:42

    只要过了大桥,往东面拐向208 线小土公路,差不多也就进了安全区。时间不是太仓促。关键是他们必须赶在车子返回大桥时下到208 线。从河里游过去是不可能的,车子一直在紧挨岸边的109 线大土公路呼呼巡逻。绕道也是不可能的,时间不够。

    敲死计划,从大桥上过。

    一旦背水一战,任何想法都没有了,就像钉子铆准了一个洞眼一个劲地往里钻。现在只有静心观察了,找出车子行进的规律。一级公路上的雪佛兰巡逻区段是公路桥两端1 ㎞长的路段,驮着8 个假设敌乐此不疲地在这段距离巡逻。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如何与车子打个擦边球,穿过30 宽的麦地,跑过50 长的大桥,然后打左拐到208 线小土公路,或者跳下左面的路基钻进森林。公路桥的南端,路两旁都是森林,猛插百十米,ok,这便进入了安全区。

    观察了两个来回,唯一机会就是,等到车子开到东北面掉头时,他们立即穿越。掐着秒表计算了一下雪佛兰掉头时间与驶过1 ㎞的时间,约为3 分钟。当然,巡逻的时速很慢,一旦发现了目标,恐怕不会超过1 分钟。他们需要消耗的路段分为两部分,一是1 分钟内必须跑远“麦地+大桥=80”,二是在车子从一级公路拐向208 线时必须跑完百十米进入安全区。脚下的路不是跑道,还要爬一个近2高的路坡,但背囊基本是空的,没有多少负重,80 长的路撑死不会超过1分钟。

    如此一计算,信心来了。陈卫军紧了紧腰带,拿过姬文魁的81-1问道:“怎么样?”

    姬文魁明白,队长大人是担心他的脚。他脱下靴子,往受伤的踝骨部位喷了点云南白药,用干绷带包扎固定了一下,启齿一笑,轻松地说:“没问题,几十秒,咬咬牙就过了。”

    不是争分,而是夺秒。

    两个人将整个过程用语言演示了一遍,配合默契了,准备行动,连扭头的时间都不能浪费,姬文魁瞅准车子减速的刹那发出命令,陈卫军盯紧桥头率先冲刺。

    冲出森林那一刻,他就被站在车厢上的假设敌发现了。

    雪佛兰一个急刹车。

    两个人冲出了林子。

    雪佛兰急着掉转车头。

    陈卫军开始爬坡,姬文魁从背后推了一把,陈卫军噌地上到了路面,一个急转身,伸手一把拽上了姬文魁,在雪佛兰加速的当口开始了50大冲刺……

    这是一场人与车的争速战。

    雪佛兰像狂吼的猛兽轰轰地冲杀了过来,在姬文魁跑到桥头南端时,因为速度太快,冲过了大桥十几米才停稳下来。竟然有人敢打这个时间差,这是假设敌始料未及的。大厢里的八个假设敌跳下车子冲向了208 线,紧追着姬文魁,转过头来的车子回跑了十几米,慢慢地拐了个直角,也下到了208 线。人与人,车与人,都想在最后的百十米距离里再较量一回。

    咚咚的脚步声一直在身后紧跟着。姬文魁神了,脚腕不疼了,腿也不瘸了,跑起来呼呼地快,一直跑到陈卫军身旁才踩制动,这时,雪佛兰也追到了屁股后面,假设敌也跑过来了。陈卫军一急,拿着gps 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这是安全区。

    假设敌没去理会gps,竖起大拇指连连道着“ok,chese servicen”,伸出手来要与对手握手祝贺。他妈的!陈卫军一看就生气,要有这等关心,刚才就别折腾人。他屁股一撅,扭身开拔了。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气更足了,小诸葛啥ng人嘛,脑子进水了不成,叽哩咕噜跟人家放起了洋屁,手跟手还握得紧紧的“哎,啥时候了,别吃皮牙子放臭屁了。”陈卫军上去拉扯了一把。

    “马上就来。”姬文魁挥了挥手,干脆往车头一靠,身体重心落在了左脚,让右脚稍稍休息一会儿。刚才跑得太猛了,踝骨钻心地发疼呢,现在是神不起来了。

    “喂,不到10分钟了。”陈卫军提醒了一句,走人了。要不是比赛冲着集体来的,他才不管这等闲事。瞧小诸葛的德性,臭洋屁不放干净肚子就不舒服。咳,放吧,待会儿吃撑了皮牙子,臭洋屁来不及放,瘸着腿跑步进点去。

    活该!自找的!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捶了一拳胸前的81-1,那是姬文魁的枪。

    另一拨负重而行的人马走的是g →h 的路线,这片区域位于一级公路的东面,大多是草地和牧场,中间夹杂了几条狭长的林带,最长的一条南北走向约有3 ㎞之多,东西很窄,最多也就半公里。一条南北纵向的207 线小土公路,北接108线的西端,南到h 点东北端的109 线,与一级公路围成了一块半月芽形的原始地貌。

    这一段路的直线距离只有6 ㎞,但给了20多个小时,而且大多是开阔地。谁都能想到,这么舒服的路怎么可能让你走得舒服?凡是人能走的,绝对布下了假设敌。

    时间很宽绰,简直太宽绰了。

    中国两个参赛队都没有急于行动,全在原始森林里烤了一阵子火,休息了几个小时才背起沉重的背囊。

    白天坐着小皮卡行驶在这条一级公路,那个日子舒服死了。一想到这事,李永刚的心里就痒痒地蠕动开了,希望再运气一次。不过,这个念头瞬间一闪就泯灭了。现在连林斑线和小土公路都不敢走,哪敢上一级公路?将火苗一灭,还是瞄准西南方向吧。他算计得很美,就算1 个小时挪走2 ㎞,还剩下近20个小时。

    嗬,先赶路,走得差不多了再美美地喋上一觉。

    四个人的装备基本两个人负责。背囊很重,重得让人无法承受。一个人两支81-1,背囊上横跨一支,胸前挂了一支。这日子过得比毛驴子还要毛驴子,好在两个人都属于结实型的。天还发亮着,他们不敢走草地,只能继续进森林。走了个把小时,天黑下来了,偶尔有几丝灰蒙的光线透射进来。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跑到森林边缘,一则有些亮度,二则也安全一些。谁知糟糕透了,gps 和指北针全都失灵了。深一脚,浅一脚,打着手电,地形环境好像都是一个样儿。他们像无头苍蝇嗡嗡乱窜,直打瞎转,不到半平方公里的林子,可怎么努力也无法转出来,东欧的森林简直怪透了。

    他娘的,不走了。

    李永刚决定天亮了再说。王帮根举双手同意,要不驮了这一大堆,再转上一夜冤枉路,不把人整死才怪。零点一过,温度急剧下降,烘干了的衣服又被树叶子蹭湿了,汗水也浸透了内衣,一不走动,冷得直竖汗毛。林子太密,没法生火,也不敢睡觉,他们只能裹着雨衣,握紧81-1,轮流闭合一下眼睛。

    冷,乏,野兽的吼叫……

    度妙如年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森林里有了些光线,他们赶快启程赶路。也怪,走了几十步指北针就显灵了,可夜里咋弄那小指针儿就是给你乱摆动。现在好了,找准方向了,向着西南斜插,结果几十步就出了林子。他们又气又恼又高兴,整得自个儿哭笑不得。

    这是一片野草地,草色泛青,很绿。草尖上,草丛里,点缀着红白黄紫的小花儿,可爱得像天上的星星,特招惹人。清纯的晨风飘来了青草和野花的香味儿,淡里有浓,像悠远的马头琴声时隐时显,令绷紧的神经兀地一懈,心情也清香了起来。芳草没到了膝盖,轻风摇曳,连根茎都是娇柔欲滴的,疲惫的双腿淹没在草丛里,就像被一千只纤纤细指温柔地触摸着,熨烫着,舒服透了,惬意透了。

    美丽的环境,营造了留恋忘返的心情。

    枪声是闷重的,在清晨的寂静里缥缈得空灵。

    掏出望远镜向西而望,掠过千米草地,能看清开动的吉普车。

    雨说来就来,是游丝般的小雨,滋润了五彩色的草地。李永刚让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要走草地了,现在积攒点力气,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好跑上几步钻进林子。放下背囊,王帮根往草地一躺,舒服,太舒服了。闻着野草的清香和野花的芬芳,他闲不住了,一咕溜起身,蹦跳着满草地胡跑,这一蹦发财了,草地中央竟然有一个洼地,一人多深。李永刚走过去一看,好地方。两个人一商量,得,在这里调整休息,睡上八个小时。

    这一觉睡美了。

    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刚要动手拆帐篷,传来了脚步声,他们不敢爬上坑去看一看,赶忙蹲下身子,不一会儿便听得“oh!

    oh!“的喊叫,抬头一看,得,坑沿站了七个红肩章,六男一女。这下慌了手脚,第一感觉就是尝试着突围,可低头一看,装备全没收拾,跑了人跑不了装备,扣分更厉害。

    假设敌是拿望远镜在公路上发现两位参赛队员的。那时候,李永刚的望远镜刚撂下,这个时间差给他们造成了灾难性的罚分。不过,假设敌挺有耐心,一直坐在草地上等待着呼呼美梦醒来,等到两个狼崽子收拾东西了才开始瓮中捉鳖。

    “他娘的,喋你一唆子。”要是真打仗,李永刚肯定端起枪来撂上了一唆子,中国军人不习惯被活逮。

    “他奶奶的!”王帮根也跟着骂开了。虽然他是个懒得管事的人,可一想到两位同仁心里就惭愧死了。人家忙了一晚上,25㎞够折腾的,自己就这样交了罚分条,对不起他们啊。

    “想想办法,赖了。”李永刚眨巴了下眼睛。

    “咋赖?”王帮根不爱动脑子,交罚分条向来是最豪爽的,“这事你有经验,你说了算。”

    “也没啥办法,看这阵势,想溜是溜不了的,蒙下他们,就说已经在安全区了。”昨天下午,李永刚的那张罚分条就是蹭地一溜给溜掉的,但现在可能吗,他们站在锅底里被六个人居高临下看着,这哪是被包了黄皮包子,简直是捏紧了口子准备油煎了。咳,插翅也难逃啊。

    “离安全区还远着呢。”王帮根拿出gps 一看,还有4 ㎞多。

    “蒙吧,不蒙白不蒙。”

    王帮根一想也对,要是蒙上了岂不白赚了一次?他便跟红肩章纠缠开了。那边说着英语,他打着手势说中国语。那边要罚分条,他装作不明白。囔嚷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个结果,假设敌啥也不听,只冲着两张罚分条。

    提起夜路,可真的不敢走。第一夜差点被野猪亲嘴,第二夜不敢再叫狗熊拥抱了,这是一个理由。这次行动的时间太宽绰了,这又是一个理由。何健的两个理由一摆,杨磊一改平时的调侃,连连点头称是,因为这理由确实是理由,没什么可挑剔的。这便组成了行动方案:继续休息,轮换睡觉,等到天亮了再开拔。

    这一觉美了,烤着火,暖洋洋的,两个人都睡了4 个小时。虽然背上的重量不轻,可精神得很。担心有假设敌,他们避开了207 线小土公路,插到了西面的一个牧场,在高过腰部的草丛里行进着。

    这片草地只下着小雨,空气很清新,不时飘过几丝青草的野香味。青黄铯的草丛里,牛群在游弋,浮出草尖的脊背一颠一颠像大海里的一只只小船,棕,白,黑,斑斑点点相间组合在了一起。远处,一幢小木屋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三角红顶,似鹤之丹顶特别惹人眼目。这幅散发着田园牧歌的浓郁油画,好似上帝不经意间打翻了五彩颜料瓶倾泻在了大地,将每一寸土地都植被上了,又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山野村夫,粗旷,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