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完美人生物语 > 完美人生物语第6部分阅读

完美人生物语第6部分阅读

父母带着小妹去医院看病,路上一辆大货车突然失控驶入了自行车道,蔡影父亲骑的自行车被碾在了车轮下,三个人虽然保住了生命,但都留下了终生的残疾。

    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久远的缘故,蔡影回忆的时候神情很平淡,只是提到她父亲的时候,她的表情才发生了变化∶“我爸爸是修表的,手特巧,妈妈和小妹的轮椅都是爸爸自己做的。

    我没工作之前,就靠爸爸一个人挣钱来养活我们,等我上大二的时候,爸爸他们厂子倒闭了,那时候他的视力已经开始不行了……“

    蔡影正娓娓的说着,我的电话响了,一接,里面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paul吗?我是陆雅。”

    蔡影听到是女孩的声音,噘了噘小嘴,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我搂着蔡影的腰往怀里带了带,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冲电话道∶“是我,陆雅。”,看电话号码是她公司的电话,问∶“这么拼命呀,礼拜天还在公司加班?”

    “都怨你啦,”话这么说,可陆雅的声音里却丝毫没有不满的意味。

    “嗯?”

    “逗你哪,a市xx银行的项目基本敲定了,我们好几个人加班给他做方案呢,说来还要谢谢你。”,陆雅说得很真诚。

    我回了句客套话,陆雅又问∶“你现在在那儿?中午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知道定是xx银行的石行长在s公司的头头面前说了我的好话,让陆雅也跟着沾了光,便笑道∶“我请你还差不多……”,话刚说了一半,就觉得怀里的蔡影扭了几下,心里暗笑,女孩子吃起味来真是不问缘由啊!“……不过,今天不行,我女朋友发烧,我正在医院陪她看病哪。”我接着说道,一面想应该给石行长回个电话了。

    “是吗?”陆雅听起来多少有些失望,“那好吧,改日再联系。替我问候你女朋友,祝她早日康复。”

    “谁是你女朋友啦!”蔡影嘴上埋怨,脸上却满是欢喜。

    咦,你不是吗?我故作惊讶。蔡影似乎放不下我说的家乡的那位女朋友,嗔道∶“谁知道你有几个女朋友呀?”

    她的话顿时让我想起了妻和苏瑾,心情一沈,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凝重。蔡影知道说错了话,忙转了话题∶“陆雅?是s公司的那个陆雅吗?”

    “你怎么知道她的?”我好奇的问。

    “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和她做s公司的case吗?”

    我恍然,蔡影留意我,所以知道了陆雅。她这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显然是情根深种。

    我心里感动,用力搂住她,贴着她的耳边道∶“小影,我真怕我会亏欠了你。”

    “那就别离开我。”蔡影喃喃道,身子用力靠住我。

    看病的是个老大夫。化验了一下没有炎症,只是重感冒,老太太一边写病志和处方,一边唠叨∶“先去打退烧针,……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家里的力气活儿能让女孩子干吗?要你这个大男人干什么!这药饭后吃,一天三次,”,又拿过来张卡片∶“我给你爱人开三天病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我不住的点头,蔡影则在一旁偷偷的乐。出了急诊室,我苦笑道∶“小影,她不是你奶奶吧,怎么这么向着你!”又凑到她耳边笑道∶“其实干力气活儿的可是我呀!”

    蔡影脸一红,使劲拿胳膊肘子顶了我一下,嗔道∶“讨厌啦,这样话也说。”

    两人正说笑间,就听见一个人高声喊道∶“对勿起,让一下好哇,让一让……”,随着喊声,几个大夫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车一路小跑的从我身边通过,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七八个衣着光鲜的男女,面色都很沈重。

    当他们中间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快速的和我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心底突然涌起了一个既模糊又清晰的少女影子,“好像呀!”,我心思甫动,脚步便慢了下来,走了十几步,我实在忍不住回头看去,那些人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怎么啦?”

    “没事儿。”,我想我是看花眼了。我和她应该有九年没联系了,在我脑海里存留的还是她少女时代的倩影,九年了,她应该是个大人模样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忘记她,虽然我以为我已经把和她之间发生的故事彻底的遗忘了。

    打完针,折腾回蔡影家已是中午时分。蔡影爸爸已经做好了午饭,非要留我吃饭,蔡影也是一脸的恳求,我只好应了下来。

    蔡爸爸是典型的上海男人,心灵手巧,平常的几样菜一经他摆弄便变得色香味俱全,我在妻怀孕时学的那几手比起来就差的太远。我边吃边赞;蔡影没有食欲,只吃了几口便放了筷子,见我吃的高兴她也满心欢喜,小声跟我说∶“你喜欢吃,以后我给你做。”

    吃过饭,蔡影躺在床上一味强打着精神和我说话,却不肯睡觉。我看懂了她的心思是不愿意让我离开,我也有些不放心她的病,便笑道∶“好了,小影,我不走就是了,家里有什么活儿我帮你乾吧,你现在必须睡觉了。”

    蔡影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告诉我有些衣服要洗,毕竟病里身子弱,吃的药里还有扑尔敏的成分,她很快睡着了。

    卫生间里放着全家的衣服,有些是母女三人贴身穿的,怪不得蔡影有些不好意思。我正洗着,蔡爸爸走了进来。

    “不是说小影是我女儿我夸她,她真是个好孩子,是我们耽误了她。”蔡爸爸点了颗烟,猛吸了一口,半疼惜半无奈的道。

    “这孩子太顾家了。她以前有个男朋友叫苏凯,出国了。几次让小影也出国,小影就是不去,人家也就明白了。其实苏凯人也挺好的,只是太精明了……”

    蔡爸爸话说了一半,我却听得明明白白。可能很多人都会象苏凯一样,要么选择逃避,和蔡影在遥远的国度营造一个自己的家;要么选择结束,因为这样的担子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挑得起来的。蔡爸爸自然希望自己女儿喜欢的人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可我是吗?我心里一阵迷茫。

    蔡影一觉醒来,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还说肚子饿了。我看她恢复得比预料的好,便要告辞。

    蔡影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不想让我走,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乖,听话,我在这儿你反而休息不好。再说了,人家古人都说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日子还长着呢。”

    蔡影眼睛一亮,“阿欢,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呦!”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祈盼的目光。

    回到干休所,我把那辆丰田佳美开了出来。自从拿了驾照,我只是在干休所大院里开了几圈试了试车的性能,却从来没上过道,上海的路况远比家乡复杂,而我的技术又不大好,心里难免有种畏惧感,若不是上海打的太贵,我恐怕还没有勇气开这辆车。

    沿着衡山路向北拐进淮海中路,一路上路况虽然复杂,可大家驾驶的都比较文明,行人也蛮守交通规则的,我便渐渐有了信心,车也越开越熟练,毕竟底子还在。只是淮海路上到处是禁左标,我左绕右绕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理想的路线。掐了下表,和坐地铁的时间差不多,只是蔡影就不用被冷风吹了。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蔡影问她病好的怎么样了,她说好多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都没发烧,知道我要让她休息,哀求道∶“阿欢,求求你,让我上班吧。”

    我说那好吧,你等我,我去接你。她顿时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车开到了蔡影家楼下,我打电话让她下来。看到倚着车门向她招手的我,她顿时愣住了。

    “别愣着呀!冻坏了怎么办!”,我招呼她上了助手席,便发动了车子。

    蔡影半天没说话,却一直盯着我开车,看我熟练的在车流里穿梭,她一脸的迷惑,似乎弄不清眼前发生的事。

    “阿欢,你从哪儿弄的车?”,蔡影终于忍不住问。

    “我乾爷爷的,”知道蔡影还要问,便接着道∶“他是个离休老干部,两个女儿都在美国,老爷子和老太太去美国和女儿一家团聚去了,把车留下来让我给他看着。”

    听见“美国”两个字,蔡影的神情一黯,幽幽的问∶“那你哪?是不是也要去美国?”

    我知道她想起了苏凯的一去不复返,有心安慰她,便道∶“乾爷爷是乾爷爷,我是我!

    他去美国是和女儿团聚,我去美国和谁团聚呀?总不能和苏凯团聚吧。“

    蔡影噗哧一笑,嗔道∶“你欺负我!不许你再提他!”

    在酒店东门让蔡影下了车,又叮嘱她干活悠着点儿,然后把车停在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开过晨会,我乾爷爷的大女儿王秀莲的电话便到了,她说julia和cdy想在中国过除夕,准备腊月二十八也就是大后天到北京,问我能不能请出假来。我忙要来了节日值班表,巧得很,一直到初九都没有我的班,便向叶灵请节前的两天假,叶灵和大川一说,可能是我最近的表现让大川挺满意,他爽快的同意了,我便和这位大姑姑敲定了具体的日子和航班,她还告诉我已经在我的信用卡上存了钱,“paul,我就把julia她们姐妹俩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们。”

    吃午饭的时候,我特意晚了半个小时去,蔡影见到我,忙招呼我过去。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看起来还蛮有精神头的,倒是旁边的杨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先问了问蔡影上午身体感觉怎么样,蔡影说挺好的,旅游中专实习的事儿也联系好了,下午就轻松了。我叮嘱她别忘了吃药,转头问杨露∶“julia,你怎么了?有心事呀,说出来看看朋友们能不能帮你。”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蔡影惊讶的问,仔细看了看杨露,一皱眉,说道∶“是和平常不太一样,julia,有事吗?”

    蔡影刚刚重新得到情爱的滋润,一颗心怕是全放在了我身上,对周遭事务的反应显得很迟钝,就连好朋友的变化都没有看出来;倒是我因为逃亡的缘故,时时保持着对外界的警惕,反而看了出来。

    杨露打了蔡影一粉拳,笑道∶“死daisy,侬现里厢才发现呀,还不如paul哪,阿拉晓得啦,侬格心思全在伊个里厢啦。”

    我恍然大悟,早听蔡影说过杨露和她的前任男友李之扬的事,李也是杨露的同学,还没弄清她的底细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等到佳人在怀才发现自己追到手的是个千金小姐,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理,说非要闯出一番事业,和杨露平等了再来迎娶她,便和苏凯一起去了美国,之后他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孩,杨露追到美国都没能挽回这段感情。原来和蔡影同病相怜,此时看她心有所归,不免落寞。

    蔡影却顿时羞红了脸,道∶“侬说啥么子呀?”,她还想装傻。

    “我昨天碰到了小智,他可把事情通通告诉我了。”

    蔡影知道瞒不过去,便和杨露说起了悄悄话,两个女孩边说边不时看我一眼,蔡影的目光里当然全是爱恋,而杨露的目光却颇有些意味深长。

    下班把蔡影送回家,陪她说了会儿话,想起今天是和妻联系的时间,便匆匆告辞来到了网吧。

    我把要去北京的事儿讲给妻听,妻马上发过来一行信息∶“我也去!!!”,妻是老师,放寒假的时候她就想来上海看我,为了安全,我劝阻了她;一听我去北京,她立刻就动了在北京相会的念头。

    “北京应该是安全的吧。”,我心里也是一动,对妻的思念之情便无法遏制地在我脑海里蔓延,仔细盘算了一下,我有了腹案。

    “你初二飞北京,初四回去,住的地方听我安排;我们过年多开了一个月的薪水,我已经存在卡上了,就用这笔钱买机票吧。”,我想这样该不会引起公安的注意,大过年的,他们也应该回家团聚了吧。

    妻看我同意了,飞快的传来两个字∶“等你!”,字后面跟着长长的一串心,鲜红的颜色是那样的醒目。

    第四章

    等和蔡影说起去北京的事儿,她竟是满脸的失落,“还以为能和你一起过年哪。”她颇为沮丧的道,转头又缠着我问和我一起去北京行不行,我说你病还没好,不宜远行,再说家里也需要人照顾,蔡影想想也是,便不再提去京城的事,只是紧紧偎在我怀里,小声道∶“你早点儿回来,我等着给你过年。”

    去北京的飞机是早上八点半的,说起来机票得来的相当不易,节前的航班趟趟满员,我已经做好了开车去北京的准备,直到最后关头,叶灵才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一张票。

    空港里人满为患,不是携家带口出门旅游的,就是大包小卷的拎着行李返乡的,象我这样两手空空的倒是少见。

    过了安检,正往前走,却听有人大声叫我的名字∶“王-欢-!”,那声音听起来竟是异常的兴奋。

    我诧异的转头一看,隔着几个人,一个俏丽女孩推着小山似的行李车正一个劲儿的朝我摆手。

    “陆雅?”我忙挤过去,看到这么多的行李,我惊讶的问∶“你这是干嘛呀?”

    “先别问这个,你飞哪儿?”,陆雅一边擦着鼻梁两侧的细小汗珠,一边颇有些期待的问我。

    我说去北京,她顿时一声欢呼,脸上一副解脱了的模样∶“太好啦!同路同路。你没行李吗?太棒了,真是吉人自有天象呀。”,说着把背着的一个大旅行包递给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然后笑盈盈地道∶“奇怪,每次看到你,就有好事等着我。”

    我正欣赏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妩媚,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有另外一种感觉,暗自寻思道∶“每次见到你,我可就要累得半死了。”,问她∶“你搬家呀?”

    “不是啦,我哥过年结婚,这是给他买的东西。”

    我说你哥可真会赶时候,大过年的结婚,再说北京什么没有,非得在上海买。陆雅白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其实我哥“十一”的时候已经办过婚礼了,这次是回老家再补办一下。

    原来陆雅的老家在密云的乡下,现在爷爷奶奶还住在那里,就她哥这么一个孙子,老人家非要在乡下办一场婚礼,而她哥哥在北京结婚的时候她恰巧国外培训没赶上,这次一方面正好补了遗憾,另一方面心里总有些歉意,所以买了一大堆东西做贺礼。

    “我哥对我最好啦。”陆雅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温柔,我看惯了她精明干练的模样,这时候反倒有些茫然。

    “想什么哪?”陆雅看出我走了神儿。

    “没什么……”,我忙回道,“看看这堆行李,就知道你对你哥哥也不错。”,心里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陆雅,如果我带两个人去参加你哥婚礼,不知道方不方便?”julia和cdy应该对中国传统的婚礼感兴趣吧。

    “你有时间吗?”陆雅有些不解。

    我便把去北京的目的告诉了她,她又是一声欢呼∶“好耶,我还愁我朋友去的太少没面子哪,这下可解决问题了!”。又“嘿嘿”笑了两声∶“还是俩儿美国友人呢。”

    办登机手续的时候我还有些惴惴不安,其实那个工作人员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倒是望着陆雅的行李直皱眉头,她的行李也着实多,两个人分摊了重量,托运时还是交了百多块钱。

    上了飞机,陆雅把座位换到了我旁边。一面喝着配送的饮料,一面问我∶“paul,你女朋友的病好了吗?”

    我说没事儿了,只是重感冒。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你女朋友是人事部的蔡影吧。”

    我一愣,和蔡影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公开,酒店里只有杨露知道真实的情况,再有就是业务部的几个同事在猜测,陆雅一个外人,如何知道的呢?

    “可能是我的直觉吧……”,陆雅看出了我的困惑,可说话的时候却把头转向了弦窗一侧,高空里的阳光异常的明亮,照在她的发上有一种透明的感觉。

    也是一种直觉让我听出她话里有一丝淡淡的蓝调情绪,还没等我回味,陆雅的脸上已经换上了惯常的开朗表情,转头笑道∶“其实我见过她两次,她下班到会场找你,碰巧你都不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