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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龙魂第12部分阅读

    也有不少人失眠了。

    夜晚的德州古城是静谧安宁的,不少人的清梦却被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打乱,胆小者躲在被子当中瑟瑟抖,胆大着透过窗户往外瞧,什么也没有现,只有整齐的脚步声,仿若几十万军队在前进。

    忽然这脚步声一变,逐渐的走远,变为了震天的呐喊声,随后鼓声齐出,万马奔腾,似乎是两军在交锋厮杀,俨然一副古战场的样子。

    这一晚不少人失眠了,而在街头巡逻的红衣军也听到了这声响,更加离谱的是,随着他的脚步声,两者居然重合到了一起,每多塌出一步,声响就变大了几分,令这一小队的什长不得不下令停下。

    然而这声音古怪得很,他们停下,整齐的踏步声走了两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仿若就是红衣军的回音一般。

    这一小队的什长是在德州城招募的新兵,因为其训练刻苦,再加上能读书写字,所以被提拔为什长,他虽是在德州城招募,不过并不是本地人而是陕西人,因为陕西干旱逃荒至此,在路上见惯了生死。

    红衣军招募兵马,他也就加入了红衣军,不怕成为反贼,不仅是为了能吃上饱饭,更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做事非常积极,尽管他见惯了生死,现在忽然碰见了如此奇怪之事,也让他心中惴惴。

    这一队人当中,有从八里桥血战过后的老兵,他们杀过人、沾过血,心中稍微还能镇定一些,不过其他人则是一副畏惧的模样,毕竟神鬼之事,太过玄乎,而古人又大多深信不疑。

    即使连孔夫子也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并没有一味的去否定它。

    城中因为这些怪声,而乱成了一锅粥。

    城中一处繁华的青楼里,四处都是-浪的声音,而这青楼的一处偏僻后院,这里非常的安静,听不到夜猫子的叫唤声,只有让人心神安宁的蛙声与虫鸣,一间厢房里,没有点油灯,而是几只蜡烛,将屋子里照得通明。

    不但如此,屋中更传出浓厚的檀香,只见一女子侧卧在榻上,不断的咳血,檀香熏得人有些神情恍惚,也能让她减少周身的痛楚。

    这女子已经吐了一大口血疼晕过去了,两边站着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侍女,也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女子那修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双大眼非常明亮清澈,就恍若是十五的月亮,碧洗无暇,让人心怜。

    然而这美丽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冷得似寒冰,让人如坠冰窖,她亲启朱唇,不沾一丝烟火气的说道:“将蜡烛灭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要好好休息了。”

    伺候在一旁的侍女如蒙大赦,在这女人的身边,总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女妖怪,让人心里很不安啊!

    黑暗下来的屋中多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高大,却穿了一身花哨的丝绸袍子,透过月光仔细看他的模样,一头银,面白无须,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可是他一开口说话,却全是苍老腐朽之气。

    显然他驻颜有术,实际年龄远远过了四十:“女儿,通州漕口的事就这么算了,和干爹一起回去,下边的人要闹,就让他们闹个够,不吃点亏,是不知道好歹的。”

    黑罗刹弯起眉毛眯着眼,笑容天真而烂漫,忍不住让人生出亲近,侧着身子,双手交叠握住了老人的手,只感觉一阵温暖渡来,亲昵的说道:“义父,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就不愿意教铃儿一招半式,说不得铃儿就能成功的,拿到了那贼的脑袋,现在冷哥也被抓了,还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听着她那撒娇一般的责备,这老人伸手点了点她的琼鼻,她顿时将小鼻子皱了起来,一脸的苦相,配合着她那骄人的容貌,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小心的捧在手心。

    老人坐到了床边,叹气说道:“我的功夫,你不能学,好好练习我给你的花雨剑,同样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高深功夫。你现在好好的养伤,干爹去将冷奴救出来,我去,他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放人吧!唉!干爹真的不想再管这些烦心事了。”

    黑罗刹赶忙拉住了老人的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道:“义父,你不管漕帮上下谁来管啊!难道让那人来管吗?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老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的长理顺,摇头说道:“所以干爹才会将帮里的大小事务交给你,让你替他管,你可得把他看好了。”

    黑罗刹顿时露出不喜的神sè,将身子转向了床里边,背对着老人说道:“义父,虽然他是你的亲侄孙子,我又是你捡回来抚养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那样的纨绔子弟,我并不喜欢,还请义父不要逼我。”

    见她不喜,老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叹气,他这辈子现在最想的就是看到侄孙子能娶个媳妇,生个孩儿,然后四世同堂,那他就能满足的放下一切了。

    “好好养伤,义父去去就回。”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悄无声息的退走了。

    没有人看到这一对父女之间的温情,是如此的隐秘而又短暂,他们二人在外人的眼中,依然是那样的神秘与恐怖。

    今ri朱干注定是不能睡觉了,连夜带着人进了城,却并没有了那古怪的厮杀声,恢复了一片宁静,只是偶尔的嘀咕,还在诉说着曾经确实生过的事情。

    朱干一番查探下来,面sè平静,一副笃定的模样:“卢阎王要来了,小鬼就已经开始闲不住开始造反,我倒要看看,这德州城里到底是些什么小鬼,让马乔、余泰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有人说过,当有了勇气才能有骨气,更有人说过,骨气不过是野心的垫脚石而已,只是看添加在另一边的砝码够不够重,能不能将骨气撬起来。

    余泰本来也想要矜持一番,不过他终究是怕死的,在那ri未满一个时辰就开炮攻城,他几乎吓破了胆,以为朱干会杀死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降了红衣军,不过一直不被信任,居然听闻朱干召见立马赶来了,既然加入了,那就得用心做事,不止是为了讨好朱干,更是为了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第44章 兵分三路

    第44章兵分三路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崇祯七年,农民军诈降而陈奇瑜中计,使得起义军从车厢峡脱困而出,陈奇瑜被崇祯罢免,但如今历史已经大大不同,白莲教在北方作乱,由京师三大营追剿,而红衣军沿运河南下作乱,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九达天衢,神京门户的德州城,这下子整个朝野震动。

    通州城就已经被红衣军破坏了,城中百万石粮食不翼而飞,京城里物价飞涨,一片哀鸿,朝中诸公无能为力,只能任凭j商囤积居奇的大肆剥削百姓,关键时候皇后张嫣力挽狂澜,不知从何处运来了粮食,低价售于百姓,期间没有任何人得到消息,粮商们一片恐慌,观望了三天,但粮食依然足够,粮价一泄千里,不少j商们亏得血本无归,严重者倾家荡产,全家上吊。

    对于这些可恶的j商,尝着自己酿造出来的恶果,不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是拍手称快,没有几人同情。

    这一次的粮荒,参与者幕后都有朝廷官吏坐镇,更传言有两宫皇后的父亲,田国丈和太康伯也参与其中,本以为这事会很快被宫中平息下来,没想到的是张嫣做事非常果决,下了一道中旨,昭告天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意思就是要追究到底了。

    她这是要同整个文官集团开战,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朝廷不能收取商税,更不能开海贸易,其中就牵扯到了士大夫集团,这些j商敢明目张胆的将粮食卖到一石粮银子十多两,其中就是士大夫撑腰。

    如今被张嫣平了粮价,本该就此收手的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想要釜底抽薪,甚至还要追究两个参与其中的国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不过这时候他们能怎么办,张嫣没有虽然触碰了他们的利益,却没有触摸到规则的底线,依然还是在规则内同他们斗,甚至不惜壮士断腕,将她们的父亲牵扯出来。

    遇见这样的狠辣的猛女,最终他们也只能妥协,交出犯法的粮商,并且查封了不少店铺,也让朝廷获得了不少粮食,但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不过两方人早以是互相利用、互相仇恨了,正所谓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痒,就这样吧!让她先胜一局。

    常年的天灾,还有数不尽的战争,每一次向百姓征税摊派,都让皇家的印象在百姓眼中一落千丈,如今懿安皇后的所作所为,让皇家的威望前所未有的大涨。

    就连十二团营的招兵买马,也有不少百姓自愿加入了,而不再局限于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民,顿时十二团营的士气也随之大涨,有这么一只插不进勋贵或者士人的军队掌握在张嫣手中,让朝廷上下很是不安。

    更有士大夫纵的御史言官不断的上奏攻讦,问张嫣是不是要学那汉朝的吕后,把持朝政,谋害忠良,更有恶毒者,骂张嫣是武则天,想要谋朝篡位,言下之意,是她害死了天启皇帝,扶上了一个崇祯,结果崇祯不愿当她的傀儡,被她害得卧病在床,所以选择了年幼的太子,如今她掌握军队,想要当皇帝的野心已初露端倪,就是想要在政变之时以备不时之需。

    一波一波的奏折递了上去,如狂风海浪一般,全部被内阁原封不动的交到了张嫣的案头,更有某黄姓诸生群情激奋在金水桥南游走并大声疾呼:“国家养士二百多年,坚守节大义而死,就在今ri。”

    群情激奋的诸生,不顾某些官员好言相劝的阻拦挽留,在左顺门前跪请光宗出旨意,让懿安皇后回乾西宫养老,就是要逼养病的崇祯出面,将张嫣这个皇嫂打入冷宫。

    京城这时候真是热闹极了,不少人猜测这会不会又是一次大礼仪事件。

    连张嫣也没有想到,这些士大夫还击如此之快,且如此恶心,而她却碰不得那些左顺门前的御史言官,她想要动这些官员最好的办法就是朱由检出面收拾,奈何这皇di du失踪了,去哪儿找人出面。

    她更不可能下道懿旨下去,问旨拿人,那就坐实了她想要总揽朝政,居心叵测的y谋。

    最好的方法就是拖着,但这样也有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影响十分恶劣,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名声彻底败坏,毕竟三人成虎,谣言不可能止于智者,何况这些谣言就是智者散布,用以蒙昧耍弄愚民。

    进退两难,果然与恐怖的士大夫集团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嫣回过头来一想,才知道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轻视了文官的手段与无耻,任凭谣言满天飞,她却无可奈何。也不知是老天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多黑心官吏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暂时缓解了她的窘迫。

    没过几ri,灾难再次降临,粮食的价格又开始了缓慢爬升,有心人现,粮食价格最先提升的是那几个皇商,随后消息传来,德州被红衣贼拿下了,稍微有些常识的就该知道,德州城衡桓在运河之上,并且是6路南下的重要通道,占据德州,掐断了两条重要通道,粮食想要运进京城,那就只能走海路,其中风险太高,朝廷几乎被红衣军抓住了痛脚。

    这一次士大夫们彻底晕菜,粮食的价格狂涨,皇商们也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条消息,各大米铺关门,门上写着售罄二字,那两个字是如此的刺眼。

    百姓们再一次的想到了张嫣的好,流言止住了,官吏们急了,先前查粮封铺,所有的粮食都在张嫣手里,如今这迹象看来,这女人疯了,不顾朝廷了,想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京中缺粮,最急的不是百姓,而是官吏,毕竟官吏们要养的不止是他们一人,哪一个府中没有来来去去使唤的奴仆,小一些的十几张口,大些的几百张口,银子使出去了,却买不到粮。

    那几间稍微有些存粮的米铺,都被虎视眈眈的士兵看守着,只能排队买米,敢涨价不卖给百姓的,一律抓人封铺,看来前边真是把她逼急了,撕破了脸皮要好好整一整这些家大业大的官们。

    不少人暗自叹息,为什么总是男人掌握世界,女人掌握男人,因为女人都是感xg的,喜欢率xg而为,男人理xg,却又喜欢她们的率xg,看吧!如今把她逼急了,她起疯来不顾一切了。

    不过可惜的是,五斗米不但能折腰更能让人绝交,没有几人能够为了所谓的大义而再坚持,有人带头,又是如狂风海浪一般的折子递进了宫中,检举那几个带头兴风作浪的。

    而当ri在左顺门前,带头的几个诸生,各种罪行可谓罄竹难书,三岁偷看隔壁寡妇洗澡,五岁偷鸡模狗,七岁逛青楼不给钱充大爷的满地走,一时间几人都成了过街老鼠,不得不黯然的回老家,这辈子仕途无望。

    那些皇商们又以从海运紧急运来的粮食为由,开门做起了生意,粮价普遍偏高,但依然供不应求,也有人悄悄地想要攻讦皇室大肆敛财与民争利,有伤天和,但奈何张嫣手中有银有粮,更有着他们插不进脚养得膘肥体壮的兵马,一片和谐之下,全是歌功颂德的赞美声。

    在这样的环境下,张嫣的权威大涨,布命令很快便传递下去了,陈奇瑜没有被免职回京问罪,以戴罪之身辅助三边总督洪承畴。并告之陈奇瑜,大事以洪承畴决断之权,当尽力辅佐劝告以弥补不全,而后用心剿灭乱匪以求戴罪立功。

    显然张嫣的目光很准,知道陈奇瑜在关键大事上难以决断,有些昏头,而洪承畴在大事决断上又显得过于激进,将二人放在一起,正好互相弥补,但就不知实际效果如何了。

    随后又调集抚治郧阳的卢象升北上追剿红衣贼。

    卢象升字建斗,号九台,常州宜兴人,天启进士。

    要说这人可是个真正的猛人,天启二年进士,后任大名知府。崇祯二年,后金军入塞,兵逼京师,他募兵万人入卫,从此塌入了崇祯皇帝的视线当中,开始了他一生彪悍的领军之路。

    本该是柔弱书生的样子,可是他带领的这一万多人天雄军着实厉害,加上他能与士兵同甘共苦,且挥舞着大刀领头冲锋陷阵,大多数的农民军都怕他,称他为卢阎王。

    而这诨号又与后世曾国藩的曾剃头有得一拼。

    如今张嫣命他北上德州千里追剿红衣军,而不是让新组建的京师十二团营南下德州,其中为不少人诟病,但也有聪明看出了张嫣的厉害之处,不止是以新兵为由保持实力这么简单。

    围剿白莲教的三大营现如今根本不可战,对于作乱的白莲教也略显吃力,根本不能指望,关宁铁骑要守着山海关,又要随曹文诏抵挡入塞的黄台吉,而兵力少又强悍的只有卢阎王的天雄军和秦良玉的白杆兵,此时孙传庭还没有带着秦兵出山。

    张嫣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卢象升的天雄军,实在是因为白杆兵更擅长山林战,天雄军人少却更擅长长途奔袭,后来的洛阳一战,将长途奔袭挥到了极致,数千骑兵击溃闯王百里连营,足以见张嫣的眼光毒辣。

    卢象升带着不足一万的天雄军上路了,从郧阳沿汉水而下入襄阳,接着走驿路经禹州过黄河,几天时间就已经到了卫辉,行军度可谓神。

    面对着快带兵而来的卢象升,朱干心中始终埋着y霾,毕竟卢阎王的名头太响,三十九岁亡,留下岳家哀,卢家尤哀之语。

    如今这德州城里,到处都被鬼神之说搅得不得安宁,要面对卢象升,先不得不将自己的后路给安排好了。

    在德州知州衙门里,朱干临时当了一回知州大老爷,衙门外全是看热闹的百姓,而堂下跪着之人,不过一小贩,之所以惊动朱干亲自开堂审问,实在是因为这事情太过惊人。

    这小贩姓石,家中本来祖上留有几亩薄田,结果因为常年干旱,田中根本长不出粮食,不得不将这几亩薄田卖作价卖给一地主,这地主据说是一个回乡养老的官,致仕之前听说还当得挺大,一方封疆大吏的知府。

    几亩薄田结果被几两银子就将他打了,他气愤之下本想告官,奈何官官相护,他非但白挨了二十大板,更差点丢掉老命,只得无可奈何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