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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云浅:坠第3部分阅读

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那人的上身一点点被向后逼着倒倾。我逐渐看清,一只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越来越后,使他难以稳住重心,但他立马飞起一脚,刀锋偏离。他迅速一个后空翻使自己脱离了险境。

    一抹长发在窗前一晃而过,再眨眼,墨歌已站在这群黑衣人的中心。屋内的两个身影轰然倒地。这群人方才察觉到出了变故,转身欲用轻功逃离。

    我惊鄂不已,怎么会是墨歌?小白呢?

    “说,谁派你们来的。”墨歌冷冷开口,反手从袖中甩出白绫,紧紧圈锁住每一个人。清冷的月光映在她的脸颊上,显出别样的肃杀。

    “公子小白在哪儿?难不成他只会躲在你一个女子的背后?”领头的一个笑的戏谑,不屑的狂妄道。墨歌皱皱眉,流露出不耐与厌烦之态,轻扬起左手,迅捷的向那人丢了个什么东西,我尽力细看,是一片细小如叶的刀片。镂空雕刻,很是小巧精致。末端系着金丝,可以收回。锋利的刀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划过那人的脸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划痕。血,立马滚涌而出。

    “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墨歌的语速提快了不少,以表示她现在当真不想去听任何人的任何废话。

    “墨歌,我已告诉过你,他们不必理会了。”这些人的后方,响起一丝慵懒的声音。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扭头去看。

    后方的一棵桃树下,斜依着一个人,一袭白衫,不知是何时在哪,衣服上已沾染了片片桃花。九骨玉扇轻执在手中,一副淡然之态。被轻纱般的月光微微笼罩,犹如神邸。只不过,被面具遮去了半面容颜。

    第二十章 暗杀 夜色桃花(三)

    小白!我按捺不住的欣喜,身体不受控制控制的就想要站起,被良落一把按住:“都告诉你了,乖乖做个旁观者。”我撇撇嘴,看来良落的先见之明是对的,若不是他封了我的嘴,我恐怕在刚才就已经叫出声来。

    看着小白淡然自若的模样,忽然觉得他才像个旁观者一般,在看着一出他早已猜出结果的荒唐闹剧。我看向良落,冲他挑衅似得挑挑眉,心说:看看,你不是觉得自己掌控了全局么?怎么样?没想到吧?不止你一个在这看好戏,还有个意外的主角躲在那里和你一起在看呢。良落忽然扭过头:“你若再暗自里非议我,我难保自己不会把你丢下去。”我立马噤了声,果然,弱小的家伙只有被欺负的份。

    那几个刺客看见小白,眼中瞬时流露出杀意。他们迅速做出几个暗号,同时拔出刀,砍断了束缚着他们的白绫,迅速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使得墨歌难以同时顾暇这样众多的对手。我不禁咋舌,他们反应倒也算快,也不算一无是处。我是不是有些轻敌了?不过就算我轻敌了也没关系,我只是个看戏的。我的任务,就是看到结果就好。

    小白依旧静立在那里,不急不徐,只看着这些的动作。仿佛在记忆什么。

    一个人忽然膝盖一软,单膝跪到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膝盖。那一刻,我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是一颗小石头的佳作。倒吸口凉气,这手法,又狠又准,还专挑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打。这位兄台,很荣幸的通知您,您已光荣的加入残疾者联盟。看着小白,偏偏一种没做过任何举动无害神态,真心很是欠揍。我立马想到不久前墨歌的手腕,看来若是这力度没有把握好,墨歌现在恐怕就不会在这里甩她的金丝暗器了。

    其余的人都出现了片刻的愣神。显然,他们甚至没有看清自己的同伴是怎样受的伤。几个人迅速发现了情况对他们的的不利,立马发出暗号,准备最后一搏,尽快脱身。他们,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不枉此行。公子小白的面具,只要能够被他们掀起,早晚,会让他为自己死了的人陪葬!刚刚稍有行动,立马有人被墨歌的匕首割断了咽喉,极度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是很浅的划口,甚至都没有喷礴而出的鲜血,却偏偏能一举致命。

    墨歌的眼中写满了肃杀,她抚了抚自己额角垂下的发 ,很是厌恶冷眼看了看倒下的人:“奴讨厌,你们肮脏的血。”

    抬手,手腕灵活的一个转动,又一个人应声倒地。“公子,属下一个人解决便好,不要脏了公子的手。”

    好生霸气。我的眼前蹦出这几个字。丫的,这货还是方才要去解我的衣服,而脸红羞怯的冰块墨歌么?

    “墨歌,别留下活口。”小白斜弯起嘴角,笑的邪魅。真是多重的人格,我浑身一个冷战,辛亏不曾有惹到过这种奇葩的生物。“本打算放你们一条活路,奈何你们偏来找死。不知好歹也罢,我便随了你们的愿。要我现身我便现身。难道不知道么?阎罗,可是易请难送。”小白的面具被月光反射出一层极淡的光泽,果真,像一个嗜杀的阎罗。

    几个人的眼中透露出浓郁的绝望,飘零的桃花,再没了往日的芬芳。此刻,竟突兀的芬发着血液的腥甜。

    墨歌轻轻在指尖把玩着那精致的杀人利器,犹如烂漫的少女在把玩手中的玉簪。却偏偏一副阴暗之态。“公子,交给墨歌便好。”

    一行的的人如梦初醒,来不及片刻的挣扎,喉管已被人割断。仅剩的几个,也已被巨大的的恐慌折磨的精神恍惚,只剩下下意识的垂死挣扎。挥动的刀早已乱了章法,倒不像是保命的武器,反而显得碍手无比。也亏的,他们拿了一辈子的刀。

    死,只剩下了谁先谁后的问题。

    一片的狼藉,徒剩下一个身影站立在一地尸身中央。“咣当---”手中的刀无力的坠。落。身体一下疲软的跪倒在地,尽显崩溃。冰凉的匕首紧贴着流动的血管,感受着仅剩片刻的生命的温度。他已闻到,死亡的气息。

    有散发着香气的发梢扫过他的脸颊。“最后一次。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清冷的不带丝毫温度的嗓音在耳后响起,近在咫尺,却犹如尖锐的刀锋一般击垮着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 ,偏偏说的,是催命的语句。

    那人扯着嘴,笑的怪异无比,“齐国。”他吐出这两个字,便自己拼尽最后的力气,把咽喉压向匕首。有时候,死亦是一种精神的放逐与解脱。

    齐国。这是他,最后说的两个字。

    第二十一章 尾声 毁尸灭迹

    小白的身体,微微僵硬。嘴角的弧度,保持的那般牵强。一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斜躺在他的四周,场景却难得的没有血腥之感。那一袭的白衣 ,点缀的是同样嫣红的桃花,却意外的竟然给人祥和宁静之感。他看着一地的尸体,歪头似在沉思。是怎样的经历,会让一个明明处于不算成熟的年龄的一个人,能用这样淡然的态度去面对死亡?

    齐国,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我看着小白,自顾自的呆呆发愣。

    “清理掉,别让阿九看到。明日,继续赶路。”小白转过身,轻声对墨歌言道。语气极淡,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他背对着墨歌,恰好面向我们的方向,起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个,他方才差点被人暗杀的房间。衣袂随步履上下翻飞,我遥望着他的眼,忽然感觉,真像,仙诋。

    “诺。”墨歌清冷的嗓音良久才回应着。

    小白的步伐顿了顿,反手在脑后解下面具,轻轻揉了揉眉心,我看见,他的唇形勾勒出两个字:齐国。他扬起头,将额前的发反扣到发顶,闭着眸,轻声自言自语:“或许,我现在拥有的,只有自己。”呵,齐国?这是什么蕴意?是杀人如麻的他,终于突然厌倦了名义为儿子的自己,还是,与自己所谓手足,却提防着可能争去他帝位的公子纠?诸侯之位,有何荣光?他本不想争,也不屑争,可他们偏偏,逼着自己向那最高的位置前进,只有这样,才能护佑自己珍惜之人。他,已经习惯了被逼着成长。被逼着,走向强大。母妃卫姬也好,尊师鲍叔牙也好,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明天而努力,自己又怎能放弃?“阿九,我做的对么?或许 ,我真的一定要去争……争夺了这天下,方能护得你的长安,我或许才敢说,阿九,站在我身后。纵然明白你在我身边,当真危险不已,可我能不能,现在便自私的留你在我身边?”难得的多话,却是在说给自己。这一刻,小白只是小白,没有什么陌珏,没有什么公子。

    我听的心下猛然一紧,似被什么狠狠揪住。小白,干嘛要说这些?偏偏,好死不死被我偷听到……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当你发现一个并不熟识的人,竟对自己有这样深的感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受宠若惊?

    阿良捂住了我的眼。“别看。”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举动。怎么了?什么有害身心的画面不能让我看?

    良落有明显的迟疑,“她……在处理尸体。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看的。”

    我只是听着就浑身一个冷战。心中忽然升起对墨歌的无限同情。

    有极深重的血腥味萦在我鼻尖,我厌恶的皱皱眉,无比好奇墨歌是在如何处理那些不在少数的尸体的。

    “嗯。很是奇怪。她拿着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待我看看……呣,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强碱的味道?她倒向那些尸体……呵,真是壮观,你若能看看那些像是睡着的人就那样迅速的融化,化为一滩血污……当真是个处理尸体的好办法……”良落捂着我的眼,却是一本正经在我耳边给我解说,丫的能不能不要这样形象生动啊喂!自动在脑海里放映这种画面很是诡异惊悚啊喂!

    “速度当真迅捷。想必明日这些人在这世上便不会在留下丝毫的痕迹了……”阿良边说边解开我被封住的嘴。我听着一个冷战,语气哀怨:“阿良,你若这般絮絮叨叨,倒不如直接放开手给我看啊!”我可以感觉到良落有坏笑一下,他故意问我:“你确定?”温凉的手缓缓松开,让我的神级猛地一紧,下意识闭紧了眼。

    “呵。”良落嗤笑出声,勾起手指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也不见得你有这般胆小。”

    我吃痛的睁开眼 ,却又耐捺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半睁着一只眼,冲着原本躺着尸体的地方看去,只单单剩下墨歌一人立在那儿。除了地上的凝结了土壤的暗红,再看不出有丝毫的印记。“他,当真能够滴水不漏。这性格,一直没变啊。”良落笑着看着那片空地,眯起的眸很好的隐去了他的目光所含。

    “什么叫一直没变?”

    “我有这样说么?阿九听错了吧?”

    “是么?”我十分疑惑,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阿九,如果……”

    “什么?”

    “……没什么,洗洗睡吧。”

    第二十二章 启程 跟谁吃肉

    短暂的夜,被所有的人默契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安然度过。待墨歌回到房间,我早已装作熟睡已久的样子缩在了床上。我能感觉到,墨歌站在我床边凝视了我很久。我甚至听见了她的叹息: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可以让他喜欢你?有时候,你还真让人嫉妒……

    我听得到,但不知该做何反应。难不成要我睁开眼得瑟一下:“哈哈,丫头你还太嫩了,这是小爷我的人格魅力”么?

    她看了我片刻,转身背过我。“既然公子选择了你,便请你,万万珍惜。不然,奴……呵,奴能把你怎样呢?他能允许奴把你给怎么样呢?”很是自嘲的语气渐渐飘远,她走出了我的房间。

    姑娘,咱能别这样么?你说的一副严肃认真样,会让我觉得你知道我是醒着的……你这一副我夺去了你的暗恋对象的口气是要闹那般啊?我什么时候被你家公子给选择了啊?你暗恋他就对他说去啊,站在我床前说这些会让人误会你喜欢的是我啊喂!我在心里一片诉苦,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白喜欢我了?

    小白,喜欢我?

    我全身颤了三颤。这是我第一次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喜欢么?

    什么叫做喜欢?我突然发现,我所感知的喜欢,竟和所有人认为的喜欢不一样。在我觉得,只要有一个你愿意和他一起玩玩闹闹,掐了一架还能和好的,这就是喜欢了。就像,我是喜欢阿良的,我也是喜欢墨歌的。那么,小白呢?我喜欢他么?或许吧。虽然,他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丫的,谁让他那样神经质的!明明一副温润的样子,却偏偏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眼前,忽然浮现出小白摘下面具,浅笑着叫我:阿九。我的脸顿时觉的发烫不已,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脸红脖子粗了。该死的,果然和神经病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也就变成神经病了么?

    我翻过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以防止自己掉入放弃治疗的深渊。

    第二天。

    等我伸着懒腰,哈欠连连的走出房间,早已经日上三竿了。小白仍戴着他的面具,看我一眼,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还以为你要睡到明日晌午才会醒,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你一个丢在这儿,我们起身去莒国便好。”小白说的一本正经,比起良落常在嘴上挂着的要把我丢出青丘听起来更具威胁性。我白他一眼,这丫的就叫做喜欢?我只想说呵呵。墨歌你太不了解你家公子了。

    再一看,所有的人都已经收拾妥当,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等我好久了……丫的,小爷是有多能睡啊,你们用的着摆出一种像是等了个孕妇生出孩子一样的漫长煎熬的表情么?

    “既然起了,便即刻动身。”小白合上茶杯,起身拉起刚想坐下歇会的我,十分欠揍的问:“睡了一天了,竟然还会累?你此刻不应该是一种亢奋的状态么?”“……呵呵,我很亢奋。”我顶着熊猫眼,说的一脸真诚。

    “那便好,已经中午了,就少你一顿饭好了,虽耽搁了时间,倒也挺划算。”

    “……”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结果我是真的饿着肚子上的路。

    委屈的窝在马车里,半用自己的演技,半混杂了魅惑在眼睛里,双眸含泪的可怜兮兮看着小白,坚决同断粮的恶势力作斗争!坚决维护肉食动物的生存权!坚决……我抱大腿蹭脸可以换一个鸡腿么?嘤嘤嘤,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要断我的粮啊,小爷没饭吃就没力气,没力气就怎么吐你的槽逗你开心啊?话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我心里滔滔不绝,奈何实在懒得张嘴怎么办?马车里坐的就我和小白,又不能向阿良撒娇让他给我买吃的……好纠结好纠结……

    “小白我能把你吃了么?”我没有开玩笑,这是一个十分认真严肃的问题。身为妖怪,啊呸,我可是神兽!虽然和阿良比起来挺废柴的,但我可是可以吃人的啊喂!丫的,我怎么会被一个人类欺负到饿肚子……

    小白愣了一下,忽然扯起唇笑了一下:“若我不是了解你,你的这句话可是会让我误会的。还是说,你是当真想吃我?”我咬咬牙:“我是真的想吃了你……现在,一头活猪在我面前我都能吃的下。”

    车子忽然抖了两下,我奇怪的扭过头,发现车帘在极负规律的筛动,显然,驾车的墨色在竭力的憋住笑意。小白黑了脸,反手弹出去一个什么东西,墨色立马停止了他发出的动静。“公子……”“专心驾车。”小白打断他,“还有,不该听的别听。”“……”我相当好奇,他是怎样做到随时随地手里都有可以让他丢的东西的,还有,他是怎样做到在这样冷酷的手下面前破坏形象的耍二的?说好的公子温润如玉呢?

    “丫的,小爷饿了啊喂!”我没了耐心,直接嚷了出来。“啪---”一个东西从车窗外丢了进来,扔进我的怀中。“饿了就别说话,去咽口水啊。”是阿良!我立马激动不已,拆开怀里的包裹,就知道良落最好了!一阵肉香调动起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我猛咽口水,烧鸡!果然,狐狸最爱的莫过于鸡了。我掰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就知道阿良最好了,下次再来点甜点就更喜欢你了!……唔唔,果然跟着阿良有肉吃!”

    我没有注意到,小白越来越黑的脸。他扭过头,不再看我。手紧紧按着他的九骨玉扇,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脸的棱角被面具勾勒的十分坚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