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嘀咕：“墨歌还说什么喜欢我……”
小白的耳根忽然红了，他把头更加扭过去。我奇怪不已，不知道他想干嘛。便用鸡骨头戳戳他：“喂，小白，你喜欢我吗？”
第二十三章 或许 爱不必言
“小白，你喜欢我吗？”
“……”小白抬眼认真的看着我。
“哈哈，我一猜就是不喜欢。喜欢我还会不让我吃东西么……没关系，我也挺讨厌你的，我们也算扯平了。”我突然有些抗拒，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你丫的老给小爷添堵……不过没关系，小爷还没还没怕过谁！”我一边絮叨着不让他插嘴，一边从墨歌给我收拾的包裹里去掏我给他“洗”的白净的衣服。
小白的唇动了动，看着我，没再说什么。
我摸出他的衣服，递给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包裹，我明明什么都没带啊，怎么还会有包裹给收拾出来？里面会装些什么？我狐疑的看了看小白，把那包裹放在腿上，顺手打开，满眼尽是美食。我不可置信的看看他，怎么觉得他越看越可爱呢？我的视觉，味蕾，以及内心，都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小白笑笑，摘下自己的面具，随手放到身侧，伸出手来揉揉我头顶的发，眉角荡漾着如醉酒一般的柔情：“终于发现了么？我还以为，要等到你饿极了，才能靠着鼻子把它给嗅出来。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需要了。”小白一直笑着，弯着的眸，细细盯着我看。我的心跳，有突然的加快。懊恼的低下头，脸上却早已升起一片红霞。
小白弓指在我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方才是哪个家伙在絮絮叨叨的埋怨我？”我哑口无言，呆呆看着他又会如何来回击我。小白无奈的摇头苦笑，伸出手拉去了我怀中的一干美味，毫不客气拆开一个袋子，丫的是虾球！我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一定会毫不出卖自己灵魂的直起来，用一种连他的手都可以吃下去感觉盯着看，奈何我是个贪吃的？
“你既不需要了，我便，不客气了？”他眯着好看的的眸，像只狡猾的猫儿，细长的指夹起一直金灿灿的虾球，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递向了他自己的唇边。
我迅速起身，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动作与速度向他扑去，抱着一种不是我吃掉就是我吃掉的心态迅速做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不为食死，天诛地灭！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狐狸会有着天生的灵敏和速度，原来，是用来抢吃的的。
尖利的虎牙一口咬住，满口的鲜香，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我好满足，此生足矣！享受极的眯起眼，细细在嘴里嚼着，感受着胜过神仙的瞬间。
“唔……阿九。”小白忽然唤我，声音沉沉闷闷的，像被什么压着一般，听起来十分压抑低沉。
我被拉出好似欲仙飞升的妙境，心下十分不满，抬眼！看他，埋怨道：“干嘛？一会再说不行吗？”“唔……你若喜欢保持这样，我也没什么介怀。”
我这才注意到 ，自己是用了一种怎样不雅观的姿势压在了小白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全部的重心都倾压在他的上半身，紧贴着他的胸口，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更甚的是，我的双手紧攥着他的领口，鼻尖仿若可触的挨着他的薄唇，我的脸，明确可感的埋在他的脖颈里，微一抬头，就能感觉到他不深不浅的吐吸，褐色的瞳，像是一片带着薄雾的迷梦。我撞进了他的视线，可以，在他的瞳孔中看见我的倒影，一脸的不知所措。
小白就这样僵持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许说，他根本没有办法动。怎么会给我一种我要对他施暴的感觉？我一个恶寒。
小白光洁的下巴，轻抵在我的鼻子上，我感受着异样的麻痒之感，忽然觉得只要我随便抬一下脑袋，应该就会亲到他了。要不要亲一个？
丫的开什么玩笑！我暗骂一声，快速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镇静镇静，虽说你千八百年没见过除良落以外的人了，可千万别兽性大发，要学会美人坐怀，我心不乱……丫的我在乱说些什么？我悲剧的发现，自己的思维短路了……
“别乱动。”小白轻轻出声，近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烫烙着我的脖颈和耳廓。我浑身一个颤栗，觉得脸上发烫不已。列祖列宗，子孙不肖，给狐狸精丢脸了。
我抬头紧盯着他，小心翼翼，果真一动不敢再动。小白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整个人都显得那般柔和。他很是理当如此的缓缓向我倾身，把我逼得不得不缩着脖子向后仰，却被他一把扣住后脑勺，也亏的小爷当时脑子短路，若是平时，敢像这般对小爷的，哪怕只是动了动念头，小爷就能即刻让你脑袋搬家。可偏偏为何，丫的我就大脑短路了啊喂！
越来越近的一张俊脸，在我的瞳孔里无限的放大，放大……“嗝~”我一阵气血上涌，难以抑制的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声响。小白瞬间僵在原地，一脸错额的看着我。我眨眨眼，表示自己的无辜，不就是打个嗝么？那一种我罪大恶极的表情是要闹哪样？要不，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来？真当小爷我傻呀？趁他出神，我赶忙把他冲远离我的方向一推，给自己充足的自由呼吸和活动的空间，立马闪身后退，坐到自己原来坐的地方。心下小小的表扬了一下自己强大的消化功能。丫的，小爷是是差点失shen了么？
“……阿九。”小白皱着眉 ，十分憋屈的看着我，却又不好说什么。我怎么看他怎么一副欲求不满之样。
“想干嘛？丫的占小爷便宜？你还嫩了点~”我无限得瑟，看着小白吃憋的样子，心下一片痛快。我一边呛着他，一边继续嚼怀中的烧鸡，鸡骨头砸了小白一个满怀，“和小爷保持距离。小爷和你又不熟，一上来就要亲小爷，在敢有下次小爷咬掉你的嘴！”
小白也不恼，笑的狡黠：“下次么……”
我翻个白眼，亏我一开始还觉得他有多么高贵冷艳，丫的也不过是个精神分裂啊喂！
第二十四章 回忆 或许安然
我懒得理他，把头探出车外，看着良落骑马而行，逍遥自在的咬着根青草，似乎有种微妙
的气场把他和我们隔开，他无牵无挂，独自己一个，骑着他独自的马，想着他独自的事，也倍显落寞。或许，我是习惯了他的身前，总跟着一个烦人的阿九。但他，或许并不会因我的存在或是离开而改变什么？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他也是这般安静的度过了万年千年。良落一直在我需要时陪着我，可是谁会一直在陪伴良落？
良落一直在教我如何如何修炼法术，如何如何保护自己，但他偏偏傻的不会去教天生愚笨的我，学会去喜欢，去爱到想要占有一个人。如果我懂得的话，我想，我会去喜欢良落的。但在这漫长的千年，我偏偏从未有学会喜欢。养成的，只有依赖。我依旧不解，何为喜欢？怎样才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上一个人了？看看小白，他这般不靠谱的一个人，刚遇见我才几天，就迫不及待要亲我，额，虽然是我自己靠上去的。这类人我还是避而远之为好，不然我若学会他这种所谓的喜欢，将会变得有多滥。情？咦？怎么觉得我在贬低自己似得？
或许，还是阿良靠谱点 “喂！”我去叫阿良。阿良回头，懒懒的看了眼我：“怎么？还没吃饱吗？你都胖成这样了，该是收敛收敛的。”丫的，小爷收回他靠谱的话。
我郁闷不已，暗里用灵力给他使了个绊子：“再敢说小爷胖的话，小爷就把你揍成真正的胖子！”良落笑笑，随手就化开了我设的屏障，“再乱来，我就把它封住。”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切，会听你的话才怪。
“墨歌，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你会回答我了？”“……姑娘请问。”“别老叫我姑娘姑娘的，叫我阿九就好，不然的话，叫声爷听着我也能接受。”墨歌头冒黑线，艰难开口：“……云昔。”我忽然发现，这长途慢慢，无聊时调。戏调。戏墨歌，再不然墨色也不错。这样起码不会无聊，也能避免我和小白独处，让他逮到机会反过来去调。戏我。
“喂，墨歌，你喜欢过人么？”“……”墨歌嘴角抽搐几下，没有理我，一副和我说话还不如让她去练武的心力憔悴之态，我说的正高兴，也不去理会她有没有用心去听我难得严肃的说话，自己兴致昂扬的喋喋不休：“像你这样冷冷淡淡的，恐怕也是没有喜欢过人的吧？不过你总归接触过比我要多许多的人，总会接触一些的吧？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心情才叫作喜欢的，对吧？……”墨歌被我问的语噎，竟一时没了反应。良落回过头，逆着光细细看着我，似在思考我说的每一个字眼，却难得的一言不发，没有再去打趣我。
“奴，不知。”墨歌淡淡丢下这个回答，极为迅速的拉了拉马的缰绳，驱马快走几步，尽量离我远了些，或是在怕我另再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去纠缠从不会去想那些的她。
小爷就当真这般招人烦么？我表示自己很受伤。闷闷不乐的乖乖坐会回马车，到了人间，连以前对我百依百顺的阿良都变得那样不可爱了。我在心中抱怨念叨，一副怨妇之态。
“阿九，可是有喜欢的人了？”小白忽然问我，眼睛却看着车外，眉头皱的厉害，他目光像是锁紧了什么，可我偏偏又看不到。“要是我知道自己喜欢着谁，我还问这些难到是因为觉着好玩吗？”
“呵。想想就是这样。像你这样后知后觉的一个人……”小白笑着摇摇头，“阿九，你可愿听个故事？或许，这就是喜欢。”小白的话说的我一愣。
何为，喜欢？或许，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答案。只不过，不到自己真正发现已经喜欢上了一个人的那一天，没有人会去为自己，何为喜欢。
说不定，小白会给我一个答案。我点点头，示意我在听。
小白看了我片刻，柔和的给我一种他似是在用目光抚摸我的脸颊的错觉。我整个人立马变得不好了，催促道：“快讲就行了，不用盯着我找灵感。”小白不去理会，他半似回忆，半似转述的言道：“……齐国国君好战，人人都说他歹毒冷血，杀人如麻。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长大。”齐国？怪不得，那个濒死的人，为何会去说“齐国”。小白说起那个齐国国君，竟然没有用“父王”这个字眼，我不知道，该是怎样的经历会让一个人用这样失望到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般的言辞去谈论自己的父亲。我只看着小白，不知该如何才会安慰到他。小白笑笑，倒像是在劝我释怀“不过没关系，再恶劣的环境，人总有适应的那一天。只要，习惯就好。”我似是明白了什么。习惯。或许，在神妖面前，这般弱小的人类尚能够生生不息，便跟他们会习惯一切的恶劣环境有关。
“我又有什么好觉得自己可怜的呢？最起码，在别人眼中，我还是齐国的公子小白。不管，这个名号对我是多么大的一个嘲讽。这些，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便已经自己学会如何应对，如何装作不懂，用无知去把自己尽量保护起来。我那时最常想的，就是我为什么不是公子纠，偏偏要是公子小白？同样是公子，他有着太多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我除了母妃，太傅，不敢再对任何人轻易吐露心扉。或许，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我周围的人，完全不屑去听吧？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伙伴是可以倾吐心扉的。他，不喜欢我，我从别人的态度里就可以看出。公子纠或许比我更讨喜一些，又或许是他有一位来头不小的母亲。因为齐国的国君，可能从来没有让任何的人入过他的眼。他与所有宫姬的婚约，可能都只不过来自一张联姻协书。所以，我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深深的厌倦，但我，却注定无法逃离。仅仅因为，我是公子小白。那时候，我竟开始同情公子纠。他比我，要受到更加约束的关注，所有人，都将他当作国君去培养。我常想着，或许不久，公子纠登上皇位，把我随便流放到一片荒地，再下道旨意要我永世不入国都，我便算是真正的自由了。”他说的无比淡然，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流放？这就是，他所渴望的自由？人类，真是一种复杂到让人，不对，让妖怪想想就觉得头疼的神奇物种。他们在倾其一生，追求着多么可笑的，所谓的自由？
小白一副事不关己之态，倒像是在和我讨论一些无关痛痒的他人的经历一般。
第二十五章 回忆 最美是你
或是他的讲述过分的条理，明明枯燥的话题，我却能被他的话引领着集中了注意。一幕幕清晰的画面，让我看见了一个王族公子的成长过程，出乎预料的竟不是美好，相反的，十分残忍。原来，有着美食美景的人世，表面之下也流动着人性的丑恶。简单的青丘，怪不晓得会摇身变成|人类渴望一遇的仙境。
“终于，该来的总会来的。他的噬杀，终使齐国混乱不堪。宫内内乱迭起，可笑他却从未在乎过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的安全。”小白笑的戏谑，嘲讽之意被深深压在弯着的眸底。“母妃想尽一切办法，拜托师父救我一命。趁着内乱，带我逃到了莒国。呵，依旧是我所厌弃的生活，对我而言，从齐国到莒国，只不过是换了一座城池罢了。我曾有问过母妃，为何不带我去卫国，母妃的出生之地。天真的以为，那里会是我和母亲最理想的港湾。多可笑？人的安全感，竟然总是要依附在别人身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几岁时开始懂得，真正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的，不是深山隐士，便只剩下天下之主了。可是，若有朝一日即便是登上那高位，恐怕日夜为伴的，只剩下孤高的冷清。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追名逐利？称霸天下？尔虞我诈？我一边思索，一边却又懦弱的接受我必须要面对的所有，我连去说拒绝的勇气都没有，还不知去安分的去接受这一切。我茫然无措，自己年幼，拼命想要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却怎样也骗不了自己。整日里更加少言，更是不敢把自己着惊世骇俗的想法拿出来去问师父。”
我听的莫名难受，想着若是要我去面对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说不定我早就崩溃不已，把让自己心烦的家伙拉出去打一顿，自己再逃走就好，何必要去劳神费心，去苦思那些让人头疼的东西？我只听着便觉得磨人难熬。
小白或是感到了我的烦躁，又或是意识到让我听懂这些实在是强人所难，弯唇笑笑：“阿九不必多想，权当我在对你发了通牢马蚤就好。那些，终是过去了。我亦明白了，所有一切不过是要人朝着强大去逼迫，去驱赶自己。不够强大，就没有权利愤怒。弱者的愤怒，只不过是个笑话。我只是觉得，或许打下这天下也不错。这样，我才能去保护那些如今在保护我，给我希望的人。我甚至会去想，有朝一日，会用这天下，给我心爱之人许下十里红妆。”我点点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总是觉得变了味，最后只是言不达意的没了措辞：“很是……幸福。”说出来自己先是一愣，没有明白自己在张口说些什么。
小白笑笑，看着我，很是失神的自言道：“幸福么？既是幸福，那我对她的诺言，怎会被她轻易忘掉？”小白探出手，轻轻勾起我腰间的的玉佩，“阿九，你怎么能够忘记？”他看着我，脸上少有的失了笑意，十分认真，紧紧盯着我的眸。
我心下竟乱做一团，很是讨厌这种感觉，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别拿我开玩笑！接着讲你的故事。不然我不听也罢。省的你总是要纠缠一些在我身上！”
“你便当我是随口说的。不必在意……”小白没有再去和我争辩，“忘了，只不过意味着我需要再许一次诺罢了。那句诺言，只需要我记得，就足矣。”小白浅笑着，从声音里难听出他隐藏的很好的喜悲。
“只是不过，那段回忆对我而言，美好到弥足珍贵，只我一人记得，太过可惜。便宜你了，陪我记着。”小白说的十分强硬，不容许我流露出丝毫我才懒得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