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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夙缘第6部分阅读

见到师兄答应,我提了最后一个要求:“师兄,送我回茅山吧,我想我的人生从那里开始也从那里结束。现在就走,从窗户走,不要让雯姐看到,动摇我好不容易坚定地决心!”我恳求着。

    师兄心情有些沉重,我年岁最轻,天赋最佳,也有福缘,只是没想到可能会是师兄弟几个里最先要离世的。就这说话的工夫,就看见我的头发又白了几根,他把被子裹在我身上,破开窗户,就带我回了茅山。

    雯姐一直站在门口,心情沉重,听到窗户传出的声响,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连忙推门进来,江姐和兄弟们也都纷纷赶了进来,只是已经人去床空,只有窗户打开着。

    雯姐失声痛哭,江姐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把雯姐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允瑄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一定会的!”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兄弟几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事情搞成这样,谁都没想到。现在我走得这么仓促,什么事情都不交代,怕是断了再联系、再回来的念头,他们感到有些萧索,向江姐辞行。

    师兄带着我,一刻不停地赶回了茅山。

    我走到院子的篱笆门前,有些感慨,没想到这次刚离开又回来了,师兄向前殿的掌教师叔说明了情况,并安排了一个小道童照顾我的起居,问我还有什么嘱咐。

    我摇头示意没有,只是啰嗦了一句:“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里。”便在这个我长大的地方安心住了下来。

    我现在生气几乎断绝,一日三餐不能缺,晚上也必须靠睡觉来养神。让小道童从前殿请了幅上清真人的画像,和师父的牌位摆在一起,上香叩首,然后趺坐在蒲团上。想到当初自己道法有成,能辟谷、寒暑不侵,而现在整天病怏怏的,穿着两件羽绒服还觉着冷;当初整天给师父惹事儿,把前殿掌教也闹得鸡犬不宁,而现在却只能在这里等死,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命啊!

    对于生命的开始和终结,我并无遗憾,只是有些担心年迈的老太太,年岁日长的父母,和颇让我挂怀的雯姐。又想着,有7位师兄照看着,江姐照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儿吧?人之将死,对世间的留恋倒反而越发的多了。

    第十五章 悟道

    秋去冬来,一晃两月,今年的冬天貌似特别冷,山间也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白天,我就裹得严严实实,有时也学着姜太公的雅兴,“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用直钩在院子旁的小溪钓起了鱼,嘴边还吟诵两句“乱石山中高士卧”,只是不知是否有美人从茂密林中而来;有时也吹一曲《姑苏行》、《春到湘江》,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多,又觉得老之将至,吹起的笛声也多了层特殊的意境;最多时候,却是诵念着《论语》、《道德经》,还问松纯大师请了一本《心经》,儒家的天下担当、道家的无欲无求、佛家的海纳百川,我有了更深的理解。

    晚上,让小道童摆了个火盆,用棉被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是越发的虚了,极为怕冷。躲在床上,睡不着就想想老太太、爹娘还有雯姐。马上过年老太太要办八十大寿,孙儿不能在你身边,实在不孝;爹娘自从国庆假期回去见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不知现在可好;又想到雯姐,那天的温存我会铭记在心里,只是希望她能忘了我,过自己的生活。

    我的容颜也越发的枯槁,皮肤干得像极了树皮,头发也是花白没有光泽,再也没有一点18岁的样子,倒活生生是个80岁的老叟,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对人世间也更加地惦念。

    “下雪咯,下雪咯!”耳边传来小道童的呼喊声。然后门被推开,“允瑄师叔,外面下雪了啊!”

    小道童是南方人,今年才12岁,性子跳脱的紧,在加上南方下雪并不多见,他很是雀跃。我在他头上轻拍:“让你掌教师祖听见你这样大呼小叫,怕是又要罚你抄写《道德经》了吧?”

    他闻言吐了吐舌头,却还是扶着我走出道观。

    只见一片片雪花轻如烟,纯如玉,也白如银,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落到屋上、林间、水中,天地间一片静谧。忽有一阵暗香传来,循味而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墙角已经默默地开出了一枝梅花,想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顿有所悟。

    梅花以清逸见长,就是告诉我们做人要隐逸淡泊,坚贞自守,即使身在逆境当中,也不要退缩,更要坚持自己的原则。知道了这个道理,学习梅花的不畏艰苦的特性,就是“心正”。自己也去做到像梅花一样不畏艰苦,这就是修身。于我而言,现今处境危厄,就好像严冬一样,君子应当学习梅花的坚忍,保持自己的德性,而非妄自菲薄,一心等死!

    想到《周易》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人活着,就要像天宇一样,即使遇到逆境,颠沛流离,也应当不屈不挠、刚毅坚卓、发愤图强,这才是君子所为;与此同时,还要修持自己的德行,待人接物要像大地一样,容载万物。

    夫子曾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在一个困厄的环境中,我们从容面对了,这固然可喜,但还不如那些没有抱怨的人。即便没有抱怨的人,也不是最坦然的,因为最高境界是乐在其中。想到我这段时间尚未死而已经放弃生,所有悲伤、忧惧都是自己找寻的,与乐天知命的境界真真是大相径庭。

    亚圣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心,曾益其所不能。”我这一路走来,有师父的扶持,父母的照料,没吃过苦头,现今只是稍受打击,便想不通以致走火入魔,道行全消,还谈什么担大任?

    朱子有首小诗:“昨夜扁舟雨一蓑,满江风浪夜如何?今朝试卷孤篷看,依旧青山绿树多。”风浪再大总有平息之时,黑夜尽头就是曙光,身处逆境,要仍以平常之心,冷眼面对现实,坚持自己的信念,乐观向上。

    阳明先生的心学,就产生于他被贬放逐的最穷困的时刻,和最荒芜穷僻的g省龙场。龙场地处偏僻,交通不便,生活艰苦,语言不通。先生身处逆境,在瘴疠丛生,环境极端险恶的条件下,终于体悟圣人们处于极端困苦时的心态,在生死关头保持平静和乐观的精神,最后置生死荣辱得失不顾,在龙场大悟“格物致知”之旨,创立“知行合一”学说。

    圣人们即使身处逆境,也只是淡淡地生活,冷静地思考,执着地进取,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智之人,大勇之人,不耽于形,不逐于力,不恃于技,才能直进到智慧高地,自由地驾驭规律,而永葆一种理性的美丽。

    随着我对至理的明晰,我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小道童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的衣服像是气球一样膨胀、充盈着,干枯的皮肤开裂,中间露出的新皮肤莹润如玉;花白的头发也渐渐脱落,新长的头发黑亮顺滑,眼睛又有了神光。

    我感受着体内的重新被疏理的经脉,盎然的生机,这股气不是道家的无为元气,而是中正平和的儒家浩然正气,这股气至大至刚。我有种感觉,面对外界一切巨大的诱惑也好,威胁也好,我都能处变不惊,镇定自若,达到“不动心”的境界,也就是亚圣曾经说过的“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吧。

    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顿悟状态吧,我从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觉得被脱落的皮肤屑磕的有些难受,在目光呆滞的小道童头上敲了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不帮我去弄水洗澡?”

    小道童依命而去,边走嘴里还嘀咕着:“师叔变年轻了!师叔竟然变年轻了!”

    我失笑,把累赘的羽绒服脱掉,深吸了一口气:活着真好!

    把个人卫生打理了下,然后去前殿见过掌教师叔。师叔看到我的现在的样子,知道不仅修为全部恢复,还颇有进益,不禁面露微笑,一手抚着长须,一手在我肩上拍打着:“痴儿痴儿。”

    我对着师叔行了个半礼:“允瑄不肖,让掌教师叔多多费心了。”

    师叔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好了就好啊。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以后我入土了,怎么去面对你师父?”

    告辞出大殿,我把手机开机,先打了个电话给老爹,撒了个谎说这段时间有些特殊情况,现在已经解决,让他们不用担心。然后就拨给周师兄:“周师兄,我是允瑄啊。”

    周师兄听到我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前几天来看我还是一副病恹恹、没几天活头的样子,现在说话竟然中气十足,惊喜地问道:“允瑄,难道。。。难道你已经恢复了?”

    “嗯,这段时间也麻烦周师兄了,我现在不仅恢复,反而因祸得福,进益颇多。”我向他表示着感谢。

    周师兄又说:“你的那位雯姐,最近貌似状态很不好,整天就是念叨着你,戏也不接,广告也不拍了,还通过江女士来找过我好多次。我看她的样子,差点一不忍心就带她来找你了。她可是个好女人,我把她电话发给你,你亲自跟她说,可千万别辜负她。”

    收到师兄的短信,我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允瑄,是你么?允瑄。”我还没讲话,雯姐就似有感应一般呼唤了起来。

    听到这深情地呼唤,我很是感动:“雯姐,是我,我是允瑄。”

    “你。。。身体好些了么?”她有些迟疑。

    “好了好了,我都好了,不仅如此,还因祸得福呢。”我说着我的情况,然后情不自禁地呢喃道:“雯姐,我爱你!我想你了!”

    雯姐错愕,犹豫了一下:“我也想你,小傻瓜。”顿了顿,又问道:“允瑄,你什么时候回b市?”

    我毫不迟疑:“现在就回,我马上去买最近的火车票,争取明天就能到。”

    “那好,明天你到bj了,打电话我去接你。”雯姐叮嘱。

    “知道了,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答应着,也嘱咐起她:“听师兄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现在就去好好泡个热水澡,饱饱地睡一觉,明天我可是要看到艳光四射的你哦。”

    我们又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然后分别给江姐、明侠等兄弟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这才松了口气。

    买票,进站,上火车。

    因为不是忙季,这趟火车颇有些空。我躺在铺子上,回忆起这段时间大起大落的遭遇,现在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又想到现正在b市等我的雯姐,关心我的江姐、师兄弟和发小们,不由又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惹得旁边铺上的人慌慌张张的,想努力离我远些。我也不管他人如何看,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几十个小时的旅程,车终到站,我走下火车。

    再次踏足这片第二故乡似的土地,莫名其妙有些感动。已经12月中旬了,b市有些寒冷,我紧了紧衣服,循着指示牌走出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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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冲突

    雯姐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所以和她通电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了一声,让她在车上不要下来。

    我径直过去找她,刚坐上车,还未来得及欣赏雯姐的绝美容颜,电话却响了,是李阿姨打来的:“允瑄啊,老爷子状况不是很好,你现在方便过来么?”

    “阿姨,刚到b市。老爷子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我也有些着急,上次见老爷子的时候,精神还是很好的,我还给他体内渡了点元气,按说是不应该有什么危情的啊。

    “在家呢,你赶紧过来吧!”李阿姨很焦急地吩咐,我让雯姐驱车前往北大朗润园李老的住处。

    雯姐听我语气焦急,赶忙发动汽车,我给她指着路,大约一个小时,才赶到老爷子住处。老爷子是国学泰斗,而今情况不妙,大厅了站了一大帮子的人。我顾不得寒暄,跑进老爷子卧室。

    此时卧室里的站着的只有李阿姨,李老的“关门弟子”钱师兄,还有闻讯特地赶来探望李老的水总理,而李老的儿子却是没在这里。见到总理在这儿,我刚想给他见礼,他却摆手示意为老爷子诊病要紧。

    我知道轻重缓急,坐在床沿上给李老体内渡了一丝正气,帮他稳定住身子状况,刚想给他把脉,外间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我一看雯姐没有跟进来,暗道一声“坏事儿”,赶紧走出房门。门外的一幕让我目眦欲裂,李老的外孙正对着雯姐指指点点,言辞中还不时传来诸如“戏子”、“表子”之类的词,而雯姐脸色一阵青白,我顿时我冒三丈!

    我跑过去拉住雯姐的手,然后对着兀自还在叫嚣的李阿姨的儿子甩了个耳光:“你再骂一句我听听!”这小子父亲早亡,李阿姨又过于溺爱,所以一贯不成器,很多人也是看在李老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但没成想今天竟然惹到我头上了。

    他一见我,顿时更加愤怒了。小时候家里骂他怎么不成器,比较的对象永远是我,“你看人允瑄怎样怎样,你在看你自己怎样怎样”,听得多了,就对我更加嫉恨。

    那小子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赶来的李阿姨拉住了,并把他赶出了家门。知道这是李阿姨对他的维护,让我没办法发作,我只好暗叹一声“慈母多败儿”。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回过神,看得目瞪口呆。走过来了解情况的水总理咳嗽一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我拉着雯姐的手,走到总理面前:“水老爷子,您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们都清楚,从没跟人红过脸。今天在这里,想请您给我做个见证人?”

    老爷子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我把雯姐让到跟前,对着老爷子说:“这是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谁敢给她脸色看,跟我就不死不休!”

    然后转身对着跟着水总理来的几个正在看好戏的家伙威胁道:“我想茅山派里面我还是说得上话的,您们觉得如何啊?”

    他们神色一紧,脸色有些难看,却又很快堆起笑脸:“允瑄啊,看你这话说的,叔伯几个从小到大对你可是很照顾的啊?”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要说刚才那小子出言不逊是因为不清楚雯姐和我的关系还情有可原的话,拿着几个家伙明知道却不阻止,可真正是其心当诛了。

    这时水老爷子也咳嗽一声示意我见我就收,双方撕破脸了谁都不好看。我点点头,拉着雯姐进入里间,示意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见到水老爷子也进屋,我才走进他身边,轻声表达着歉意:“老爷子,刚才冒犯您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小子啊。”

    老爷子“呵呵”一笑,只是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我这才放下了心,知道没在老爷子心里留下坏印象。

    从刚才到现在,雯姐一直云里雾里,晕晕乎乎的,这时才回过神,想要跟水老爷子见礼。老爷子出身教育世家,却不是呆板的老学究,风趣幽默地说:“贾女士可是红遍两岸三地的大明星啊,以后我们允瑄还得麻烦你照顾了。”

    雯姐嘴里连声说着“不敢不敢”,却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水老爷子示意先给李老爷子诊治,我轻轻拍了拍雯姐,让她暂时放开我的手,就开始为老爷子搭起脉搏。

    我仔细打量着老爷子,这段时间不见,脸色很是憔悴,形销骨立的样子,一点没有当初见面时的精神头儿。他此时神智还算清醒,睁大着浑浊的双眼,外面的事情他也听见了,推测了前因后果,向我和雯姐表示着歉意。

    我轻声安慰着老爷子,他现在的状态让我有些心疼,像他这样淳朴、不沽名钓誉的学者,才是社会的良心,也是社会的基石啊!

    我“咦”了一声,有些奇怪,老爷子这种状况,脉搏竟是十分的平稳,然后问起钱师兄老爷子的病情:“钱师兄,老爷子这段时间的状况你和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