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女人花,摇曳红尘中 > 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5部分阅读

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5部分阅读

    “知道知道!”

    我们说走就走,换好衣服,到了楼下,一股凉风吹来,小曼说道:“好清爽呀!”我说:“快走吧,搞不好一会儿要下雨。”我的话音还没有落,老天像是要呼应我似的,突然打出一声闷雷。我俩加快脚步,出了小区,拦了一辆出租,上去没有多久,一颗一颗的雨点就就在车窗上开了花,顷刻间大雨如注。不到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桥头,我对司机说:“师傅,到了桥上您开慢一点,我们要找一个人。”

    “要得!”司机放慢了速度,我和小曼坐在后排,两边窗户一人盯着一边,我们把窗子摇了下来,也不管雨点肆虐地打在脸上,司机也帮着打量,过完了整个大桥,并未看见一个身影。

    小曼掉回头,一拉我的胳膊说道:“该不会真的跳了?”

    我说:“也许人家早回去了。”

    就听得前面司机喊道:“你们看,这个是不是?”

    往前一看,果然在车灯的光照里,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顶着漫天大雨急急奔走。“是她是她!”我喊着,司机超了过去,在她的前面将车停下,我一开车门,喊道,“姜姐!快上车!”姜婉珍突然停住,愣愣地看着我们,我冲下车来,将她连抱带拽,我说,“我是小楠呀姜姐,快上车吧!”

    姜姐上了车,一语不发,她的发梢上滴着雨水,衣服贴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上下牙齿不住地磕碰着。我便将她紧紧抱住,小曼掏出纸巾,一张一张不断地为她擦着头发,过了一会儿,她不哆嗦了,我说:“还冷吗?”姜姐摇摇头,说:“不冷了。”便再也克制不住,一头扎到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问一下哈,”司机回过头来,“你们要到哪里去?”

    我想了想:“还回刚才我们上车的地方吧。”

    “不!”姜姐哭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看我儿子!”

    我问过姜姐地址,她呜呜咽咽地说了,我便对司机说:“好,那就到兴隆街。”

    司机埋怨道:“不早说!早就过了。”

    我说:“那就麻烦你绕一下再回去。”

    司机说:“可以,你们不在乎,我不怕啥子麻烦。”

    把姜姐送到她家的楼下,她已经不再哭了,轻轻对我说:“小楠,天不早了,我就不请你们上楼了,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说着下了车,冲我们摆了摆手,还笑了一下,看着我们回了头,她便也上楼了。

    和小曼回到家里,我俩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不想睡。

    小曼长叹一声,说:“女人好可怜!”

    我掏出手机,我说:“不行,我要打个电话。”小曼问:“给谁打?给方圆打吗?”我拨通了号码,冲小曼一摆手,叫她先不要说话。“谁呀?”电话里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男声,我说:“是穆总吗?我是费小楠。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说:“我刚睡着。”

    我说:“你的女人都要为你跳江了,你还有心思睡呀!”

    “怎么回事?”

    “没事儿了,我刚刚在长江大桥上遇到她,把她送回去了,淋得像只落汤鸡似的,你要是有良心,就过去看看吧!”说完,我关上电话。

    “小楠,”小曼嘤咛一声,往我这边挪了挪,把头枕在我的腿上,我轻轻扶了一下她的头,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要你到卧室和我睡一张床。”

    我笑道:“算了,我可不做你的t!”

    “小楠,”

    “嗯?”

    “我觉得你像菩萨。”

    “哼哼!”我冷笑,“我突然觉得,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

    不识抬举的安仲笙

    牛总的夫人去世了。

    那天我兴冲冲地赶往公司,期待着牛总和我谈话,让我回到我曾经注满热情的文化公司。半路上接到了牛总的电话,他的语气很平静,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他说:“小楠呀,我今天不能到公司了,可能有几天吧,我都不会去公司上班,我们孩子他妈妈昨天夜里不行了,我现在还在医院,一会儿家里的亲戚差不多就要到全了,我得忙着处理一下老伴儿的后事,你呢,到了公司和其他领导碰个头,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来,必要时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公司就暂时托给你们了,我尽量早点回去上班。”

    牛总的电话让我觉得热乎乎的,他也是把我当自己人了,才会这么嘱托,但我是个最不会客气的人,尤其是死了亲人这种事,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我觉得在那时任何语言都是乏力的,我只说:“放心吧牛总,公司的事情不要牵挂,我们不打电话就是一切正常,您就放心处理家里的事情吧!”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两句话,赶忙说了出来,“您千万节哀,要保重身体!”

    牛总在那边笑了:“我没事儿!孩子他妈都病在床上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把我折磨的也不清,早就麻木了,对她对我,这都是一种解脱呀!你们好好看住公司,不要担心我,就这样,再见!”

    牛总除了我,还给穆总和几个部门经理也打了电话,我一到公司,就被穆总截住了,他说:“牛总的老伴儿去了。”我说:“我知道,刚刚牛总打过电话。”他说:“走,我们到小会议室碰个头。”

    一边往小会议室走,一边又低低地问我说,“昨天小姜究竟怎么回事?”我看他两眼布满血丝,肯定是没有睡好,心想你们都说了一夜话,还来问我,就反问他:“怎么,你昨天没去看她呀?”他说:“去了的,里面反锁着,我打不开,敲门也不理,打电话又不接,我在门外守了几乎两个小时!”

    小会议室里,几个部门经理都到了,正在叹息着,我们分别坐好,穆总交代了几句,最后说:“目前公司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牛总主要说了两点,一是公司任何人,在此期间都不要以吊唁为名到牛总家里去探望;二是昨天的会议精神要赶快落实。昨天的会费助理因为处理医院的事情没有参加,小孙做的记录,你把会上定的决议向费助理通报一下。”

    小孙就是总务科孙科长,他郑重其事地拿起资料夹,翻开,清了一下嗓子,开始通报:“昨天的会议主要做出了三个决定。第一,姜婉珍调离现任的出纳岗位,出纳工作先由财务部经理周洁负责;第二,免去娄爱国铁牛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经理职务,铁牛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经理一职由总经理助理和董事长助理费小楠兼任;第三,任命铁牛文化有限责任公司在职员工安仲笙为该公司常务副经理。”

    说实话,对前两个决定我是早有预料的,任命安仲笙当我的副经理使出我的预料,我有些惊讶。

    穆总说:“这个,关于最后一个任命,牛总让我和你解释一下,这个人选是我提出来的,我看了他的履历,很有能力,还是老硕士生,主要是考虑到你还在做助理,文化公司经理又是兼任,所以需要加强一下领导力量。”

    “我其实很高兴的!”我说,“这样我的担子就轻多了。”这不是客气,提拔安仲笙虽在我预料之外,但对这个意外我是惊喜的。

    接下来就是谈话的问题了。

    安仲笙是提升,这个是好事,当然不会有问题;小娄的免职由我和人事部王经理出面谈,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据说当时让他到文化公司任职的时候就提前说过,这个任职是暂时的,他提不出什么异议;最难办的是姜婉珍,谁去谈这个话,本来昨天定的是牛总出面,现在不行了,牛总不在。穆总资格够了,又是主管财务的副总,但是他和姜婉珍的关系人尽皆知,不合适。周洁是她的领导,但是分量上好像不足,况且周洁上来就说:“爱谁是谁,我可不行!别打我的算盘。”一推二六五,把口都堵死了。我去谈,也不行,我和她的矛盾也是半公开的。后来人事部王经理建议,就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干脆,把她找来,宣布了就完事,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我问周洁:“姜姐今天来了吗?”

    “来了,病病歪歪的,好像不大精神。”

    穆总说:“你去,把她叫来!”

    周洁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见姜婉珍跟在周杰的身后进来。只见她脸色蜡黄,一副憔悴的样子,先找了个就近的沙发坐了下来,用微弱乏力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说着微微一笑,“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呀?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不就是不让我当出纳了嘛!没什么呀!昨天我就大致上理了一下,交给谁?现在就可以交接的。只是,办完了交接手续,我想休息几天,可以吗?”

    周洁赶快说:“看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了,还不让你休息,那不要命了吗!我做主了!先休息一个月,好好疗养一下!”又看看我和穆总,问,“没有问题吧?”我说:“当然没有问题!”

    姜婉珍站了起来:“就这个吗?那我们就去交接了。”说着先自出去了,周洁冲我们张了张嘴,也跟了出去。

    大家预料的场面没有出现,姜婉珍出奇的冷静反倒有些让人不安。

    接下来我和人事部经王理找小娄谈话,反倒是“出彩”。

    当王经理把会议决定向他一说,他先是马上跳了起来:“凭什么?我犯错误了吗?”王经理喊他坐下,又让我把梁佳英出事的情况对他说一说,我刚一提梁佳英的名字,他又跳了起来:“是不梁佳英找你们告我?她她妈告我?她旷工两天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告我?她有什么证据?”

    我和王经理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都听了出来,他和这个梁佳英之间,一定有什么勾当。

    我急着向他敲起了茶几,我说:“小娄!不是人家来告你,是这个女孩出事了,她被人轮j了!”

    小楼的身体向后一靠,大大咧咧地说:“好啊!谁知到她是被强迫的还是自己愿意!”

    我大声说:“让你说对了,她的确是自愿的!这些都可以说与你无关,问题是,这个梁佳英是你招来的员工,如果医院诊断她确实是艾滋病人,会给公司带来很大麻烦的!”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一看他两眼发直,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心里一动,索性吓唬吓唬这个小子,我说:“在轮j她的六个人当中,公安确定,有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也就是说,梁佳英很可能也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懂了吗?”

    小楼的两眼一下子发了直,呆呆地看着我们,脸上抽动了两下,突然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可完了!我还没有结婚呢!那个女的也和我睡过呀!”说着就用拳头开始砸自己的脑袋。

    我担心他也和梁佳英一样冲动起来,连忙对他讲:“你哭什么!医院的初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医生还让我今天去看结果呢,如果梁佳英真的被感染了,还可以进行阻断治疗……”

    小娄猛地止了哭声,抬起问道:“什么,还可以阻断呀?”

    我说:“好像医生这么说,我也不知道。”

    小娄一下子来了精神,突地站了起来:“费姐,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求你了!”我心中好笑,他比我大两岁的,为了讨好竟然叫我姐姐!

    我对王经理说:“好吧,那我就带他去一趟。”

    到了医院,我让小娄在医办室门口等着,我自己进去找到眼镜医生,她见我来了,显得很亲热,说:“你是看那个陪床的吧?人家小女孩可负责了!你就放心吧!”

    我摇摇头:“不是,是我请你帮个忙。”我说,“你把那个梁佳英的化验报告拿上,出来和那个年轻人说一下结果,可一定要说这个结果是今天刚出来的。”眼镜医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好说。”又问,“是她家里人吧?”我笑笑,没有说话。

    眼镜医生和我一起来到小娄的面前,我看到小娄紧张的样子,一颠一颠的,仔细一看,他的腿竟然在发抖。眼镜医生显得满面春风,上前说:“真的是万幸呀!”说着把那张纸展开给我们看着,“你们看,阴性,阴性,就是没事儿!这下放心了吧?”

    我看到小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喊了一声:“谢谢大夫!”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眼镜医生说:“挺大的一个男人,哭什么?以后吸取教训就是了!”

    小娄哭着点点头,“嗯,一定吸取!”

    就这样,我把小娄带回公司,到了三十二楼的经理办公室,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钥匙留给我,乖乖地到人事部报到去了。

    现在就剩下安仲笙了,他这天上夜班,还没有来,我想着谈不谈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上白班的人晚走一会儿,等上夜班的人来了一块开个会,就在会上把对小娄和安仲笙的任免宣布了。

    我让核算员小刘先去通知一下白班的员工,小刘悄悄地问我:“费姐,是不是你又回来管我们了呀?”我说:“是。”小刘问道:“那娄爱国呢?”我说:“他回人事部另行安排工作了。”小刘双手一举:“耶!太好了!”说着一蹦一跳地去通知开会了。

    下午开会,会议室里坐了将近三十几人,很多都是生面孔,我心中嘀咕着,这个小楼,这期间招了这么多人!我看到安仲笙也在,可能是刮了胡子的原因吧,显得比以前年轻了,脸色好像也很红润,衣服也整洁了许多。一帮女的围在一起叽叽呱呱,只有他一个坐在一个角落了默默无声。嗯,我心中暗想,就这个样子,配小曼也算说得过去。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开会。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我在会上一宣布对安仲笙的任命时,他突然举起手来,说道:“对不起,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副经理要问问题,我当然不能说不行,“可以啊!”我说。

    “这个决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为什么不提前征求一下我本人的意见?”

    我笑着解释道:“今天本该找你谈话的,可你是夜班,所以就没有来得及。”

    安仲笙也笑笑,站起来说:“非常谢谢公司领导的器重,但是,我要辜负领导的期望了,我不想做这个差事。”

    “为什么?”我发现我已经笑不出来了。

    “不为什么。”他说,“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能力和精力都不允许。”说完,他坐下了。

    会场里安静之极,三十几双眼睛巴巴地看我,我的后脊梁一下冒出一股热汗,我僵在那里,一时无语。

    安仲笙又站了起来,说道:“您先讲其他的内容,好吗?这件事我们散了会再谈?可以吗?”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呀,我怎么能僵在这里呢?“好!”我说,我把准备好的会议提纲拿了出来,这才又把会开了下去。

    散了会,我把安仲笙叫到我的办公室,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一种坦然而严谨的姿态,瘦瘦的身材,谦和的目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我怒从中来,心想,你有什么了不起?提拔你你还不干!这样想着,嘴里就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诸葛孔明?非得让我三请诸葛亮?或者说,我不够资格来请你?”

    他微微一笑道:“你这是在骂我,骂我不识抬举。”

    “我告诉你吧,是穆总看了你的履历才推荐的你,又通过集团总经理会议决定了的,你如果承认自己是本公司的员工,就应该坚决执行公司会议的决定!”

    安仲笙笑道:“不要上纲上线嘛!不错,我是本公司的员工,但我应聘的岗位是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如果当初公司招聘的是什么副经理,我可能根本就不会应聘!”

    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在我的领导下工作?”

    安仲笙听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故意无中生有,事实上我现在就在你的手下工作,我是你管理范围内的员工。”

    我说:“那这样,你找穆总去说,我管不了。”

    他又一笑:“人家穆总又没有找我,我凭什么去找人家?”

    我想了想,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穆总的号码,我说:“穆总呀,人家安仲笙不接受那个任命,可能是嫌我分量不够,我看还是你和他谈吧。”

    “是吗?那好,你让他来我这儿一躺。”

    我说:“人家说了,穆总没有找人家,人家凭什么去找穆总?”

    穆总也笑了:“好好好,我上去!”

    此情无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