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魂神颠倒 > 魂神颠倒第26部分阅读

魂神颠倒第26部分阅读

    “宁夕。”锦娘低声道。“我知道你心软,可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我们住在一起,始终是个问题。”

    “但是……”我犹豫了一下,却找不到话反驳锦娘。

    “宁夕,”锦娘轻叹了一声,“你是否因为他长得很像……”

    “娘!”我立即出声打断她。“没有,我不觉得他像任何人,只是可怜罢了。”

    “真是这样吗?”锦娘看着我的眼,认真而又恳切。

    “是。”我垂下眼睑,不敢和她对视,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就想将他留下,真是因为他酷似那人的眸子吗?还是因为他如今和我幼时一样,无依无靠。我下意识地同情他?

    锦娘叹了口气,摇头道:“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我没有办法去左右你的想法,但是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心,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娘,不是这样的。”我心里慌,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再多地解释恐怕也只能让她认为我在掩饰。

    为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犹豫了一下。将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给锦娘讲了一遍。

    锦娘愣了愣,最后摇头道:“你呀,有时候让我觉得内敛稳重,有时候又如此冲动急躁,女孩子家,还是学会收敛自己地情绪,否则,你越不懂得收敛情绪,情绪就会越牵着你走。最后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是吗?我怔怔地想着锦娘这句话,难道我对凌奕就是如此?这个突然跳进脑海的名字,让我的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两个月了,我本来以为自己早该忘记,或能够淡然处之,可是,不经意之间想起,仍有一双无形的手能轻易牵动心底那根弦。难道这就是爱吗?

    不是!我苦笑着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那段经历太过刻骨铭心了,连带着那个人也被一直刻在了记忆中。我以为我会很快忘却。就如同前世所经历地那一段段感情一般,慢慢就消散在记忆中,可是为何?这么多日子过去了,那段过去仍然清晰地留在心里?

    “娘,哥,吃饭了!”若薇清脆地声音传来。

    我恍然抬头,看到地是锦娘深思而又略带担忧的眼神。我忙对她挤出一个笑容,“娘,吃饭了。”

    我赶着去帮忙,还没走进门,便听见“哐”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抬眼就看到阿龙苦着一张脸,窘在那里,脚边是一堆摔碎地碗残片。

    若薇跳着脚急道,“我说不让你帮忙吧,你非帮,你看,你看……”

    “算了若薇。”我止住若薇的埋怨,蹲下去收拾那些残片。

    阿龙也蹲了下来,伸手就想去拾碎片,被我一掌拍开,“你别动,这些事你做不来,要割伤了手,不又多事?”

    他出奇的没出声,我意外的抬起头看他,却见那眸子里划过一丝黯然。

    我怔了怔,心底升起一丝愧意,手一动,哗的一声将手里地碎片又洒了回去,故意愤愤道:“自己做的事自己收场,我懒得帮你。”

    若薇这时已经从门外拿过来一个木盆,嘴里嚷着,“用这个盛起来,别割伤了手。”

    我站起身的一瞬间,看到阿龙眼里浮起一丝笑意,还有,一点点震动。

    锦娘这时也从门外端着摘好地菜进来了,她将菜篮递到若薇手里,看着这情形摇了摇头,“宁儿你怎么不帮帮他。”

    “不用,”我摇头微笑道,“以后要他做的事还多着呢。”

    四个人围坐在堂屋的方桌边,开始吃早餐。若薇瞧了瞧我,又瞧了瞧阿龙,“哥,你真要将他留下吗?”

    我点点头,“若薇,咱们家有个男人衬着,怎么都要好些。”

    “哥?”若薇迟疑的看着我。我继续对她点头,“他都知道了。”

    阿龙安静的坐着,听我这么说,脸上又浮起的红霞,略带尴尬地对我笑了笑。我甩了甩头,又搞不懂了!真的是前后判若两人啊,难道是跟他的失忆症有关系?

    若薇没了声音,反倒是锦娘放下碗筷,郑重道:“阿龙,你为何会失忆?以前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知道锦娘还是有顾虑,正想帮他解释,哪知阿龙轻咳了一声,认真点头道:“是,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来自于何处?但真地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昨天以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他的嗓子还是那么难听,我皱了皱眉,对锦娘道:“娘,可有什么药可以治治他这嗓子?”

    锦娘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我待会上山去采一些香附子回来,熬水喝了,应该可以解他这一患。”

    接着顿了顿,继续对阿龙道:“我们原本也不是这栖霞村的人,落难流落至此,都是村里人的帮衬才有这个家,如果你不嫌弃,便现在这里住着,待有一日记起了当初的事,再自行离去吧。”

    我转头看着阿龙,脸上露出笑容,他也一脸欣然地正要说话,哪知锦娘继续道:“你的事只有隔壁牛二知道,我回头会请他帮你保密,但是为了对外好交待,我会告诉大家你是我们家远房表亲,但是你这个名字得改改。”

    阿龙闻言怔了一下,突然转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温和得如同三月阳光,接着一字一顿道:“不,我就叫阿龙。”

    我诧了一下,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传来声音:“这户是新搬来的吧?当家地出来说话。”

    第三卷 分离是否有未来 98章 兵役

    我们四人诧异地对看了一眼,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会这样在门外说话,于是齐齐放了碗筷,先后走了出去。

    还没跨出门,就见院子里站了两个人,一胖一瘦,皆是头戴半红半黑的官帽,身穿皂青色长袍,脚上是青头靴,一看便知道是衙门里出来的差役。

    我心里一个咯噔,隐约就觉得没什么好事。这时走在前面的锦娘已经迎了上去,“两位官爷不知有何事上门?”

    胖的那个一脸的趾高气扬,不但没有答锦娘的话,反倒是背着手将我们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慢吞吞的开口:“你们可是新搬来的?”

    “我们两月前迁徙到此处。”锦娘不卑不亢道。

    “你是当家的?”那胖子斜睨着眼。

    “正是。”

    “他们都是你什么人?”胖子还是着张脸。

    锦娘指了指我和若薇,“这是我的一对儿女,”然后又指了指阿龙,“他是我的远房侄子,因为家中生变,昨日才来投靠我们。”

    那胖子又将阿龙上下上下看了一番,这才点着头道:“看你的样子,该是富家子弟吧?”

    阿龙愣了一下,正准备说话。我忙抢着道:“回官爷的话,我表哥他家里是做点小生意,可是因为不善经营,赔光了本钱,所以才来投靠我们。天这么热,不如咱们进屋坐着说话。”

    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两个差役来得不简单。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事。只好拿出前世对待客户那一套。先恭维着吧。到时候真有事儿了。也好说话。再说我不是这家里地“男人”么。怎么也得撑着门面吧。

    那胖子看着阿龙。神色疑惑地咕隆了一句。“赔光了?”

    “是啊。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我一边答一边在前面领路。“两位官爷里面喝茶吧。”

    那瘦子倒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跟在胖子后面也就进了屋。我连忙给若薇递了个眼色。让她沏茶去。她忙点头跑了。

    进了屋里招呼他们坐下。若薇又沏了茶水上来。胖子地脸色总算是“和蔼”些了。一双小眼又将屋里左右打量了一遍。目光这才回到我身上来。“你们到这栖霞村也有两个月了。是想在此定居?”

    我点头。“栖霞村是个好地方。我们打算在此先住下来。至少近两年都不会再搬家了。”

    胖子闻言眯起了眼,“既然是这样,你们竟然不知道要到府衙来报备。以落户籍的吗?”

    我愣了一下,原来这时空还有这茬呀?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隐约也知道一点古代好像也是有户籍制度的,可到了这里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上面去,我不由的看了锦娘一眼。

    锦娘忙出声道:“是我们疏忽了,还请官爷见谅,不知道我们如今再上报以落户籍可不可以呢?”

    “如今嘛……”胖子突然放下手中茶盅,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不是从凤鸣国过来的吗?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否身家清白,无不良前科,是否对我大岐不利呢?”

    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我顿时明白了,这俩人哪里是来查户籍,摆明是接着机会来敲诈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地若薇便急急争辩道:“我们明明就是岐国人。”

    我忙瞪了若薇一眼,示意她别出声。那胖子斜睨了若薇一眼,“那谁说得清楚。”

    这时锦娘在一边道:“两位官爷。我们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当年逃难到了凤鸣国,但从未忘记过自己是岐国人,所以这次才变卖家产,专程返回岐国定居,又怎么会对岐国不利呢?”

    我在心里微叹了一声,这么跟他说纯粹是对牛弹琴,他的意图那么明显了。贪官污吏真的是无处不在啊。

    我想了想道:“官爷请稍后片刻。”说完便起身回房,将我们仅存的家当----二两银子翻了出来。取出一半。掂了掂,最终还是将两块一起找了块布包起来。这又才反身回了堂屋。

    我将那银子递到胖子手里,勉强笑了笑道:“咱们一家刚到这里不久,路上又遇上劫匪,全靠这村里好心人帮忙才有这置身之地,如今家里没别的值钱地东西,所有的银子都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两位官爷这么大热天的专程来为我们解决此事,实在是让我们过意不去,这点银子就当是请两位回城后喝喝茶,消一下暑热吧。”

    “哥……”若薇讶然地出声呼我,我立即伸脚在桌下踢了她一下,她这才噤声。

    锦娘也没多说,只是点头道:“对,辛苦两位了,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通融一下,将我们的户籍造册。”

    那胖子将手里的银子掂了掂,面上仿佛有些不满,犹豫了一下才道:“看在你们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和老文就帮你们想想办法吧。”

    说着示意那瘦子从怀里掏出一卷册子,翻了翻,这才点头道:“报上你们的姓名年岁,我回去求求咱们大老爷,设法给你们解决了。”

    锦娘将我们三人的姓名年岁报了,说到阿龙地时候顿了一下,接着道,“民妇的侄子名叫秦龙,今年二十有一。”

    我努力压制着心中的鄙夷和怒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这些一一在册子上做了记录,这才冷冷道:“如此便拜托两位了。”

    胖子得了银子,倒也不在意我地态度,眯起眼将四下再打量了一番,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无非就是说什么如今成了岐国人,要安安分分,遵纪守法,按时赋税等废话。

    待他唾沫横飞地说完后,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总算微微松了口气,就等他们起身赶快走。哪知道这时那瘦子轻咳了一声道:“好,如今户籍的事情说完,我再给你们说说其他的事。”

    我脑子的嗡的一声,还没有完了。这瘦子刚才不吭声不出气的,突然这么来一下,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更重了。双手在桌下握拳又松开,反反复复,努力调整自己地呼吸,心里明知如今这种状况我们惹不起这些人,但仍止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怒意上涌。

    “不知道官爷还有什么事?”锦娘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喜怒。

    估计我现在的脸色很不好,那瘦子瞄了我两眼,一双三角眼转了转,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蹲在门外一言不的阿龙,脸上扯了扯。“你们应该是不知道我大岐律吧?”

    “呃,什么?”我愣了一下,跟大岐律有什么关系?

    那瘦子扯了扯嘴角。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我大岐律规定,凡十七至五十岁地男子,皆要服兵役两年,五十岁以后可免,如今你家两个年过十七的男子,自然也是要尊律法服役的。”

    “什么?!”我呆住了。不但我呆住了,连锦娘、若薇都一起呆住。

    “这个可是大岐律,难道你们想违反?”瘦子漫不经心道。

    “这。那倒不是。”这个瘦子开始不出声,一出声就吓死一堆人,我忙否认,接着试探道:“不知道官爷能否通融一下,我们家情况有点特殊,刚返回岐国,对周遭情况不甚了解,这兵役是否可以先给我免去?”

    “你这说地什么话?”瘦子神情一凛,“兵役制是大岐律法。只要是岐国百姓都必须遵守,我们就是看在你们刚返回的情况下,才没有计较你们不及时申报落户的过错,如今竟然想免去兵役,难道律法是由你来定的?”

    瘦子一番貌似掷地有声的说辞立即让我火冒三丈,明明刚收了我们的银子,这时却一副清高,我死死地捏着拳,强忍着立即冲上去扁他地冲动!

    突然身后有人拉了我一把。回头一看是阿龙。他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他拖我坐好。却没看我,只是对着瘦子道:“凡年满十七岁男子须服兵役不错,但官爷忘了,大岐律也规定,如果身有疾患,或家中只有一男的情况下,可酌情考虑免除。我怔了一下,阿龙怎么会对这大岐律如此熟悉,要知道这古代社会知识普及面根本不如我那时代,不是要想知道什么百度一下或翻翻书查查资料就能得知地。接着疑惑更甚,即便是他出生官宦,如今不是失忆了吗?为何还会记得这些?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瘦子突然冷哼一声,脸色煞是难看,“说得是没错,但你们俩谁有疾患?如果真有疾患也是要到府衙经指定地大夫检查确定后,才可定论,况且这疾患还是有限制的,不是所有疾患都能免兵役。”

    阿龙眉一皱,“但我和我表弟均属家中独子,这样也可以免除兵役地。”

    “独子?”瘦子挑了挑眉,“你们如今不是一家了吗,刚才在户籍册上也给你们注明了,既然是一家了,那就是有两个男子,按大岐律每户如兄弟二人,至少征兵一人,兄弟三人即征兵两人,以此类推。”

    “这么说无论如何,我们家都得有一人去服兵役了?”我抢在阿龙前面出声。

    瘦子眉毛动了动,眯起他的三角眼看着我,“要想不去嘛,也不是没有办法。”

    心里有火噌地就窜起来了,我强忍着怒意,一字一顿地问:“什么办法?”

    瘦子完全无视我的脸色和愤怒,撇了撇嘴角,慢吞吞道:“三天后便开始正式征兵,当然,我大岐国的皇上是开明通泰的一代明君,虽有大岐律在,但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如果不想服兵役,那每人上缴一百两银子,我们可以以伤残之疾造册,免了你的兵役。”

    “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若薇在一旁急呼。

    “若薇。”锦娘出声制止了若薇,对瘦子点头道:“官爷可容得我们筹措?”

    我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抑制住自己地怒意,这群官仓鼠实在是太是无忌惮的了,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索取贿赂。简直是极度的无耻。

    瘦子瞄了瞄我,冷笑了一声,“三日后自己带了银子到府衙问询吧。”说完招呼了一声胖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我转头看着锦娘:“娘,我们到哪里去凑一百两银子?”

    “这狗官。太可恶了!”若薇在一旁愤愤道。

    锦娘摇了摇头坐下,淡淡道:“你能怪他们吗?服兵役是明律规定的,他只不过是利用手中职权,偷偷开了门路以中饱私囊,我们是该庆幸他们愿意收银子,否则你们中一人还真得去服兵役了。”

    我怔了怔,转头去看阿龙,却见他一个人立在一旁,脸色青。神情恍惚,双手竟然握成了拳,指关节都微微白。“阿龙!”我诧异地出声唤他。但连唤两声都没有反应。

    “你怎么啦?”我上前推他,他这才恍然回神,转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怎么了?”

    “你怎么回事?”我满心的疑惑,他为何也会如此生气?难道也是因为刚才的衙役公然索贿?

    “啊!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愤怒难当。”他自己也一脸的疑惑,眼神没有焦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种情况谁碰上都会愤怒难当。我也没再多想,拉了他过来坐下,四个人围着桌子,你看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