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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神颠倒第25部分阅读

    地往京城送贺礼,本来平时并不繁忙的官道上人流量猛增,各种投机倒把,趁机要借着这个大噱头赚一笔的商贩比比皆是。

    我和锦娘合计着,那两亩水田看样子在我们这三个从未捏过锄地人手里是变不出什么来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也做点小买卖,先赚点钱,接济一下柴米油盐。

    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宿,中间摆着我们的全副身家----二两三钱银子。这点钱能做什么?

    最后,我一拍腿,想起了前世我家乡的小吃----凉虾。

    哪知道我们三个人辛辛苦苦忙了一晚,我又在这儿守了一天,来看的人比问的多,大多数人看看我盛在碗里放在摊前最打眼处的样品,都目露怪光,偶尔有一两个好奇的开口询问,在我唾沫横飞地一通介绍后,还是遥遥头走了,嘿,竟然还带着一脸的惋惜,什么意思嘛?我敢拉出来卖,难道你还怕我毒死你啊!

    我揭开身前小轮车上的桶盖,舀了一碗递给牛二,充满期待道:“牛二哥,你尝尝,很好喝地,清凉解渴,消暑止热。”

    牛二看了一眼碗里地凉虾,掏出身边的水袋道:“我还是喝这个,你地凉虾留着卖吧。”说着包子摊上来了生意,他咧嘴笑笑,又忙不迭地跑了。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牛二跑开,愤愤地端起碗,将一碗凉虾咕嘟咕嘟吞下去,白白小小的虾儿团在糖水中,糯糯冰冰滑滑溜溜地入口便直钻入腹中,凉意霎时从心底里滋生开来,那滋味甜甜的凉凉的,令人神清气爽,一肚子阴火总算消了些下去。

    看样子这凉虾是卖不掉了,我泄气地坐回马扎上,靠着树干,连肚子也不觉得饿了,为什么?为什么人家别的穿越同志们,回到古代就能混得风生水起?偏偏我这么倒霉,前面几个月就不说了,如今我不过是想凭自己的一双手,赚点钱糊口而已,我容易吗我?可为什么就是没人愿意来试一试,就连不要钱免费尝一下都那么难吗?这古代人究竟是什么接受能力啊?天啦!

    我无语望天,晚上回去,怎么面对锦娘和若薇的期待啊,我早晨走的时候还叮嘱她们照顾好那两亩田,等我回来数银子,唉,唉!

    “这是何物?”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得,看稀奇的又来了。我懒得起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道:“凉虾。”

    “哦?何谓凉虾?可以吃吗?”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的疑惑,还有一点兴致盎然。

    难不成要开张了?我眯着眼看过去,入眼是一双青头软靴,鞋帮上粘了一些泥土,却仍能看出那双鞋质地绝佳,鞋的上方是绣着银丝暗纹的白色袍裾,银线绣成的暗纹在阳光下灼灼生辉,顺着视线往上,腰上青花暗纹革带,上面竟缀着五色宝石,再往上,是一张白净无暇的脸孔,唇角微微扬起,然后对上那双眼……

    是阳光太刺眼了吗?头突然有点晕眩,心跳莫名其妙就加快了,那熟悉的眉眼,恍惚中竟如同另一个人站在我跟前。

    我呆呆地看着那双眼,如此相似,就连此刻微微眯起的样子,都几乎一模一样,可是,那双眼中的瞳孔却不似原来如深潭般的静谧,反而纯粹得如天空一般。

    “小兄弟,你?”一丝疑惑的声音将我惊醒。我恍然回过神来,双眼总算有了焦点,不是不是,只是眉眼相像罢了,这脸庞,鼻子,还有带着疑问却仍温和微笑的嘴唇,如此大的差异。竟然那一点小小的相似就让我失了神。

    我一边暗自懊恼,一边殷勤的起身,对他热情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天热打了个盹儿,怠慢爷了。”

    第三卷 分离是否有未来 93章 你是火星来的吧

    看着这衣着不俗的男子,应该是富家子弟吧,难得的是竟一点没有架子,听我这么说了,脸上露出宽和的笑容,指着我摆在摊前的样品道:“很好看的样子,是吃的吧?”

    有戏!我立马换上一幅讨好的笑容:“这位爷,看您是走热了吧,要不要尝尝我这家乡一绝,特色小吃“凉虾”。”

    “凉虾?”那男子好奇地扫了我一眼,注意力仍回到凉虾上,点头道:“确实很像河里的小虾。”

    我立马手脚麻利地盛了一碗给他,一脸期待的捧上去:“爷,尝尝吧,我这凉虾可是用上等大米制浆煮熟,用漏勺漏入凉水盆中而成。因头大尾细形似虾,故此得名。用它配入红糖水,是夏季解渴佳品,香甜软嫩,入口冰凉,清热解暑,包您喝了一碗,还想第二碗……”

    我差点要吹上天去了,巴不得他喝上一碗,然后再顺手赏我个把碎银子,咳,咳,我可没想讹他,不过像他们这种公子阔少,出手该不会个把个铜板那样小气吧。

    看他的样子,估计确实是走渴了,白皙的俊脸微微泛红,见我一脸的热切的期待,他倒是毫不犹豫地将碗接了过去,动作优雅,接着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我紧张地瞧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倒不是对自己这凉虾手艺没信心,放在前世,我老家可是人人都会做凉虾,就怕他大少爷万一有什么异于常人的饮食喜好,我可就栽了!

    只见他忽然瞥了我一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接着一仰头,痛快地将那碗凉虾喝了下去。接着放下碗,意犹未尽地咂着嘴,朗声笑起来:“甘甜可口。清爽软滑,果真不是凡物,小兄弟,再来一碗。”

    “好嘞!”我立即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又盛了一碗给他。我说吧,终于有人识货了。也不枉费我辛苦一场!

    两碗凉虾下去,这男人也随意起来,径直转到我这摊位后面,我连忙抓起刚才坐着打盹的小马扎送了上去,一边殷勤道:“爷,您来这儿坐,树下凉快,我这儿有芭蕉叶,您先当扇使着。嘿,要不我给您扇!”

    我一边讨好的给他扇着风,一边心头喜翻了天。终于是开张啦,看他那样儿,怎么也得多赏我点儿吧!

    这男人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地服务。一边笑道:“小兄弟。你这凉饮为何称做凉虾。可有典故?”

    “爷。您可真是有眼光。”我一嘴顺溜地滔滔不觉起来:“话说很久以前啊。一条大河边居住着一户彭氏母子。一年冬天。大雪纷飞。年迈地母亲病了。很想吃一口河边地小虾。儿子听后便冒着严寒来到河边。想给母亲捞虾。到河边才现。河面早已结冰。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敲不开冰面。心急之下他索性解开衣衫。躺在冰面上用身体融化冰面。没多久。他昏过了去。在梦里。一个白胡子老对他说:你不是要虾吗?我教你……然后小伙子呼地醒来。飞奔回家按老人地方法做好小虾。一口一口喂母亲喝下。母亲奇迹般苏醒过来。后来。小虾制作方法在民间流传开来。人们称之彭桂花凉虾或孝子凉虾”。

    其实哪有什么“卧冰求虾”地典故。不过是为了哄这个大主顾。顺手将我以前听过地“卧冰求鱼”故事改编了一下。

    “哦。果真是有典故。还是如此德孝兼备。以敬后世。好。有意思。有意思!”那男子欣然赞道。

    看他一脸兴致勃勃地神情。我继续卖乖道:“爷。您可是不知道。在我老家啊。人人都会做凉虾。一到了夏天。家家户户做凉虾。招待往来过客。通常是将汤汤水水齐了碗边。满满地一碗端在手上。食客得先喝一大口才不至于将汤水弄到身上。也算是对制作手艺地赞赏。爷您刚才连喝两碗。在我们那儿啊。算是勉强看得起制作地手艺了。一般啊。要表示衷心地赞赏。还得再干三碗才行。”

    “好!”那男子欣然微笑起来:“那就再来三碗!”

    我心里抽了抽,不敢笑出来,我这可是在拿劝酒地功夫在劝你喝凉虾啊!我边想,一边麻利地给他又盛上一碗。

    “再来一碗。”

    “好嘞!…”

    “不错,再来。”

    “来了,来了…”

    “小兄弟,继续满上。”

    “嗯,好…”

    我目瞪口呆地瞪着他,我的天!他有多大胃啊,竟然喝了,喝了十六碗?

    刚才还顶在头顶的太阳,此时已经打斜,我看着眼前这大胃的美男,一时醒不过神来,真是厉害啊,如果他这海量用去喝啤酒,那得喝翻多少人啊?先别说酒量,就说喝了这么多,待了这么久,都不用去上厕所的功夫,我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咳,我都在想什么呢?我窘了窘,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脸又恢复了白皙,额上的汗也消失无踪,我继续在一旁给他扇着树叶,估摸着该怎么问他付钱。

    这时,他轻松地站了起来,对我点头道:“小兄弟,你的凉虾是我吃过的最美味地凉饮!”

    看样子是要告别了,我欣然看着他,就等他掏银子给我,其实我这凉虾卖得不贵,一个铜子就可以喝上两大碗,不过我不想先开口,万一他要打赏我呢?

    接着这温和谦厚的男子竟然对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和煦得如同拂面的春风,我莫名其妙地就被这笑容所震撼,恍惚了起来,然后便见他潇潇洒洒地转身,走了。

    呃,怎么回事?我一时没回过神来,看他走了七八步远了,我才猛然醒悟,想吃白食!

    “站住!”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喝一声,连不远处地正招呼买包子客人的牛二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探头朝我这边观望。

    “是,叫我吗?”那男子停下脚步,转身四下看看,最后目光停在我脸上。有些疑惑地问。

    “当然是叫你!”我气急败坏地跟了上去,我今天这是倒了什么霉啊,守了大半天没开个张,一开张竟然遇上个吃白食的,难道你自认为脸长得好,就可以白吃白喝?

    “小兄弟叫我何事?”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气势汹汹的冲过去,仍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好像还真的不明白我叫他干嘛。

    “你,你。你……”我被他这副样子搞得一头雾水,难道是跟我装疯卖傻?可是看他一脸掩不住地讶色,又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我今天出门撞神,遇到个从没出过门,不知道出门买东西要付钱地高级阔少?

    “小兄弟,你,还有什么事吗?”他一脸疑惑地看我愣着。

    不管了,总之吃东西要付钱,我甩甩头,对他摊出手:“你还没付钱呢!”

    “付钱?”他脸上的诧异之色更甚,仿佛我在说什么外星语言。

    我差点晕厥。也顾不得他是真装还是假装了,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耐着性子道:“你喝了十六碗凉虾,应该付我八个铜子。”

    “这个,抱歉!”他的俊艳浮起一丝尴尬,指了指我的摊子,“这个,要付钱吗?”

    不是吧!我满脸黑线,“你跟我装傻呀?你要白吃白喝也找个好点地理由?你傻还是我傻啊!”我差点想跳脚。如果不是他装得太像,那就是我蠢,我竟然还真有点相信他不是存心白吃的。

    “你小子想白吃!”身后传来牛二洪亮的如洪钟般的怒吼。我连忙回头,就见他抓了自己挑东西的扁担,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一副冲上去就要要抓了眼前这男子衣领算账地样子。

    呃,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忙伸手去捞牛二,哪知他一股蛮力。反倒带得我朝前踉跄了一步。眼看他的大手就要揪到那男子的衣领,哪知那人轻轻一晃。就躲开了牛二地黑手。

    “想溜?没门”,牛二真急了,一个转身,就又要冲上去,我忙死死拽住牛二,急道:“没事,没事,牛二哥,这个公子出门忘了带钱,正和我打商量呢,你别急,他不跑。”

    周围立即便有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三三两两地对着那白衣男子指指点点,有的纯粹在看笑话,有地在起哄,有的吹着口哨道:“公子哥儿,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没钱地样子吧,身上随便摘个什么,也可以抵了人家半年地伙食银子。”

    那男子尴尬地站在一侧,被周围的人冷嘲热讽得双颊微红,却没有搭理他们,只是认真对着我道:“我不会跑地。”

    牛二被我拖住,听他这么说了,才立定,转头问我:“他不给钱,你还帮他。”

    “诶,不是,”我急忙解释,“牛二哥你要将他伤了,我不是还得陪药费吗,我这就是跟他在商量,看看他拿什么抵了我那凉虾钱!”

    我死拽着牛二,深怕他又冲了过去,这个牛二不会武功,但一身蛮力,我们家那房子上梁,就是他一个人挑的,如果不是那男子闪得快,刚才那样,铁定会被牛二揪得双脚离地,再给摔出去。

    牛二转头看我,“真的,你刚才不是还说他不给钱吗?”

    “真的、真地,”我连忙应他,又急着跟那男子打眼色,“公子你说是吧。”

    那男子俊脸涨得通红,终于配合地点了点头。

    牛二这才气哼哼地将扁担往地上一跺,声如洪钟道:“好,那你说,你拿什么来抵。”

    “这……”他有些尴尬地看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在牛二身后翻了个白眼,又去推牛二:“牛二哥,别急,看他也是个斯文人,让我和这位公子好好商量吧,没事儿的,你看有人买包子,我这里你就别担心了,”

    “真没事儿?”牛二瞪了那男子一眼。

    “真没事儿,有事儿我叫你!”我连忙承诺。

    说好说歹将牛二送了回去,我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一把拽着他往我摊位上走,一边对四下看热闹的人嚷:“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没打起来,四周看闹热的人这才悻悻散去,一边散开,一边还有人嘀咕着:“这年头,啥人都有,穿金戴银的还白吃白喝。”

    我没搭理周围的人,拽着那男子立定,瞪着他低声道:“你真没钱?”

    他的脸又红了红,同样低声道:“我真没有钱。”

    “啥,不带钱你还白吃?”我瞪大眼,搞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看着也不像白吃白拿的骗子呀,怎么会这样?

    哪知他接下来地一句话,让我张大了嘴,傻傻地看着他,“我不知道吃了东西要付钱。”

    他是火星来的吧,不知道吃东西要付钱?我瞪大眼,“我的爷,感情你真是爷啊,你不知道要付钱,难道你从来没买过东西?还是总有别人帮你付?你的跟班呢?随从呢?怎么一个都没有?你一个人出来干嘛来了?”

    他微窘道:“我就一个人。”

    “你,你……”我差点要被他气乐了。想了想,开口道“那你家在哪儿?”想想不对,我总不能为了十几个铜子跟他跑一趟吧,立即改口道:“那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本意是想说,你押在这里,明日带了钱来换回去。哪知话没说完,他突然一伸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我,低声道:“你看这个行么?”

    下意识地接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是一块上好的白玉,究竟有多好,我也不太懂,反正捏在手里,一股凉意,玉佩正面雕着“五蝠献寿”的祥瑞图案,背面用我认不太全的篆文寥寥写了几个字,雕工精美,整块玉温润地泛着柔和地光泽,看他地穿着打扮,也知道该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我反倒有些踌躇起来,其实我真不是那么小气地人,可是,可是这是我的开张生意啊,被他这么一搅和,我再大度的不收他钱了,那我这生意以后还要不要做啦。但是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抵我那十几个铜子,我又实在是厚不起这个颜面,只好犹豫道:“你,没有别的了么?”

    “这个……”他尴尬摇头,“没有别的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玉佩在我手里拽出了汗,心里激烈斗争着,要还是不要?究竟要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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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分离是否有未来 94章 我是谁

    不知不觉中,日已西斜,我看着眼前微窘的男子,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会脸红的男人应该是凤毛麟角了吧,害羞是不是代表他不是真的厚着脸皮来吃白食呢?唉,方宁夕,你又心软了!

    我正打算将玉佩还给他,身后传来了牛二不满的声音:“怎么还没说好,你小子真想赖账?!”

    “诶,不是!”我连忙回头解释,就看见牛二已经收了摊,挑着他的装备准备打道回府,我瞄了瞄四下,官道上摆摊的,过路的,几乎都已经散了,就剩我们寥寥两三个人。

    牛二这时已来到我们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