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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君心第1部分阅读


    “就是瞧见,才不要您去多事呀!”

    “胆小鬼!这么怕事就躲到一边去,别阻拦我!”

    “不行呀!要是不小心泄漏了您女扮男装的身分……这事传到了老爷耳朵里不说,万一您受了伤,小茵有九条命也担待不起啊!”

    经丫鬟一提醒,柳吟月慎思一会儿。的确!这事不可莽撞,免得坏了柳家及爹的名声,得智取才行。

    突然心生一计,她将小茵拉近开始咬起耳朵,说著自己的计画。

    苏倩儿惨白著一张芙蓉玉颊,和贴身丫鬟两人抱在一起,害怕地看著这群挡住她们去路的男人。

    “这位公子,小女子与您素不相识,可否让路?”

    杜官阔一脸邪气,色迷迷地盯著她。在这方圆十里之内,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命了侍从包围她们,好仔细欣赏美入之姿,心里猜想著她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他非问出名字,好选个吉日去提亲,娶回家当他的第八位爱妾。

    “姑娘若不说出芳名,小生是不会死心的。”

    丫鬟翠玉奋勇地挡在主子前面,喝道:“你们快让开,别挡住我家小姐的去路。  ”

    “臭丫头,没你的事,让开!”丫鬟被杜官阔拨到一边,随即被他的随从挡在身后。

    苏倩儿急得脸色发白,早知道就听奶娘的话坐轿子出门了。因为一时的好奇,兴起徒步逛街的兴致,带著贴身丫鬟翠玉撇下了轿夫,在这一年一度难得的花季,学那平民百姓逛大街,想不到却遇上了登徒子。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生只是请教姑娘芳名,怎是相逼呢?”说著说著,还以摺扇轻薄地托起她的下巴。

    苏倩儿因他的逾越而往后退怯。“公子请自重,再这样无礼,我……我……”

    “别害羞,大不了小生愿为姑娘的名节负责,只要姑娘点头,我立刻以八人大轿迎娶,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华服佣仆、金银珠宝,要什么有什么!”

    苏倩儿退逼到墙角才发现已无路可退,眼看著这邪气的男人就要欺近,当下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摺扇适时挡住了杜官阔欺近的脸孔,差点没打中他引以为傲的鼻子。

    这突来的动作让杜官阔拉开了距离,转头查看是何人那么大胆,居然敢坏他的好事?

    “你是谁?”他下悦地看向突然杀出的程咬金。

    柳吟月笑脸盈盈地拂著摺扇,不慌不忙地问:“请教阁下大名?”

    杜官阔一名家仆暍道:“你哪里来的?居然不认得我们顶顶有名的杜官阔少爷,敢打扰我们少爷与姑娘聊天的雅兴,你活得下耐烦了?”

    柳吟月做了个夸大的表情,拱手道:“原来是县太爷杜大人的公子,杜少爷呀

    “知道了还下快滚开,少管我家少爷的闲事!”

    “闲事是下敢,家务事倒是下能下管。”

    “家务事?”杜官阔打量眼前这娘娘腔的男子。“什么家务事?”

    “实下相瞒,这位姑娘是小弟的妹子,而小弟则是她的兄长。”

    苏倩儿对她的话语有瞬间的怔愣,不过立即知道这位公子是为了帮她解围而故意这么说的。

    听柳吟月这么一说,杜官阔立即改了脸色,逢迎地笑道:“原来是姑娘的兄长,失敬、失敬!”

    “杜兄,请借一步说话。”柳吟月将他带到一旁小声说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杜兄是看上了舍妹,想纳她为妻妾,是不?”

    杜官阔直点头,连忙接口道:“若将令妹许予我杜官阔,这聘金——”

    柳吟月打住他的话,抢先说道:“杜兄家世显赫、家财万贯,小弟早已慕闻其名,舍妹若许了你是敝舍的光荣,小弟我是求之不得啊!”

    杜官阔欣喜道:“好说、好说!那咱们就明日登门求亲!”

    “还等什么明日,杜兄何不今日与家父见面,将此事敲定。正巧家父在前面金、玉楼摆宴,杜兄何不乘机与家父相识,并提出这门亲事?”

    “那么有劳兄台领见。”闻言,杜官阔心花怒放,急切地拱手作揖。

    正巧小茵领了一名男从而来,时间的拿捏正如柳吟月所预计。

    “不用愚弟引见,家父已派人来带路,烦请杜兄跟随家仆而去。”

    小茵一走近,看了主子暗地使的眼色,立即趋步向杜官阔躬身道:“公子!”

    小茵身后领著袁干霸的手下,他望著杜官阔,问道:“就是这位公子想向我家老爷提亲?”

    “正是在下。”杜官阔微笑道。

    “请跟我来。”说著便转身而去。

    柳吟月也做势请杜官阔随去,始终一副笑脸盈盈,杜宫阔不疑有他,便命令所有家仆一同跟随前往。

    等他们身影一踏入金玉楼的门槛,柳吟月立即拉著苏倩儿道:“咱们快逃!”

    还搞下清怎么回事的苏倩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柳吟月拉著跑。约跑了十几个胡同才停下,大伙儿上气下接下气地喘息。

    “姑娘,没事了,到这儿应该安全了。”柳吟月气喘吁吁地说。

    苏倩儿窘态地缩回被柳吟月握住的手,双颊布满了红晕,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发现她的窘赧,柳吟月才想起自己是男儿装扮,刚才只顾著逃跑,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握住了人家姑娘的玉手,这可是有失礼数的!

    “失礼了,姑娘。”柳吟月拱手道歉。

    苏倩儿以著轻柔似水的嗓子敛身道:“不敢,容公子相救,倩儿感激不尽。”

    “倩儿?姑娘的芳名真好听。”

    苏倩儿原本嫣粉的丽颜再次染上潮红,浅浅的笑意含著羞涩,很得体,不夸张矫情,是那种我见犹怜的娇羞。

    “‘公子',咱们该走了。”小茵一旁催促著。

    糟了!时间晚了,得趁爹爹回府之前换回女装。

    “倩儿姑娘,我该走了。你们也请早先回去吧,免得杜官阔等人又追来,下次出门小心一点,小生告辞了。”

    于是柳吟月主仆二人急急离去。苏倩儿开口想要叫唤,却碍于礼教而羞于出声,她还来不及问对方的名字呢。

    一旁的丫鬟,发现地上有块玉佩,拾了起来。

    “哎呀!小姐,那位公子掉了玉佩,要不要我追去还给他?”

    苏倩儿接过来细看,是块上等青玉,上头刻了个柳字。

    原来那公子姓柳,可惜没有名字,她感到遗憾,但这玉佩留下了线索,也许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人已走远,我看是追下到了。”

    “那该怎么办?”

    “先收著,找机会再还给人家。”

    丫鬟提醒著。“小姐,我们快回去吧!我担心刚才那些人又找来。”

    “嗯。”她轻应,让丫鬟搀扶转身,但又似有期望地停顿了下,回头望著那风度翩翩却不知其名的公子的去路,这英雄救美的奇遇,在她心头烙下了悸动。

    第二章

    大唐四海一片升平,继贞观盛世之后,玄宗继位,维持著富裕安定的景象,再创开元之治。

    皇帝原本育有四子五女,四个儿子一嫡三庶,嫡子为皇后所生,三名庶子则分别出于不同的皇妃,依序是李文禄、李文煦及李文靖。正统嫡子理当立为皇太子,其他庶出三名皇子则依序立为大王爷、二王爷和三王爷。皇太子年轻力壮,却不幸于三年前在打猎时跌落谷底致死,皇帝年事已高,但时至今日仍未再立太子。

    寝宫内,老皇帝叹了口气。

    随侍一旁的贵妃关心地问:“皇上因何叹气?”

    “朕年事已高,立太子之事刻不容缓,但是朕到现在,依然拿不定主意。”

    “三位皇子,无一是皇上属意的人选?”

    “那倒未必,只是近来又传言皇太子之间争权夺利,为抢太子一位,互相攻讦不睦,叫朕著实心烦。”

    “所谓长幼有序,皇上何不立大皇子?”

    皇上无奈地摇头。“大皇子个性懦弱,国家大事需要勇敢果决的人才。而二皇子……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且疑心太重,非明君之材。”

    贵妃微一沈思,建议道:“说到勇敢果决,三皇子李文靖不正是?”

    提到三皇子,皇帝更是长叹一声。

    “朕原本也属意靖儿,但他沈迷女色,不问政事,真叫朕失望。”

    贵妃轻笑著说:“自古至今,哪个男人不爱美色?不论是英雄豪杰、状元才子,谁拒绝得了美人恩呢!否则这三宫六院是为谁而设?”

    “爱妃怎么取笑起朕来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提醒皇上,男人爱美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三皇子并没有沦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呀。”

    “可他一天到晚周游于美色之中,听宫中人打探,他最近居然开始到民间寻芳问柳,真是不成体统。”

    贵妃却不这么认为。“这寻芳问柳,先皇也不是没做过,无伤大雅。别人虽传言三皇子沈迷女色,但他至今却未娶一妻一妾,相较其他皇子的成群嫔妃,说他‘沈迷'未免言之太过。”

    皇上抚著花白的胡须,思忖了下颔首道:“这倒是,爱妃言之有理。”

    贵妃淡淡一笑。“依臣妾看,他只是玩心未定,还未遇上真正心仪的女子,若觅得红颜知己,相信必收玩心,一展雄图大略。”

    “爱妃有何高见?”

    “臣妾建议,由皇上为三皇子徵选才貌双全的妃子候选人,邀入宫中暂住一个月,让这些徵选出来的佳丽与三皇子朝夕相处,相信必有一才德兼备的女子脱颖而出,掳获三皇子的心。”

    皇上满意地点头。“这法子好,就依你,爱妃的睿智在后宫佳丽当中总是无人可及。”

    “谢皇上夸奖。”娇柔的笑颜尽依偎于皇上的怀抱中。

    柳尚书府中,柳夫人端著丫鬟送来的参茶轻啜,端庄贤淑的气质,充分显示出官宦名门夫人该有的仪表风范。虽然年近四十,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风姿绰约还多了份稳重的威仪。

    对于下人及丫鬟的调敦,她一向是很严谨的,由于她治家有方,也因此让柳尚书府这几年在外传了个持家重礼的美名。

    放下茶杯,柳夫人温和且威严地问著小茵。“前阵子的赏荷宴,小姐是否参加了?”

    “是的,夫人。”小茵恭敬地回答。

    “依你看,外边的人对小姐的评价如何?”

    “很好啊!大家对小姐的容貌赞美有加。”

    “哦?当真?那小姐的表现如何?”

    “小姐举止优雅合宜,人家都道小姐颇有夫人年轻时贤良淑德的风范,还夸赞小姐不愧为夫人的千金呢!”她早已默背好小姐事先教她的说辞。

    这一番美言,直夸进了柳夫人的心坎里,她满意地点头。

    “我就这么个女儿,若不加以调敦,如何嫁个好婆家?女人嘛,最终的盼望还不是能有个好归宿,伺候公婆、相夫敦子,成为一位完美贤慧的妻子,是女人应有的本分,你们说是吗?”

    众丫鬟齐声道:“夫人教导的是!”

    柳夫人微笑颔首,忽又觉得奇怪,她又问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月儿貌美性贤,怎么从下见有人来打探或提亲呢?”

    “这……或许没那么快……也或许是其他参加荷宴的小姐们,个个丽质天生,甚至有的才华洋溢,诗词书画样样都行,所以竞争太激烈了。”

    “胡扯!又不是比赛,说什么竞争?”柳夫人拧眉轻斥。

    小茵吐了吐舌,噤口不敢多言。

    “没你的事了,下去伺候小姐吧。”

    “是。”

    福了福礼,小茵退出厅堂。出了门后她暗自长吁,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被小姐给害死!而后,她转身快速地往小姐的闺房——翠林院的方向行去。

    由抄太过沈思,在长廊转角处,小茵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一副伟岸的胸膛。

    待看清来人,小茵红著脸颊,躬身道:“少、少爷,请原谅奴婢的失礼!”

    柳家小少爷,也就是柳吟月的弟弟柳贤礼,斯文的俊颜总是挂著温和的笑容,他问道:“小茵,何事这么慌张?没撞疼你吧?”

    “多谢少爷关心,小茵没事。”两颊仍是燥热的红烫,柳家小少爷是柳宅上下所有婢女爱慕的美男子,当然她也下例外。

    “瞧你刚才急的,要赶去哪?”

    “奴婢正要回小姐那儿。”

    “我也正好要找姐姐,一起走吧。”

    “是。”

    二人来到翠林院,见到穿著女装的柳吟月,正坐在莲花池旁的大石上阅读诗集,她一手拿著诗集,一手则似有若无地拨著池水,恍若画中的仕女般优雅如仙。

    柳贤礼当下即兴作了上联,从容下迫地吟道:“池畔出水一芙蓉,惊为天人胜水莲。”

    柳吟月听了,立即回以下联。“春风拂面入沁凉,自在优游赛神仙。”

    “哈哈哈!好个自在优游赛神仙!”他拍手叫好。

    柳吟月娉婷起身,欣喜唤道:“弟弟,怎么有空来?爹今儿个没要你跟随到宫中学习?”

    “去了,但今日皇上召见群臣有事商议,爹要我先回来。”

    “哥哥们呢?”

    “回来途中改道去酒楼饮酒作乐。”

    “怎没跟去?”

    “你知道我向来不好此道。”

    柳吟月满意地点头。家中的男人,她对这小一岁的弟弟最为看重,他不会像其他兄长一样整日花风雪月,这个弟弟下但斯文有礼,才华更是胜过任何一位兄长。

    “咱们来对弈?”

    “谨遵姐命。”他拱手作揖。

    姐弟二人来到观莲亭,伶俐的小茵早已排好棋子。

    “才觉得闷,正好有你陪我聊聊,最近外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她期盼弟弟告诉她一些趣事。

    “早知道你喜欢听故事。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正巧听到最近城里来的那个富商……好像叫袁千霸吧,为了嫁女儿在大肆张罗著。”

    “哦!”柳吟月和小茵不约而同地睁亮了眼睛,倾前身子一副惊讶的样子。

    “瞧你们俩,活像听到什么奇闻异事的模样,这么好奇。”

    “快说来听听!”她催促著弟弟。

    “是。”柳贤礼下禁摇头莞尔。“是这样的,袁干霸打算把女儿嫁给同样也是家财万贯的公子,叫杜……”他微一沈思,有些忘了。

    “杜官阔!”她俩同时说了出来。

    “对、对!叫杜官阔……咦?你么怎么知道?”

    “待会儿再解释,然后呢、然后呢?”柳吟月欣喜地追问。

    “据说是那杜官阔自个儿向袁干霸提亲的,袁干霸当然喜上眉楷,立即答应这门婚事。这事一下子就传递了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都下明白,爱好美色的杜官阔何以愿娶那其貌不扬的女子为妻,甚至为了讨袁千霸开心,还答应将她女儿立为正室,而将元配贬为妾?怪哉、怪哉!”

    听到这里,柳吟月和丫鬟终于忍下住放声大笑,笑红了脸蛋,也笑得溢出了眼泪。

    而柳贤礼则是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们,问道:“怎么回事?别尽是笑,快告诉我呀!”

    于是柳吟月将那次杜官阔调戏良家姑娘、以及她们设计杜官阔向袁千霸提亲的原委,全部告诉了弟弟。

    柳贤礼恍然大悟地点头。“难怪杜官阔会娶那无盐女,他以为那貌美的姑娘是袁干霸的女儿。”

    小茵在一旁赞美道:“小姐聪明机智,不但救了那位姑娘,还教训了那登徒子

    “好说。”柳吟月学著男子作揖还礼。

    “那杜官阔若知道所娶非人,必定大怒。”柳贤礼有些担心地说道。

    “他活该!”

    “姐,杜官阔可不是好惹的,你这样要他,他会想办法报复的。”

    “他又下识我,能奈我何?”她才下怕呢!

    唉!真拿他这位性子刁顽的姐姐没办法,得早点把她嫁了才是。

    “好啦!不谈这个,下棋、下棋!我先攻喽。”她率先走出一子。

    其实,柳贤礼今儿个来是有事找她。

    “姐,上次来这饮酒作诗的杨大哥……就是中书侍郎大人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嗯?”她专心下著棋。

    “杨大哥说素闻姐姐文采不凡,想找个机会……亲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