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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君心第2部分阅读

    亲自向姐姐讨教。”

    柳吟月停下了手,一双慧黠的美眸瞅著他瞧,柔柔的嗓音间道:“素闻?我从未将文章诗词示人,何来‘素闻'之说?”

    柳贤礼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姐姐去年送我的诗词,杨大哥过目之后……”

    “你告诉别人是我作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说的?”

    “姐,像你这样才貌兼俱的女子,应该找个配得上你的夫婿。”

    又来了!爹娘成天想为她找夫婿,连弟弟也开始鸡婆了。

    “要我嫁人?你是知道的,嫁人之事我一向敬谢不敏。”

    柳贤礼不死心地劝道:“女子如丝萝,总要择乔木而生,趁著年轻貌美之时,才能选到上好的乔木,倘若虚掷岁月,等到迟暮之时,一切就来不及了。”

    柳吟月下以为意地反问:“你没听过美人迟暮的悲哀吗?年轻貌美时,或许可换来夫婿的宠爱,等到风华不再,有哪个男子不再纳个美娇娘?所谓‘不闻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姐姐我宁可出家为尼,终于研习佛理。喏!下棋专心点,小心输了。”

    柳贤礼不禁摇头叹道:“难怪你每年参加荷宴,总以男装示人,这次又借了我衣服改小,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不是一顿责骂就了事的,我真替你担心……对了!我的玉佩呢?怎没见到?”

    柳吟月顿了下,执起丝绢故作娇羞地掩住半容,只露了对心虚的大眼,软言软语地说:“那玉佩……跟咱们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这话怎么说?”柳贤礼对姐姐的话语摸不著头绪。

    “意思是——丢了。”

    “丢了?”他诧异地叫出口。“那可是仆射大人送给爹,而爹转送给我的礼物哪!不用说那玉佩价值连城,万一让爹知道是你搞丢了,这、这……”

    “对不起嘛!”柳吟月眨著无辜的大眼,无依的娇容楚楚可怜。

    这怜人的姿容,别说是别的男人,就连身为弟弟的柳贤礼看了,也不忍责骂。

    反正他这辈子是栽在姐姐手上了!他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辙。”

    “既然没辙,就不要想它了。来,下棋、下棋!”一改无辜的脸色,柳吟月又回复本性,兴致勃勃地在棋盘上。

    柳贤礼摇了摇头,回归到原题。

    “你好歹见一见那杨大哥,他为人端正斯文,又是文情并茂的才子,至今尚无娶妻,我看他也非纳妾之人,何不考虑一下?”

    “说了要你专心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将军!”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咦?等、等等!”

    “现在才后悔?来不及了。不下了,姐姐我要去睡个午觉。”

    “那杨大哥怎么办?我答应他了呀!”

    “说我病了不就得了?”

    “总有病好的时候吧,以后怎么办?”

    “自己看著办,谁叫你多事!”

    柳吟月转身回房,不理会弟弟的惨叫。哼!明知道她这个姐姐最讨厌嫁人,还擅自做主,别怪她不理人。

    小茵跟著柳吟月进了房,她转身关好了门,好心地劝著。“小姐,小少爷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但也不可以未经我允许就擅自安排,他活该!”

    “既然那杨公子一表人才,又无纳妾之意,跟小姐可说是极为匹配,您为何还拒绝呢?”

    “传闻不可信,那杨公子未必如弟弟所言,是个专情男子。”

    小茵偏著头,俏丽的脸蛋满是疑问。“小姐见过那杨公子?”

    “你忘了,有一回咱们扮男装逛杏花楼,一群男子簇拥著一名公子,吆暍著要帮中书侍郎大人的大公子引见杏花楼的花魁李青青,记得吗?”

    经主子这么一提起,小茵才想起那长相斯文的男子,原来就是杨公子。

    “所以——”柳吟月走到窗边,打开窗扇说道。“男人们还不全一个样,再怎么正经无欲,仍是过不了女色这一关。”

    “倘若有一天真让您遇到了理想的对象,发誓这辈子只娶小姐一人,绝不纳妾喝花酒,小姐是否愿托终生于此人?”

    “若有缘得遇此真情男子,就算只做一夜夫妻我也心甘情愿,但是……”她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像是对自己诉说般轻声呢喃。“这样的男子究竟在何方?”

    “入宫一个月?”柳吟月惊讶地望著满面笑容的爹娘。

    柳岩抚著胡须笑盈盈地说道:“皇上下召群臣,凡是家有才貌兼备且待字闺中的女儿,得以徵选招待入宫参与诗文盛宴。”

    “徵选?为何会选上我?”她下明白,自己一直过著半隐居的生活,从未宣扬自己的文采,何以那才貌兼备的荣耀会冠在她头上?

    柳夫人解释道:“是你爹叫人送了你的画像和诗词人宫参选,这评审之一正是与你爹交情好的太傅范大人,他一见你的诗词即拍案叫好;当下决定入选。”

    柳吟月无一欣喜,只觉得奇怪,她谨慎地问:“皇上为何突然办诗文宴?为何专选女子?这诗文宴一般三日,顶多一个礼拜,为何需要一个月?”

    “问得好!”柳岩对女儿频频点头。“诗文宴向来只有男子参加,但我朝诗文兴盛,其中也下乏才情洋溢的女诗人,就连坊间也流传著女子作的名诗。皇上这次特地为女子举办诗文宴,除了鼓励之外,也顺道招待这些才女们入宫玩赏。”

    “但也不需要一个月这么长吧?”她仍是怀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单纯。

    柳夫人满意地看著女儿。“你的疑虑是对的,问题就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当时你爹也是这么问范大人的。”

    “他怎么说?”

    “范大人在朝中与你爹交情匪浅,因此透露了这诗文宴真正的目的,实——”她向前压低音量,神秘地说。“皇上是想藉著这个机会为三王爷选妃。”

    “选妃!”柳吟月讶异得只差没跳上屋顶。

    “不错。”柳大人难掩兴奋之情地对女儿说道。“三王爷至今尚未娶妃,又是太子的候选人之一,你若成了三王妃,将来倘若皇上立李文靖为皇太子,你就是皇太子妃了。”

    柳夫人更接著说道:“一旦李文靖登基为皇帝,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哪!这对柳家而言,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大事呀!”

    瞧爹娘一副兴奋下已的样子,柳吟月的心可是凉了半截。就知道这诗文宴没好事。果然没错!那三王爷李文靖,下正是赏荷宴那天坐在望颜亭的白衣男子吗?传言那李文靖花心风流,要她嫁给那男人?门都没有!就算他是未来的皇上,她也下稀罕!

    但爹娘的管教向来严谨,若她执意违拗,也不见得会让爹娘打消送她入宫竞妃的主意,说不定反而还会不小心泄漏了她不想嫁人的念头,那么以往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柳夫人察觉到女儿面色凝重,关心地问:“月儿,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下舒服吗?”

    她勉强挤出笑容,恭敬地回答。“入宫一个月,岂不是都见不到爹娘?女儿舍不得呀。”

    “傻瓜!才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柳夫人疼惜地安慰这向来乖巧的女儿。

    柳大人更是舍下得唯一的掌上明珠,但是为了女儿的终生著想,他仍然感慨地劝道:“一个月都舍下得,将来嫁出去怎么办,总要习惯的,女大当嫁,爹娘总下能留你一辈子哪!”

    “女儿想要永远陪在爹娘身边。”柳吟月娇柔地跪下依偎在爹娘的膝上,不依地撒娇。

    “乖女儿、乖女儿啊……”

    夫妻俩又是宽慰、又是鼻酸的,却不知埋在怀里的女儿,暗自吐了吐舌,开始计量著入宫之后,如何逃避徵选王妃的计画。

    要她嫁给李文靖,哈,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可不会乖乖顺从爹娘的意思。

    人宫的日子在即,柳府上下的仆佣全忙著为小姐打点,众人都为小姐入选得以参加宫中诗文宴的大事而高兴,只有柳吟月一人坐在书斋里烦闷不已。

    她是该烦,虽然她有把握绝对不会被李文靖看上,何况入宫的于金佳丽那么多,温柔美艳、才华洋溢的比比皆是;但她却下能保证不会被其他的王孙公子看上。若有哪个门当户对的大官子嗣瞧上她而登门提亲,包准爹娘一定立即将她嫁出去。

    “小姐,你皱眉皱了一整天,小心皱坏了您一张花容月貌。”

    “多事!”柳吟月双手托著香腮,直瞪著墙上的字画发呆。

    小茵摇摇头,全府上下只有她知道小姐为诗文宴一事下开心,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皇上下召,违抗圣旨可是会砍头的。

    “小姐,看开点嘛!就当作是去宫中玩乐一个月,不是很好吗?”

    “玩乐?”柳吟月眼睛二壳,从发呆当中回神过来。

    “是呀!托您的福,想不到我也有机会能去宫中瞧瞧。”

    柳吟月恍然大悟地叫道:“对呀!入宫这一个月,我哪儿都下能去,若不趁这时候出去玩乐,岂下浪费?”

    “小、小姐!你该不会又要女扮男装出门了吧?”小茵白著一张脸,担心地问道。

    “答、对、了!”

    柳吟月推门而出,朝向弟弟所住的竹院而去,打算选件潇洒一点的袍服命人修改。

    “小姐,下行呀!天色晚了,老爷和夫人会发现的。”

    “你留下,跟所有人说我在书斋推敲新的诗词,严禁他人打扰,若爹娘问起,就说我在书斋用晚膳。”

    “小姐,行不得的!”小茵急忙劝阻。

    “放心,入寝前我会赶回来,记得在后院等门。”

    不顾丫鬟的阻止,柳吟月再次乔装男子,从后院溜出去。

    逛进了洛阳城最热闹的胡同,看著街景繁华、人声鼎沸,令柳吟月原本烦闷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她决定暂时撇开人宫的烦恼,要把握现在玩个痛快。

    车夫将她载到定点,哈腰恭敬地道:“公子爷,这儿就是城里最热闹的市集哪!”

    “辛苦了。”

    她给了车夫一锭银子,挥手示意不用找了,车夫连连躬身道谢才离去。

    轻拂著摺扇,她这男人的步伐和身段已学得十分神似而习惯,逛了约莫两三条街,进了家茶馆打算吃点小菜,可一脚才刚踏进门槛她便愣在原地。

    坐在茶馆里的杜官阔一见到她,立即大吼。“是那个小子,快抓住他!”

    所有随从立刻一拥而上,柳吟月当下转身就跑。

    怎么会那么倒楣遇到杜官阔?瞧他暴怒的样子,必是对她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如果被抓到,后果下堪设想。

    柳吟月往市集的人群里钻,拥挤的人群阻碍了杜官阔等人的追寻。她盲目地逃跑,不知逃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几个胡同,最后,她疲累地靠在一棵树旁喘气。天色已暗,她得快点回家。

    可才走没几步,又被杜官阔的随从发现。

    “在那里,别逃!”那些貌恶壮硕的男人叫吼著。

    老天爷呀!柳吟月暗自叫糟,她已经没力气再跑了,只好趁混乱中躲入人群,跟著进入一家店面,一进去她才发现自己走进了烟花之地,洛阳城最红的妓院——醉花楼。

    杜官阔追到醉花楼门前,向属下间道:“那小子真进去了?”

    “是的,公子,我亲眼看到他进去的。”

    杜官阔露出得意的好笑。醉花楼是他的地盘,跑进这里无异是自投罗网;那小子不但害他要娶个麻脸婆子,还必须将她纳为正室,弄得元配天天跟他哭喊要上吊,这笔帐非得算个彻底下可!

    杜宫阔喝令道:“咱们进去搜!”

    一进入厅堂,他们便搜寻座上所有的男子,却始终寻下著柳吟月,属下们一一回报。

    “公子,寻遍了每一桌,都没找著。”

    他阴著脸,不信这小子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醉花楼当家的秦大娘婀娜多姿地扭了过来。

    “杜大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秦大娘,有事找你帮忙。”

    “帮忙?”

    他拿出一万两银票,阔气得令秦大娘双眸晶亮得直盯著银票发痴。

    一帮我搜一个人,抓到的话,这银票就是你的。

    而此时此刻,柳吟月已回复为女儿身,为了躲避杜官阔的追赶,她不得不换下男装,偷了其中一名烟花女子的衣服穿在身上。

    该死!这衣服怎么这么暴露?她暗駡著。透明的轻纱丝绸里头,只包著单薄的衬衣,让她姣好不为人知的曼妙身材若隐若现。

    她沿著长廊往后院走去,猜想后门应该在最里头。

    两名酩酊大醉的男子迎面走来,不稳的脚步夹著浓烈的酒气,眼看就快要醉倒,只差没趴在栏杆上呕吐。

    柳吟月想要绕过他们,谁知却被其中一名拦住去路。

    “呵?这妞儿长……长得不赖……”

    另一名醉鬼也色迷迷地瞧她。“嘿嘿!是个生面孔,叫什么名字?”一手已轻浮地往她下巴勾去。

    柳吟月立即退后三步,以手护住下巴,从栏杆另一边绕过去。

    “想走?”

    两名男子张开大手挡住她去路,流里流气地对她滛笑。

    “公子们请让路。”她下悦地要求。

    “大爷要你陪我们……”

    “本姑娘没空!”熏臭的酒气让她想吐,但无论她往哪里走,这两人似是不肯放过她。“你们到底想怎样?”她有些气急了。

    两位男子互瞄一眼,其中一名举起手中的酒瓶,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

    “暍下这杯酒,我们就让你过去。”

    眼看天色已晚,柳吟月实在是心急了。反正只是一杯酒,这难下倒她……想著,便接过手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让路了吧!”

    二名男子忽而大笑,柳吟月直当他们是发酒疯。

    另一名男子贼溜溜的大眼在她身上打转,笑道:“你刚才暍下了迷春酒,过下了多久你就会全身发热,神智不清,到时不是我们要你陪,而是你来求我们疼惜你了。”下流得意的滛笑放肆而起。

    柳吟月怒瞪他们,抚著受惊的心口,趁著他们一下留神,用力撞倒他们往后院逃去。

    她拚命地跑,更加速迷春酒在她体内发生作用。

    糟了!她真的浑身开始发烫。

    匆忙之中,不意跌撞入一具壮硕硬朗的胸膛,她抬起头看著这块铜墙铁壁的主人。

    男子皱眉看著她问道:“你是谁?这儿已经被包下了,不可随意进入。”

    “我、我是……”她惊慌地看著眼前严肃的男子,壮硕的体格看起来像是保镳之类的人物,若被人发现她是伦溜进来的可就糟了。

    男子疑惑地审视她,问道:“你是醉花楼的花魁——香香姑娘?”

    “是、是的!我是香香。”她随口瞒骗了下。

    “公子正在等你,请随我来。”

    柳吟月被带入了一间充满桂花香气的客房,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之下,被迫进入了内室。她摸著喉间的烧灼感……水,她好想喝水。

    “你来了?”一句沉稳的男音传来。

    她惊愕了下,想不到屋里有人。昏暗的房间点著微亮的烛光,床上横躺著一位白衣男子,支手托著头,似笑非笑地凝望著她。

    房间四周围著一层轻纱,与烛光交相辉映著,呈现淡黄铯的光泽,让人有些如梦似幻的错觉,加上迷蝽药的作用,她开始有些昏沈了……

    “我……我是……”

    “过来这里。”低沈内敛的命令,像是含著催眠的魔力。

    柳吟月缓缓上前,却渐感四肢无力,体内的灼热让她晕眩下自主地跪倒在地。

    李文靖将她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杨上。

    “你怎么了?”

    “我好热……”

    李文靖当她是在撒娇,就著昏黄的烛光,乍见她倾国倾城的美色,即使是看遍各色胭脂美女的他,仍有惊艳之感。

    “褪下衣衫就下热了。”

    当他温柔地解开她的轻纱及衬衣,碰触那嫩若婴儿的肌肤时,体内产生了炽烈的悄愫。

    这女子有一副异常柔滑的身子,不愧是艳冠群芳的花魁,有挑起男人原始欲望的本事。

    褪下她最后一件亵衣,李文靖黑如子夜的眼眸中散发出隐隐的欲念,抚摸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探索。

    “为什么又变冷了……”柳吟月呻吟了几声,在朦胧之中娇喘著。

    “我来为你暖暖身子。”

    “嗯……你压到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