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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风云第17部分阅读

    了!”薛良臣冷声道:“你去看看通缉的文书准备的怎样了,还有,和平ri里和李成走得近的几个人好生说说,莫要为了这件事情咱们自己人出了嫌隙。只要在期限内将贼寇一同拿下了,就一切都好说!”

    “是,二哥、周大哥,你们好生歇息养伤,我先下去了!”薛良玉向周平与薛良臣拜了一拜,便退出屋外。

    薛良臣看了看四弟的背影,笑道:“阿平,老四跟你出了一趟远门,大有长进呀!”

    “郎君说笑了!”周平笑道:“四郎jg于骑shè,我这次出门也得力他很多,有些事情年纪到了就自然知道了,郎君多心了。”

    “嗯!”薛良臣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脸sè变得凝重起来:“阿平,你觉得这次的事情能成吗?”

    “成不成不知道,不过对付宋江须得多管齐下,练兵的事情我们先抓紧了才是!”

    两天后,合蔡镇。和合蔡镇位于济州州治所大野县西北三十里。广济河出济州之后,便至合蔡镇,通梁公泊,是个颇为重要的集镇。这天正是赶圩的ri子,又近年关,百姓手中都有些余钱,纷纷在集镇上购买各种年货,一时间这集蔡镇不过只有一条街,但街面上人头攒动,颇有几分太平气象。

    镇东头的胡记驴肉店生意颇好,铺子里的十几张桌子挤得满满当当,在临街还摆开了四五张桌子。这店的老板胡二郎本是个从滑州逃难来的灾民,一开始是在这里开了个买炊饼的挑子,后来随着生意规模的扩大,二十多年下来竟然挣下了一家铺面,店里的胡记驴肉远近闻名,往来的客商都会吃上一大碗,也算得上是这合蔡镇上的一块招牌了。

    “小二,再来两斤驴肉,还有炊饼,加些汤!”李成大声喊道。

    “好咧!”店小二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饭桌,只见上面叠放着四五个陶碗,肉骨头丢到到处都是,两个客人身上的衣衫也不过是穷人常穿的粗布衣服,桌旁倚着把朴刀,口音也是外乡人,看不出什么来路。

    “二位客官,小店本小利微,所以——”小二低声笑道,他可不希望因为遇到吃白食的客人而遭到店主的咒骂和拳头。

    “怕我们没钱会钞?”李成笑了起来,对他对面正低头喝汤的同伴笑道:“朱二,拿点钱出来,莫要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吃白食的。”

    那同伴也不抬头,从腰间解下一个钱囊往桌子上一丢,发出沉闷的声响。李成伸手在钱囊里摸索了一会,取出一小块银锭丢给店小二,笑道:“够了吧!”

    店小二惊疑不定的将银锭放在口中咬了一下,看了看上面的齿痕,惊喜的答道:“够了够了,二位且稍候,我立刻便将肉与饼拿来!”

    “嗯,再切五斤驴肉,包些炊饼,我们带着路上吃!”李成笑道。

    “好咧,客官且候着!”那小二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快步向柜台那边跑去。刚刚走远,那低头汉子便低声道:“恩公,你可否小心些,这地方耳目众多,你我身份——”

    “你怕甚!”大汉笑道:“只要你别带错路,有我这柄刀在,自然能保得住你我平安。”

    “不是我带错路,只是你我若是脱身,官府定然在通往梁山泊的道路上严加缉拿,梁山泊在东边,我们先往西走绕个弯子才安全——”白胜说到这里,突然闭住了嘴,低下头去,原来是几名官差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缉捕文书,在后面糊了点浆糊贴在饭铺子的廊柱上,转身大声道:“在座的看清楚了,这上面的便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有看到的立刻报于官府,便赏两百贯,若是能生擒或者斩首的,赏五百贯!”

    白胜赶忙低下头去,竭力将自己的脸埋在汤碗里,过了片刻功夫他才偷偷抬起头来,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柱子上的榜文,果然那榜文上绘着两人的头像,其中一人正是自己。

    “都看清了,看到了就来保官,两百贯足陌的铜钱便入袋了!”为首的官差大声吆喝道,其余的几个官差也大呼小叫的拉扯四周的客人,检查是否是通缉的犯人。不过他们与其说是抓捕犯人,更可能是为接下来的敲诈寻找借口。

    “官爷!几位官爷!”饭铺的老板胡二郎赶忙跑了过来,油光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小人这里的都是良民,官爷包涵则个!”说到这里,他的右手已经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布包塞给了为首的官差:“些许心意,与官爷们买杯茶喝,还请收纳!”

    那官差手上略微掂量了一下,感觉也有个几百文钱,笑道:“好,算你晓事,怪不得生意这般红火。走,哥几个去其他几家铺子看看!”

    那几名官差向外间出去,正好碰到李成桌旁倚着的那把朴刀,将其碰倒在地,白胜赶忙弯腰去捡,却将头上包着的那块黑布给碰落了,露出一脸的伤痕来,正好被一名官差看到。那官差一愣,停住脚步道:“你站起来给我看看!”

    白胜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他低头看了对面的李成一眼,却发现对方若无其事的在大口吃肉,便好似完全没有听见官差的问话一般。

    “没听见我叫你站起来吗?”官差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其余的官差也停住了脚步,目光集聚在这两个可疑的家伙身上。

    白胜站直了身体,但头还是低垂着。为首的官差按住刀柄,喝道:“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白胜抬起头来,为首的官差仔细的将他的面容与受众的图文作着比较,惊喜的神情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

    “好一个白,——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他的笑声,却是李成拔出匕首一下刺穿了那官差的左胸,随即他脚尖一挑,便将朴刀挑在手中,一记横劈便将身后的另外一名官差脖子砍断了,鲜血立即从伤口处喷shè出来。

    “杀人啦!”

    饭铺里的人群一片惨叫声,向外逃去。剩下的两个官差正犹豫的是向前拿贼还是逃走,李成已经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扑了上来,当头一刀砍来,那官差来不及拔刀出鞘,只得连鞘带刀上架,却挡不住李成的神力,被其压了下来,刀刃立刻砍入肩膀上,那官差顿时惨叫起来。这惨叫声好像给最后那个官差提了一个醒,他转过身逃走,不知是否给吓昏了头,他逃跑的方向却是正朝着白胜。

    李成用力向下一压一拖,刀刃割断了那官差的喉咙,回头大吼道。白胜打了个机灵:“莫放走了活口!”正好那官差经过他的身旁,他大吼了一声,扑上去抓住对方的双腿,将其摔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李成上前两步,一刀结果了最后那个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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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招安上

    白胜从那官差的尸体下钻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满是血迹,禁不住一阵头晕目眩,跪倒在地呕吐起来。

    “快起来,像个娘们似的!”李成冷笑了一声,将朴刀在死者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一把将白胜从地上扯了起来,走到柜台旁,用刀柄敲了敲柜台表面,喝道:“我要的驴肉和大饼准备好了吗?”

    胡二郎躲在柜台后面,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被李成这一下吓了一跳,赶忙应道:“好了好了!”说话间跑到后面,不一会儿便用荷叶包了一大包驴肉大饼,送了过去道:“老爷看看够不,若是不够小人再去割些来。”

    李成手上掂量了一下,笑道:“够了,店家有劳了!”

    几天后,李、白两人一路到了梁山泊,好不容易上得山来,见了宋江等人,相距还有四五步远,那刘唐便抢上前来,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骂道:“好你个白胜,自己好赌被官府拿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招出了我等,看我今ri不活剐了你!”说罢便伸手要拔刀,一旁的李成见状,上前一步将两人隔开,冷笑道:“一见面便要打要杀,成何体统?再说官法如炉,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未必熬得住。”

    刘唐将腰刀拔出数寸,问道:“你是何人?”

    白胜在地上连连叩首:“刘唐兄弟莫动怒,这位李成兄弟救我出来,又将我护送至梁山。都是我熬不住苦刑,害了列位兄长,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宋江在后面看的清楚,李成只是冷笑着,对刘唐的威胁夷然不惧,眼见得是个狠角sè,便上前两步,拱手笑道:“这位李成兄弟,不知是何方人氏,是如何救了我白胜兄弟上山?”

    李成大大咧咧的答道:“我是河北雄州人,本来是来投军要来拿你们这群贼党的,后来上官处事不公,我与其起了冲突,便劫了死牢,杀了官差,救了这厮来投你们!”

    “拿我们?老子先宰了你!”刘唐只听到一半,便怒喝着拔刀向李成砍去,李成冷笑着绰起朴刀将对方的佩刀一拨,反手便顺势一下用刀柄打在刘唐的耳根,将其打昏在地。李成一脚踏在刘唐的胸口上,冷笑道:“拿你又有何难?”

    “且慢!”宋江伸手拦住身后几个正要上前厮杀的手下,向李成拱手笑道:“我这刘唐兄弟行事鲁莽的很,还请见谅。两位远道而来,一路上想必是辛苦了,这里说话不方便,何不去分金亭上吃酒叙话更好?”

    “你这厮倒是个好相与的!”李成笑道,放下朴刀,伸腿将刘唐拨开,拱手向宋江行了个礼:“请带路!”

    分金亭上,十余人坐开,除了李成、白胜、宋江之外,剩下的都是山寨上的大小头目,桌上摆开果子酒食,众人斟满之后。宋江站起身来,举杯笑道:“宋某人遭逢不幸,在这梁山泊中落草,整ri里忧心白胜兄弟在济州大牢中苦熬,不得与众兄弟团聚。不想今ri被李成兄弟救上山来,实在是感激莫名,这里宋某先敬李兄弟一杯!”说罢,便一饮而尽。

    李成站起身来,将杯中酒饮尽了,答道:“宋大哥也莫要谢我,某家投官府本是为了谋个出身,却不想与那同来的薛监押兄弟起了冲突,索xg便救了白胜兄弟,来山寨入伙,还请宋大哥收纳!”说到这里,李成敛衽拜了下去。

    “哼,谁知道是不是官府派来的细作,来诓骗我家哥哥的。”一旁的刘唐冷笑了一声:“你说要来山寨入伙,怎的不带了父母家小孤身一人,不怕连累了家人?”

    “某家父母早亡,又未曾婚娶,哪里来的家人?”李成冷笑道:“至于是不是官府细作,我一路上已经杀了好几个官差,白胜兄弟都曾亲眼见到,一问便知。”

    “不错,刘唐兄弟,李大哥为了救我,一路上杀了不少官差,此事绝对不假,切勿多疑!”白胜赶忙劝解道。

    “白胜你给我闭嘴,若非你供出我等,宋大哥此事恐怕已经蒙赦还乡,何必在这梁山上为寇?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降了官府,与那李成一同来诓骗我等!”

    “你,你——”白胜顿时语塞,在官府中熬刑不过招供是他最大的心病,这时被刘唐揭开了伤疤,顿时又怕又怒,说不出话来。

    “呵呵!”李成冷笑一声:“说的轻巧,衙门里的刑罚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未必熬得住,你也不过是嘴上说的漂亮罢了。你说我是官府的jiān细,好,我就是jiān细,现在来拿你的,你又能拿我如何?”说到这里,李成cāo起一旁的朴刀,横刀而立。话音刚落,刘唐便拔出腰刀,桌上其余几人也拔出刀来,一时间桌面上寒光四shè,眼看便是一场血光四溅的局面。

    “且慢,都把刀放下来!”宋江厉声喝道,他看了看李成,道:“李成兄弟,莫要信那刘唐的胡言,快把兵器放下来。”

    李成冷笑道:“宋首领,我只是孤身一人,岂有让我先放下刀的道理?”

    这时桌上一人沉声道:“大伙儿后退五步,放下兵器!”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那个人身上,却是杨五,片刻之后纷纷还刀入鞘,李成见状也冷笑着放下朴刀。

    “好,好,误会尽去,大伙儿都是好兄弟!”宋江笑着打了圆场,劝饮起来,几巡酒下来,李成也讲说些枪棒武艺,亭中的气氛也渐渐热络了起来。突然,宋江将手中酒杯往桌子上一顿,一声长叹脸上满是郁闷。一旁的刘唐赶忙问道:“眼下众兄弟聚集在此,白胜兄弟也回来了,正是称心快意,宋大哥为何如此?“

    “刘唐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宋江叹道:“我宋江幼承庭训,以忠孝自诩,本yu习得些文武艺,报效朝廷,却不想为jiān人所害,竟然落草为寇,辱没了祖宗的名声,他ri在地下,又如何见得先人!”说到这里,竟然掩面呜咽起来,众人待是要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更不要说杨五等人也被宋江说中心事,无心劝他。分金亭中一时间愁云惨淡。半响之后,宋江叹了口气,曼声唱道:“喜遇兄弟,更佳酿今朝新熟。见碧水丹山,黄芦苦竹。头上恁教添白发,须边不可无。愿樽前长叙,弟兄情如金玉。统豺虎,御边幅;号令明,军威肃。中心愿平虏,保民安国。ri月常悬忠烈胆,风尘障却jiān邪目。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

    北宋时像柳永、苏轼等人的词流传极广,有“有井水处即有柳词”的说法,是以亭中人虽然多半没读什么书,也能听了个七七八八,李成正思忖着词中深意,便听到有人叫道:“今ri也要招安,明ri也要招安,却冷了弟兄们的心!”抬头一看,却是一条黑脸汉子一脸怒sè,将桌子掀翻,酒菜顿时溅了一地,便是李成动作敏捷,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

    “小七,你这是作甚!”宋江顿时大怒:“山寨中也有法度,怎的如此无礼?”

    那黑脸汉子冷笑了一声,却不答话,另外两人站在他的身后,看形容与其颇为相似,应该是一nǎi同胞的兄弟,其中年纪最长的一人答道:“宋大哥,并非我家小七无礼,只是这招安之事的确是冷了兄弟们的心?”

    宋江怒道:“小二兄弟,你也是个晓事的人,我主张招安,要改邪归正,为国家臣子,如何便冷了众人的心?”

    “这满朝臣子中,多为jiān邪。再说我等截了蔡太师的生辰纲,他爪牙遍布天下,如何饶得过我们?纵然招安了,也会被其害了,不如在这梁山泊上吃酒打渔快活!”

    宋江道:“今上至圣至明,只被jiān臣闭塞,暂时昏昧,有ri云开见ri,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青史留名,有何不美!若是留在这梁山泊上,若天兵一到,雷霆俱发,玉石俱焚,那可就悔之晚矣!”

    那三人没有答话,只是冷面听着,其余人脸sè也有些奇怪,只是不说话,分金亭中气氛颇有些奇怪。宋江尴尬的笑了两声,拱手向李成唱了个肥喏,笑道:“宋某为人粗鄙,方才让李成兄弟见笑了,你远道而来,想必已经有些倦了,今ri便饮到这里吧。来人!”他对外间进来的两个喽啰吩咐道:“你们两个带李成兄弟去客房安歇!”

    客房中,李成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却是瞪的大大的,不久前在分金亭中的情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他本是受了周平差遣,使了个苦肉计前来这梁山泊上做个细作,里应外合平了这群贼寇,却不想山来却撞到这一幕,只是不知这是不是宋江等人故意演给自己看的一场戏。他暗自打定主意,先不动声sè小心观察些时ri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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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招安中

    次ri清晨,李成起床走到外间,便看到山坡下的平地上有两队喽啰正在cāo练,这李成乃是雄州人,位于宋辽边境,北宋中叶时便开始在河北、西北边沿诸州设置弓箭社,教练民兵,是以这些州县武风极为盛行。(      =钱人,钱人,,。)这李成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也是有眼sè的,看了一会儿便暗自点头,这些喽啰已经被训练的颇有章法,进退有序,远胜寻常官军,怪不得这伙贼寇能够纵横州郡,数万官军却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李成兄弟起的好早!”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李成回头一看,却是昨ri里那个与宋江冲突的黑脸汉子,好像是叫小七的。李成拱手笑道:“天生的劳碌命,时间到了就浑身发痒,非起来不可!”

    “看来李成兄弟也是受苦人!”那黑脸汉子拱手笑道:“在下阮小七,自小便在这梁山泊里打渔为生,官府括田,入湖打渔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