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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风云第11部分阅读

    海中:“大师,你虽然出家依然不忘国事,让小人好生佩服!”“我虽然是出家之人,但口中食、身上衣,哪一样能离得开百姓布施?若不能尽自己的一份力,护得乡里平安,倒是白白生了这男儿身了!”“若不能尽自己的一份力,护得乡里平安,倒是白白生了这男儿身了!”周平口中下意识的重复着那天夜里至善禅师所说的话,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一层汗珠来。自己穿越以来,若非薛老丈收容自己,恐怕早已化为路边的一名饿殍,而自己却只想着一人的安危福祉,最多再加上个芸娘和她的家人,与那至善禅师相比起来,简直是无法以道里计。“阿平,你怎么了,怎的站在那里发呆不答话?”薛良玉的问话将周平从剧烈的思想斗争惊醒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强笑着掩饰道:“没啥,方才想起安阳我那间屋子,走的时候房顶有一块还没修补,若是有大雪只怕压塌了。”“阿平你想的也忒多了!”薛良玉闻言大笑:“且不说芸娘肯定会替你照看屋子,你这番回去,怎么说也是官府的人了,自然要起一间大屋子,怎的还要住那间小屋?”“说的也是!”周平强笑了两声,将心中的矛盾掩饰了过去,此时一行人已经离幽州城近了。只见高大的城墙上多有望楼,城门外有军营和堡垒加以保护,军营里旌旗招展,人马嘶鸣之声清晰可闻,显然这座大辽帝国的五京之一,关内雄城也感染到了战争的气息。“韩相公!”负责接待的辽国礼部郎中张瑴十分殷勤的向韩肖胄拱手行礼:“我大辽皇帝如今不在幽州城内,还请贵国使臣在净垢寺中歇息数ri!”“多谢张使君!”韩肖胄矜持着还了一礼,他临行前对辽国的情况也下了一番功夫,心知辽国佛教兴盛,这净垢寺便是燕京名刹之一,与辽国皇室有着深厚的联系,僧徒众多,环境优美。往ri里便是第一等的宋国使团才会被安排在这里,今ri自己这个小小的掌起居事最多只能算是第三流的使团,就能被安排住在这里。这本身就表明还没有谈判之前,胜利的天平就开始倾向于自己一边了。在使团安顿下来之后,由于这里是在燕京,所以辽方也无法以安全理由为借口,禁止宋方使节出入,现在又无法撕破脸。所以韩肖胄立刻就下令周平等人四出打探,搜集各种辽金战争的情报。等到了当天晚上,几人回到使团驻地时,个个脸上都带有喜sè。“相公,听说辽人之兴中府等名城皆已被金人攻陷,丧师数十万,辽军皆已经胆寒。不但渤海、熟女真多有叛归金人的,连辽天子亲领之女古、皮室四部也多有归降者,辽东‘怨军’回到燕地后,叛服不定,搅得燕地不得安宁。其贵胄分为两党,ri夜攻讧不止。如今看来,辽国虽大,其已有覆亡之相!”温成的声音并不大,但深沉而有力,咬字清晰,颇有鼓动力,旁听众人倒也罢了,就连韩肖胄那白皙的脸上也抑制不住激动地神情,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口中连声道:“想不到,想不到——”“相公,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温成沉声道。“温公请讲!”经历了相遇盗匪的事情之后,韩肖胄明显对周平与温成两人的态度不一样了,很有些礼贤下士的感觉。“相公此来,受天子诏命,要辽国免去每年的五十万银绢,且归还燕云十六州。可如今看来,那五十万银绢倒也罢了,若是辽人归还燕云十六州,其上京、中京又皆为金人贡献,其残余之地根本无法自存。若我是辽人,干脆与金人议和,将全辽之地尽数割予金人,全力与我大宋一战,如此一来,我大宋岂不是辛苦一番,白白为金人做了嫁衣?”“温公所言甚是!”韩肖胄点了点头,温成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其实之所以北宋在一开始派出一个完全由低级武官组成,而且没有任何授权文件的使团前往辽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北宋执政者对当时金国实力的不了解和不信任,不愿意在确认情况前泄露消息,反而引来辽人的进攻,惹火烧身。当时辽国立国已有百余年,历史比宋国还要久远,扩土万里,铁骑百万,乃是当世第一大国,其军事实力还要强过北宋。而金国立国不到十年,一族丁口还没有辽军多,当时人都不认为金有可能击败乃至覆灭辽国。毕竟宋人与金联盟的目的是利用金人的实力来牵制辽军协助己方恢复燕云而不是帮助金人消灭辽国。在这种情况下,金与宋的联盟其实存在一个谁主动、谁被动的情况,从现有情况下,金辽战事已开,宋是占有一个有利的地位;但如果辽金停战,达成合议,那么正在进行的“海上之盟”的局势就会颠倒,变成金人主动,宋人被动了。折腾了好久,还是一个样子没法换行,大家先将就看看吧,已经通报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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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分金

    “那温公有何高见呢?”

    “无他,因势利导罢了。天子的诏书是不能改动了的,不过使节却是您。看今天那个张郎中,辽人是不愿意和大宋撕破脸的,毕竟金人如今连战连胜,若要议和,不但已经被金人攻陷的州郡要归金人所有,恐怕还得拿出许多其他好处来。最重要的是,辽人根本是在塞外,其祖宗陵墓都在上京,又岂能轻易交予金人?所以只要大宋一边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们都会应允的。到时相公将文书转交,辽人必定会讨价还价,您就势让一步不要逼得辽人与金人议和即可。”

    “温公所言甚是!”韩肖胄点了点头,此时他不禁想起来自己与赵良嗣会面时对方交给自己的一份名单,上面是一些私底下对契丹人有所不满,有反正可能的汉臣。这让他对这个逃臣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毕竟这些对于赵良嗣来说不但是升官发财的凭借,还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愿意主动交给自己这些,自己过去倒是小瞧了他。

    众人在屋内商量完毕,便各自回屋休息。周平洗漱过后,便躺上床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周平看到至善满脸寒霜的站在自己面前,沉声呵斥道:“你得了这么多钱财,却只顾得一人南下享福,将满庄上下遗弃于金人铁蹄之下,此举与禽兽何异?”

    周平本能的转过逃走,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迎面突然出现一人,定睛一看,却是薛良玉。只见对方满脸杀气,手中提了一把牛角尖刀,狞笑道:“你平白多了这么多钱财,外人也不知晓,今ri取了你xg命,这些黄金便是我一人的了!”,说罢便向自己扑来,周平转身要逃,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倒在地,回头一看,明晃晃的尖刀向自己心窝刺来。

    “不要呀!”周平一声惨叫惊醒了过来,才发现方才不过是一场梦,自己坐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珠,借助窗外皎洁的月光,周平可以看到在对头的薛良玉睡的正熟,发出均匀的呼吸。

    “原来是南柯一梦!”周平苦笑了一声,他此时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他伸手在枕头下摸了一下,指尖触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正是那只装骗来黄金的小木箱。这时周平才彻底的安了心,重新躺了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平只觉得浑身上下又热又燥,怎么也睡不着,索xg爬起身来,拿起袍子披上,推开放心走出门外,看着天上的明月,沉思了起来。

    “不过得了五千贯钱便这般患得患失起来,难道自己穿越回来就是为了做个富家翁的吗?”周平忽然冷笑起来:“自己过去读书时还瞧不起遇到金兵便望风而逃、自毁干城的赵老九,好歹人家以皇子之尊在金兵营里当过人质,见识过金兵的厉害才怕。自己离金兵打过来还有好几年时间就怕的要跑到杭州、泉州去,只怕比他还差的远呢,又有什么资格耻笑人家?”

    “也罢,正好芸娘他爹是做铁匠的,从幽州回去便拿这五千贯钱做本钱将他那铺子好生改进,万丈高楼平地起,我就不信还有好几年时间就什么都做不了!”想到这里,周平心中的块垒已经尽去,只觉得浑身上下畅快无比,回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周平便将薛良玉与李宝叫进房中,看看四下无人,将门窗关严了。让两人围桌坐下,周平从床上拿了木箱,放在桌子上笑道:“李宝兄弟,四郎,我前几ri发了一笔小财,古人云:‘君子有通财之义’,你们两人若是缺钱,直管取些去用!”

    “当真?”薛良玉笑道,一边伸手去翻开木箱的盖子,一边说:“阿平你要是早几ri在东京就发财就好了,俺也好去大相国寺内耍耍,这幽州城虽然雄壮,若论玩耍处比东京可差远——”话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薛良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木箱内满当当的金锭,半响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急问道:“周大哥,这,这都是哪里来的?”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改了口,将“阿平”变成了“周大哥”。

    “不过是一笔不义之财罢了,便顺手取了也不伤廉!”周平笑道,随手在木箱里取了一枚金锭,丢给薛良玉说:“这一锭是五两,换成铜钱大概是仈jiu十贯,你好生收好,待回到东京找个金店换成铜钱耍个够!”

    “是,是!”薛良玉如获重宝般的接在手里,放到口中咬了一口,确认是真金后方才小心的纳入怀中,坐了下来,看他脸上神sè应该还有话想和周平讲,只是周平方才的豪举把他给镇住了,不敢打断对方的说话。

    “李宝兄弟!”周平转过身来,对李宝微微一笑:“你这次从东京城中逃出,须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身边少不得银钱,恰巧我发了一注横财,也算得是借了兄弟你的福气。请自取些当做路上的盘缠,也算在下的一点心意!”说罢周平便在木箱旁做了个请取的手势。

    薛良玉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周平竟然任凭李宝自取,那小箱子里随便一块金锭便是仈jiu十贯铜钱,若是那李宝用他那蒲扇般的手掌在箱子里抓上一把,岂不是七八百贯就没了?想到这里,他心里边如同猫爪挠一般,只是周平都发话了,他这个旁人又岂能出言阻拦?

    李宝却没有如薛良玉预料的那样扑上去在木箱里狠狠捞上一把,反而只是冷冷的看了看木箱内的黄金,他往ri生意好时一晚上也有个贯的进账,对于钱财也不像薛良玉这般看得重,片刻之后目光又转在周平身上,沉声问道:“斗胆问一句,周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某家虽然不过是个卖艺的匹夫,但幼承庭训,不义之财还是不敢取的!”

    “原来如此,李宝兄弟果然不愧是廉士!”周平也不以为忤,将新城那天晚上州牧耶律运成宴请使团,暗中请求韩肖胄替他说款,自己借机从对方手中讹来这笔钱的事情经过一一道明。最后周平笑道:“这些钱想必都是那耶律运成从辽国百姓身上搜刮而来,乃是不义之财,我取之无伤,李兄你但取无妨。”

    “哎!”李宝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耶律运成官至州牧,又得赐姓耶律,上位者待其不可谓不厚,却暗中与敌国勾结,首鼠两端,实在是jiān佞小人。辽帝信重这等小人,其国不亡何待?”说到这里,李宝站起身来,向周平敛衽下拜:“周兄,那ri若非你伸手施救,李宝这条xg命只怕已经丢在东京城里了。我这一路上看到燕地民不聊生,外有强敌压境,眼看就要有一番大刀兵,只怕我大宋也难逃此劫。你是个有见识、识权变,是个真豪杰,我李宝反正也无路可去,不如将这条xg命便交予你了,看看能否做出一番事业来!”

    “快快请起!”周平见状大喜,赶忙上前将其扶起。他此番本来就是一番试探,若这李宝是个贪财小人,自然会露出痕迹,自己这次冒着暴露这笔钱来历的风险换来这样一个心腹,怎么算是也是划得来的。

    “四郎,我这次回去,打算用这笔钱做一番事业,到时候还请你相助!”周平安顿好了李宝转过身来对薛良玉说。

    薛良玉笑道:“周大哥何必这么客气,以往我呆在庄子里总以为老天是老大,自己就是老二。出来后才知道你才是真英雄,只要你不嫌弃,将来我薛良玉就跟着你了!”

    “好,好!你我兄弟三人同心协力,何事不成?”周平笑道:“这次出来我不喜得了这几千贯钱财,却欢喜能多了两位异姓兄弟。”说到这里,周平声音转低:“不过这钱财来路不足为外人知晓,还请两位口风严些!”

    “那是自然!”

    “大哥请放心!”李、薛二人赶忙拍着胸脯保证。

    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随即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承信在否?”

    李、薛两人脸sè顿时大变,薛良玉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显然只要周平一个眼sè,便要杀了门外那个不速之客灭口。周平站起身来,轻轻的在薛良玉的右臂轻拍了两下,制止住对方的冲动,示意其将桌子上的木箱收拾好,才大声应道:“谁呀?”

    “是我,温成!”

    “原来是温公!”周平看李、薛二人已经将屋内收拾停当,便开了房门,只见温成正站在门口,神sè如常,便拱手道:“方才与两个兄弟在屋里闲聊,不想温公前来,外边风大,快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必了,今ri正好无事,这净垢寺也是燕京名刹,我早就想要游览一番,不知周承信是否有空,愿意与我同游?”

    周平闻言一愣,暗想这温成只怕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与自己私底下说,反正遇事也躲不过,便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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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凶杀

    于是周平回屋里取了外袍穿上,与温成偕行而去,一路上所经殿堂,温成便指点细讲,将其来历一一道明,谈吐隽永,周平也暗自佩服此人虽然在科举上不得志,但胸中果有才学。他偶然有一两句回答,也能搔到对方痒处,一段路走下来,两人都颇有倾盖如故之感。眼看已近午饭时分,温成指着不远处那栋颇为雄伟的佛塔笑道:“那尊报恩塔中每一层墙壁上都有佛经图解,乃名匠所制,jg美绝伦,在北地都是闻名的,你我游遍了这佛塔,再去吃饭可好?”

    周平笑道:“小子自然听凭温公吩咐!”

    两人走到佛塔前,却发现塔门紧闭,上面一个铁将军把门,四周也看不到把门的僧人,温成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前几次来燕京都想好生游览一番这净垢寺,却总是没有机会。这次好不容易住在这里,却吃了个闭门羹。”

    周平看了看佛塔外部结构,笑道:“温公,你若是真的想看,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有办法?”

    “不错!”周平意味深长的一笑,走到一旁,敏捷的向上一跳,便抓住了塔壁上的一个突出处,三下两下便爬上了二楼,然后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垂了下来,对温成道:“温公你抓住腰带!”

    “这不太好吧?”温成对周平的作为有些不知所措。

    “我等不过是进来看看,又不是窃贼,只不过懒得去找僧人开门罢了,又有何妨?温公你快抓住,否则让僧人看到了我们这样反倒惹来误会?”

    “好,好!”温成没奈何,只得抓住垂下来的腰带,周平手上使劲,三下两下便将其拉了起来,从窗子里钻了进去。周平收回腰带,两人开始观赏起佛塔内壁上的壁画起来,只见那些壁画虽然讲的不过是些佛经故事,但线条优美、人物活泼,显然制作的画师都是当时的名匠,不少图画上还有鎏金,更是显得富丽堂皇,让一旁的周平不由得惊叹当时辽国佛寺的富有。

    而温成的神sè就复杂的多,似喜似悲,不时还低声感叹,让周平颇为诧异。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到了顶层,从这里向外望去,整个幽州城的景sè尽数收入眼里,温成看着外间的景sè,低声叹道:“如此佛塔,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

    周平点了点头,正待回话,却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显然有人进塔来了。他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尊罗汉像道:“温公,若是让守塔僧人看到了只怕会惹来麻烦,你我快到后面去躲一躲。”

    温成与周平刚刚在佛像后面躲好,便看到一人上来,却并非想象中的守塔僧人,乃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虬髯汉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