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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人手札第3部分阅读

连规则都没学会,输了好几个铜板,都快哭出来了。

    “听说啊,郑才人的日子就在这两天了。”素兰吃着小点心看着牌,又开始八卦。

    “要是真生个太子,她可就要美上天了。”小海子摇摇头,琢磨着怎么自己家主子就不会生孩子呢。

    “你们啊,知道她为什么难为咱们主子么?”素兰忽然压低了音量,一脸神秘。

    “为什么?”常喜睁大眼睛,一脸好奇。

    “因为她当年跟皇帝大婚的那个晚上,皇帝在临幸了她之后……来了清馨苑!”

    “什么?!皇帝来这干嘛?”小海子一脸不信。

    “这还是小茹告诉我的,现在小茹她……已经连是尸首都找不到了。好了不说她,说到那晚,皇帝要跟咱家主子……那个,然后主子说皇帝身上有难闻的味道,从此啊,皇帝就再也没去过郑才人那里。其实这么说来,皇帝对咱们主子……还是挺好的。”

    “好个屁啊!”小海子一个爆栗弹在素兰脑门。“咱们主子是男的!男的!”

    一伙人吵吵闹闹就过了亥时,厢房里欢声笑语,喧嚣不止。

    “天杠!”

    “双梅!”

    “至尊宝!”

    素兰手气好居然得了个至尊宝,通杀一桌,很是得意将桌上的钱都收到了自己的兜里。

    “哈哈哈哈,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这么好的牌这辈子头次抓到,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行了行了,你赌星高照行了吧,小姑奶奶你将来能当娘娘!”小海子笑着打趣素兰。

    素兰脸一红,站起来就要撕了小海子的嘴。

    “净胡说八道,你才当娘娘!你全家都是娘娘!”

    小海子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满屋子乱窜,素兰拎着裙子满屋子追着打。

    正热闹时,忽然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一个打着白灯笼的老嬷嬷出现在门口。

    “放肆!皇宫内岂能如此胡闹!”

    “苏……苏嬷嬷?”素兰和小海子停下脚步,转头看见老嬷嬷脸色凝重,活生生一股煞气。

    “苏嬷嬷,您就念在我们初犯,饶了我们吧。”素兰机灵,施施然从桌上端了一碗茶。“这是今儿新领的大红袍,今年新进的好茶,嬷嬷来润润嗓子。”

    “住口!快把你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今天是小皇子升天,宫内三月不准玩乐歌舞,再被我发现,你们偷偷都要掉脑袋。”苏嬷嬷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带着几个宫女走了。

    “什么……?升天?”素兰茫然不解,“宫里哪来的皇子,郑才人怀着一个,不是还没生呢么?”

    “等等,郑才人的日子,不就是这两天么?这么说……”小海子脸色渐白,狐疑看了素兰一眼。“不会是……刚生下来,就死了吧。”

    “嘘!”素兰赶紧蒙住小海子的嘴。“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这回看郑才人拿什么嚣张,这就是报应。”小海子小声趴在素兰耳朵上说道。

    常喜站在门口,眼前还依稀闪着那个白色的灯笼,像是宣告死亡的使者,宫里死了人都会点起那种白灯笼。常喜知道郑才人就是欺负他跟九王爷的那个女人,但是小皇子是无辜的。常喜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死者为大,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这个还没有睁眼看见人间的婴孩,带着他的啼哭悄然离世。皇宫里每个人都要为他吃斋茹素,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死去的人不能再复生。

    皇帝三年无子,这刚生下来就夭折……常喜忽然有些同情起那个男人来,他放佛全天下都在掌握之中,却掌握不了自己孩儿的生死。

    素兰把牌收了藏到了床底下,几个人各自回到自己屋,刚刚还一派热闹,此刻却冷冷清清,只剩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瓜子皮桂圆核证明之前热闹的存在。

    原本就一片素白的冬天,因为小皇子的离世变得更加单调。三宫六院管弦俱净,丝竹皆无,郑才人宫里的宫女太监都一身缟素,出出入入脸上都是灰败之色。

    郑才人在宫中日夜啼哭,身体渐弱,皇帝去安慰了几日便没再去,郑才人更是寒心彻骨,米水不进。

    常喜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能听见一些新的消息,常喜真的感激素兰的存在,只要有她在宫里的大事小情都能轻松知道。

    几个人正唏嘘不已,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安公公沙哑的嗓音透过门板传到屋里,常喜心一颤筷子都掉了。

    几个人忙慌慌张张跑出去接驾,跪地行礼。

    “你们主子呢?”

    皇上穿着一身朝服,明黄耀眼,他面色不善撩下摆进屋,直奔卧房。

    “皇上,皇上,主子未曾梳洗!”素兰素月慌张去阻拦。

    “你们退下,那小太监,你进来伺候。”

    常喜呼吸都有些困难,被安公公一推,跟着皇上进了屋。大门缓缓关紧,将九王爷与常喜关在了另一个世界。

    第十四章 不会放过

    第十四章 不会放过

    房间内一片水汽氤氲,房间正中浴桶装满热水,各色花瓣洒落在水面上,男人手指划过水面,撩起一串水花。

    常喜站在凳子上,用葫芦瓢舀水一次次浇在萧落雨的身上。皇帝站在浴桶旁边,看着沐浴的九弟,目光闪烁。

    “够了,把他擦干。”像是忍耐不了常喜慢吞吞的动作,皇帝一把抓住萧落雨散落在桶外的长发。

    “是,是……”常喜赶紧拿大毛巾包住萧落雨的头发擦干,将萧落雨从桶里扶出来,萧落雨光脚踩着地上的毯子,伸手穿上常喜举起的白色亵衣。

    “不错不错,时隔几年,九弟仍旧这般光彩照人。”萧卓然走到萧落雨面前,一把将萧落雨抱起走到床上。

    “皇上……您……”常喜跟在皇上身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皇上您,喝茶么?”

    “不喝,在帐子外面站着,不叫你不许出声。”

    床帐拉下,常喜站在帐子外面,透过半透明的纱帐模糊看见里面的人影交叠。两个人的声音清晰从帐子里传出。

    “九弟,这些日子你想朕没有?”

    “滚开。”萧落雨长腿踹向皇帝小腹。

    “你敢骂朕,朕可是皇帝!”萧卓然用腿强行压住了萧落雨的腿,手掌死死握住萧落雨手腕。“常喜,拿绳子来!”

    “绳……绳子?”常喜急的要哭出来,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在屋里兜兜转转了几圈寻找绳子。上次收起来的那个红色缎带就在抽屉里,常喜咬咬牙把它拿出来递给了皇帝。

    “放开我!我不要被绑着,放开我!”九王爷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清冷,变得焦急和暴躁。

    “疯子就要被绑着,你不是连宫女都要么,朕倒要看看,你ji渴到了何种地步!”萧卓然的眼睛里失去了理智,握住萧落雨纤细的手腕用缎带绕了几圈系紧绑在床头,任由萧落雨如何挣扎,萧卓然都没有半分怜悯。

    “不要……好痛!!我不喜欢痛,你这个乱臣贼子,快放开本王!”萧落雨叫的声嘶力竭,强力的挣扎使得整个床都在震动。

    “成者王侯败者贼,你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只是因为你无能,萧落雨,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被夺走的感觉好不好?你的皇位,你爱的男人,爱你的女人,现在你只是阶下囚,不要再跟朕对着干,这样能少吃些苦。”萧卓然捏住萧落雨的下巴,狠狠吻上嘴唇,咬出一个个带血的牙印。

    “唔……唔……”萧落雨被吻的呼吸不畅,想推开萧卓然双手又被绑在床头,只能左右晃着头,无力又脆弱。

    吻了半晌皇帝才放开萧落雨的嘴唇,萧落雨双唇已经被蹂躏红肿,眼眶也发红。

    “朕的皇儿死了,朕的第一个孩子,还没等睁开眼睛看朕一眼就死了。”皇帝捏着萧落雨的下巴,眼睛像是看着萧落雨又像是看向他的眼睛深处。“是报应么?你告诉我?”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不许你念诗,你告诉三哥,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会看我一眼?”萧卓然手掌紧紧按着萧落雨肩膀,下/身猛的刺入。

    “啊……疼,不要,不要进来!”萧落雨手指紧紧抓着床栏杆,指骨开始泛白。

    几个月前血肉模糊的疼痛记忆被唤醒,萧落雨挣扎着乱蹬着腿,身体最柔软的部分被侵/犯着,他的反抗却幼稚的不计后果。

    每次伤的很重都不是萧卓然下手重,而是萧落雨的挣扎使他的身体受到伤害。疯子也知道痛,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这种痛,只会笨拙的让自己更痛。

    萧卓然被萧落雨挣扎的烦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萧落雨脸上,成年男人的手劲打的萧落雨脸偏向一边,脑袋嗡嗡直响。

    好半晌萧落雨都发不出声音,皇帝趁机将那根送入更深,干/涩/紧/热的位置包裹着那令人舒服到极致的快感之源。皇帝舒爽喘了一口气,开始前后挺腰,通过火热的摩擦取得他要的一切。

    “嗯……嗯……痛……”萧落雨好半天才回过神,小腿已经发软,喉咙口干涩的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只喊出一个痛字。

    “萧落雨,你回答朕,朕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赵宇翰,他只是一介平民,为何你就算疯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一次比一次更深,像是怀着深仇大恨般要将这具身躯破坏,因为自己的痛苦,就给别人施加更大的痛苦。

    “宇翰……宇翰,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萧落雨仍是念诗,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雨珠,源源不断。

    “不许念他的名字!”皇帝又一拳打在了萧落雨的侧脸,拳头到肉的声音让床边的常喜呼吸都为之一滞。

    “唔……”被施加暴力的王爷握紧的手指变得松弛,只发出细微的呻今。再也没有力气哭闹,也没力气再念诗。

    皇帝终于如愿降服了这个疯子,但是他心里没有丝毫愉悦,不哭不叫的身体没有一点生气,只让皇帝更加暴躁。他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佛珠,整个皇宫里都在为小皇子的逝世吃斋念佛,皇帝也随身带着一串佛珠。

    檀木的佛珠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由三十六颗珠子组成,每一个珠子都有拇指指甲大小。皇帝从这具没有生气的身体里退出,将那珠子一个一个塞了进去。

    “每次朕都会赏赐你些礼物,九弟,你可喜欢?”皇帝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手指将最后一颗珠子按了进去。

    “啊……”萧落雨一声惨叫,嘴巴半张,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

    床帐外的常喜已经跪在了地上,近在咫尺的呼痛声,声声锥心入肺。不知熬了多久,皇帝终于从床帐中走了出来,常喜给皇帝叩头恭送皇帝离去。

    头颅抵着冰冷的地砖,常喜咬着后槽牙发誓。

    萧卓然,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第十五章 刹那云烟

    第十五章 刹那云烟

    常喜的手紧握成拳,脑门抵着地砖,五体投地的跪拜,耻辱不堪。皇帝走了很久,常喜仍然跪在那里,隐隐啜泣。

    “常喜……不要哭。”

    沙哑的嗓音仍旧悦耳好听,只是并没有什么力气。

    常喜听见这一声,身体一颤,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开了帐子。

    床上的九王爷手和腿都被绑着,俊秀好看的脸上是一块块淤青,两腿无法并合,沾染着脏污的白浊。

    常喜伸手解开了绳子,萧落雨带着伤痕的手指握住了常喜的小手。十指紧握,如期如约。

    十年后的常喜仍旧清晰的记得那一天,他如何目睹了皇帝的暴行,如何听见九王爷的痛苦。然而最让他难忘的,就是九王爷掌心的温度,不论周遭环境多么冰冷,九王爷的手心永远那般炽热。本来该是常喜安慰萧落雨,却反过来因为萧落雨的手心而安心。

    也许那时真的太小了吧……

    常喜抬手从树上摘下一根花枝,递给身边的素月。

    “常喜,再摘那一根,高处的那根。”素月手里拿着一根桃花枝,伸手指着更高处的那根树杈。

    常喜站在凳子上,轻轻松松就勾到那根花枝,用花剪剪了下来。

    “素月姐姐,给你。”常喜回过头,看见一身粉色长裙的素月抱着一枝桃花,脸上带着暖人心脾的笑容,“素月姐姐,你真漂亮。”

    “小崽子,又胡说什么!”素月手执花枝轻轻打在常喜背上,“再胡说告诉主子去,看他不罚你扫厕所。”

    “好姐姐息怒,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常喜从凳子上利落跳下,俨然已经比素月高了一头。

    “走吧,我们回去吧,主子那边药还没吃,耽误了不好。”素月走在前面,十年时光,将曾经的少女打磨出风韵,娴静的女子风姿绰约,比她手上的桃花还要灿烂。

    还吃药,主子十年前就不吃药了,你不知道吧。常喜内心沾沾自喜,拍拍手跟在素月后面。还是那样的一身太监服,只是常喜身条渐长,一身太监服也穿的有模有样。

    常喜走到哪都会被多看两眼,就像是漂亮的宫女日后可能当上娘娘,好看的太监也是前途无量。大多数人欣赏他的容貌的同时也在为他可惜,这么好的底子可惜偏落到那样一个地方。

    九王爷是罪臣,一辈子不可能翻身,常喜在他宫中也绝不可能有什么发展。除非常喜识时务能自己另谋出路找到别的靠山,只是这小孩性子拧的很,就连德妃娘娘派来的说客都没能打动他。

    常喜在清馨苑一待就是十年,宫里的流言蜚语一天都未曾停息,皇帝隔三差五到这里来,竟有些人顺藤摸瓜猜出些什么。好在有常喜帮着周旋,九王爷才几次免遭嫉恨。

    只是可怜了素兰素月,两个丫头长得越发好看,那些好事者竟以为皇帝是为了这两个妮子才来的清馨苑。

    素兰素月出门办事没少遭排挤,只是两人从无半句怨言。几人携手走过这些年,早就相濡以沫。何况素兰素月已经快到25岁,已经快要到了出宫嫁人的年纪,争论那些都是没有用处的,只等着出宫那天的到来。

    “你们回来了?快进来,主子要花呢。”素兰从门口迎出来,扯着常喜袖子就往屋里跑。无论过了多久,素兰这急性子还是一丝未改。

    “都要嫁人的人了,还拉拉扯扯的。”常喜被素兰拉着袖子,笑着打趣。

    “谁要嫁人了!我才不嫁!”素兰下意识反驳,片刻后回身指着常喜笑骂。“好啊你,跟小海子别的没学着,贫嘴倒是学了十成十。今天主子的衣裳归你洗,再敢笑我,这个月的都你洗!”

    “哎……素兰姐姐别生气嘛。”常喜自知玩笑开大了,耷拉着脑袋认错,跟进房间看着素月把桃花插在花瓶里,放在了九王爷的书案上。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萧落雨看着这一瓶桃花,好不欣喜,当即挥墨画就一幅桃花图,又题上一首唐代的桃花诗。

    “好!!”

    素兰素月常喜拍手叫好,主子这风雅劲,别的只会绣花刺绣的妃嫔哪里比得了。几个人像是自己做了画似的,得意非常。

    “小海子呢?”素月问道。

    “他给主子煎药去了,你看,这不是来了么?”

    素兰边说着边把桃花图收起,放在桌上裱起来。素兰本就心灵手巧,不一会就裱的十分齐整好看。

    “主子,吃药了。”小海子小心翼翼端着药碗,从门口迈进来。

    小海子的个子倒没长,仍是弓着腰弯着背,一脸谄媚的奴才相。宫里这样的奴才多的数不清,小海子只是其中一个,他比常喜做事圆滑,装孙子的事都是他来做,可谓忍辱负重。

    “又吃药了么,你们下去吧,常喜留下就好。”九王爷从素月手里接过洗好的毛笔挂在笔架上。

    “是。”大家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从前九王爷总也不吃药,被常喜一颗妹子就搞定了,导致除了常喜九王爷谁的药都喝,所以一到喝药的时候书房里就会只留下常喜和九王爷两个人。至于常喜到底是怎样让九王爷喝下药的,仍然是一个迷,这也是常喜小小年纪就做领事太监却仍能保持威信的秘诀之一。

    “他们都走了么?”

    “走了。”

    常喜答着,关上了门。

    “那就好。”萧落雨端起药碗,轻轻倾倒在盆栽里。

    “王爷……常喜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什么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