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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真爱的情人节第4部分阅读

 范行书胸口一紧,心脏漏跳了一拍。

    什么意思?她——反对他和欣侬在一起吗?

    “我看过我爸爸的照片,你知道吗?帅得不得了,和我妈妈站在一起好相配,比起你来——”她上下扫了他一眼,以叹气声作结。

    范行书默默不语。他的外表本来就没多出色,是不大配得上欣侬。

    “我渴了,要喝水。”

    他上前倒了杯水,扶她起来,留心伺候。

    喝完水,润了喉,继续第二波挑剔。“还有,现在是那种邪邪的、坏坏的,再不然就是冷冷的、酷酷的男人比较吃香,你看起来没什么个性,人又木头,我妈要是骂你,你可能也不敢顶嘴。”

    连你我都顶不了嘴了,何况是欣侬,又不是找死。

    “所以,结论是什么你知道吗?”

    范行书摇头,还当真默不作声地任她损。

    “妈妈的眼光退步了。”

    “

    %……“彻彻底底的无言以对。

    他现在相信,她真的是欣侬的女儿,不会错了!她们的嘴一样厉害,得理不饶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得过她们。

    “但是我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你。”她冷不防补上一句。

    “咦?”

    “你是好人,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疼我妈妈。”

    咦咦咦?那现在又是什么状况?她不是要誓死抗争,破坏到底?

    “虽然很质疑妈妈的眼光,但她看上你是事实,我只能无奈接受了。”她再叹一口气,仿佛承受的是人间悲剧。

    那现在是怎样?她刚刚全是在耍著他玩?

    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全以戏弄他为乐,他是不是注定,这辈子就是要栽在这对母女手中?

    呜呜!他现在开始后悔了……

    “你好歹说句话吧!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哑巴。”

    “我……无话可说。”他只想哭。

    “那,说说你喜欢我妈妈哪一点好了,因为她漂亮?”

    他想也没想,旋即摇头。“不是。”这个他就有话说了。“欣侬很少生气,可是别人对我不好时,她会生气,我对自己不好,她也会生气,她骂我的时候,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所以会让她骂……”

    “你把我妈说得像母夜叉。”

    他困扰地抓抓头发。“我口拙,不太会说话!”

    是吗?刚刚明明就说得乱感人一把,把她难搞的阿娘都给拐上手了。

    “我懂了,因为她脾气不好,所以你喜欢她?”

    “不是……”

    “那是她爱骂你,所以你喜欢她?”她一阵抢白。

    “不是!”他懊恼低吼。

    “那是她脾气不好又爱乱骂人,所以你——”

    “杨沛然,你再戏弄他,皮就给我绷紧一点。”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杨欣侬推开门,没好气地瞪了白目女儿一眼。

    杨沛然吐吐舌,附在母亲耳边低间:“心疼了?”

    “不,那是我的专利。要想有男人让你玩,自己去找。”

    喔哦!有人在昭示所有权喽!“小器。”

    “是啊,吃你的布丁吧!”她淡哼。

    “你们在说什么?:泛行书不解地看著她们咬耳朵。

    杨欣侬将手中另一个袋子递给他。“外面买的。你这阵子又没按时吃饭了对不对?才多久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再晚点是不是要上坟头拈三炷香了……”

    范行书吃著她买来的烧卖,听著她关怀的叨念,熟悉的感动再度流回心底,好暖、好暖——

    第六章

    入夜后,范行书送她回家休息,相识以来,头一回踏进她家门。

    她利用电锅剩余的白饭,加了虾仁、玉米、青豆、红萝卜丝,以及一颗蛋,做了盘香喷喷的蛋炒饭给他当消夜,命令他吃完,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范行书边吃,一边傻笑,心中暖暖甜甜的,因为她说:“我要把你少掉的肉都补回来,不然你怎么背得动我?”

    吃完一大盘配料丰富的蛋炒饭,顺便帮她换了坏掉的日光灯,他坐在客厅,等她洗完澡出来跟她说一声后,他也该回去了。

    杨欣侬由浴室出来,身上仅围了条大浴巾,氤氲的热气将凝雪肌肤熏得白中透红、吹弹可破,在这一刻格外诱人……

    他看傻了眼。

    “发什么呆?”她抽掉固定在脑后的发簪,随意甩动长发,一头青丝如黑瀑般披泻裸肩,这对一名男人而言,是多么致命的诱惑,不冲动就不正常了!

    “欣、欣侬,我该回、回家了——”要命,居然大舌头了。他呼吸微微紊乱,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还早啊,不急。”不经意地举手投足间,浴巾往下滑落寸许,在弯身找茶包时,|乳|沟若隐若现。

    “那个,欣侬——”他很想提醒她,再不当心点,你的浴巾就要掉了!

    “干么?”瞥他一眼,按下开饮机冲热水。

    “你要不要……先进去穿上衣服?”他清了清喉咙,怎么会突然口乾舌燥起来?声音都哑了——

    杨欣侬好笑地抬眼。“何必费事?你直接扑上来不就好了?”她要是不开口,他恐怕鼻血喷到死都不会上前一步。

    “啊?”呆掉!

    她浅笑,轻移莲步,坐上他的大腿,雪白藕臂搭上他的肩。“吃完我的炒饭,总该贡献出一点体力吧?”居然不懂暗示,这二愣子!

    “啊?”血色再度往脸上聚集,纯情男一脸窘愕。

    “你只会啊吗?会不会点别的?例如——吻吻我、抱抱我之类的。”水水柔柔的软嗓,以几近气音的方式低喃,娇颜移近,扯动朱唇时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他,他可以感受到,她呵出的气息轻洒在他唇间……

    他抿抿乾涩的唇。“这、这样不好,我们还没结婚……”道德观极重的他,犹在死撑。

    柔若无骨的小手顺著他紧绷而敏感的身子轻抚。“你不是说,夜里看不见我,心会慌吗?那,就紧紧抱住我吧!”

    “可、可是——”这样,对她好不公平,他不能占她便宜……

    往下游移的小手,碰触到他无法隐藏的生理反应——

    “啊!”他羞愧低喊。

    “你还要再ㄍㄧㄥ下去吗?范先生。”她挑眸,好笑地望住他胀红的脸。

    “我——”

    不等他开口,她主动吻上他乾涩的唇,以柔情滋润。

    “嗯——”什么理智啊、道德啊,全在这一记缠吻下溃不成军,他闷哼一声,启唇深入探索,赤裸裸、火辣辣吻到两人气喘吁吁。

    一番纠缠之下,浴巾早巳松脱,双掌接触到娇嫩诱人的肌肤,就再也移不开。“真的可以吗?欣侬?”他压抑欲求,喘息著确认。

    她没回答,直接伸手替他脱去衣物。

    范行书无法再思考更多,将她按进沙发之中,身子沈沈压下,深入纠缠。

    她的身体好香、好软,他难以餍足地寸寸吮吻,有如采蜜的蜂蝶,眷恋著无法抗拒的香甜。

    “嗯……”她娇喘,任由他在她身上,制造一道道酥麻、一簇簇火焰。

    修长的双腿缠上他,难抑疼痛与渴求也已到达临界点,他强势地沈入她体内,火热与柔软,共鸣出最契合的乐章——

    “行书……”她浅促娇吟。

    “嗯?”他搂紧了她,挺进柔软深处。

    纤纤长指轻抚他眼眉、五官,停在他颊侧,深深凝视。“答应我,永远、永远别离开我——”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断承诺,以最销魂的缠绵给予保证,狂热难休的g情,似要将对方揉入自己的体内——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你会离开我吗?”开车前往医院的途中,杨欣侬这么问他。

    手控方向盘,留意路况的范行书,拨空回她一笑。“不会。”停红灯时,他反问:“那你要是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会离开我吗?”

    “会。”她连想都没有。“白痴才会选择那个差的男人。”

    “噢。”他失望地应了声。完蛋了,比她好的女人少之又少,可是比他好的男人多得是,那他处境不是很危险?

    杨欣侬失笑。“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很好,把我疼进骨子里,让我觉得你是最好的。”

    “好!”他再度扬唇一笑。这个没问题,他本来就打算对她很好、很好,把全世界的幸福都给她。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沛沛很喜欢你。”

    “有吗?”不是每次都整他整得很痛快?

    “傻瓜,你以为我女儿谁都想戏弄?那也要她看得顺眼,别人她还不屑咧!她娘也是,第一眼就觉得你这个男人很好玩,其他人可没这殊荣。”

    所以他应该要说,他很荣幸被她们耍著玩?!

    范行书哭笑不得。“那,我现在可以娶你了吗?”

    杨欣侬把玩著发尾,随口丢来一句:“去问我女儿。”

    “噢。”他思考了一会儿。“欣侬,你把工作辞掉好不好?”

    她动作一顿。“怎么?轻视我的职业,怕丢脸?”

    “不是。我只是不要你再对那些客人强颜欢笑,做你不喜欢的事,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前不知道原因,就不敢提,现在我知道你是为了沛沛才会去那里上班,你身上的重担,换我来帮你扛。”

    “你扛得动吗?”她侧眸瞥他。

    “嗯!我会尽全力,不饿著你们母女的。”他毅然承诺。

    “再说吧!”她笑笑带过。

    范行书张口还想再说什么,转念一想,欣侬向来有主见,该怎么做她自有主张,他只要把他的想法传达给她知道就够了。

    沛沛今天出院,欣侬去办出院手续,范行书留在病房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著。

    “我很好奇耶,你是我妈妈在酒店认识的客人吗?你不像会去那种地方的人。”沛沛坐在床沿,双腿踢晃著,偏头闲闲地瞧他。

    正在帮她收拾东西的范行书动作一顿。“你会瞧不起你妈妈的职业吗?”

    “不偷不抢,为什么要瞧不起?”她回得落落大方,毫不别扭。“何况,妈妈会去那里上班都是为了我,我是最没有资格轻视她的人。”

    这小孩——思想成熟得让人惊异。

    “偷偷告诉你哦,其实我曾经想过死掉算了,这样妈妈就不必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了,尤其有时候真的好痛好累,死掉反而比较轻松,可是最后,我还是陪著妈妈撑到现在,因为我知道,妈妈现在只剩下我了,要是连我都失去,她一定也会活不下去,所以每次进医院,我都好担心出不来,丢下妈妈一个人怎么办?不过,现在我放心了,因为她已经有你,你会陪著她的。”

    她说得云淡风清,范行书却听得拧疼了心。

    是长年病痛的关系吗?让她的思想,超脱了一般同龄孩童,坚毅、勇敢、善体人意,就像她的妈妈一样,令人怜惜。

    “对,我会陪著她,但是少了你也不行,知道吗?”

    她慧黠地眨眨眼。“当然喽!你想和我比啊,还差一大截啦!这你要认命!”

    “……”他收回任何一丝丝感性的情绪!

    “你们在聊什么?”杨欣侬适时推开房门。“可以走喽!”

    “有人要背我吗?”沛沛凉凉地伸出手。

    范行书认命地应声:“有。”

    “没有!”杨欣侬同时回答。“杨沛然,你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没关系!”

    “没什么的。”范行书笑笑地,拉上行李袋交给杨欣侬,过去背她。

    “行书,你太宠她,她会——”

    “你也常要我背你呀!”

    “那是我的权利,这丫头想和我比,差得远了!”

    ……

    母女果然是母女,个性像得让人无言以对。

    杨沛然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肩上,说著风凉话。“妈,做人不要太小器。”

    “去你的,杨沛然!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欺负老实人,你算什么好汉?”

    “欣侬,你不要骂她。”也许欣侬会认为沛沛吃定他,可他倒认为,孩子总是爱撒娇的,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和他培养感情。

    沛沛几乎每天都要回医院注射排铁剂,范行书工作时间比较自由,于是和欣侬取得共识,由他接送,一方面让两人多熟悉,培养感情。

    久而久之,学校师生自然将他当成沛沛的父亲,有事时,沛沛会报上的联络人反而是他,不是娘亲。

    这天,范行书接到通知,听到沛沛身体不适,匆匆赶来学校。

    问了几个人,在操场的大树底下找到她。

    “杨先生吗?”体育老师上前问。

    “我姓范。”

    “呃……”误以为他们是父女的体育老师一阵尴尬。

    闭目养神的杨沛然撑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他顺手抱了过来,淡然道:“沛沛跟她妈妈的姓。”

    “噢!”恍然大悟的体育老师点了下头。“令嫒的体质真的不适合做激烈运动,可是她自己又想打球,才十分钟就头晕、脸色苍白……”

    范行书低头看向窝在他怀中的沛沛,抬手轻拭她额际的冷汗。“明明不行,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一不舒服,我就立刻休息了。”她像个小娃娃,缠抱著他的腰,喃喃低哝。“我只是想打球。”

    “想打球还不简单,找一天你精神好,傍晚阳光不烈的时候,我陪你打,单手让你,再送你十球,要是还打输我,请你自行了断!”

    “咦?口才变好了耶!我和老妈的训练果然还是有用的,你没我们想的那么朽木嘛!”

    “再要嘴皮子,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向你妈告状?”

    “算你狠。”她就怕老妈担心才会找他,被他点中死岤了。

    他现在愈来愈聪明,愈来愈玩不到他了。

    “范先生,你们父女的感情真好。”没见过这样的父女,可以毫无顾忌的斗嘴,却又不至于放肆无状,失了分寸。

    范行书笑笑的。“我可以帮我女儿请假,带她回去休息吗?耽误到的课业,我会督促她赶上。”

    “可以。我会转告她的导师。”

    “谢谢,那我们先走一步了。”

    不放心的去医院检查,确定一切都还算正常,范行书将她送回家,让她小睡一会儿,而他则忙自己的事情,反正只要有一台电脑,连上网路,他到哪里都可以工作。等她醒来,再督促她赶上落后的课业进度。

    教啊教的——

    “范叔,你什么时候要娶我妈?”她突然冒出一句。

    咦?“我可以娶吗?”他还以为,要等沛沛更能接受他,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和她谈这个问题,没想到她倒先提起。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我妈吧?”

    “欣侬也叫我来问你。”他很想哭地告诉她。

    她们都在踢皮球,那现在是怎样?他的求婚路一定得这么坎坷吗?

    “厚!你能不能少笨一点?我妈这样说就是不反对了,你还听不懂意思吗?只要再多ㄌㄨˊ一下下就得手,你怎么还呆呆的真跑来问我意见?”

    是、是这样吗?他可没那么乐观。每次提到这个她都有话搪塞,他的求婚情绪已经由最先的脸红紧张、心跳一百,到现在的麻木不仁了,他还可以一边吃肯德基一边问咧!

    “去去去!再去问一次。”

    “我才不要。”碰壁碰多了,鼻子会扁掉。

    “你想吃乾抹净,死不认帐啊!”

    “吃——乾抹净?”还死不认帐?!

    “三天两头在我妈房里睡觉,我又不是瞎子。”

    当下,羞愧欲死。“我、我……”

    “不用你你我我了,反正我把老妈交给你了,你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不可以对不起她,知不知道?”

    言下之意,她,认同他了?

    没等他由怔愣中回神,她跳了起来。“走喽,去打篮球——”

    “你这题数学还没算完……”

    “回来再写!”

    “你要是输了,多写十题。”

    “好啦、好啦!”

    晚饭时刻——

    沛沛扒了口饭,餐桌底下悄悄踢了踢他,暗示他该开口了。

    你帮我说。他以眼神求救。

    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