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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真爱的情人节第4部分阅读

    她提分手,我才知道她脚踏两条船,行威很自责,以为是他惹是生非,害我陪他在警局度过第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才会让女朋友生气的提分手,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后来的女朋友,因为我要当兵,可是她又是很依赖人的小女人,我不放心她,拜托好朋友照顾,结果就照顾出感情了,当兵之后难得刚好排到情人节休假,还是没办法和她共度;相信吗?你是第一个和我过情人节的女人。”

    杨欣侬听傻了眼。妈呀,他命运真坎坷。照这样一路听下来,她如果有心设计他,绝对有本事拐得他倾家荡产,连件内裤都不剩!

    可偏偏,他就是遇上了她、遇上了裴季耘,不是吗?

    这该算是“天公疼憨人”吗?他不懂得计较,却总是有人帮他争取,真心疼惜他。

    “你恨那些如此对待你的人吗?”无法想像,种种待遇下,他竟还能保持一颗纯善的赤子之心。

    “刚开始有一点……”他羞愧地小声承认。“我是不是很坏?”

    “那是正常的好不好?要换作我,早一人送他一桶汽油弹,祝他们早死早超生了。”他还算有风度的咧,干么一副杀人放火的愧疚样?

    “没必要啊,因为我后来想想,同学偷得了我的论文,偷不了我脑袋里的东西,毕业之后,他能够一直靠窃取别人的东西过日子吗?第一任女朋友,她有更好的选择,我只能说我不适合她,及早发现,总比将来后悔好,这也不算坏事;至于后来的女朋友,她并不是存心伤害我,交往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个性比较软弱,又比较风花雪月,在我不能陪在她身边时,柏钧给了她想要的,我能说什么?而且,她以前就常抱怨我做事一板一眼的,其实也无所谓,他们开心就好了,毕竟柏钧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破坏友情。”

    “所以你就拿女朋友来做人情?”这该算豁达还是没神经?她在想,他就算遇到再大的挫折,都还是会告诉自己,反正这么惨的事都遇到了,也不可能再更倒楣了,以后就没什么事不能面对了,培养自己的抗压能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算是服了他了!

    “没关系,我现在有你了,你要不要嫁给我?”

    妈呀,这句话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三、五个小时就说一次。

    “谁晓得你哪天会不会也拿我做人情,大方送人?我干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廉价?”

    “不会的!这次我会很用心的看好你,不让你跑掉。”他强力保证,有些心慌地抱紧她。

    “是吗?”靠著他温热的胸膛,在他紧实绵密的拥抱中,感受他的在乎,心却酸得想掉泪。

    你,真的会一直抱紧我,永不松手吗?行书?

    她在心底轻问,给不了自己答案。

    第五章

    这些日子,杨欣侬积极的陪著他看房子、物色理想的车子,跑了好多地方,每天回来都累得不想再动,他看了好舍不得,但是她没有抱怨过一声,还告诉他。“买房子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慎重考虑,不合意就继续找,找到喜欢的为止,不能退而求其次。”

    “好。”他说过,什么都听她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间他们都满意的房子,设计、格局不错,交通、地段也都还算理想,她出面和对方洽谈细节,其实价钱方面他觉得还可以接受,而且难得让她看上眼,多花些代价也值得,可是欣侬就是有办法把价码谈下来,而且是出乎他意料,差点瞪掉了眼珠子的低价。

    他觉得欣侬好厉害,谈话好有技巧,什么事一经她的手,好像简简单单就解决了,从头到尾,他根本说不上话。

    对于他合不上嘴的震惊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回他。“不是还要买车?再加上房子重新装潢布置还得再花上一笔,钱的方面能省就省。”

    所以后来,他们一起去看家具,不晓得他们是怎么谈的,后来欣侬在他们那里客串一天的店员,因为欣侬人长得漂亮,又会说话,声音也甜,帮他们卖出两套沙发、两张双人床、还有一组酒柜,然后他们的经理就以批货价将他们看上的双人床和沙发卖给他们。

    店里的经理还一直不死心的说服她去那里上班,薪水好谈,可是欣侬婉拒了。

    离开之前,寝具店的老板对他说了一句话。“范先生真是好福气,娶到这么好的贤内助。”

    他一脸幸福地傻笑著。

    他也觉得欣侬对他好好,什么事都为他著想,为了替他精打细算,自己宁愿辛苦一点,这真的好像当人老婆在做的事呢!

    再来就是办理过户等繁杂手续,本来他是要登记她的名字,但是她没接受,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他心里已经把这里当成他们共同的家了,从无到有,从空旷旷没有生命的房子到赋予生气,变成温馨的家,里头一点一滴添置的大小物品,都是他们共同努力得来的成果。

    终于,一串事务忙下来,大致告一段落,可以好好松上一口气时——

    她消失了。

    没有理由,没有预警,就这样突然的自他生命中消失。

    下班去接她,再也找不到人;去她家等她,等到天亮也见不到她:打她手机,始终没开机……

    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他了,走出他一心构筑的美好未来。

    他真的不懂,前几天,他们不是还手牵著手去新房子打扫,热烈讨论房子要怎么布置,要买什么样式的窗帘,粉刷什么颜色的墙,家具要怎么摆,空间要怎么规划……

    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就下理他了?

    他心里有好多疑问,甚至怀疑过,这一回他还是看错人了吗?连她也嫌弃他?

    不,不会的!这样的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三秒,便立刻被他抹去。

    从认识她开始,全都是她在为他劳心伤神,怕他吃亏、怕他上当、要他改改太老实的个性、帮他教训占他便宜的人、帮他打理生活琐事、处处替他设想,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他有多好,她要是真的嫌弃他,就不会为他做那么多事了。

    她付出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要,不要他的钱、不要房子,甚至——连他的心都不要。

    那,她对他这么好,又是为了什么?他真的不懂。

    直到有一天,翻开为了她而开始储存的积蓄,发现存摺里头夹了张纸笺——

    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别辜负我的用心良苦哦!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赘言,就这简单一行字,但他知道是她。

    既然用心良苦,为何不留下来与我共享成果?这是你应得的啊!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寻找她,大街小巷、她家、她工作的地方,逢人就问,电话拚命的打,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一个月过去,他人消瘦了,可是,她却依然杳无踪迹。

    直到有一天,那个曾经告诉他一些欣侬的事,他记得好像叫做小霓的女子,看他为了寻找欣侬而心力交瘁,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要找她?”

    为什么?他一时之间答不上来。

    那是很直觉的反应啊!受了伤,本能就会痛;小孩哭了,第一个就会想找妈妈;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当然会拚了命去找,需要有为什么吗?

    “我再也找不到,比她对我更好的女人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对待过他,如果找不回他,他将会遗憾一辈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有心避你,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没想过,因为我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多么傻气的信念,多么执拗的坚持……

    一个女人,一生能得这么一次的对待,也算值得了吧?杨姐,我好羡慕你。

    不忍心看他再这样折磨自己,她问他:“那如果找到了她之后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我要一辈子对她好,像她对我那样。”

    “好,照这个地址去找她。”小霓终于松口,递出一张纸。

    “医院?”还有病房号码!他胸腔一阵紧缩。“欣侬她——怎么了吗?”

    “别问,去了就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杨姐真的对你付出很多,以前鲜少看到她没来上班,自从认识你之后,就三天两头为了你的事请假,她对你是认真的,所以,在去之前,请先问问自己,你确定真的要她吗?不论如何绝不改变?”

    “嗯!”他笃定地点头,那神情,竟神圣庄严得敦人无法逼视。

    他会用他全部的生命,去保护她!

    依著上头的地址来到这家医院,问了一名护士,找到指定的病房号码。

    举起了手,在敲下门板之前又迟疑了。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忐忑不安,万一欣侬……

    踟蹰了半晌,终于再度鼓起勇气,正欲再度敲下,房门在同时打开,两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打了照面——

    那一瞬间,他只是痴愣地望住她。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初始的讶异过后,她身子一侧,挡去他的视线,像要掩饰什么,一手带上房门。

    她没事、她没事……太好了!

    松了口气,他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双手微微颤抖。“你跑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吃不下、睡不好,好担心你再也不理我——”

    软弱无助的低喃,听得她莫名心酸。

    她坚决不让自己动摇,狠下心肠推开他。“我们一非亲、二非故的,找我做什么?”

    找她做什么?小霓这样问,她也这样问。

    他好心急,乱无章法的陈述:“汪汪好想你,它现在只吃你喂的东西,都不理我;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的音响送来了,可是我不知道要摆哪里;冰箱的菜放到快坏了,你没告诉我要怎么煮;你上次说衣服怎么分类,我记不住,常常找不到,都乱穿一通;房子装潢得差不多了,我在等你一起搬进去住,一直到现在,我每天都有在撕电话簿,等著你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天;还有、还有——我睡不著,半夜醒来找不到你,我会慌……”

    最后一句,几乎逼出她的泪。

    “那就再去找一个女人打理你的生活起居,让她陪你搬进去住,她会告诉你音响怎么摆、菜要怎么煮、衣服怎么放,半夜可以抱著她睡!”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他锲而不舍,二度上前抱住她。“我要你在我身边,提醒我认真过日子、提醒我不迷糊;我买车子、买房子、努力存钱,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才知道,有个目标努力、有个人要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没有你,那些全都没有意义了,你不想要的话,我也不要了——”

    这番话听进耳里,心头酸酸楚楚。“我,这么重要吗?”

    “嗯,很重要。”他抱得更紧,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回来,好不好?那个家,是你和我共同付出心力撑起的,只有你才有资格住进去,我不要别的女人去占据属于你的权利。”

    面对他固执的拥抱、坚定的守护,再铁的心,都难不融化。

    杨欣侬一阵动容,伸手回搂他。“可是,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让你失望了呢?”

    感觉到她拥抱的力道,他如同吃了定心丸,稍稍安下惶然的心。“没关系啊,我也没有很好,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那——”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她松开手。“你跟我来。”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由她拉著走入病房。

    “她是——?”病床内,一名女孩安睡著,清秀可人的小脸蛋,乍看上去,与欣侬有几分神似,几年之后,定会如她一般,出落成艳惊四座的大美人。

    她的年纪,看起来也只有八、九岁,细白的手臂上正注射点滴瓶,还有不少过去打针留下的针孔痕迹,让人看了好不忍心,这么小的年纪,她怎么承受得住呢?

    “她是我女儿。”正要抚触清恬睡颜的手僵在半空中,范行书错愕的回头。

    她才几岁?二十七?二十八?居然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怎么可能!唬烂他的吧?他三十岁了,连颗蛋都没有生!

    她苦涩一笑。“这就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我二十岁的时候生下她,休学、找工作,咬紧牙根独力抚养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有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从来就不预期会有另一个男人走进我们的生活中,当初再苦我都撑过来了,往后更不会有所改变。”

    “那孩子的爸爸呢?”

    “死了。”她垂下眼睑。“后来,生下沛沛——她叫杨沛然,因为我希望,她能有丰沛的生命力,怀抱著希望活下去。她一出生,就遗传了地中海贫血症。什么叫地中海贫血症你知道吗?那是一种血液疾病,患者无法制造正常的血色素,像她这种β型地中海贫血症,出生后的三到六个月开始,就必须靠输血存活,每个礼拜需注射五到七次的排铁剂,否则便会死于铁质沈积,另外还有一堆多到记不住的并发症……就算病情掌控良好,了不起也只能让她活到十几岁,我每天战战兢兢的陪在她身边,过一天是一天,除此之外,我已经什么都不敢想了。看著她几乎活在输血、打针之中,待医院的时间比待在家里多,不能像正常的小孩开心玩耍,更别提受正常的教育……我的心就痛得说不出话来,唯一的方法,是找到适合的骨髓移植,可是她除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的骨髓又不适合她,除了等待奇迹之外,还能怎么办?”

    范行书无法想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有人可以依靠,身边带著嗷嗷待哺、又不健康的幼儿,她得承受多少的压力与悲屈才熬得过来?

    他现在才明白,她的世故、她的聪明能干,是因为吃尽苦头、尝尽辛酸,看透世情冷暖,一步步含著血泪才换来的。

    范行书好心疼,张手拥抱她,收容她的无助。“都过去了,欣侬,你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从现在开始,换我让你依靠。”

    “你还不懂吗?沛沛对我来说比什么都还重要,为了她,要我割舍再多我都愿意,因为从生下她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追求幸福的权利了。”

    “谁说你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的幸福,我可以把我的幸福分给你。”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将他割舍。

    她鼻骨泛酸,微带哽咽地道:“这是我该扛的担子,我不想把你拖下水……”

    “你不是告诉我,要有男人的担当吗?我正在努力这么做啊!”搂住她的力道紧了紧。“你看,我的怀抱够大,再多抱一个人也没问题,我想照顾你、照顾你的女儿,担起你的烦恼,让你们母女有个依靠,让你可以安心将一生交托给我……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你不可以反悔!”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杨欣侬眸光泛泪,动容道:“你确定吗?这是很沈的担子,一旦扛起,就再也卸不掉了。”

    “我只担心,你不肯让我扛。”

    什么都不必多说了!杨欣侬仰首,吮住他的唇,代替一切回答——

    言语,已成多余。

    范行书吻得急切,抛去所有顾忌,深沈地、狂热地与她纠缠,将想念的软玉温香密密揉入胸怀,释放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惧,其实,他好怕失去她、好怕她不要他……

    “妈妈——”轻轻细细的叫唤,极破坏气氛的在这时响起,g情狂缠的两人倏地分开,各自羞窘地别开脸。

    “沛沛,睡醒了?”

    “妈妈,你在说废话。”她没醒难道现在是睁著眼说梦话?妈妈很少这么头脑不清楚哦!想到这里,她别有深意地多瞧了那名陌生男人一眼。

    “呃,他是妈妈的朋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怎么向女儿解释。

    “妈妈,我的布丁呢?”

    “噢,对!差点忘了,我现在去买——”

    瞥了范行书一眼,居然没人留她,还回她一句。“慢慢走,不要跌倒了。”

    听到你这句话才会跌倒!

    她只好认命接受被赶出来的待遇,留下范行书和女儿独处。

    “呃……你好,我叫范行书……”失败的男人!连面对八岁孩童都会手足无措,谁教他是现行犯,轻薄人家的母亲被逮个正著。

    “我听到了哦!”杨沛然笑笑地,斜觑他。

    “听到什么?”

    “你刚刚说,要照顾妈妈,照顾我。”

    “呃……”很想问她是从哪里开始听的,他刚刚好像说了很多恶心的话耶!现在回想起来,好丢脸……

    “你喜欢我妈妈?想泡她?!”这句问得更直言不讳。

    “……”其实已经泡很久了,是他太没用,一直泡不到而已。

    “老实说,你的类型,不是妈妈会看得上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