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恩典。”
“谢父皇恩典。”
两人纷纷行了礼这才走到欧阳远下方坐下。
待到两人坐下，天元帝这开口道：“今年秋围，王公大臣们的公子们也都会参加，你们一个个都给朕好好表现。”
“是，父皇。”几个皇子纷纷拱手应声道。
“父皇，德昭也要去！”德昭拉着天元帝的胳膊，撒娇道。
“德昭，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同男子一起去打猎呢？”淑妃听了柳眉微颦，这个女儿可是自己的命根子，自己能有今日的恩宠，还不全亏了这个女儿，围场里人多，出了茬子了怎么办？
德昭瞧着自个儿母妃又开口阻拦，顿时大眼睛水气雾雾的瞧着天元帝，天元帝虽说也不放心，可是瞧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如此委屈的模样，心底一软，软了语气哄着：“好，朕的德昭自然不该同一般女儿家一般养在深闺，父皇准你跟着你皇兄们一同出猎。”天元帝语气中竟是自豪。
“德昭要像穆将军一样，做个巾帼女将，给父皇争光。”德昭信誓旦旦的说道，惹得天元帝开怀大笑。皇贵妃娇笑着说：“瞧瞧德昭这丫头，整个鬼灵精，最能逗得皇上高兴。”
“皇贵妃这话说得倒是，德昭可是最讨人喜欢的了。”穆贵妃难得开口，对德昭倒是真心喜欢。
“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过奖了。”德昭抱着天元帝的胳膊巧笑依兮的看着皇贵妃和穆贵妃，然后偏过头看着坐在欧阳宸身边，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的九娘，兴奋的道：“十一嫂，待会也一起去吧。”
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九娘身上，九娘抬眼看着德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温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德昭，为兄近来身子不好，阿九得照顾着。”
“还请公主恕罪。”九娘对着德昭微微颔首，德昭只得狠狠瞪了欧阳宸一眼，嘟着小嘴闹了一句：“十一哥小气！”
“德昭，你今儿才知道十一弟小气啊？上回为兄几个去楚王府看望十一弟，十五弟不过是让九姑娘倒杯茶，十一弟都护着不让动手呢。”欧阳远邪肆的笑着，对德昭悠悠开口。
坐在对面的贤妃瞧着欧阳远，微微颦眉，儿子一心想要皇位，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不愿意让儿子去为了那把冰冷的椅子和其他兄弟斗得你死我活。
“德昭以后也要嫁一个像十一哥一样疼妻子的丈夫！”德昭听了两个眼睛亮晶晶的，雷人的话语脱口而出。
“德昭！”淑妃瞧着德昭，唤了一声，训斥道：“不知羞，哪个大姑娘家把嫁人嫁人挂在嘴边的？”
“德昭想嫁人了？”
－－－－－－题外话－－－－－－
菜菜好辛苦
第三十七章 初见天元帝
“德昭想嫁人了？”天元帝宠溺的看着德昭，笑眯眯的问。
德昭难得俏脸一红，娇嗔的道：“父皇，德昭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们……都笑话德昭！”德昭瞧着大家一副抿唇而笑的样子，不由得恼羞成怒，将头埋在天元帝胳膊里不出来。
九娘觉察到欧阳宸捏着杯子的手指环节发白，看着德昭和天元帝其乐融融的模样，九娘知道欧阳宸心里怕是不舒服的，纤细的柔夷轻轻握上欧阳宸膝上的大手，欧阳宸感觉到手上温暖的柔软，不禁目光一柔，微微侧目看着九娘。
“启禀父皇，儿臣该回去吃药了。”欧阳宸也不愿再待在这儿，便寻了个由头禀了天元帝出去。
天元帝侧过头看着欧阳宸，虽说气色看起来不错，可是之前太子回禀的的确是需要静养大半月，如今也不过才十来日，总归是容易疲倦的，想到这，天元帝缓缓开口：“恩，准了。”
“十一，你身子还没好全，下午的出猎你就别去了，好好休息。”端坐许久的皇后总算是开口了，原本对皇后还多了几分好感的九娘在听到皇后接下来的一句话时，顿时好感全无，皇后接着道：“清清这会只怕在你那，你多照顾着。”
九娘只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双大手一紧，不用看都知道欧阳宸此刻脸色恐怕不会好看，再坐的哪个能不明白皇后的意思，皇贵妃是向来不喜欢皇后如愿的，只见皇贵妃娇嗔嗔的道：“皇后娘娘先前还说让楚王殿下好好歇着，如今又让楚王殿下照顾孟小姐，且不说楚王殿下如今身子还没好利索，就算是好利索了，也还是被照顾的那一个，”说着千娇百眉的看着天元帝，道：“皇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清清是宸的表妹，宸作为表哥，照顾她也是应当的，母后放心便是。”欧阳宸自然不能让皇贵妃挑拨了他和皇后的关系，出言维护道。果然欧阳宸话音一落，皇后原本微沉的脸色顿时好看起来。
“到底还是十一哥最懂皇后娘娘的心，不愧是母子，母妃你就少说两句。”欧阳君狭长的眼睛一眯，把“母子”二字咬得格外重，果不其然看到皇后僵硬的神色，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个没有亲生儿子依靠的皇后，能翻出什么浪来？
“母后贵为国母，自小对宸教导又加，关怀备至，母后一言一行，宸都牢记于心，自然比旁人更明白母后的心思。”一句皇后贵为国母，就把皇后抬到旁人不可比拟的高度，天下万民的母亲，欧阳君和皇贵妃脸色都阴沉得难看。
“十一的话有礼，与孟家丫头是表兄妹，照顾着也是应当，男人嘛，自然应该多担当些。”天元帝看着欧阳宸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皇后在听到天元帝那句“男人嘛，自然应该多担当些”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天元帝又看向九娘，虽说是风尘女子，倒也不让人生厌，难得自己这个儿子喜欢一个人，只要不威胁到十一，也便由着他去，想到这天元帝缓缓开口：“你照顾好十一。”
“是，民女尊旨。”九娘和欧阳宸起身，九娘福了个礼，欧阳宸拱拱手道：“儿臣告退。”天元帝身边的德昭一双大眼睛瞧着九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九娘随着欧阳宸出了帐篷，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才吓着了？”欧阳宸拉着九娘的手，轻声道，一手环过九娘的腰肢，让九娘靠着自己，自己扶着她走。
九娘顺从的靠着欧阳宸慢腾腾的往欧阳宸所住的帐篷走去，浅声道：“说不怕是假的，毕竟是操控生死大权的皇上，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
“阿九，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欧阳宸对于这件事是一直耿耿于怀的，虽说自己也从未想过问她，可她却也从未想过没告诉过自己，还是她觉得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才不告诉自己？突然有了这个意识让欧阳宸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不知不觉中，揽着九娘的手微微紧了紧。
九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欧阳宸这个问题，从心里潜意识的，她不想骗欧阳宸，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一时间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王爷，姑娘。”邱寒见着两人平安无事的回来，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可瞧着两人脸色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并且都一言不发，让邱寒不禁疑惑，难不成皇上为难他们了？
“宸表哥！”听着一声娇俏的女声，只见门帘撩起孟清清一身粉衣，脸上带着欢愉的笑意跑出来，在见着欧阳宸怀中揽着的九娘时，脸色微微一僵，居然没被皇帝姑父给教训，难道皇帝姑父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了？想着试探着开口：“宸表哥和九姑娘可是从皇帝姑父那里刚刚回来的？”
“恩，”欧阳宸浅浅的应了一声，接着道：“本王有些乏了怕是招呼不了表妹了。”话中明显的逐客令，让孟清清白了脸色，看着欧阳宸和九娘两人之间明显不似平常般亲昵，心里起了心思，莫不是皇帝姑父不准这个女人和宸表哥在一起，所以两人起了争执？也是，皇帝姑父怎么可能让一个妓子嫁给宸表哥呢，孟清清想通了这一点，心情又愉快了起来，笑盈盈的对欧阳宸道：“那宸表哥好感休息，清清一会再过来看你。”
“恩。”欧阳宸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孟清清也不介意，只当他是因为被天元帝训斥，所以心情不好，便步伐轻快的离开了。
两人进了帐篷，欧阳宸松开九娘，绕过屏风是一张大的红木雕花床，左侧放着张软榻，右侧是一个书案，欧阳宸走到一旁的软榻上躺着，闭上眼睛，九娘踌躇着，几番思索转身走到矮几后面坐下，拿过一旁的杂书随便看着。
一室安静，除了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欧阳宸心思百转千回，他在庆幸也在难受，庆幸九娘是选择沉默，而不是开口骗自己，难受的也是九娘的沉默，她不愿意告诉自己，本来自己是可以查的，可是他不愿意用这种方式知道她的一切，他有一天能亲口听见她告诉自己有关她的一切。欧阳宸却怎么也没想到，当九娘坦白的那一天，便是他们情断的一天。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欧阳宸没有再听见翻书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见九娘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欧阳宸想着昨夜她睡得晚，今天一早又是舟车劳顿，定然是累了，担心九娘那样趴着会不舒服，欧阳宸翻身起来，轻轻走到九娘身边将九娘抱起来，九娘只是柳眉微颦，在欧阳宸怀中蹭了蹭继续睡着，安静的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
午膳就在两人相拥而眠中睡过去，直到夜色蒙蒙，德公公来宣两人去参见晚宴，两人这才起身。或许是睡过一觉两人都绝口不提先前的事，倒也相处得融洽。
第三十八章 晚宴
晚宴是在一个空旷的空地上，铺着红地毯，摆上蒙古式的矮几，天元帝携了皇后坐在主位上，长长的矮几上摆放了精致的珍馐美味，银制的酒杯里酒气飘香。
天元帝的妃嫔，及其王公大臣所带来的女眷们坐在左边，王爷皇子和王公大臣则坐在右边，一时之间夜宴上光梼交错，欢歌笑语，然而女眷中却有那么一个人是不怎么高兴的，面色阴沉沉，孟清清！
孟清清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姑父不但没有反对那个妓子和宸表哥在一起，甚至没有过分为难一下，难道皇帝姑父当真要让宸表哥娶一个妓子为楚王府的王妃？想想孟清清就觉得可笑。
“清清，怎么了？”与猛清清同坐的郑慧儿看着孟清清手中的丝绢都快绞成一团了，瞧着脸色也不大好，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事！”孟清清摇摇头，瞧着对面还空着的矮几，不由得想起今儿午膳是自己兴致勃勃的去找宸表哥用膳，却被告知两人在休息，而且听说了下午也没见两人出过帐篷，定又是那个妓子缠着宸表哥了。
郑慧儿见孟清清脸色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发深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楚王殿下得座位处还空着，心下了然，浅声道：“清清再等楚王殿下？”语气带着些许揶揄。
孟清清被人戳破心思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郑慧儿一眼，这才瞧着郑慧儿今天是精心打扮了的，精心装点的容颜更显娇美了些，一身鹅黄|色长裙与往常不同的是领口缀着一朵芙蓉绢花，整个人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孟清清俏声道：“慧儿，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可是有意中人在，？快给我指指，让我瞧瞧是哪家王公子弟？我好看看配不配的上我们慧儿。嗯？”
郑慧儿看着孟清清一脸好奇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用绢帕捂着唇瓣，眉眼笑的弯弯的，孟清清看着郑慧儿光笑也不回答自己，顿时有些恼了，道：“笑什么，快说啦！”
“好，嗯哼……”郑慧儿应声道，清了清嗓子，抑制住笑意对孟清清低声道：“亏你想的出，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意中人？今儿这身衣裳都是我母亲准备的，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不讲究这些的。”一双美眸定神看着孟清清，孟清清脸色腾然一红，自己竟然闹了个笑话。
“孟家丫头和郑家姑娘说什么悄悄话呢？笑的这般开心？也说来让朕听听，乐呵乐呵。”天元帝瞥着德昭下方说着悄悄花的孟清清和郑慧儿，开口问道。
“父皇，德昭知道孟姐姐和郑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本来夜宴上桌席与桌席之间挨得就近，再加上夜宴上热闹，孟清清与郑慧儿说话也没把声音压得太低，德昭又准在她们旁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这会碰着天元帝询问，立马争着出声，不顾孟清清和郑慧儿尴尬的脸色娇俏的开口：“孟姐姐问郑姐姐今儿打扮的这么漂亮，可是有意中人在场。”
见德昭直言不讳，郑慧儿一张小脸红得可以滴血，淑妃见着，连忙开口：“德昭，胡说什么呢，快坐下。”本来未出阁的姑娘家在闺房里讨论自己未婚夫婿或者意中人，也是常有的事，可若是哪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些事，是会被人耻笑的。天元帝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然两个小丫头说的是这些事，瞧瞧德昭被淑妃训斥后气呼呼的样子，天元帝看向皇后，皇后哪能不明白天元帝的意思，正打算开口调和，就听见德昭不依不饶的站起身。
“母妃，德昭没……”德昭站起身，刚想要辩解，就听见德公公的通传声：“楚王殿下到！”德昭面上一喜，看着欧阳宸携着九娘款款而来，一青一白，恍若神仙眷侣，德昭兴奋的道：“十一哥，十一嫂。”
欧阳宸和九娘听了这轻快的的声音，欧阳宸侧过头看了一眼站着的德昭，脸蛋微微泛着红晕，九娘对这个毫无心机的小公主倒是有几分喜欢，也便对她勾唇浅浅一笑，德昭直觉得那笑容宛若花开，顿时惊艳得张着小嘴。
然而孟清清看着那笑意恨不得撕那得意洋洋的笑意，只听得身边郑慧儿无意识般浅浅的低喃一句：“真美！”顿时回头瞪着郑慧儿，郑慧儿这才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对孟清清讪讪道：“清清，我不是说她……我是说楚王殿下，很……很俊美，对！”郑慧儿解释道，孟清清虽然知道郑慧儿夸奖的是九娘，可是听了郑慧儿的解释，也不与她计较。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父皇圣安，母后金安。”欧阳宸拱手行礼。
“民女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九娘行了个跪拜大礼。
天元帝对于欧阳宸今日早晨来晚了，如今晚宴也晚了，心里不大舒服，精明的眼睛看向跪着的九娘，欧阳宸自然明白是因为自己来晚了，天元帝不高兴，只怕会牵怒九娘，便温声道：“启禀父皇，儿臣身子不适，便睡了一觉，那成想竟误了晚宴，请父皇责罚。”
以退为进，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天元帝赞赏的看了欧阳宸一眼，也不计较迟了的事，沉声道：“免礼，都坐吧。”
“谢父皇恩典。”
“谢皇上恩典。”欧阳宸躬身扶起九娘，环视了一眼晚宴的座位根本就没有九娘的位置，不禁面色有些沉，欧阳远和欧阳君欧阳临几个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宸和九娘两个人，女眷那边，皇贵妃，穆贵妃是单独一人一桌的，贤妃和淑妃两人一桌，德妃和宁嫔一桌，德昭一人一桌其他的都两人一桌。
“本宫瞧着十一的这个姑娘，心里倒是喜欢得紧，来同本宫坐。”穆贵妃笑盈盈的开口，对九娘招了招手。
“穆娘娘，你可不能抢德昭的十一嫂，十一嫂，来德昭这里坐，德昭特意为你留得位置。”德昭娇嗔的对穆贵妃撒娇道，然后对九娘笑盈盈的说。
众人见向来低调的穆贵妃与从不与人同坐的德昭公主都对九娘照拂有加，不禁猜测，这其中是都有天元帝的意思，毕竟长公主年纪小，性情不定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穆贵妃的举动可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好，本宫不抢德昭的十一嫂。行了吧？”穆贵妃看着德昭鬼灵精的模样，不禁笑意越发柔和。
德昭听了穆贵妃的话，笑意更深了，连忙眼巴巴的看着九娘，九娘抬眼看了看欧阳宸，欧阳宸点点头，温声道：“去吧。”然后对德昭道：“德昭。照顾好你十一嫂。”
“是，十一哥，德昭遵命。”德昭调皮古怪的对欧阳宸怪模怪样的福了个礼，惹得众人又是一番笑。九娘走到德昭身边坐下，正巧坐在与孟清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