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小腹胀痛,胃部咕噜咕噜做响,猛的向上翻腾,一冲而出。两仪不由自主的被冲开了嘴巴,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这啸声,就正如烧开水时水蒸气冲出壶嘴的声音一样。
与此同时,两仪感觉到,还有一部分热气沿着自己的面部,猛冲上脑袋,然后在太阳|岤上停了下来。
侧眼观察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式,她身上那种仿佛随时可能倒下的气质,在倒下以后反而更加惹人在意了。
果然,杀妹证道什么的最讨厌了,推妹证道才是唯一路途嘛!
不对!!
即使脑子被烧成了浆糊,只接受第八频道的他也不会把亲妹妹作为幻想对象的。
“是你?!”
在这里,唯一能对他做出影响的只有他了,那位明明可以成就佛陀的妖僧。
三台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样解释也没有错,这里毕竟是‘禁忌’。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去幻想一些禁忌的事情,两仪。因为人拥有着以想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乐的这种了不起的自蔚能力。”
因为站在这里所要承受的暴力是禁忌,所以变得想要违背常理。一如式想要做出杀了哥哥这样的事一样,两仪也变得奇怪起来。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
随着话语,三台首次走下了教堂的台阶,那一刻,如天体般给人压迫的教堂首次变得虚幻了起来,而其存在的实感完全被注入了三台的体内。
在两仪的感知中,空间开始无规律地震荡,雨水在不知何时转红,气流地摩擦引发凄厉的哀嚎,就连四周的花草树木都仿佛在无意义地悲鸣。
以从自然之中独立出来的人类所拥有的至极之超能力推动第三法,以此冲击抑止之枷锁。禁忌的精神念想,在这里得以被通过物质的形式所表现。
那么,三台于此冲击顶上之座!
“——为什么,你会想要救她?”
“你刚刚,在拖延时间!?”
禁忌被扩到最大,咬着牙,两仪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错,第三法并不是以我的身体为媒介发动的,所以我需要一定的磨合时间。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原因啊,那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异常的妹妹的存在感觉到习以为常,甚至纳入了日常的一部分……所以,归根到底,我还是在维护日常而已……”
然后……
喉咙已经烫得发不出声音了……
连意识也要烧掉了吗???
在恍惚中,两仪意识到,在外界的冲动被调到最大的那一刻,自己那永远也无法被唤起的起源做出稍稍在向前觉醒一点这种违背常理的事——应该就是不在常理中的理所当然吧……
……
这是战乱的年代。
少年有着神童之称。
出生于信奉天台宗的家庭的他,在年幼时就熟读天台宗的各种经典。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
那位他悄悄地跟着的僧人,无差别地救助着任何人,他看上去太愉快了,仿佛得救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终于,少年忍不住和他辩论了起来……
故事的最后,在那剃刀将要刮去他的三千烦恼丝之前,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人?”
“贫僧——三台!”
还我中秋!还我国庆!!(╯‵□′)╯︵┴─┴掀桌
第七章 黑十字(五)
——咣咚
黑色的幕布,迷蒙的光晕。看小说最快更新)
从中心扩散开来的世界,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梦境一般的视角。
——咣咚
平稳地听着脉搏的狂跳,不用去想就能知道。
静脉动脉在一起,神经仿佛要断裂样的暴乱着,简直像要把脊髓从身体里突出来那样,狂暴地冲激着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咣咚
静静地接受着,不如说是冷冷地看着。
尽管站立在地面上,却丝毫感受不到地面的支撑,就连这也不过是用视觉确认以后才迫使自己去相信。
——咣咚
所以,好碍眼!在这个迷蒙的视界中。
黑发黑瞳,仿佛用黑铁铸就的佛像一般厚实的身影,用他那铁石一般冷冰冰的目光回视着我。
——咣咚
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是心脏十万火急的乱跳?!无法呼吸!血液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指尖颤抖着,握紧手中唯一给我质感的器物。
“哈啊——哈啊——”实在忍不住了,喘气般的声音从喉咙漏出来。
——思考无法运行,我的脑髓,拒绝着一切,那里只响着一个字。
——咣咚!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响着一个字——
——杀——!!!!!!
“杀,杀,杀”
冷冷地注视着,热切地凝视着,气,只能吐着,吸气,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杀,杀,杀”
妖僧?杀人犯?救命恩人?算了,现在管他做什么。
身体自发地向着那个方向位移了过去,如同被拉扯至极致的弓弦所放射出的箭一般迅猛,伴随着野兽般的美感与杀机。
三台死物般的神情有了瞬间的波动,然后他抬起了右手,五指有力地对着虚空一抓。
“含藏”
无形而有质的波纹辐射开来,四周皆为之一静。两仪的身体被凝滞在半空,他可以看见连飘然而下的雨滴在这一刻也被迫保持凝固。
一切流动仿佛都被波纹密闭了起来,而就在这万象俱止的状态下,三台轻踏左足。
“阎罗”
在他的脚下,漆黑的术式如蛇一般蔓延开来,以两个圆弧构成了一个完美的“8”字,随之而来的自是那地底深处的胎动。凄惨的人形,争先恐后地从地底世界里爬了出来。
那是被三台降服后,丢进无间地狱中的恶鬼。
彼此厮杀,却因为背负的罪业尚未消除而无法迎接死亡,又因为自保杀戮而背负着更多的罪业,就这样经年累月地承受着不断被杀害之痛苦,而永无出离之期。
他们或是被烧至七孔冒烟,或是被肢解,又或是被放入熔铜中煮至皮开肉烂,没有一个得以保持人类的原形。
既然我们生活在炼狱里承担罪业,那么你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心安理得地活在人间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条布满蛆虫的手率先抓住两仪的脚踝,尽管只剩下大拇指、中指与无名指,却凭借区区三只手指死死地扣进了两仪的肉里,生生地将他从半空中扯了下来。
脚上传来的僵硬一般恶寒,反而让他从静止状态中复苏过来。在那裸露在外的坚硬的指尖骨将要把他的肉刮下来之前,他反射似的将握着十字架的左手砸向了恶鬼。
不可思议地、摧古拉朽地,仿佛那僵硬的面孔与铁青色的头骨全是气态的物质一般,毫不费力甚至毫无阻碍地将其洞穿。
同时在拳压之下,化作气态的头颅携带者致命的诅咒扩散开来,连带着四周的恶鬼全部如雪般融化开来,形成半径三米的真空。
“这……?!这种歪斜……该不会?!!”
妖僧的眼里闪过惊疑的神色,在他漫长人生所接触到的见闻中,能够展现类似效果的概念武装只有一件——
那以“天寿”为名的奇迹之物!
由“第五真理要素”所制造,可使“第五架空要素”自毁的概念武装。
如果说侵蚀世界大源的生物们,对于自然来说就仿佛直接打进的癌细胞一样,那么这就是自然所制造的最为残酷的反击。
那种黑色的矿物,能够对任何靠“第五架空要素”(以太)而活动的物体,都可以实现无视对方能力值而造成伤害的魔之一击。
所以,以黑色矿石制造的武器,对超越种们可以称得上是如天敌般的武器。
那么,两仪手中的黑十字,寄托神父清除异端希望的最后遗留之物,必定是用同类的矿石所制造的。
三台下了如此判断,并且暗暗警惕——
这可不单单是件装饰品,还是一件致命的武器。
就在三台警醒的同时,两仪已经如扫荡一般向他的方向推进。
将黑十字交到了右手,通过挂坠上的绳索将它当做鞭子一样舞动。毫无章法的行为,但是对于应对以“以太”为机能才得以持续活动的恶鬼们,简直可以称之为“清剿”。
恶鬼、术式、魔力,碰之则毁,触之即忘。
就在形式向着两仪一方倾斜的情况下,那位妖僧动了。
如果说两仪是迅疾地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接连不断的残影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溶入这个世界般无法视认而呈现无形。
在两仪挥臂将黑十字甩开去的空挡,他的身后,妖僧的外套翻动起来。
对于妖僧毫无预兆的接近,两仪连反应都来不及。明明看到了——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向自己走来,却无法察觉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至此为止,他终于理解到,敌人是不折不扣的魔物!
所以——
三台伸出左手。
更应该——
仿佛带有千钧之力的张开的手掌,像是要捏碎他的头一般伸了过来。
将他毁去!!!
双脚踩着小巧的步法,身体就像不受力一般随之回旋,右手握着绳链的一段稍一用力,黑十字就飞旋着落入手中,就这样做出了在任何搏击套路中都不能算作标准的直冲拳动作。
右拳,对上,左掌——
那么,
自毁,开始——
可是,就在那开始的瞬间,甚至可以算作开始前的刹那,妖僧再度吐出了禁忌之语。
“含藏”
瞬时,凝结万物的波纹再度展开,三台果断地削去了已经被侵蚀大半的左臂,然而表情却分毫未动。一如既往,满是苦闷的哲学家的容貌。
“果然如此,‘天寿’只是单单针对‘以太’而已,无法有效的克制‘以太’的衍生物……”
他的声音,如同强抑住笑声一般高扬起来,转而又带上了三分讶然。
“这是?此地的灵格居然被你在无意间毁去了?!!”
在静止一般压抑的沉默之后,本该是抑郁甚至是暴怒的他反而失声苦笑了起来:
“轨迹内的事物始终被轨迹给限定死了……但是……那件东西……下一次……”
他转而看向两仪,身影像是被橡皮从纸张上抹去一样……
“既然如此,这次就算是你的胜利好了……”
波纹逝去,两仪踉跄地向地面倒去,这具身体实在已经被逼迫到极尽了……
只是在脑袋砸至地面之前,他好似听到了熟悉的男性声音……
——————
期中考试真是太凶残了_
最后感谢那位每天投一票的书友(o)/~(虽然我还不清楚是谁做的好事的说╮(╯_╰)╭)
第八章 战后
在这场雨灾中依旧保持运作的设施屈指可数,但医院绝对属于其中之一。
无论是为了医者的职业操守也好,是为了谋取病人的医疗费也好,他们确实有条不紊地维持着医院的正常运行。
不过现在,这家医院已经彻底乱作了一团。
原本就处于人手紧缺的特殊时期,被新送进来的两位病人也并不像能撑很久的样子。
于是,医院骤然喧闹起来。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久便是预料中的刺耳的敲门声。
“请进。”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而入,好奇地观察着屋子里的两人。
一位是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与这个时代的时尚脱轨的装扮的确引人瞩目,但即使如此,也依然无法阻碍那位少女的明丽。
站在窗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与生俱来又具备历史酝酿的贵族气质,不动声色地将少女与他人隔离了开来。
但让医生困惑的是她的衣着。窗外面依旧飘零着大雨,他们又没有携带着雨具,干爽的衣着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沾上过水迹的样子。
这时,那位中年人起身迎了过来,恰巧挡住了医生的视线。
他回过神来,抱歉地挠了挠头发,无论怎么说这样打量他人都是不礼貌的行为。
“啊,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请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的……只是那位男生是我的学生。怎么,有什么情况吗?”
“是这样啊……那位女性病人只是被剧烈地攻击给打昏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反而是男性的病人……他的身体状况有些类似于服用兴奋剂过度,而且是直接致死的那种情况……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联系他的家人,也请他们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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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了那位医生之后,少女转过身来,不愉地盯着中年男子。
“我不明白,石田叔叔,为什么我们要跑过来救无关的人?”
“啊,并不能那么无情地说成是无关的人吧。两仪要,他毕竟是我的学生嘛……”
“哼……”
少女不悦地打了个鼻音,显然对石田教授的解释嗤之以鼻。
石田以极为舒坦的姿势再度坐在了椅子上,捧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转而看向窗外。
“再说,我们不是已经拿到报酬了吗——两仪的血?”
“那是你的报酬,和我没有关系。”
“不要这么说嘛,总感觉像是我利用了你一样。不过,你真的对这个没有兴趣吗?”
“魔术可是一门学问。我对于那些既没有理论也没有历史的东西不感兴趣,那种只有‘被选上的人’才可以使用的先天性犯规的力量,最差劲了!更何况……”
少女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她以自己的姓氏为傲。因为他们,与时计塔里的那些被历史腐朽得难看的家族不同。
但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法说出口。
石田叔叔,他比谁都怨恨着这个姓氏。
不是那种羡慕妒忌而求之不得的恨。
那是种彻彻底底而又竭斯里底的恶意,宛如休眠中的火山,在爆发前,没有人能够预算有多少能量被隐藏了起来。
所以,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御三家也好,苍崎也好,死徒、真祖、英灵,就算是神也无所谓,我身上的血是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
城市的另一端,有着一座宛如城堡一般的欧式别墅。
这座复古的别墅中,居住着一位与之相配的公主一般的少女。
只是现在,少女慵懒地躺在床上,任由男子粗鲁地脱去脚上的绢丝袜子。
男子像剥蛋壳似的小心褪去少女脚上的袜子,露出了无瑕的双脚;他就这样跪在床前,贪婪的吸`吮起她的脚趾尖,然后无比耐心的爱`抚她的双腿。
“不要啦,我好想睡喔。”
她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拒绝他的求`欢。
“求求你,昨天你也拒绝我,今晚至少……”
“不要啦,我今天很困呢,明天再说啦。”
少女没好气的说着,扭身朝向另一端,继续她的好梦。男子虽然没能如愿,但心里的火却烧得更猛。他就像被少女玩弄得神魂颠倒一样,不死心的继续纠缠。
“真受不了你,好啦,借你一只脚吧。”
她将一只脚伸出来满足苦苦哀求的男子,而男子则拼了命地享受、吸`吮起来。
男子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他的身后,黑色的外套翻动了起来。
少女无精打采地睁开了眼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她的嘴里吐出了任何乐器都无法比拟的声音。
“真是难看啊,你这个样子。”
直到这时,男子才注意到了身后似乎有什么不正常。
他赶紧转过身,直接就撞上了那好似黑铁砌成般坚硬的墙上,被镇压地狼狈地爬坐在了床上。
男子的体质绝非瘦弱,甚至称得上的是结实有力,否则的话,也不会被这位“公主”所临幸。
但他的面前的是,宛如佛像般的黑影,即使看到他断去了左臂,那种不属于人类的恐怖气息,直压地曾在地下黑拳这种场合生死挣扎的男子喘不过气来。他们,属于食物链的两个阶梯。
偷偷地瞄了身后的“公主”一眼,她嘴角的笑意就像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