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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爱上他了吗?第8部分阅读

    拥的她磨蹭着、挤压着,令她一再逸出连自己都没听过的黏腻呻吟声。

    “茜倩,我……”他舔吻她的耳垂,声音粗哑:“我不想停……”

    “噢……”她浑身酥软,攀住他的肩头,也是停下不来了。

    “有保险套吗?”

    “没……”

    “我去买。”

    “不……”她紧张地寻回他的吻。

    “还是……”他温柔地轻嚿她的唇办,笑问:“你想跟我生小孩?”

    她立刻清醒,意识到,原来她踩到富家公子的禁忌了。

    “我不会拿怀孕威胁你。”她抬起眼,语气坚定地说:“就算真的有了,我自己养,我绝不会带小孩去跟你要财产。”

    “我都说我想结婚了。”他笑得更开心了。

    “可是我不想结婚。”

    “糟糕,那怎么办?”

    竟然将球踢回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笑脸,大半夜的,两人热吻方酣,身体也还黏在一起,就站在门口讨论起有钱人家常碰到的抚养和夺产纠纷,比起他吻她吻到一半跑去买保险套,这个杀风景的话题更容易让彼此“冷掉”吧?

    但显然地,他并不想“冷掉”;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轻轻柔柔地从她背后滑到身侧,若有似无地碰触她的胸部边缘。

    她浑身燥了,管它是爱情,管它是冲动,他会吻她,她完全不意外;长久以来,即使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要逾越上司下属的警戒线,然而大多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而如此一再放逸心思跟他聊天说笑、陪他出游赏鸟的结果,他一定以为,她已经爱上他了吧?

    是吗?也许吧。她在心里自问自答,仍然没有肯定的答案。

    望进他溢满柔和笑意的眼睛,她懒得再想;既然今夜都擦枪走火了,她只想再次放纵自己,就让他们做成熟男女都爱做的事吧。

    “我、我过两天生理期就会来。”她微微喘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向很准时的,我……我……”

    “所以?”他目光转为灼热。

    她没有再说明,而是直接拉他进门,关起自家的大门。

    拿了拖鞋给他穿上,她关掉客厅大灯,带他来到卧房,打开床头灯,温暖的黄铯光线照亮了一张只有一只枕头的双人床;她拉上窗帘,掀开床头柜,拿出另一只枕头,拍了拍,和原来的枕头并排在一起,然后拎起被子抖了抖,随意摺了三摺,拉拉床单,拿起床头闹钟看了看……

    他的双手从背后拥来,热吻落到她的颈边,短硬的新生胡髭刺痒着她;她再也站不住,转身投进他怀抱,心甘情愿成了他掳掠的猎物。

    主导权换到他手上,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他剥掉,而随着他缓缓褪下裤袜的动作,他温热的指掌也顺着她的大腿抚摸而下,所过之处,不知是因为冬夜畏寒还是陌生抚触,她起了鸡皮疙瘩,随即全身都战栗了!

    “茜倩!”他立即搂她入怀,她就像一个洋娃娃似地任他摆布,直到衣衫尽褪,他为她覆上被子。

    她赤裸躺在床上,肌肤直接贴着她的纯棉床单,前所未有的舒适触感令她意外;她的身体彻底解放了,好似飘浮在小舟上,晃晃荡荡,迷迷糊糊,有些醉了,有些痴了,抬起微醺的眼睫,对上了他似乎永远锁定她的目光,就看他站在床边,脱掉西装外套、解下领带、松开钮扣……

    最后,一个纯粹的、阳刚的、属于今夜的她的吴嘉凯对她微微笑。

    他钻进了被窝,伸手拥紧了她;她贴上他的胸膛,瑟缩在他的怀抱,彷佛变回了婴儿,全然依赖着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求,喔,不,她求他的温暖,求他的热吻——他又吻她了,绵绵密密的吻雨落在她的额头,熨贴她的眼皮,他的热气呼在她的脸上,转而薰炙她的唇瓣,好似刻意的恶作剧,他就只是摩挲着,轻吮着,徘徊着;她等得焦燥,等得发狂,感觉他手掌也是如此轻缓地按揉她的胸部,还拿脚趾轻搔她的脚掌心,她再也按捺不住,不客气地往他的唇咬了下去。

    轻吻转为深入的热烈寻索,他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制在下面。

    “啊哟……”他的重量让她一下子僵住了。

    “茜倩,放轻松。”他撑住手臂,稍微起身。

    “我……”她无助地看他,全身四肢还是僵硬又紧绷。

    “身体别用力,放松下来。”他俯身亲吻她,一再揉抚她的手臂,引导着她,柔声说:“放轻松,让我来爱你。”

    爱?他是谁?谁来爱她?她注视着他,他——还是那个爱笑的吴嘉凯,只是笑容很不一样,她从没看过,不是社交的应酬笑,也不是职场的礼貌笑,他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一抹氤氲,柔和地荡漾着,曾经以为看不透的神秘湖泊,此刻云淡风轻,清澈明朗,完完全全倒映出她的脸蛋。

    她闭上眼,掩起差点夺眶而出的酸涩泪水,环手抱住他,让他再次密密地贴叠她的身体,同时寻回他的热吻。

    g情在加温,欲望在燃烧,夜已深,爱情的种苗也种得更深,就等待有朝一日,嫩叶终究会探出泥土,迎向明亮的阳光。

    梦里,她是一只翱翔蓝天的大冠鹫,张开翅膀,任由上升气流带动她滑翔。真聪明啊,长得这么大只,没有天敌,又能不费力气自由自在飞翔,可是要教她去吃蛇啊蜥蜴,她大概会呕一声,立刻从天空栽下来;当一只绿头鸭好了,成天在池塘里划来划去,羽毛防水又保暖,上岸摇着大屁股呱呱叫也没人会笑,但就怕被人抓去宰了作姜母鸭;不然呢,变成小麻雀吧,快乐地在榕树叶问玩捉迷藏,偶尔那个爱喝咖啡的小姐来了,她还能站在枝头上,大闻特闻醇郁的咖啡芳香。不对不对!只能闻香,不能品尝?好像很有缺憾咧,那还是回来当人好了。

    人哪!人间饮食男女,有欲有爱,跟一个强壮健康的男人做嗳更是畅快乐事;他可以让你又痛又恨,拳打脚踢,也可以让你销魂蚀骨,欲仙欲死,不知今夕何夕……咦!她是在写情铯小说吗?

    龚茜倩满足地扯了被子,想将自己裹得更温暖些,手臂才挪动,全身关节肌肉陡然疼了起来,瞬间将她唤醒了。

    她简直累垮了,四肢好像被支解似的,根本无法动弹,所以,她只能摊躺床上,任人拿着热毛巾,柔柔地帮她擦拭汗湿的肌肤,不知来回抹了几次,她身体清爽了,睡意更浓了,就在绵绵不绝的亲吻里坠入梦乡。

    那人是谁呢?他的腿夹握着她冬天总是冰凉的脚丫子,他热热的手掌心覆在她的背部,一会儿又不安分地移到前面挑捏,也许在睡梦中,他再次穿透了她,强烈的律动令她尖叫,狂喊他的名字——

    吴嘉凯!

    她真的吓醒了,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上帝老天爷观世音菩萨妈祖娘娘,救命啊!有没有搞错,她跟他的上司上床了!

    惊吓很快平复下来,她告诉自己,他们够成熟,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天经地义,没什么的。

    她按住起伏的胸口,不经意触动|乳|尖,刺痛麻痒的感觉和他狂乱吮吻的画面同时传来,才自认为“没什么”的她登时心跳两百,口干舌燥。

    她跳了起来,找到睡衣,迅速穿上,转头瞥见他的西装衬衫长裤整齐地披放在她的梳妆椅上,那……他穿什么?

    打开房门,咖啡香味扑鼻而来,吴嘉凯坐在餐桌前,视线从报纸上移向她,朝她绽开愉快的大笑容,问候她说:“醒啦?”

    “嗯。”她脸热热的,竟然不敢直视他。

    “我去买了早餐,煮好咖啡,我肚子饿,就先吃了。你要吃什么?”

    桌上摆了一袋面包,还有三明治、汉堡、萝卜糕、蚵仔面线,当然了,还有她的咖啡豆煮出来的咖啡——呵,这家伙很主动,当起主人来了。

    “我喝咖啡就好。”

    “还是得吃点东西。”他帮她挑了一块最小的蛋塔。

    “我早餐只喝咖啡。”

    “啥?”他挑起眉。

    她注意到他穿着一件非常“古早味”的肉色棉质保暖长袖内衣,搭配同款的束脚长裤,这八成是他出去觅食时,顺道在隔壁街的早市买来换穿的;平时衣着帅气、时尚威十足的他,如今穿着欧吉桑级的衣服,洗过的微湿头发胡擦一通,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看报纸,这个耸样啊……

    她想笑,嘴角才一扯,却扯动隐藏心底最敏感脆弱的那条神经,扯得她眼睛酸疼,泪水也跟着掉了下来。

    好家常的生活呀,在这个向来冷清的屋子里,有个男人,有个女人,有早餐,有报纸,还有凌乱的被单和两个相偎的枕头,这是她的家吗?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躲进了浴室,锁上门,拿毛巾抹去无声的泪。

    这有什么好哭的?她深深吸一口气,却又同时倒抽一口气。

    一条绞干的蓝色新毛巾大方摊开,占据她的毛巾杆;没见过的新牙刷和新漱口杯摆在洗脸台上,旁边丢着一支刮胡刀;她的保湿润肤香皂有着使用过后的细细泡沫,洗衣篮里还有他的内衣裤,这是怎样?要给她洗吗?

    真霸道啊!趁她熟睡时,他大摇大摆闯进她的生活环境……唉,不只是屋子,连她的身、她的心也让他攻城掠地了。

    不是上了床就得结婚,她得仔细想想要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慢慢想吧,她昨晚没洗澡,欲火缠身就上了床,下次不能这样了……还有下次?

    冲水声音哗啦啦响着,浴室里外,各有心思。

    吴嘉凯听了好一会儿浴室的动静,这才喝下一口咖啡,继续看报纸。

    这间屋子日照充足,阳光洒落窗外,花台上的合果芋迎风招展,欣欣向荣;他放下报纸,眯着眼,带着笑,单手托腮撑在桌上。

    真的想结婚了。服侍老婆的感觉还不错,可这只是他一头热,人家起床就摆个臭脸给他看,唉!该不会是昨夜他“欺负”她太过度了?

    他知道弄疼她了,一再哄吻,一再爱抚,怕她承受不了;他刻意放缓,甚至停下,她却不依,轻轻扭动柔润的身体,他还在她里面的欲望难耐这一丁点的刺激,再度猛烈爆发,忘了温柔,忘了呵护,他血脉债张,像头奔放的野兽四处冲撞,换来的是她更为强烈的震颤回应。

    他喜欢看她因他的抚触而冒出的细细鸡皮疙瘩,然后他再一一以吻熨贴;他也会拉她的手来抚摸他的敏感部位,让她熟悉他的身体……

    感觉到下面的膨胀,他用力敲敲头,大白天的,不能发春梦了。

    她刚刚哭了。他心头微微疼着。跟他结婚有这么困难吗?他只是想爱她,她身体都那么诚实了,却自个儿躲起来胡思乱想,傻呀!

    他不难理解她的“婚姻恐惧症”、甚至是排斥的心理;不过呢,她想得多,他想得更多;冒冒失失求婚只会吓跑她,总该先谈一场正式的恋爱,让她慢慢放开疑虑吧。

    他买了五份报纸,才看完三份,他有的是时间等她。

    阳光耀眼,盆栽的影子渐移渐短,就在他翻完所有的报纸,连证券版一千多家公司的股价都研究过了,她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五分了。

    “这些东西我帮你收到冰箱。”他开始整理桌面,提议说:“我们出去吃饭,然后看要去哪边走走。”

    “你不回家?”她洗了头发,拿手按住包头的毛巾。

    “我回家也是无聊。嘉璇嫁了,爸爸跟他的太极拳师父去什么仙山打拳吸收天地精华;妈妈忙着做志工,还说他们两个老人家空巢期,我看空巢期没事做的是我吧,不如回公司加班好了。”

    “副总!”她一急。

    “下班了不用喊我的头衔,茜倩。”他故意再喊她的名字,笑说:“我不会叫你一起去加班的。”

    她闭嘴不回应。他故作寂寞,她却笨笨地为他心疼。

    她迳自走进房间,坐到梳妆台前,打开吹风机,让轰轰的躁音暂时隔绝外在的一切;稍微吹干了头发,抬起头,果不其然,她从镜子里看到他笑咪咪地站在她身后,视线一相对,她就不争气地低头了。

    “我来帮你吹头发。”他跃跃欲试,伸手想拿吹风机。

    “不要!”她立刻握紧吹风机,好怕他来夺。

    怎么了?她思路千回百折,想到了学生时代,初尝恋爱滋味的女同学们彼此警告,男女朋友送礼时,千万不能送手帕,那是离别拿来挥舞的;也不能送吹风机,注定恋情告吹;还有,不能送伞,会散;不能上指南宫,会被嫉妒的吕洞宾拆散;不能分着梨子吃,会分离,不能……

    年轻的她听了只是暗自冷笑,与其这么麻烦,禁忌这个担心那个,不如一个人还比较自在;而且啊,有的情侣摆明了个性不合,不必动用吹风机,会吹的还是会吹,就算天天拜玫瑰花、摸粉红晶也没用。

    可是熟女的她竟在这个时候,记起了她曾不屑的爱情护持守则。

    “你又不会吹,会弄乱我的发型。”她很快找到一个理由。

    “好吧。”他坐到床上,双臂抱胸看她吹头发。

    轰隆隆吹了一会儿,她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子,梳了两下,看到镜中尚未成型的乱发,忽然有些不安。

    她一向扎个马尾,简单俐落,长了就去修剪;过年前听了设计师的建议,长发剪短了些,打薄了些,轻盈地垂散肩头。

    “我……”她像是在问魔镜似地:“比较适合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都适合。”魔镜里的男人回答她的问题,同时靠近她的身边,抓起她一把微湿的头发,指腹轻溜而过,笑意温煦。“是你,都好看。”

    他指头卷了一圈她的头发,不住抚弄;她看着他的动作,感觉他逼近的呼吸,不禁脸热心跳,昨晚的生理反应全都回来了。奇怪,头发明明没神经的,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在爱抚她?

    “将来有一天,你我的头发都会变白。”他边摸边说。

    “嗯?”想唱白发吟吗?

    “到了那时候,你希望谁陪在你身边?”

    “我会养只小猫还是小狗,不会寂寞的。”

    “生病了怎么办?”

    “我有保险。”

    “对,保险很重要。”他放下她的头发,双手撑在床上看她,笑容坏坏地说:“女人怀孕生小孩是一件大事,得做好准备才行,不然就得做好防护措施,这是男人的责任,下次我会带保险套过来。”

    “喂!”她瞪他,话题转得真硬!

    她拿起梳子,也不看镜子了,就转过身背对他,用力梳头。

    “你的复古式手摇磨豆机很好玩。”他展开自说自话的本事,学着转动把柄的动作。“我转呀转,才知道磨咖啡豆不简单,你请我喝的咖啡,都是这样转呀转的手工磨出来的吗?”

    “嗯。”

    “你还买了很多品牌的咖啡豆?”

    “你不都看到了?”

    “每回我们出去,你就换一种口味,我喝得出来不同的口感,你在试探我喜欢的口味?”

    “我没试探。”她立刻回身反驳。“我没煮过咖啡豆,我只是试试不同的口味,又不是专门给你喝的,我自己也有喝。”

    “对喔,你也有喝,你的咖啡因过敏症好了?”他笑得好得意。

    “唔。”不理他。

    “好吧,那我问你,你橱柜里有十五种咖啡豆,都快塞爆了,你喜欢哪一种?”

    “随便。”

    “不能随便喔,咖啡豆最好不要一次买太多种,这包也开,那包也开,容易受潮走味,你该买的,只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口味就好了。”

    “喔。”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可她就是不确定……

    他直起身子,再度欺近她,好像说秘密似地压低声音:“我告诉你,我喜欢……这个口味。”

    “你说的是哪一家牌子?”讲那么小声故作神秘谁听得到啊,她很想再凶一点,直接拿梳子敲他。

    “这一家。”

    他的吻随着话声落下,长探而入的舌迅速缠卷,密密舔舐,完全不留空隙,她无处可逃,舌头味蕾结结实实尝到了他所喜爱的咖啡口味。

    香醇,甘美,厚实,温顺……所有形容咖啡香味的字眼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她头有些晕了,噢!她竟然醉了,醉在他请她“喝”的咖啡里。

    咚!本想拿来敲人的梳子跌落地板,她浑身软绵绵的,只能任他宰制——不行啊